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君賜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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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我竟然要上門找那家夥,芸姐捂著嘴,一臉震驚,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這是怎麽了?他又幹了什麽,惹得你要去拚命?”
聽我說完來龍去脈,尤其聽到張曉微不想活的心都有之後,芸姐頓時也怒了。
“太過分了!胡鬧歸胡鬧,怎麽能對人小女孩下這種毒手!”
這種下三濫的陰毒行為,顯然觸及到了芸姐同為女人的底線,隻見她“砰”的把咖啡杯扔出去摔了個粉碎,也不多說,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很快冷著臉怒斥起來。
“袁金柱!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對一個無辜的女人,你也下得了這手!”
“我不聽你廢話,現在就給我滾過來,把你作的孽收回去!”
“什麽?你是不是真覺得沒人能管得住你了?真以為女人好欺是不是!限你兩個小時內滾過來,否則你會後悔!”
“我x你媽!雜.種!……”
看著芸姐絲毫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我頓時也清醒了幾分。
怎麽聽起來,芸姐和那家夥不僅認識,而且關係還沒那麽簡單?
雖然聽不到那家夥說了什麽,但光看芸姐就不難知道,他們的對話一開始就是失敗的。
果不其然,痛罵一陣後,隨著一聲“雜種,你不得好死”,芸姐氣呼呼的掛掉了電話,把手機重重扔在茶幾上,抱著手坐在沙發上生氣了悶氣。
認識芸姐時間也不短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她生這麽大氣。不光我,就連店裏的員工,也被她凶神惡煞的樣子弄得大氣都不敢出。
過去好一會,芸姐的怒火才平息幾分,對我道:“你別急。這事說到底,是姐惹起來的,姐不會讓你們白受欺負,所以交給姐來處理好不好?”
我此時已經冷靜了許多,聞言不禁想苦笑。
都談成這樣了,還能怎麽處理,難不成又找人綁架?
並非懷疑芸姐的能力,別的不說,就憑他和那叫袁金柱的家夥,似乎並不淺的關係,隻要給她時間,肯定就能把這事擺平。
但是,下次呢?
以那家夥的作風來看,就算這次擺平了,也根本不會善罷甘休,隻會更加變本加厲,逮著機會就蹬鼻子上臉。
我也是有尊嚴的人,豈會看不出,他是因為看不起我,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就連有求於我的梁虜,似乎也根本瞧不上我,對我充滿鄙夷。
所以要想真正解決這事,總歸還得我自己,隻有讓他知道,我並非軟弱可欺的人,以後才會消停一些。否則芸姐越出麵,就越是落實了我靠女人擋災的說法。
魂魄不齊,導致我體質一直偏弱,性格也不強勢,但這並不代表我就真沒脾氣,甘願當躲在女人身後的孬貨。
於是我對芸姐說:“不用了,就算這次過了,也還有下次,下下次,姐你還是告訴我地址吧。”
芸姐看著我,不禁有些愣住了。
以她的眼光,哪會不知道問題根源。讓她詫異的,是我此時表現出來的,不容拒絕的堅持。
這更加使我堅定了,靠自己解決這事的想法。
看她半晌不說話,我也不再多說,起身往外走去。
“既然姐不知道,那我自己去打聽。”
……
回到四合院,看張曉微還在睡,沒出什麽事,我頓時放心了不少。回房間衝了個冷水澡,讓自己清醒一些,泡上一缸濃茶後,換上袍服走進堂屋,請出祖師爺銅像,開始上香研墨。
這次我要畫的圖隻有一張,名為“二郎真君賜神圖”。
“二郎真君賜神圖”和我身體裏的“十二元辰護靈圖”同為比較特殊的“融圖”,但屬於“禦圖”。
二郎神是天庭戰神,天神之力,凡人自然無法長期擁有,所以隻能通過“禦”的方式,暫時獲得賜力,類似請神上身,但威力和用過後的副作用都要更大。
“二郎真君賜神圖”是畫靈派為數不多,可以直接提升戰鬥力的“武圖”。我身上已經有十二元辰,再引其它靈,難免會有衝突,副作用也會更大。師父不止一次警示我,為了十二元辰穩定性,其它融圖要慎重,但現在,我必須要用了。
隻有把那糾纏不休的家夥一次弄服,往後才能安生。
真君圖更加複雜,加上我疲累一夜沒闔眼,又劃開手掌加了不少血,畫到一半,就有些支撐不住了,臉色開始發白,額頭也直冒冷汗。
直到下午四點零幾分,“二郎真君賜神圖”才終於大功告成。
這期間張曉微不知何時已經起床,一直在旁邊默默看著,時不時替我擦汗換水。見我眉頭終於鬆開,放下畫筆,她的眉頭也跟著舒展開來,好奇地往桌上看去。
和前兩次差不多,她看到的,是滿圖的複雜符號組合,最多隻能覺得,整張圖比別的更加泛紅,這是加了我的血導致的。
不過這一次,卻似乎有些不一樣,看她眉頭時而皺起,時而展開,越來越像沉溺其中的樣子,我不禁有些奇怪起來。
難不成幾次看下來,這女人已經能看出些許奧妙?
沒有說太多話,收拾好桌上殘局,把左手凝固的血跡洗淨,隨便包紮起來後,我回到房間一頭倒進了床鋪中。
醒來已經夜裏快十點,張曉微也已經把飯菜熱了兩次,拖著沉重的身軀起床,狼吞虎咽的把肚子填飽後,收拾東西出了門。
盡管什麽都沒說,張曉微也猜得到,我是為了她的事出去,於是問我能不能帶她一起。
這次不是去驅邪,而是去找人幹架,我自己能否全身而退都是未知數,根本保護不了張曉微,好在她也沒有堅持,見我麵有難色,就主動作罷了。
一個小時後,我在西郊營盤坡附近一條巷子口下了車,順著漫長的梯道往山上走去。
這裏離早上去過的老工業園不遠,登上半山就能看到紫元河對麵黑漆漆的那一片,在擁擠的民房中穿梭一陣後,我在一棟兩層紅磚樓的圍牆外停了下來。
這裏就是那叫袁金柱的家夥住的地方。早上見我態度堅決,芸姐最終還是把地址,和他的一些信息告訴了我。
袁金柱自幼喪父喪母,五歲就被一個遊方道人收入門下。
按理說從小學道,再歪的苗子也能扶正。然而這袁金柱顯然聰明過了頭,頑劣至極,從小就不學好,學了一身道術,卻幾乎沒用在正道上,經常拿去捉弄人,饒是挨了不少手板,最長曾經罰跪七天七夜,也死性不改。
那道人活著的時候,還能將劣徒壓製,但隨著後來一死,那袁金柱便是天高任我飛,海闊任我遊了,再也沒人能管束,很快就在當地成了公害,人神共憤之,最終待不下去,開始四處流浪。
芸姐老家就在那一帶,所以從小就認得此禍害,沒少被捉弄。當初找人超度小清時,意外發現他飄到了省城,心想都三十多歲的人了,以前再混賬,現在多少也會收斂一些,於是就想請他幫忙。
豈料這家夥非但沒改,反而變本加厲,趁機獅子大開口,還提出要芸姐陪他睡的非分要求。
芸姐不堪其擾,隻好另找他人。然而沒曾想,這家夥已經無恥到了新的高度,不肯幫忙就算了,還不準芸姐找其他人。
一旦有人想接這樁“生意”,就會被他堵上門找茬,甚至雇混混跟蹤打人,一來二去,就沒人敢接觸芸姐了。
想到這家夥的可恨,芸姐氣不打一處來。於是找到我,得知需要用道士血後,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叫人把他綁了抽血,大出一口惡氣。
然而這樣一來,就算徹底惹上這家夥了。在我修養期間,每天上門撒潑耍賴,弄得雞犬不寧,甚至用禍害芸姐剛撿的女嬰來要挾,逼她做他“女朋友”。
無奈之下,芸姐隻好把我說了出來,於是就有了堵上門要放我血,以及後麵的事……
聽芸姐說完,我不得不感歎:這家夥能活到現在都沒被人送去閻王那重新改造,簡直堪稱奇跡。
同時也更加堅定了,一次把他弄服的想法。
這種無恥之徒實在太難纏了,不一次性解決,往後不知還有多少麻煩。
在牆外死角處,我一蹲就蹲了許久。直到兩點十幾分,一道高瘦的身影,才晃晃悠悠地出現在路燈昏黃的水泥路上,邊走邊嘟囔:“臭婆娘又醜又騷,還敢趁道爺喝醉玩詐和,等著,道爺明天給你下道催情符,回家黃瓜搞斷,茄子泡爛還不過癮,你就知道鍋兒是鐵倒的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