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信國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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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蓮的左半邊臉隻覺得火辣辣的紅,她有些吃驚地看著夏陵,然後又轉頭看向了信菲兒:“娘娘。”她十分委屈。

    “你敢打我的人?你不想活了?”信菲兒看到夏陵居然打了寶蓮,一時間氣得不行,上前也要打她,一張臉氣的紅極了。

    江寧活動了下手腕,她拉著夏陵後退了兩步不在與她爭執,麵色一片淡然,場麵一度尖銳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候著的太監突然敲了敲門,沙啞的聲音從外傳來:“娘娘,吉時快到了,皇上估摸著一會兒就要來了。”太監這話裏話外的意思讓信菲兒停止了動作。

    她沒有忘記自己嫁過來是為了什麽,此時大婚之夜,她不能惹事。

    “公主,別忘了我們來的目的,此次忍忍吧,等下次我們再找回場子。”寶蓮含著淚悄悄的在信菲兒的耳邊說道。

    信菲兒雖然心裏清楚,但是怒火中燒哪裏能停住,打她的婢女就是打她的臉,她絕對不能忍受。

    “娘娘,冷靜,冷靜啊,一會皇上來看到了可怎麽好!”寶蓮正委屈著,連忙拽住信菲兒。

    想起那個還沒到的皇上,信菲兒這才勉強壓製住暴躁的心情。

    她看著江寧,眼裏帶著幾分歹毒的味道:“聽到沒?皇上馬上就要來了,你要怎樣?留在這裏看我們春宵一夜麽?”

    “娘娘,我看我們還是……走吧。”夏陵知道現在自己這方理虧,有些善意地扶著江寧朝著門外走去。

    剛走出來,江寧便冷著一張臉。

    夏陵以為她是因為秦王娶了別個女子,所以這才傷心,便勸道:“娘娘,時候也不早了,不如奴婢扶您回宮吧。”

    沒能在大婚之日攪局,江寧心情十分不好:“走罷。”

    主仆二人回了養心殿,還未等踏上台階。江寧便看到台階之上一男子背對著她,負手而立,墨發紫冠,身著一身龍袍。

    “娘娘,是皇上!”夏陵的語氣中閃過一抹欣喜。

    江寧見到秦略的時候也頗為驚訝,她踏上台階,卻見他伸出一隻手,她愣了好一會兒,才把手搭上去:“今晚,不是你的新婚之夜麽。”

    秦略避而不談,隻問道:“去哪了?這麽晚才回來。”江寧這才發現秦略的手有些涼,想必是在外麵等久了。

    “我去鹹福宮找你,卻不想你不在。”江寧有些別扭的說道,一想起剛才的尷尬場麵,她便覺得有些下不來台。

    腰間突然多了一雙手,江寧回頭凝視他,隻見秦略一臉笑意:“你這是吃醋了?”他將她攬在懷裏,所以看不清江寧的臉色。

    “你身子這麽冷,趕快進去吧。”江寧故作擔心道。

    見她回避,秦略隻以為她是女兒家心思不好說出口,心中更是認定她是吃醋了,他這麽想著,臉上笑意更濃。

    “好,我聽你的。”他漆黑的眸子中染著笑意。

    而此時鹹福宮,燭火燃燒發出滋滋啦啦的微弱聲音,信菲兒還是重新坐回了塌上,戴上了鳳冠,不知道過了多久,案上的燭火都快燃盡。

    外麵的天從夜變成了晝,外麵的人從熙熙囔囔,變得安靜如初。

    “皇上還沒來?”信菲兒說的時候直接把頭上鳳冠自顧自地摘了下來,深邃的麵孔裏帶著怒氣,今晚那個野女人鬧洞房就算了,現在連正主也沒來是什麽意思?

    跟隨信菲兒一同陪嫁過來的宮女,寶蓮小聲說道:“如今夜已深了,不如娘娘先休息。”

    “不,你現在就去給我請皇上,今晚見不到他,我就不睡了!”她依舊挺直腰,目光深遠。

    可換,燈芯,燭火燃盡的時候,還是沒有秦略的身影,而信菲而坐在床榻上靠著床榻邊的框睡著了。

    翌日清晨,滿皇宮不知道,昨晚皇上並未留宿鹹福宮。

    不過一早李公公便來了鹹福宮。

    “奴才參見信妃娘娘,皇上昨夜整晚都在批閱奏折,所以未能顧得上娘娘,皇上深覺不妥並決定在今日晚間舉辦宴席,為娘娘接風洗塵。”李公公說的話毫無錯漏,讓信菲兒找不到任何不對的地方。

    其實這事兒,昨天晚上皇上便吩咐了,特意告訴他早上再來宣旨意。

    “勞煩公公了。”信菲兒朝著寶蓮使了個眼色,寶蓮便拿著一袋錢送到了李公公的手上。

    “我們娘娘初來駕到,也希望公公在皇上那邊多說說我們娘娘的好話。”寶蓮一邊給公公錢,一邊淺笑的說道。

    “那是一定的!”落到手上沉甸甸的錢袋,李公公眼中充滿笑意。

    梳妝之後,信菲兒看著鏡子裏貌美的自己,又想起昨晚那個女人,她狠狠地把鈴鐺扔在地上。

    “娘娘,麗妃娘娘,現在在宮門等候,說是想要來拜訪娘娘。”寶蓮急忙衝了進來。

    “讓她進來吧。”信菲兒明白,雖然她是遠嫁的公主,但是既然已經到了滿江國,就應該適應這裏。

    麗妃今日穿著一身藕荷色的宮裝,臉上畫著濃妝,帶著濃濃的笑容,她今天一早就接到了李公公傳來的消息,所以她這急忙就來了:“妹妹,昨日我身體不適所以沒能來看妹妹,這不我一大早我便來拜訪妹妹,不會打擾到妹妹吧。”

    信菲兒皺著眉頭,一時間想不出她到底想幹什麽,可是剛一看見她,她就不喜歡她:“怕打擾,就不必過來了。”而她的話讓麗妃有些尷尬。

    “你...妹妹其實我這次來,是想告訴妹妹,昨夜皇上並沒有在批閱奏折。”麗妃話沒說完,那意思是吊著她的胃口。

    “你的意思是?”信菲兒疑惑開口。

    “皇上昨夜在寧妃那,好妹妹,我的心其實是向著妹妹這一邊的,若是妹妹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提。”麗妃湊近乎說道,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

    如果能和這位公主一起的話,那就太好了。

    信菲兒此時卻把手抽了回來,緊皺的眉頭疏解開,她不知道中原女子如此黏膩,她不喜歡跟別人姐妹長短的:“你想跟我聯手?”

    “皇上昨夜在她那,難道妹妹不生氣?”麗妃臉上的笑容愈發濃烈了。

    “皇上在誰那,也不用你特意過來告訴我。”信菲兒不屑於此,更加對這個麗妃沒有什麽好感。

    她言外之意就是麗妃多管閑事,麗妃臉上的笑容一絲絲的皸裂,心裏隻覺得被羞辱了:“自然是不用我多管閑事的,我相信妹妹以後絕對會在後宮過的很精彩。”

    信菲兒昨晚的氣還沒消,現在隻覺得聒噪:“寶蓮,送客。”

    “你!”麗妃知道她不能招惹,更不好發脾氣,隻能拂袖離去。

    此時另一邊的江寧,正窩在秦略的懷中,明明已經過了上朝的時間,他卻還是緊緊地摟著她,安靜的睡顏沒有醒來時候的霸氣,卻多了一抹溫和。

    她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心髒跳動,眼中殺機頓現,就是這裏,就是這個位置,他生生的將她的心剜了出來。

    她的另一隻手摸到了床榻底下的剪刀,此時她的理智不剩多少,心中滿是恨意,仇人就在眼前,隻要一刀下去,一切就都結束了。

    可為什麽這手在不停的抖…江寧心中氣憤,真是不爭氣…

    “唔。”他原本在抱著她,此時卻翻了一個身,臉上帶著幸福和滿足,仿佛擁有她就像擁有了天下一般。

    江寧默默放下了剪刀,眼中冷意漸漸褪去,她真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那日在將軍府,他飛身帶著她出來,便可以知道他武功不俗。

    若是她剛才做錯了什麽,有個差池,想必他還沒死,她的努力就都功虧一簣了,這麽想著,她閉上了眼睛,在他懷中,像是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或許是因為怕她生氣的緣故,秦略一整天都陪在她的身邊,她努力想要裝作歡喜的樣子卻發覺自己根本做不到,索性還是像從前那樣。

    直到酉時,夜幕降臨,宮中妃嬪皆聚乾清宮,流觴曲水,列坐其次,絲竹管弦自然是少不了的。

    秦略身穿一身的明黃色龍袍,腳踩五彩金龍靴,俊美無雙的臉上無絲毫的笑意,深邃的眸子中卻在看向身旁女子是多了幾分柔情。

    而江寧則是鵝黃色的長裙,臉上始終帶著不遠不近的疏離,讓人一看便覺得很難靠近。

    今日是為了信妃才特意舉行了這宴會,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也更加體現出皇上對這位公主的重視,他們一個個的便都上前巴結。

    眾人交談之間之見一個信妃從門口走了進來,她穿的並不是中原的長裙,而是信國的短衫,上麵帶著各色各樣的鈴鐺,鈴鐺上鑲嵌著金銀珠寶,奢華至極,及腰的長發編成許多個小辮,看起來極具異域風情。

    “臣妾參見皇上。”信菲兒見到秦略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驚豔。

    “起身吧。”秦略冷然道。

    見他態度冷漠,信菲兒怒火上湧,可現在人這麽多她強壓下怒火。

    “皇上,我們去那邊坐吧。”江寧莞爾一笑。

    秦略不在理會信菲兒徑直牽起江寧的手朝著主位走去。

    信菲兒不禁火大,昨夜他沒來不說,現在還跟別的女人親昵,這讓她不禁想起了父親臨別前的囑咐……

    若是這樣下去,這場宴席上根本就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皇上,臣妾這次來,特意為皇上準備了一舞,不知道能否讓臣妾舞上一曲。”信菲兒站起來態度傲慢說道,說著還挑釁一般的看著江寧,江寧抿唇不語。

    “既然如此,那就跳吧。”秦略似乎絲毫不在意信菲兒做什麽。

    信菲兒氣的一口血差點吐出來:“那臣妾下去換衣服。”

    秦略仍舊興致缺缺的樣子,反而對江寧很是疼愛,摟著她小口地喂著食物,完全不在意其他人。

    雖然秦略對這個信國公主的舞蹈沒什麽興趣,但不代表其他人也沒興趣。

    可以說眾人都期待著這位信國公主會舞成什麽樣,心中正想著,先前的舞姬們紛紛退場。

    隻見一女子從門口走進來,這女子身穿一身火紅的衣裳,隻是那衣裳卻極為暴露,不像本土女子穿著,薄薄的衣裳隻能勉強遮住身子,胸前若隱若現,她的臉上帶著粉色的麵紗,隻露出了一雙媚眼。

    更加特別的是,她赤著一雙小腳,玉趾分明,腳背雪白,腳踝上還係著紅色的鈴鐺,還露出了一截小腿肚,她揚起了雙手,管弦樂器的聲音跟著變化。

    她的身後跟著十多個舞姬,跟著她的動作,她的動作非常的嫵媚,隨著她不停的跳動之間,她腳踝上的鈴鐺跟著發出清脆的響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