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親密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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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晚春一回到公司,就給楚懷瑾打了一通電話,詢問她和肖逸景一件事:他們回國後,是否去XX墓地祭拜過。
    正在看劇本的楚懷瑾聽了好友的話,不由得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哎呀,我們剛回來的第二天,就參加了你的晚宴,那時候還沒有倒好時差呢,那之後就開始忙著工作上的事情,我還沒有顧得上……”
    沐晚春歎息著扶額:“那,肖逸景呢?他去了沒有?”
    “他?估計也忙得夠嗆……”楚懷瑾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什麽時候,你們兩個人,務必找時間過去祭拜一下。因為,這裏的有心人實在太多了,隻要我們有一絲疏漏,就會被他們抓住把柄。”沐晚春歎息,她的心中早就有種隱隱的不安,“懷瑾,不知道為什麽,這陣子我覺得,夏墨翰看我的眼神不對了,我甚至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楚懷瑾冷哼:“他?本性難移的色胚!那天晚宴的時候,我就發現,他看你的眼神不對勁兒,透著一股色色的樣子。要不是看著那麽多人,我真想罵他一通。”
    沐晚春苦笑,她想對好友說,夏墨翰看她的眼神絕不是出於對一個女人的輕薄和垂涎。他看向她的目光裏,含意和內容都太豐富,她看不透。
    柳千綠不知道是從哪裏得知,這天晚上的宴會,夏墨翰會參加,她趕緊給夏墨翰打了電話,表明自己想參加晚上的宴會,作為他的女伴。
    “不需要了,我已經找到同行的女伴了。”夏墨翰冷冷地說。
    “是誰?”柳千綠握著手機的手一時抖了,手機差點滑落到地上。
    “那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情。你還是想一想,你的本分是什麽?順便再想一想,你心裏有什麽話,有什麽事情,是我想聽的,也感興趣的。如果你一天想不清楚,想不明白,就不用聯係我了。”夏墨翰一邊說,一邊拿著一支筆在手上轉動。
    “好的,我知道了。”柳千綠低聲說,長發垂肩,顯得她的身形更加嬌弱孤單。
    連“再見”都沒有說,夏墨翰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夏墨翰閉上了眼睛:他不知道,他和柳千綠這樣藕斷絲連地,到底會給他帶來什麽?她的嘴巴那麽嚴,她真的會說出一些事情,是他一直都苦苦追尋的嗎?還是這樣拖得久了,他不但不會得知他所想知道的那些往事,而且會讓他在感情之路上,更加艱難?比如,讓沐晚春誤會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比如,讓柳千綠對他的情感越來越深,無法自拔?
    傍晚的時候,夏墨翰去沐晚春的公司接她。
    看到沐晚春姍姍而來的時候,夏墨翰的心,一下子舒展開了,他的眼睛再也移開不了。
    沐晚春穿了一件淺紫色的長袖拖地絲綢禮服,宛如天仙下凡一般,盡顯飄逸不凡的氣質,與她本人那清冷疏離的氣質相得益彰。那頭烏黑茂密的長發,經過精心打理,像波浪一般披肩而下,滾動著波光。
    “夫人,你今天很漂亮。”夏墨翰微笑著,說出了發自內心的讚美之詞。
    “謝謝。”沐晚春聽了,並不為意,語氣客氣淡然。
    夏墨翰心頭的火苗因為沐晚春的冰冷而減弱。轉念一想,夏墨翰倒釋然了:想來,這幾年,稱讚她的人不在少數;她不但受得住這些讚美之詞,應該也聽膩了。
    走到宴會門外,夏墨翰微笑著看向沐晚春,抬了抬自己的左胳臂,沐晚春領悟,走向夏墨翰,挽起了他的胳臂,一齊走進宴會廳。
    宴會廳對麵的馬路上,柳千綠坐在自己的座駕中,眼睜睜地看著夏墨翰和那位高貴美貌的侯爵夫人,相互挽著,走了進去。
    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柳千綠眼睛裏的寒意越來越明顯了。
    “夏墨翰,你又愛上了別人嗎?你怎麽可以這樣,任意踐踏我的感情?侯爵夫人,你得到的已經夠多了,為什麽還要搶我心愛的男人?你看起來優雅富貴,卻竟然這般恬不知恥,你簡直罪該萬死!”柳千綠咬著嘴唇,心想,“你們兩個,一個是我愛而不得的男人,一個是我無法接近無法抗衡的富豪,既然我柳千綠針鋒相對鬥不過你們,那麽,就不要怪我狠心手辣了——我柳千綠得不到的,那就毀滅它。”
    想到這裏,柳千綠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收拾一下,今天晚上,有活兒了。”
    這對俊男靚女一進入大廳,就引起了不少人側目。一則是他們的外形實在過於耀眼,二則是他們兩人在S市有著不可忽視的身份和地位。
    注意到不少男士看向沐晚春的眼神中,隱含的或者明顯的探視和欣賞時,夏墨翰的心中竄起難以控製的自得和醋意。
    沐晚春則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裏的所有人,探尋著下一步,她可以結識的人,可以合作的人,和應該遠離的人。
    在夏墨翰的引見下,沐晚春認識了一些她之前並不相識的商業人士,並相互交換了名片,並和有些人約定了商談的時間。
    轉了一圈之後,沐晚春終於可以躲在一個角落裏,坐在一張沙發上,稍作休息。望著眼前觥籌交錯、笑語疊起的浮華場景,沐晚春隻想快點離開這裏。
    今晚,她喝的有點多了。對於熟悉的人,還可以表示出拒絕的意思。但是對於夏墨翰引見的那些並未謀麵的人,沐晚春知道,多少喝一點才能表示自己的“誠意”,這是國人的酒桌文化,她若推辭了,倒顯得她乖張了。
    期間,夏墨翰也曾向那些人表示,沐晚春向來沒有酒量,要大家多包涵一下。但是,夏墨翰對沐晚春的憐惜不但沒有為她解圍,反而成了別人的笑料:大家笑夏墨翰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於英雄救美。
    沐晚春聽到他們這樣起哄,自然不好再說什麽,隻得喝了一杯又一杯。夏墨翰看在眼中,雖然心中焦慮,但是也並沒有直言相阻,更沒有替她喝掉。因為他知道,他若那麽做,不知道又要在這個圈子裏,留下什麽口舌。
    “夫人,你感覺怎麽樣了?”夏墨翰站在沐晚春麵前,看著臉上泛起紅暈的沐晚春,心中充滿著無限憐愛和心疼。
    沐晚春搖頭:“我沒事——我們,什麽時候可以走了呢?”
    夏墨翰看出了沐晚春的心意,他掃視了一遍大廳,說:“你若身體不適,我們,現在就可以告退了。”
    夏墨翰扶起沐晚春,向宴會主人和一些關係不錯的人打過招呼後,就雙雙離開了。
    夏墨翰和沐晚春不知道的是,在他們一起離開時,有不少人懷著各自的心思,看向這對郎才女貌的佳人。
    沐晚春真的是喝醉了,她一坐上夏墨翰的車子,眼睛就閉上了,腦袋靠在座位上,隨著車子晃動。
    夏墨翰一邊開車,一邊看向一臉醉態的沐晚春。現在的他,心裏有點愧疚:她喝多了,他是有責任的。可是另一方麵,他卻又因為她的醉酒,而心生期待。
    在一條岔路口,夏墨翰猶豫了:他不知道他應該把沐晚春送到她的別墅去,還是應該趁著她的醉意,借機把她擄走……
    車子馬上就來到了岔路口,夏墨翰甚至來不及認真思索,就向著一條路奔去了——那是
    通往夏墨翰別館的路。
    自從四年多前,被夏墨翰軟禁的沐晚春被楚懷瑾和肖逸景接走之後,這裏再也沒有住過人。偶爾,夏墨翰會過來看看,但是卻從來沒有在這裏過夜。
    把沐晚春抱在懷裏,夏墨翰直奔樓上的臥室——沐晚春曾經住過的房間。
    沐晚春像一隻嗜睡的小貓兒,自從被夏墨翰抱在懷中,她就向著他的臂彎裏鑽,腦袋向他的胸膛裏蹭。
    她的這些舉動,讓夏墨翰的身體頓時有了反應,身體也跟著產生了一股躁動。身體和她接觸的地方,流動著一股又一股的電流。這樣的身心反應,是他熟悉的,也是他久違的。原來他的身心,隻為她懷中的人悸動;原來,他不是不舉了,隻是沒有遇到那個正確又合適的人。
    打開燈,將沐晚春輕輕地放在寬大舒適的大床上,夏墨翰坐在床邊,手指留戀地撫摸著她的臉,如同撫摸一匹綢緞,愛不釋手。
    她的臉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緋紅,像是成熟的桃子;她臉上那細細的絨毛,讓她的臉看起來越發像一隻可口的桃子。
    她的紅唇似乎更加紅潤動人了,似是一棵剛洗淨的櫻桃,隻待有緣人來采摘。
    因為醉酒,沐晚春呼吸的口氣中,散發著香甜的酒味,聞起來,香甜中透著一股醇厚,夏墨翰忍不住低下頭去,吻住了她的紅唇,雙手擁住了她那柔軟的身體。
    被打攪了迷夢,沐晚春的口中發出一股抗拒的嚶嚀,聽在夏墨翰耳中,反而引發了他體內濃烈的荷爾蒙,他親吻和擁抱她的力量也加大了。
    親吻了良久,夏墨翰才鬆開了沐晚春。看著懷中人,她的臉早就因為醉酒和他的親吻而變得更紅了,她不安分地扭動著,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姿勢,也想掙脫他的桎梏。
    沐晚春的反應,撩撥著夏墨翰的心,他拉開她禮服的拉鏈,映入他眼簾的,是她雪白的肌膚,和她皮膚上清晰可見的傷疤——那些傷疤,零星地散布在她的全身,像一條條可惡的蟲子,分布在那白雪一般清爽,白瓷一樣細膩的肌膚上。
    她的胸口上,是一片像梅花一樣的紅色胎記。這個印記,在夏墨翰和沐晚春的新婚之夜中,已經印在了夏墨翰的腦海中。這是獨屬於她的印記,也是獨屬於他的印記。每次親熱,他總要親吻她那個獨特的印記,一次一次地烙上屬於他自己的權利。
    現在,再次看到這個讓人刻骨銘心的印記,夏墨翰一下子清醒了,他體內的燥熱也一下子消散了。充斥著夏墨翰的腦袋的,除了意料中的驚喜,還有無法撕扯的羞愧和痛恨,他恨自己曾經的愚蠢和殘酷。
    把沐晚春的禮服脫下來,打了溫水,給她擦洗了身體,並拿了一套睡衣給她穿上,蓋上了毯子。夏墨翰這才停下來,靜靜地坐在床邊,盯著他那失而複得的睡美人,連眼睛都不肯眨動。
    一閉上眼睛,夏墨翰的腦袋中就浮現出沐晚春身上那些讓人觸目驚心的傷疤:她為什麽不肯好好地治療呢?以現在的醫療手段來說,消除它們應該是有辦法的,可是她為什麽卻選擇讓那些傷疤陪同著她呢?
    她是一個追求完美無缺的人。卻容忍一身的傷疤,分布在全身,這是為什麽?
    直到這時候,夏墨翰才明白:為什麽她一向衣著保守,不肯展露自己的肌膚——因為她身上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