216 幹嘛總是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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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下,大海邊,空氣裏是鹹濕海風的味道,混著從屋裏飄散出來的溫暖花香,氣息讓人迷醉。

    鍾庭邊拉著琴,邊唱著歌。

    我看不見你那深情的雙眼

    是什麽遮住我的眼,你還記得那個秋天,我們走在海邊,黑發隨風而動輕撫你的臉

    就是在這一瞬間,天空散落的雲片,奔向了無窮無盡的想念

    時間改變了我們,回不到從前,已經好久沒見麵

    你燦爛的笑臉還一直留在我的心間盤旋

    想念聲音卻越走越遠

    哪裏還有我們當初的諾言……

    曲終,我愣了半秒,立馬拍掌,“好聽!鍾總應該是企業家裏最會唱歌的,為你打call。”

    他很嚴肅,“你明明聽得懂我的心。”

    我看著他,不知道說點什麽好。

    “鍾總!”

    聽聞這個聲音,我和鍾庭都回過頭去,孫嘉寶施施然走過來。

    她換了身禮服,海一樣的藍色,驚豔又透著神秘感。

    她遺傳了她父親的俊雅,五官精致,氣質也是天然的矜雅。

    我若是男人,才不會拒絕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子。無論哪方麵,她都無可挑剔。

    她微笑著說,“李小姐,我可以跟鍾總單獨聊幾句麽?”

    我笑了笑,“當然可以。”

    他又不是我的所有物,何須對我說呢。

    鍾庭拉住我,我衝他笑了笑,把西裝外套脫下來遞給他,轉身回了大廳。

    這是個不眠之夜,舞會氣氛還很熱烈,悠揚的音樂彌漫在每個角落,當然也有不少不喜跳舞的,在邊上閑談,成千上億的生意就這樣輕鬆敲定。

    我獨自坐著,一個人笑眯眯走過來,“李小姐,鄙人可有榮幸請你跳支舞。”

    是吳天雄,穿一身黑色燕尾服,看上去風度翩翩。

    那天吃飯氣氛很好,我對此人也有了更多了解,尤其他正在試水的醫療項目,與我們公司有不少業務交集,今後求到他的地方還很多,決不能得罪。

    跳支舞而已,禮貌接受了就是。

    我把手給他,隨他進了舞池,依舊是慢三。配樂是夜的華爾茲,甜膩而悠揚。

    吳天雄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人,說實話,白手起家走到這個位置的人,不說都有雄才大略,但絕對有其過人之處。

    我穿著高跟鞋,比他稍稍還高些,他目光溫和的平視著我,“李小姐,你的舞跳得不錯嘛。”

    這話明顯是刻意恭維,我這水平,在這大廳裏即便不是倒數第一也能混個第二,外人一看就知缺乏實戰。

    我除了笑笑還能怎樣。

    又聽他說道,“請恕我冒昧,李小姐與譚總什麽關係,我方才聽人議論,說你們有個兒子,但他剛離婚……你若是有什麽委屈,可以同我說說。”

    這人不知又腦補了多少苦情怨女戲,想要英雄救美來著。

    我笑了笑,“多謝吳總關心,這是我自己的事,我可以處理的。”

    他眯眼一笑,“那就好。”擱在我腰間的手,不經意朝下挪了一寸。

    我連忙推開他,將額前的頭發撥到耳後,“不好意思啊吳總,我突然有點不舒服,想去一下洗手間。”

    說著就往舞池外走,誰知吳天雄跟過來,“李小姐,你哪裏不舒服,要不我陪你過去。”

    我一邊笑著推辭,一邊往前走。

    直到跟前突然冒出個人來,才頓住腳步。

    譚粵銘的目光掠過我,看向吳天雄,笑著問,“吳總,您鳳凰山那個項目銷售情況如何了?”

    吳天雄眼睛暗了暗,笑道,“譚總放心,貸款我定會一分不少的還。您也知道眼下的情況,大寒冬,加上預售製可能取消,我這資金鏈也的確吃緊,不過咱們也是打了快十年交道的老朋友,我的為人你還不放心麽。”

    我大概明白了,吳天雄可能是向銘望旗下的銀行貸了款。聽鍾庭說他前期拿地過猛,沒想到這麽快就遭遇房地產寒冬,大量資金都旱在地皮裏頭,如今的現金流全來自大健康新項目。

    譚粵銘瞟了我一眼,我下意識把頭低了下去,轉身要走,聽見他說,“吳總,我自是信得過你的,就是提醒你一下,該犧牲規模和利潤的時候不要猶豫,盡快決策,現在回款才是正事。行了,咱們改天再聊吧。”

    我甩甩頭,加快了步子。

    剛才進了洗手間,就聽後頭傳來冷冽的聲音,“躲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深呼吸了一下,回頭盯著他,“譚粵銘,這是女廁所,請你出去。”

    他笑笑,“除了你,沒別人。”

    說完朝我走過來,我下意識後退,不小心撞進了工具房。

    他也不拉我一把,差點讓我摔倒,好在撐在牆上。

    他跟著進來,反手把門扣了起來。

    工具房不到三個平方,還被貨架占去一些位置,工具倒是擺放得齊整,彌漫著一股洗滌劑的味道,帶著淡淡的茉莉花香,並不難聞。

    我怕外頭有人,故意壓低了聲音,“出去。”

    這聲音顯然沒什麽威懾力,他道,“你讓我出去我就出去啊,你誰呀。”

    說著越逼越近,剃須水的味道已經掩蓋了洗滌劑,混著酒味兒,感覺到他的胸膛緊貼著我,壓得我有點喘不過氣。

    他也不說話,熱氣在我四周波動。

    長長的裙子逐漸上移,光滑的綢緞掃在絲襪上,癢癢的,微微發熱。

    我拿手擋著他,聲音顫抖,“你要幹什麽?”

    他輕輕轉了下手,“你說我要幹什麽,明知故問。”

    我羞憤難當,“你要是敢亂來,我就喊人。”

    他笑了笑,“別來這套,你要有這膽子我就沒這麽費勁了,連喜歡一個人都不敢承認,你真的太孬了。”

    我惡狠狠的瞪著他,卻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一手箍著我的腰,一手扼住我的下頜,逼著我看他,“你這麽不信任我幹嘛要生下我的種。你知不知道那晚我多難過。我跟你說過,從接近你開始,我就沒和任何女人有過親密舉動,我真是為你守身如玉的,你卻不信。”

    我吞了口唾沫,沒說話。

    他突然貼近我的耳朵,輕輕唱起來:可能我浪蕩,讓人家不安,才會結果都陣亡……我又不脆弱,何況那算什麽傷,反正愛情不都那樣,我沒有說謊,我何必說謊,我哪有說謊……

    我眼睛估計瞪成個銅鈴了,他居然在我耳邊輕哼那首說謊。

    講真,唱得跟鍾庭真不是一個檔次,不過也不算難聽,關鍵情緒到位,聽上去委屈極了。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不準再唱了,難聽死了。”

    他輕哼,口氣酸得很,“是沒你前夫唱的好聽,人家還會拉小提琴呢,才子啊。”

    我瞪他,“你偷看我們。”

    “喲,你們,好親熱啊!”

    說完對著我的耳朵狠狠一咬,扯到耳環痛的我叫了一聲,捂著耳朵道,“幹嘛總是咬人!”

    “因為你不信我。”

    我無語,隔了兩秒,低聲問,“你的背,還痛嗎?”

    他輕輕一笑,“現在才想起來問。”

    我詞窮。

    他說,“你能想象我當時有多難過嗎,你罵我打我,還當著我的麵吻他,換做是你,看到我當著你的麵吻別人,你會怎麽想。”

    我說,“今天宋薇娜挽著你的手。”

    他笑了笑,“吃醋了。南星還跟你說了哈桑的事,你覺得我對她太好,心裏不舒服,但又不好說,就一個人生悶氣。”

    這該死的男人,真是把女人那點想法吃得透透的。

    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女人男人的矛盾源於誤會和不理解,這些問題對譚粵銘都不是問題。他比女人更了解女人,知道他們想要什麽,這樣的男人如果不是真心,該是多麽可怕。

    見我不說話,他一低頭,唇印在我嘴上,舌尖輕輕一劃,加上手的動作,我忍不住張了嘴,他飛快闖進去,溫柔的與我糾纏。

    他伸手抽掉我的發簪,頭發散了下來,他撫著它,“寶貝,你真好看。”

    我羞紅了臉不敢看他,拳頭緊緊拽著。

    他握住我的手,“放鬆點,不要害怕。”

    心頭沒了恨意,自然放棄了抵抗,說了很多次不能發生的,結果還是發生了。

    情和欲,在這逼仄的空間裏燃燒,噴薄,翻滾,叫囂……

    事後,我不怎麽站得住,整個人攀附在他身上,心頭覺得羞恥,卻抗拒不了那種甜蜜的滲透。

    情是世上最奧妙的東西,它讓人歡,讓人喜,讓人悲,讓人落淚,卻又讓人欲罷不能。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古人誠不我欺也。

    他仿佛知道我想什麽似的,“情和欲是相輔相成的,一份美好的愛,必須要情欲平衡,才能好好經營下去,當欲大於情,人就會變成動物,當情大於欲,身體的一切欲望被壓製,被束縛,日子久了無法發泄就會有第三者介入,”

    不知怎麽一下就想到雲回,“那天你說曹俊會離開,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他道,“這種時候不要提別人,掃興。”

    我無語。

    “寶貝兒,”他抱著我,“別再折磨我了好不好,跟我在一起吧,正大光明在一起。你折磨我也是折磨自己,何必呢。孩子都那麽大了,你還想怎樣。難道你這輩子都不結婚嗎?”

    我沒說話,隻聽他道,“婚姻對女人很重要,它是兩個人最高級的承諾。它會讓你懂得苟且、屈服與敷衍的羞恥,它是種護佑,使你免於打擾,免於驚動,免於被現實的狹隘與偏見所毀壞,被暴力、算計、誣蔑所踐踏。它還是一種開啟,使你迎來愛,迎來可能,迎來光。”

    我說,“那你對於子悅呢?”

    他說,“對她是一種懲罰。那是她自己的選擇,我並沒有逼過她。婚姻沒有愛,是毫無意義的。我對她沒有任何承諾。世間女子千萬,我隻需要對你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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