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賜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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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金柱輕輕一愣,然後低下頭:“大師,家師已經故去有十三年了。”

    “什麽?已經故去那麽久了?”聽說了無道長已經故去,我師父不禁有些意外。

    “大師,是的。”袁金柱神色難得地很正經,似乎想起了已經故去很久的師父,還一臉緬懷之色。

    沉默片刻後,老頭子輕輕一聲歎息:“看來,他還是沒有放下一些事啊,不然以他的道行,也不會那麽早就羽化。”

    聽到這話,袁金柱頓時又變得有些好奇:“大師,你說家師有些事沒放下,是指什麽?”

    “沒什麽,既然已經故去,這些前塵舊事就不是你們晚輩該打聽的了。”老頭子微微一笑,又問道:“你師父羽化時,你可曾在他身邊?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麽遺言?”

    袁金柱想了想,說:“在的,家師最後三個月,完全是在病床上度過的,很是辛苦,至於遺言,倒是也沒有特別叮囑什麽,隻是讓我多存善念,好自為之。還有就是,如果有緣見到大師的話,就代他向大師說一聲謝謝。”

    老頭子腳步一頓,盯著袁金柱看了幾秒後,點頭道:“既是這樣,老頭子也就收下他這聲感謝了,往後你也要謹記師尊臨終教誨。”

    袁金柱連忙點頭,說晚輩定當如此,不會忘,也不敢忘。

    老頭子笑了笑,也重新邁開了步子,不再多言。

    到這會,我也算完全聽明白過來了,原來袁金柱這家夥的師父,和我家老頭子竟然還是舊識,而且兩人之間,應該也還存在一些故事,而不是老頭子一開始說的,僅是見過幾麵那樣簡單。

    這世界有時還真小,陰陽一行的世界更小。

    “走吧,別磨蹭了,為師也想看看,那院子現在已經被你折騰成什麽樣子了。”見我撓著腦袋一臉沉思,已經走出好幾米的老頭子,又頓下腳步,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連忙收起思緒,幹笑著跟上。

    按照我和芸姐在電話中說好的,她準備晚飯的同時,還要帶張曉微,重新梳妝打扮一下,三合院裏裏外外也要打掃一番,總之意思就是,需要不少時間,所以希望我們能回去慢一些。

    雖說有些理解不了,為什麽要搞得這麽隆重,可不管咋說,她們也是在盡心盡力的幫我張羅,於是答應盡量多爭取一些時間。

    但老頭子此話一出,之前的打算自然全部泡湯,我原本還想掙紮一下,能晚幾分鍾是幾分鍾,奈何老頭子,不回來就不回來,一回來就變得好似歸心似箭,走到大路上,還破天荒的自己招手攔起了出租車,讓我根本找不到任何借口。

    沒辦法,也就隻好如此了,反正老頭子也不是在乎那些繁文縟節的人,遇上啥樣就是啥樣,也沒什麽大不了。

    一個小時後,出租司機劉大叔,把車開進逼仄狹窄的小巷子,直接將我們送到了小三合院大門前。

    芸姐和張曉微,已經換了一身比較樸素傳統的衣著,抱著換了新衣服的李諾,俏生生站在大門外迎接,說是要梳妝打扮,其實說卸妝更加貼切,未施任何粉黛,完完全全的“原生態”美女。

    在她們後邊,則是一身職業裝的何舒曼,和重新理了個頭的楊小天。

    一見張曉微攥著手心,我就知道她看起來雖然還好,但心裏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好在有心思玲瓏的芸姐,為她提供了極大的心理支撐,也吸走了大部分“火力”,才沒有完全露餡。

    由於小李諾的關係,芸姐直接代她稱老頭子為“師公”,而沒有這個身份,但也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張曉微則叫“師叔”,這樣既能把她稍顯特殊的身份凸顯出來,也不會把關係貼太近,導致尷尬。

    光從稱呼上,就可以看得出來,是芸姐和張曉微,經過慎重考慮後的結果。

    雖然多少難免會顯得有些突兀,但老頭子曆經了一輩子風浪,豈會聽不出這個中含義,絲毫沒有驚詫之意,便笑著欣然接受了,還拿一根指頭,輕輕刮了刮芸姐懷中小李諾的鼻尖。

    說來有些怪,李諾雖然談不上認生,但也不是誰第一麵都能抱的小家夥,直到目前,見了袁金柱都還時不時會癟嘴,完全不要他抱,也不怎麽給楊小天麵子,可對老頭子卻完全不是這樣,被他輕輕一逗,便咯咯笑了起來,甚至還主動舉起了兩隻白嫩嫩的小手。

    看這小家夥,破天荒第一次見人就主動要抱抱,芸姐不禁笑了笑,正要抱著她退開,迎老頭子進門,老頭子便笑著伸出了雙手,見狀又連忙小心地,把人送到老頭子手裏。

    抱著李諾進了堂屋坐下後,老頭子從衣服口袋中,摸出一個未經任何雕飾,看起來有了很多年頭,還有一條輕微裂口的白玉扳指,遞到了她的手中,驚得芸姐連忙又要抱回李諾,行大禮拜謝。

    “不礙,不是啥貴重的東西,隻是老頭子偶然所見,隨手收起來的小玩意而已。你回頭弄根紅線穿起來,掛在她脖子上就是,往後也不要隨便取下,對她多少會有些好處。”老頭子一邊逗李諾,一邊對芸姐微笑道。

    芸姐連忙感謝了。

    說話間,李諾已經兩手抱著玉扳指,送到嘴邊,用兩顆剛冒出頭的門牙,咿呀咿地啃了起來。

    接著老頭子,又從口袋中摸出一根造型簡易古樸,顏色橙黃,說不清是金還是銅的簪子,對張曉微道:“你身上有一道火符,雖說已經散去了絕大部分火氣,不會對你有太多影響,但畢竟是極陽之物,時間長了難免不好,這簪子有點老氣,趕不上時髦,可你也別嫌棄,時不時戴一戴,就能均衡那道符的火氣。”

    張曉微沒想到,自己也還有見麵禮,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雙手接過致謝,拘謹的笑說不會嫌棄,很喜歡,然後朝我笑了笑。

    原以為這樣就完了,沒想到張曉微收下簪子後,老頭子卻又從褡褳裏,摸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看向了完全退在一邊,保持一定距離的何舒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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