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又被人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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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沒想到皇帝當真會這麽問自己,良妃明顯神色一喜,身旁卻傳來令妃若有若無的咳嗽聲,便見她眸中漸漸暗淡了下來,低下頭道:“臣妾不敢,皇上,皇後娘娘屍骨未寒,皇後一位還是該從長計議才是。”
聞言,皇帝眸中閃過一絲不忍,他慢條斯理的點了點頭道:“嗯,良妃說得對。”
說完,皇帝便從一旁端過一盤子瓜果,送到一旁安公公手中,安公公頓時伶俐的將那瓜果擺在良妃桌上,便聽見那方傳來皇帝的聲音:“生完了明月,你的身子骨便不見好,你和令妃都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才是,這後宮,還需要你們。”
聽見這話兒,良妃頓時麵色一喜,暗中與令妃對視了一眼,二人便謝恩道:“謝皇上關心。”
那原先說話陷害良妃的嬪妃見陷害不成反而叫良妃得了好兒,頓時麵色一怔,片刻後,她酸著臉坐下,便見上首的皇帝冷著一張臉看向她:“你是哪個?”
那嬪妃以為皇帝終於注意到自己了,連忙起身道:“回皇上,嬪妾是永和宮的。”
良妃看了她一眼,適時附在皇帝耳畔解釋道:“是陳妃妹妹宮裏的,陳妃妹妹今日身子抱恙,沒來。”
皇帝皺皺眉頭:“你家娘娘身子抱恙,你為何不在身旁伺候著?”
那嬪妃麵色一怔,便見皇帝繼續道:“且回去吧,莫叫陳妃寒了心才是。”
聽出明顯的驅逐之意,那嬪妃明顯麵色一白,隻好應聲道:“是,嬪妾這就回去照顧娘娘。”
說罷,老老實實的退出了大殿,受了委屈似的。
不過上首的幾人顯然是不會在意這小小的嬪妾是否受了委屈,就說良妃和令妃,此刻二人對視之間皆是滿眼驚喜,畢竟皇後霸占了皇帝這麽多年,她們還是第一次受了皇帝的言語相護,如今有了皇帝這話兒,她們兩個娘娘在這後宮之中就算沒有實名,卻也有了實權了。
楚念好笑的看了一眼那嬪妃離去的身影,想來是那位陳妃不大安穩,不過還好,如今有了皇帝幫忙立威,良妃和令妃也不怕對付不了一個小小的陳妃,更何況,如今太後可是還需要好久才能蘇醒過來了。
一個小小的插曲過去,宴會再次進行,這時,暗三卻突兀的出現在楚念的身後:“娘子。”
好在上首的眾人皆是關注著眼前的鶯歌燕舞,倒是沒人注意到角落裏這動靜,也就明修一雙狹長的眸子正定定的落在楚念的臉上。
“娘子,侯爺又被人抓走了,大哥已經去追了。”
楚念眉頭皺起,楚元郎不是在王家的宴席上?怎麽會被抓走?什麽人會在這檔口對一個小小的鎮寧候下手?
上首的明修似乎注意到楚念的麵色,便是與旁邊的皇帝耳語了幾句,轉身走出殿外,楚念則是與明月和明巧打過招呼,便趁著熱鬧離去,明修已然等在門口了。
“出什麽事兒了?”明修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楚念,便見楚念急匆匆的朝著皇宮南門走去:“來不及了,元郎又被人抓走了。”
明修狐疑的看了一眼楚念身後跟著的暗三,便見暗三聳了聳肩:“殿下,我隻是來報信的,大哥二哥已經跟去了。”
這檔口,楚念腳下步伐愈發急促,身後卻聽得一陣呼嘯而過的風聲,緊接著,身形便落入了一個泛著幾分蓮花香味兒的懷抱之中,她微微怔神的功夫,便聽得上首傳來明修低沉的聲音。
“你去和王子軒周旋,找楚元的事交給我便是。”
楚念方才挑了挑眉頭,便覺身體騰空,不出幾個呼吸,已然在皇城之外了,不遠處是明修閃爍著遠去的身影:“王家不遠,我快去快回。”
看著眼前敞開著的王家大門,楚念無奈的笑了笑,世人都覺她楚念強勢,卻不知這太子明修比她更加強勢幾分。
末了,楚念隻好邁步朝著門內而去,楚元那邊有明修就不會有事,相比之下,她需要搞清楚,王子軒這又是什麽幺蛾子。
屋內一片燈火如明,喧鬧之中推杯換盞好不熱絡,楚念的到來隻是叫這場奢靡的宴會寂靜了一瞬,旋即寒暄聲,打招呼的聲音絡繹不絕。
王子軒上前幾步,微醺的臉上是一抹虛偽的笑意:“什麽風把無雙郡主吹來了?無雙郡主能來參加老臣的家宴,還當真是老陳之榮幸。”
一旁的幾個官員望見楚念,也紛紛圍了上來:“郡主今日不是參加宮宴?怎的得空出來了?”
楚念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們一眼,轉眸意味深長的看向王子軒道:“王大人,今日臣女因為要參加宮裏舉辦的宮宴才沒能來貴府赴約,還望王大人莫要與臣女計較才是。”
王子軒哈哈大笑了一聲,便道:“不計較不計較,老臣哪兒敢與無雙郡主計較呢,更何況,少侯爺不是說了代表郡主前來恭賀?老臣哪兒還有與郡主計較的理由呢!”
瞧著王子軒虛偽的模樣,楚念堪堪轉身,從一旁的桌子上取過一個酒盞,倒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動作一氣嗬成。
“如今這一盞酒算是賠罪,王大人,說起舍弟,在場的諸位大人可有人見過舍弟了?”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鴉雀無聲,前頭王子軒也是麵色一怔,轉身一麵尋覓一麵道:“少侯爺方才就在……哎,少侯爺人呢?來人!有沒有人見到少侯爺去往何處了?”
一旁一個奴仆上前幾步道:“方才少侯爺微醺,由其他人帶著去廂房歇息,便再未見過了。”
聞言,王子軒便轉身看向楚念,尷尬的笑了笑道:“郡主您瞧,這不是,小年夜嘛,少侯爺又已然成長為大人了,老臣等人就多灌了幾杯……”
楚念冷笑著看他演戲,片刻後,才出聲打斷他的話道:“勞煩王大人領路,臣女聽到了一些風聲,特地來確定舍弟的安全。”
聽了楚念的話,王子軒麵色一僵,就連一旁的幾個官員也是麵麵相窺。
旋即,便見王子軒麵色一沉:“郡主這話兒是什麽意思,就算我王家的守備再差,也不至於叫少侯爺在我的地界上出事兒吧?”
楚念側眸看了一眼四周,“大人還是先不要說大話的好,倘若舍弟當真出了什麽事兒,回頭可不好圓話了。”
見楚念當真絲毫麵子不給自己,王子軒頓時一聲冷哼:“好,那就依郡主所言,老臣親自帶路,倘若少侯爺安好的躺在廂房裏,郡主當是要給老臣一個說法才是。”
楚念微微笑了笑,轉身便朝著門外而去,見狀,王子軒雙眸微沉,便是跟了出去,一旁的幾個官員不知所措的麵麵相窺,片刻後,隻好搖著頭轉身回去寒暄喝酒去了。
王子軒走在前頭,楚念默然跟在他身後,瞧見他氣勢洶洶的模樣,心底卻略有懷疑,難道王子軒與楚元被抓的事情無關?否則他也沒必要在自己眼前如此做戲了。
這檔口,那奴仆所說的楚元郎來休息的廂房便到了,王子軒冷著一張臉推開門,看也不看一眼漆黑一片的屋子,轉身朝著楚念道:“無雙郡主,請。”
楚念挑了挑眉頭,便邁步朝著屋子裏走,率先進去的一個奴仆已然點燃了燭火,這檔口,便是一聲驚呼,“老爺!”
王子軒不耐煩的進了屋子,便見楚念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床鋪,他跟著狐疑的轉過頭去,榻上空無一人。
一旁的奴仆連忙跪下身子:“老爺!少侯爺當真是來此處歇息的,奴婢出門的時候,少侯爺還睡得正酣!”
王子軒麵色僵硬的轉過頭看向楚念:“郡主,此刻隻有你我二人,我也不與你說暗話,你可是事先便知曉少侯爺不見了的事?”
卻見楚念一聲冷笑:“臣女不僅知道舍弟已經被人抓走了,還知道舍弟是在這廂房被人抓走的,王大人,您家中的侍衛該好好兒練練了。”
王子軒頓時麵色一寒,便見楚念繞著屋子走了一圈兒,在角落之中撿到一根圓木,麵色微沉,若有所思。
這檔口,王子軒酒也醒了大半,他今日氣憤楚念過來冤枉他抓了楚元郎,也不過是因為他沒理由抓楚元郎,說到底,楚元郎還算是個朝廷命官,若是個普通人,是楚念的弟弟,抓了便抓了,可若是抓了朝廷命官,這罪名可就是不小了,任由他王家勢力再大,他也不敢做這樣失人心的事兒。
可眼下楚元郎的的確確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丟了,責任就在他,他還是得把人找回來才是,否則現如今王家在文武百官之中越來越臭的名聲可是堅持不下去了。
想著,王子軒上前幾步道:“郡主,可是發現什麽線索了?老臣定當鼎力相助,將少侯爺找回來。”
楚念提著手中的圓木站起身,似笑非笑的看了王子軒一眼,便道:“若臣女沒記錯,王大人家中可是養了幾個幻術師?”
望見楚念手中的原木,王子軒頓時目光一凝:“郡主,不會是他們做的,就算是他們做的,他們也不會不與我商議,更何況,這是我的地盤,你明白的,倘若我真想害你和少侯爺,也不該在我自己家中不是?”
楚念看了他一眼,默然點了點頭:“我自然知道,王大人也不是傻子,可他們不一定,王大人如何就能確定,他們當真全都聽憑王大人調遣了?”
聞言,王子軒頓時麵色一怔,片刻後,他皺著眉頭看向楚念手中的圓木,“倘若真是如此……待老夫一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