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春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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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蔓筠還沒來得及消化“求婚”這個消息,敬酒的人就排了長長的一條隊了。
宋子銘也被其他人拉走,她隻能自己應付著。但還好,喝酒攔不倒她。
“難怪蔓筠辭掉了區域經理,原來是要當總裁夫人了,瞞得夠深啊!”一個生意場上的夥伴這麽調侃蔓筠。
她還隻能陪著笑,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又怎麽和別人透露呢?“哪裏哪裏,你才是人生贏家,事業愛情雙豐收不說,就連孩子也有一男一女了。”
這種時候嘛,就需要商業互吹。
他們還在場內,不知道外麵的事。剛才子銘驚天一跪,已經在網上傳開了。
宋家,宋遠楷的藥被砸在地上,他怒火中燒,氣得眉毛都有倒豎了,“你看看他,就是故意和我作對!當時我叫他和白蔓筠在一起,他不答應,後來才不知怎的成了。現在呢,我叫他趕緊清理幹淨,他倒好,直接當眾求婚!”
宋伯不知道他生什麽氣,耐心地勸說:“我覺得這兩孩子挺般配的,你氣什麽?我叫小雲再去熱碗藥,你趕緊喝。”
“喝什麽藥,我氣死算了。那天我聽說這丫頭身體不太好,就讓人去查她的病例資料。我今天收到文件,年紀輕輕的,她心髒就開始出現問題了,如果我記得沒錯,白豐鬆以前也有這種病,會遺傳!我宋家的子孫,必須健健康康的!”他嘴角的胡子因為激動,也跟著一抖一抖的。
宋伯也覺得這事不好辦,但還是堅持支持他們,“這病又不是一定會遺傳,那丫頭工作拚命,和她後天也有關係。”
“但是我不能冒這個險!”宋遠楷斬釘截鐵地說。
宋伯不想再說話,吩咐小雲重新熱藥,就說:“不論如何,也要子銘聽才行。前有夫人和何歡的事,後麵再加上一個白丫頭,你們之間的關係真就無可救藥了。”
長輩對晚輩,一直有一個誤區。有時候看著的“為他好”,其實都是打著愛的名義,方便貫徹長輩自己的思想及行為。那些好,都是從長輩角度得來的,但真正的承受者卻沒有發言權。
肖筱走近病房給何歡輸液,抬著藥水進去,“何小姐,該輸液了。”
何歡的眼睛死死盯著手機屏幕,上麵是一段視頻:宋氏總裁宋子銘向白蔓筠求婚成功!紅色醒目友的字體,刺傷了她的眼。
肖筱以為她是默許紮針,就把東西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伸手把何歡的手拿過去。沒想到,卻被何歡大力甩開,“滾出去。”
這是她的常態,經常莫名其妙發火,肖筱已經習慣了,“把針紮好我就出去。”
“我說讓你現在滾!”她惡狠狠地盯著肖筱,把藥水全推在地上。
要不是唐成進來,場麵還真不好收拾。
“你先出去吧,不好意思啊,她生病了情緒不太好,多擔待。”唐成禮貌地說。
他穿著棕色的外套,裏麵是白色的高領毛衣,顯得年輕又時尚。肖筱偷看了一眼,忙把頭低下,“好的,謝謝。”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
何歡看到唐成就大哭,“唐成,他真的不要我了,他居然向白蔓筠求婚。”手像是要鑲嵌進唐成的手臂,眼淚嘩啦啦地流下。
唐成是從那邊現場趕過來的,是覺得如果何歡聽到消息,一定會很難過,就趕過來了。他摸著何歡的頭,“求個婚能有什麽事?別多想了,這隻是吞掉白家的第一步。”
他說著,都覺得沒有底氣但凡是眼睛雪亮的,都該看得出來宋子銘對白蔓筠的態度,怎麽可能是利用。再說,就算是為了白家,有晏亭在那邊盯著,也不至於非要求婚。
何歡不相信,“那個視頻我反反複複看了幾十遍,我完全看得出子銘對她是真心的。”
“真心假意就是那麽一瞬間的事兒,感情是最經不起考驗的!何歡,你能不能振作點,這點小事你要死要活的。”唐成軟的不行,隻能來硬的了。
何歡還是沒反應,像個木偶一樣,“我現在這幅樣子,病魔纏身,我連醫院都出不去,我能怎麽辦?”
唐成蹲在她麵前,妖異的眼睛都變得認真起來,“能找到的,國內找不到我們就去國外找,昨天我聽說已經有回複了,你就耐心等著吧。”
希望總是能給人力量,何歡抱著他的腰,抽泣著說:“幸好我還有你。”
他嘴角殘留一絲苦澀的笑,輕輕拍著何歡的背說:“那就乖乖吃藥打針,我去把剛剛那個小護士叫進來。”
肖筱就在門口,重新拿了藥水在外麵等著。
“不好意思,請你進去幫她輸液。”唐成帶著歉意說,“對了,我叫唐成,你可以記一下我的電話號碼,有事隨時打電話給我。”
肖筱忙掏出電話,喜不自禁,“我……我叫肖筱。”她抬起頭,給了唐成一個大大的微笑,眉眼成一條線,很治愈。
……
來敬酒的人實在太多了,蔓筠嚴重體力不支。但既然陪了前麵的人,後麵的也不能落下,這樣區別對待,容易引起別人的不滿。
她的腦袋徹底成了漿糊,和成了一團,軟綿綿地往後倒去,正好宋子銘接住了她。
“你不是喝酒挺厲害的?”宋子銘低聲在她耳邊說。
蔓筠看著眼前的那隊人都會動,“你看那麽多人,換你你試試。”
站在最前麵那個人故作生氣的樣子,“宋總,我們都還在這呢,就開始秀恩愛了?”
“就是因為有人在才秀,不在秀給誰看啊?”他摟著蔓筠,蔓筠站都不太站得穩,隻能是勉強支撐著自己裂開嘴笑。
宋子銘抬起一杯酒,“我家丫頭可是號稱千杯不醉的,居然都被你們灌成這樣,你們是不是有人排完隊又回到尾巴上啊?”大家都笑了,辯解說不是。
“她這個樣子是不能繼續喝了,我敬大家一杯,給個麵子,人我帶走了。”說完,杯裏的酒一幹而淨。
宋總的麵子誰會不給呢,紛紛說:“今天就算了,結婚我們不會這麽輕易放過。”
“一定一定,結婚那天,我也不會放過我自己的。”打交道這件事,他總是遊刃有餘。
蔓筠靠在他肩上,嘴裏喃喃道:“我不是丫頭,我是白蔓筠。”
“好好好,你是白蔓筠,我們回家。”子銘半拖半抱地。
他在門口打電話給晏亭,“蔓筠喝酒喝多了,我們先走,這邊差不多也該結束了,你幫我看著點。”
“好,你去吧。”晏亭從不坑兄弟,這時候廢話都沒幾句。
子銘想到他也喝酒了,“等等,把你司機借給我一下,我有喝酒了,開不了車。杜柯要留著招待他們,不能走。”
蔓筠越來越站不穩,小臉通紅,笑著說:“怎麽會有那麽多宋子銘,嘿嘿~”
明明是她眼花。宋子銘隻負責扶好她,看來這次比上次還嚴重,上次隻是神誌不清,這次直接醉得厲害。
司機到了,他扶著蔓筠上車,“福林國際,謝謝。”
蔓筠折騰著要下車,嘴裏喊道:“我家不住那邊,是在花城那邊。”
花城是她小區的名字,宋子銘安撫她,“好好好,我們去花城。”又對司機說:“去花城那邊。”
好容易到了,蔓筠走著曲線,死活要自己進家門,連電梯樓層都按錯了。
她暈暈乎乎地,啥都分不清,就被宋子銘抱上床了。子銘身上有好聞的味道,她深吸一口氣:“一聞就知道是宋子銘,對不對!”
“對!”子銘把她放床上,“七寶的名字都沒你靈。”
七寶聽到自己的名字,隔空叫了一聲。
子銘沒能離開,因為他被蔓筠死死纏住,再不肯放他走。
“宋子銘,我熱,你幫我脫衣服。”她聲音嬌滴滴的,眼眸微闔,勾人心魄。
宋子銘渾身一下子充血,動彈不得,“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她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勾著子銘的脖子支起身,“你不想要我嗎?”吐氣如蘭,全噴在他耳邊。
沒有人能抵擋得住這種誘惑,幾經輾轉,身上的衣服早就不知所蹤。身上的汗密密的出了一層,又被床單吸收浸潤。
蔓筠體內那股異常的躁動越發明顯,手沒有著落,到處亂抓。
在最後一刻,宋子銘突然停下,“白蔓筠,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的聲音低迷魅惑:“宋子銘..宋子銘...”
剛喚出口,宋子銘突然發力,將她撞得往前一抖,腳尖瞬間繃直。瞳孔瞬間睜大,腦子清醒了幾分,罵道:“我***,靠!”
她驚呼一聲後,攀住了男人的脖子,整個人貼到了他的頸邊。痛得她眼淚直流,推著宋子銘說:“痛~不要……臥槽……”
這種異樣的溫暖,是宋子銘從沒有過的,性感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乖……一會兒就好了。”他連哄帶騙的。
倆人挨得很近,呼吸相聞,她下意識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他的喉結,然後就聽見了男人的喘息。
她覺得稀奇,就傻笑起來,不一會兒,就在宋子銘的動作中迷失了。
慢慢地,一開始的疼痛早就消失,蔓筠整個人好像化作了一汪春水,隨著他的動作擺蕩,漾出一圈一圈無盡的漣漪。
最動情的時候,她忍不住咬著男人的肩膀,嘴裏淡淡血腥味讓那滾燙的衝擊消退,她才鬆開口。
子銘笑聲沙啞,“你痛也不讓我好過,是吧?”
蔓筠哪裏還能回答他,隻能“咿呀咿呀”地亂說話。他們就這麽反反複複糾纏著,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早上難得出了太陽,窗外有些許鳥叫聲,恍惚間,有一種春天來了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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