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火血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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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黑臉男大搖大擺離開的背影,我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但是這隻能是想想,收回目光,看了看被折騰得不輕的張曉微後,我按下怒火走過去。
黑臉男完全是衝我來的,所以張曉微這一次,還真的是替我受罪,什麽都不知道,就遭受無妄之災。
我當然不能讓她因為我出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弄清楚黑臉男畫的什麽害人東西。
雖然張曉微看不到真實情況,但未知的事物往往讓人更恐懼,再加上黑臉男走之前的那些話,她早就嚇得麵無血色,渾身顫抖了。見我走近,一頭紮進我懷中哭了起來。
解開反綁住她雙手的繩子,安撫一會,確定她沒受什麽傷後,我往她背上看去。
然而血符此時卻已經從她睡衣上完全消失了,就跟沒出現過一樣。
重新召喚出十二元辰,才發現血符並未消失,而是印在了張曉微的背上,散發著淡淡的血光。
收回目光,把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我看著她道:“張曉微,對不起,我沒想到那人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不然就不會讓你單獨回去了。”
這會張曉微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些許,抽著鼻子道:“我……沒事,就是有點被嚇傻了。天快亮時我聽見有人敲門,以為是你沒帶鑰匙,結果剛打開門,他們就衝進院子,把我綁了過來……”
“……我們先回去吧,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深吸一口氣,我也不再說太多。
最近事情好像也太多了些,一件更比一件麻煩,也不知道是不是師父說過的話開始靈驗了。
回到小院子,顧不上一夜未睡,胡亂衝了個澡,又給羅文信打了個電話後,我騎上小電驢,帶著張曉微往他那裏趕去。
雖然不想再什麽都依靠羅文信,但不得不承認,我的經驗還很欠缺。
張曉微的事情非同小可,我不想讓她出事,再說羅文信在省城,儼然就是行裏的土皇帝,我想打聽黑臉男的來曆,就少不了他。
見張曉微和我一起過來,羅文信顯然有些詫異,但也沒說什麽,看了她一眼後,招呼我們進了門。
沒有急著說正事,進屋坐下後,我掏出一個裝著5000元錢的信封放在了桌子上。
這錢是處理完精怨後,王珀給我封的紅包。雖然羅文信全程沒有參與,但我現在有事需要他幫忙,所以也就不打算藏著掖著,更不搞什麽五五分賬了。
“這是什麽?”看我進門不說話,卻先掏錢,羅文信不禁愣了愣。
“昨天臨時接了個小活,這是該給你的那份。”說起來,這幾年一直都是羅文信在接“生意”,我隻是負責參與,然後拿錢,我給他分錢的次數少得可憐。
我並不打算瞞他,何況也不見得能瞞住,於是把處理精怨的事情說了出來。
不過我沒有提起蛇靈,這事我打算等師父回來後向他老人家請教。
聽我說完,羅文信恍然大悟,然後把信封塞回我手裏,說:你們師徒和別人不一樣,你開始獨當一麵,我這個當叔的也高興,這事我並未參與,所以不用給我錢。
我連忙說那哪行,這幾年羅叔沒少照顧我,,所以這錢,你無論如何也得收。
推辭一陣,見我堅持,羅文信也就隻好收下了。
然後我才說起張曉微的事。
畫靈弟子禁止學道,所以我能認得的符咒並不多,張曉微背上這道血符,我就看不出是什麽。
要想解,總得先弄清楚是什麽符。
血符已經融進張曉微血肉,肉眼無法看到。於是聽我說完後,羅文信淨手向祖師牌位上香,念動咒語做起了開天眼的法事。
天眼不同於陰陽眼。後者隻能看到陰靈邪祟之物的存在,“開眼”並不麻煩,除了道教的“開眼咒”和“通靈符”,最廣為流傳的就是抹牛眼淚,此外,埋墳土裏七天以上的柳樹葉、女人月事經血也能開眼。
開眼的方法很多,但這些方法,說白了就是通過降低自身“火焰”的方法來實現。而真正能看到一切遁形之物的天眼,就不能用這些辦法了,得做法才行。
隨著天眼打開,看到張曉微背上的血符,羅文信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我的神經也不禁為之繃緊。
收回目光,羅文信有些古怪的看了看張曉微後,對我道:“雖然畫法更複雜,但萬變總歸不離其宗,說到底,這就是一張更強的“真火辟邪符”,有驅鬼煞,辟諸邪之用。”
我不禁一愣,怎麽聽起來,這還是一件好事?
不過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那家夥已經擺明是報複,就說明這事比我想象中更棘手。
果不其然,隻聽羅文信又道:“但是這符也不是隨便亂用的,通常隻有對沾染陰祟,陽氣低的人,才能用這張符。用在正常人身上的話,會導致陰陽失衡,火氣過重。更何況,這還是用精血畫的,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血中包含真火之力……”
我不禁眉頭大皺,趕緊問:這會導致什麽後果?
羅文信說這樣的真火血符,施法者一日不解,就會一日存在,用在男性身上,會導致陽火過甚,脾氣暴躁,性欲大增。最終不是暴斃,就是徹底失去靈智,變成徹頭徹尾的瘋人。
“那用在女人身上呢?”
“男屬陽,女屬陰。用在女人身上,起初效果並不明顯,但時間長了,也同樣會性格大變,性欲大增。不過,是對同性如此,陽盛陰虛之下,必然導致對男性失去興趣,會想盡辦法“采陰”。時間久了,生理也會發生變化,最終同樣淪為瘋人,不過周期更長……”
聽羅文信說完,我一陣頭皮發麻。
也就是說,張曉微會變成同性戀,弄不好還會像男人一樣長胡子?
直到這會,我才算明白他那句“一點點失去自己女人,卻無力阻止”的真正含義!
這瞬間,我是真的想弄死那雜.碎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廝的用心,比殺人還險惡!
雖然張曉微並非我女人,但眼睜睜看著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一點點變得像男人,最終淪為失心瘋,誰能接受得了?
再看張曉微,好不容易才從淩晨的恐懼中走出來,聽完這番話,臉色頓時更加蒼白了,毫無血色。
發現她情緒有崩潰的跡象,我連忙又問羅文信:那這血符能解嗎?
之所以這麽問,並非真的問他要解決之道,而是希望他能說點好聽的,哪怕暫時騙一騙張曉微也好。
以羅文信快成精的心思,加上這幾年我們沒少配合,他應該能懂我的意思。然而這一次,他卻似乎糊塗了,麵有難色地看看我,又看看張曉微後,輕輕搖起了頭。
“解不掉,這種血符要麽施法者自己解,要麽找修為出神入化的人強行破除。但是這種修為接近神力,不是凡人所能達到……”
噗通一聲,張曉微身體一軟,無力地坐進沙發中,眼淚開始打轉。
陰沉著臉沉默片刻後,我走到她旁邊輕聲安慰起來。
好在張曉微雖然外表柔弱,但內心也算比較堅強那種,很快就止住眼淚,但情緒異常低迷,始終不肯多說話。
這時候我也顧不上那麽多了,和羅文信告別後,帶著她騎車離開。
直到進了家,張曉微也還是沒能緩過勁來,呆板機械地跟在我後麵,像僵屍一樣。
看她這樣,我不禁生起幾分憐意。
女人都是愛美的,一個取向正常的漂亮女人,哪能接受自己會變得不男不女?
如果不是我疏忽大意,她也不會招來此番橫禍。
“放心,我是畫靈傳人,不是道士,這血符我一定會給你解。”把張曉微送回房間後,我對她說。
張曉微僵硬地點了點頭。
看她還是這樣,我隻好又說:“你親眼見過我驅邪殺鬼,所以應該知道我本事,那羅文信一個半吊子道士,能有多大能耐?你得信我,別信他。”
似乎想起了當時跟著我看到的那些事,張曉微終於直視我的眼睛,片刻後點點頭:“我相信你。”
坐在床邊,等張曉微睡著一會後,我起身出了門。剛走到門口,又覺得不大放心,折返回來給了她留了張紙條。
騎車來到工作室,將畫靈圖的工具材料打包好,背起準備走時,一直坐在牆角冷眼旁觀的梁虜忽然開口了。
“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自從被我強留在店裏後,我就一直東跑西跑,忙這忙那,此時見我背起吃飯家夥要走,他終於忍不下去了。
我知道梁虜想說什麽,但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還輪不上他。
於是我轉過身,看了看他那張死人臉後,冷著臉道:“等著吧。你的事我還沒想好辦法,想好了自然會幫你解決。”
梁虜皺了皺眉頭:“但是我要提醒一下,隻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放心,我心裏自然有數。你要是不想隻剩半個月活頭的話,就好好待在店裏,哪也別去,有人來你就說我出去辦事了。”
說完,再也不看他的臉,轉身走出工作室。
幾分鍾後,我來到港灣,沒等芸姐弄明白我這一臉煞氣是為什麽,就對她道:“芸姐,我要那個家夥的住址。”
芸姐一愣,頓時明白了我煞氣的來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