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旅者的萬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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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安眠,笛子安睜開眼,一覺睡到了天亮呢。
現在的他而言哪怕幾日不睡隻怕也不會感到有多少疲倦感,但是習慣是一種強大的力量,哪怕是本質已經向著非人進發,一些過往的習慣還是無法更改,諸如睡眠,飲食這一類的,但現在意義更多的是休息。
“嗯?”笛子安眨了眨眼睛,自己枕頭旁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張背麵是紫色花紋的卡牌,笛子安拿在手心,“昂……是這個東西啊”卡牌的正麵畫著一隻栩栩如生的惡犬,其背後是一片灰蒙蒙的霧氣,脖子上方沒有頭顱,而是一條漆黑的觸手。一旁的字符有點古怪,笛子安並不認識是什麽意思,估計是某種與以太界有關的文字。
說起來以太界原來也是有文字的嗎?這種卡牌又多了一張,笛子安從自己放在床頭櫃的風衣口袋裏摸出另一張類似的,代表著“學徒”的卡牌,將兩張卡牌擺放在一起,學徒的卡牌背麵是藍色的花紋,而這頭入侵夢境的惡犬的則是詭異的深紫色,
笛子安記得有哪個卡牌遊戲也是這樣,分成場地卡,怪獸卡,魔法卡陷阱卡之類的。
自己手上的卡牌或許也有類似的種類劃分?說起來學徒是什麽卡牌……笛子安撓了撓頭,這些卡牌都是純粹的靈性造物,肯定擁有其非凡的地方,但是自己卻不知道如何使用。等會,如果說旅者經曆旅途之後會得到類似的卡牌,那自己符石世界為什麽沒有?
笛子安從床底下翻出一個大箱子,那卷古樸的羊皮卷就在其中,自從符石世界回來他就將羊皮卷收了起來。
“果然有!”笛子安打開箱子,躡手躡腳地將羊皮卷張開,而後一張同樣類型的卡牌靜靜躺在其中,但不同的是,這張卡牌背麵沒有花紋,隻有如同鏡麵一般的銀色,質感也很奇怪,很像鍍了層銀。
難道是傳說中的秘稀卡?笛子安將卡牌翻轉過來,其上畫著一個片幹枯的大地,不遠處還能看到燃燒殆盡的火光,天空裂開一道大大的口子,從其內透露出血與火的色彩,但是就在這片幹枯的大地之上,有一棵嫩苗正破土而出,一旁是符石世界特有的符文文字,但是笛子安這次看懂了,那符號跟自己手背上的一模一樣,
希望。
總感覺會是很厲害的東西,笛子安不明覺厲,至於之前為什麽看不到,大概是自身靈性等級還不夠,而在經曆了第一次晉升之後,靈性暴漲就看得到了。還是找一個小盒子將這三張卡牌收好隨身帶著吧,這種暫時搞不懂來曆的東西不能隨意放置,萬一弄出什麽簍子自己也擺不定事情就大條了。
但事情往往不如人意,正當笛子安打算把卡牌收進盒子裏,學徒那張卡牌突然綻放出耀眼輝光,笛子安下意識後跳一步,其他兩張卡牌靜悄悄的,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而學徒卡牌上的光芒越來越盛,越演越烈,直到某一個頂點,
“喂喂,喂喂,這裏是珈藍營地所屬,重複一遍,這裏是珈藍營地所屬。”在笛子安如臨大敵的警惕下,一個懶散的男聲從其內傳出,說完還打了個哈欠,“晨月陰靈修需要一些助手,晨月陰靈修需要一些助手,有意者請與我聯係。”說的不知道什麽語音,笛子安也根本沒有聽懂。
笛子安驚疑不定地看著這東西,這是什麽鬼,異世界傳話?笛子安根本聽不懂這哥們在說什麽,但是他還是試探著說道,
“大兄弟你在說些啥?”
學徒卡片上的光芒肉眼可見的閃爍了一下,其內慵懶的男聲帶著一抹震驚響起,這次是笛子安聽得懂的中文,“蔚藍的旅者連通曉語言都沒有具備嗎?”
蔚藍……笛子安下意識認為這是對自己所處世界的稱呼,而那光芒裏的男音繼續響起,“見習旅者嗎?你的導師是誰?”
還不等笛子安思索如何回答,那聲音便繼續說,“蔚藍可以製作學徒卡的也就那幾個,我缺個助手你來不來?”笛子安這下明白了這張學徒卡到底是什麽用途了,自己就要接觸其他旅者嗎?還很可能是個強大的旅者……笛子安按捺下自己激動而忐忑的心情,
“那個……前輩你好,我想問一下您的助手是要做什麽的,還有我要怎麽過去……”
“這個簡單,”那男聲應了一聲,“你答應下來就行了,我拉你過來,至於做什麽……反正看在你導師的份上玩不死你。”
玩不死……笛子安嘴角微微抽搐,這是什麽形容,笛子安思索再三,還是決定推辭掉,畢竟風險也太大了,“謝謝前輩厚愛,但是我這會還有一些事情脫不開身。”笛子安小心翼翼地組織起語言,那光芒裏的男聲也沒什麽表示,隻是淡淡說了句“行吧。”光芒消散,學徒卡恢複原本的模樣,安安靜靜地躺在笛子安床上。
笛子安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差點虛脫到地上,那光芒裏未知的存在幾乎可以肯定是一位強大的旅者,雖然在他話語裏自己不會遭到太過凶險的東西,但是就這麽將自己的命運交到一個完全不了解的存在手裏實在是太過冒險了。
而就像是在挑逗笛子安一般,那張黯淡下去的學徒卡牌又回光返照似的閃爍一下,那男子的聲音回蕩在屋子裏,
“小家夥你該不會沒有導師吧?”笛子安剛剛放鬆的神經又再度緊繃起來,沒有回答,笛子安不自覺地朝門口後退,
“不要緊張……”似乎遇到了什麽很讓人驚奇的東西,那男子的聲音變得認真了起來,“這樣吧,我也不強迫你,但是當你忙完自己事情的時候可以對著學徒卡牌呼喚我的名字,我許你做我百年學徒。”
“相信你也體會到了,沒有引導者的旅者狠多時候可以說是寸步難行的,好好考慮一下吧。”
注視著再次沉寂下去的卡牌良久,直到笛子安確認那上麵不會再響起來自其他世界的聲響。
原來所謂的卡牌是有著這樣的用處……學徒卡牌,就是先輩的旅者們為了後人製作的,用以讓後人獲得跟隨其他強大的旅者修行的資格,雖然被那些強大的旅者反過來使用,變成招募助手的工具,但是能夠成為那種存在的助手已經是無限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了。笛子安總算明白自己那三張卡牌是多麽不得了的東西了。
學徒是這樣,那麽其他兩張卡牌必定也有著獨特的用處,笛子安小心的將三張卡牌收好帶在自己身上,剛才那位男子的話其實讓笛子安十分心動,自己太需要一位引導的老師了。隻是不知道那人品行如何,如果自己現在是擁有導師的旅者,現在就可以在跟導師打聽清楚的情況下前往新的世界開啟一段新的旅途了。
歸根到底還是吃了沒有導師的虧!笛子安暗暗說道。
而在某個人類文明搖搖欲墜,魑魅魍魎橫行四方的世界裏,一席黑色羽衣的男子站在簡陋的木屋中,手裏代表導師的卡牌剛剛熄滅,門外的雨聲越來越大,一道雷霆從九天之上落下, 剛好照亮他的眉眼,
俊朗若脫塵之仙,飄逸如九天遊龍,但雙目無神,表情倦怠。
是個盲人。
“繼承了別的旅者遺產的幸運兒嗎?”類似的事情並不少見,那個小家夥顯然不了解真正旅者擁有怎樣的手段,哪怕那道光芒裏隻傳出了自己的聲音,但對於有些存在來說,
你聽到了我,我便可以看到你,而如果你看到了我,
那我就能摸到你了。
這是其特殊的晉升之路帶來的特性,之所以要狼狽到通過旅者卡牌來尋找助手,是因為這個世界的文明太特殊了。這個世界的主宰並不是人類,而是各式各樣強橫無匹的妖魔鬼怪,人類在這裏反而更像是被圈養的糧食,或許曾經有過結合起來抵禦妖魔的文明,但無一例外都被摧毀了,他找了很久也隻找到一些類似他此時置身的人類村落一樣的地方,這裏的人類與其說能抵禦妖魔,不如說是被妖魔圈養起來,自身靈性也不怎麽樣,沒法對自己有什麽幫助。
而找妖魔?這個更是做不到,在這一點上這位資深旅者有一點精神潔癖,非我族類不殺你都算不錯了,還想帶在身旁跑腿,豈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好麻煩啊,什麽事情都得自己做,陰靈修歎了口氣,而這時,木屋的窗子被呼嘯的風撞開,一時間有什麽東西躲藏在紛雜的雨絲中飄進這間屋子,那風雨裏的妖魔看到了站在木屋裏的男子,嗜血的本能支配了一切,
然後地上突然多了一灘漆黑的血跡,陰靈修甚至完全沒有動彈,隻是嘴裏呢喃著,
“好麻煩啊好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