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你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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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難道不是我該有的樣子?”
望著那雙專注的眸子,楚念麵色一怔,片刻後,便見明修抬起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這本就是我該做的事情,你想要的東西,我該給你,你想做的事,我該陪你去做,這是我的責任。”
這次換做楚念麵色微紅,額上的冰涼似乎還有殘存,楚念伸手撫了撫自己發燙的臉,“殿下,這……”
話音被一隻微涼的唇堵在了口中,楚念瞪大了雙眼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呼吸愈發急促了起來。
卻在此時,門口傳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明修,楚念,你們睡了嗎?”
唇瓣霎時分離,楚念麵色發燙,動作迅速,眨眼間,人已然行至門口,仍舊端坐在原地的明修舔了舔唇角,眉眼間漸漸染上一絲毫不可查的笑意。
門外是怔楞著的西楚越淩,瞧見麵色明顯不正常的楚念,她疑惑的伸手摸向楚念的額頭,“你這是怎麽了?”
楚念正走神的檔口,忽而想起自己額頂方才……她連忙擋開西楚越淩伸過來的手,“沒事,倒是你,這麽晚過來尋我,可是出了什麽要緊事兒?”
西楚越淩長舒了一口氣,“倒也沒出什麽事兒,就是屬下的人來稟報,說是高晨宮主鬧騰不休,問要不要幹脆打暈了。”
提起正事兒,楚念倒是嚴肅了幾分,她長舒了一口氣道:“莫傷了他就好,畢竟是高晨家的人,如今倘若能助高晨大人奪回在西楚陸寧手下的權利,高晨大人也能成為你手下的一股助力。”
西楚越淩輕輕點了點頭,片刻後,她又側眸看向楚念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母皇方才與我談天,說是大涼那邊好像有了一些動靜,若是著急,這身後事你大可交給我。”
楚念皺皺眉頭,轉眸看向屋中的明修,兩人就站在門口敘話,屋中的明修自然聽得一清二楚,便見明修看向西楚越淩,“若是大事孤不會不知道,先解決你這處的要事為先。”
聞言,西楚越淩點了點頭,“那好吧,明日就要回京了,你們早些休息,可是一場惡戰呢。”
楚念點了點頭,便見明修起身,將橫在門口的楚念拽回了屋內,目光認真的看著西楚越淩,“嗯,我們要休息了,皇女殿下請回吧。”
西楚越淩神色一怔,便聽得“嘭”的一聲,兩扇木門被明修緊緊關上,徒留皇女殿下麵色複雜的麵對著緊閉的門扉,末了,長歎了一口氣。
楚念無奈的看著絕情的將西楚越淩關在門外的明修,“殿下這是作甚,總要好好與皇女殿下打招呼才是。”
這話音方才落下,楚念便覺手腕兒上傳來一股巨力,緊接著,人便落入一個溫柔寬厚的懷抱之中,上首傳來清冷的聲音中似乎還帶著幾分急不可耐:“當然是繼續剛才被打擾的事。”
想起方才溫柔綿長的吻,楚念驀然麵色一紅,“殿下,這……”
話音再次被堵在一雙薄唇之中,楚念胸口忽而升起一股莫名的悸動,這悸動叫她雙腿發軟,身子漸漸不受控製,終是忍不住合上雙眸,陷入那雙輾轉的唇。
好半晌,緊貼著的兩具身軀方才分離,楚念怔然看著明修將自己打橫抱起,旋即一把丟在床榻之上,望著明修手腳麻利的剝開自己的外袍,楚念猛然想到什麽,便羞紅了臉。
“殿下,你這是……”
明修皺了皺眉頭,不由分說的將榻上的人兒也剝得隻剩下中衣,將人兒裹在被子裏,他轉身,一口吹熄了屋中燭火。
楚念還未曾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被窩裏便鑽進了一個溫熱的身子,緊接著,一隻有力的手臂將她身形緊緊禁錮在懷中。
“睡覺。”
黑暗中隻餘下明修的輪廓,楚念身形僵直的檔口,身側已然傳來清清淺淺的呼吸聲,聽著像是睡著了。
見的確沒什麽意料之中的事情發生,楚念心頭竟升起一絲遺憾,片刻後,她掙了掙,發現那雙箍在自己脖頸上的手臂反而越收越緊,便幹脆窩在這寬厚的懷中,緩緩合上了雙眼。
待楚念徹底合上雙眼之後,黑暗之中,那雙狹長的眸子才緩緩睜開,望著近在咫尺的臉,薄唇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旋即終是合上雙眸,亦然陷入香甜的夢境。
一夜再無話。
第二日一行人再次浩浩蕩蕩的回了皇城,可卻被一老一年輕堵在了皇城的門口。
女帝原本坐在皇攆之上,這檔口,也不得不下了皇攆,前頭的西楚瑤正打算上前盤問這堵路者究竟是何人,便見那原本跪在地上的母子倆抬起頭來。
西楚瑤被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高晨大人?”
那跪在皇城門口堵著路的母子倆,正是高晨母子,此刻高晨大人正滿臉哀怨的抬頭看著正從皇攆下來的女帝。
“陛下。”
高晨大人乃是老臣,為西楚兢兢業業了大半輩子,就算眼下臥病在床不問世事已久,女帝也不得不給予其一些尊重,這檔口,便是親自走上前去,彎腰將高晨大人扶起。
“愛卿,你這是……”
高晨大人老淚縱橫看著眼前的女帝,“陛下,可要為老臣做主!”
此刻西楚越淩也走上前來,與高晨大人交換過眼神,便是裝作疑惑道:“高晨大人,有話大可好好說,至於高晨宮主……一定能找回來的。”
此言落下,眾人正眼巴巴的等著高晨大人的反應,卻是高晨大人雙膝一軟,再次跪倒在地,聲淚俱下,“陛下,吾兒也丟了?一定是……一定是四王爺幹的!陛下要為我們做主啊!”
女帝的麵色不好看了起來,她轉眸看向因為聽到自己的名字湊上前來的西楚陸寧,此刻西楚陸寧正轉眸,目光帶著一絲威脅望向一旁的高晨王妃,可怎知,高晨王妃竟沒有一絲畏懼,反而狠狠的瞪了回去。
這一眼叫西楚陸寧心裏沒底,她知道高晨王妃和高晨大人定然做了什麽大事兒,可眼下瞧著,這母子二人做出來的事兒定然是比想象中的更麻煩了。
望見西楚陸寧,高晨大人霎時站了起來,旋即便是目光憤怒的看著西楚陸寧,“你將吾孫打成重傷也就罷了,竟連吾孫你也不放過!”
高晨大人在西楚的朝中向來十分有威望,此言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足夠傳進在場眾人的耳朵裏,頓時,皇城門口,一片嘩然之色,就連城牆上圍觀的百姓也紛紛指指點點。
大抵是受不了如此丟人,女帝的麵色愈發陰沉的看向身側的西楚陸寧,而西楚陸寧也倍感丟人,她側過頭,看向一旁強忍著幸災樂禍的西楚越淩,微微眯眼。
“這可是你和那楚念的功勞?將我西楚皇室的臉麵棄之不顧,你能得利?”
望見西楚陸寧還有心思朝著西楚越淩發脾氣,女帝頓時冷聲道:“你還有臉說!擺駕,回宮!西楚陸寧,你跟我回去!”
西楚陸寧憋著怒氣看向已然氣憤走向皇攆的女帝,雖對於女帝當眾對著自己發脾氣不甚服氣,可眼下她倒也不想在所有人麵前丟了麵子,便隻得紅著臉上了馬,一旁楚念剛好踱步過來將自己胯下的馬送給高晨母子,得了西楚陸寧一記白眼,楚念抬眸淺笑的功夫,西楚陸寧已然揚長而去。
畢竟是西楚皇族的私事,眾大臣識趣的沒有跟著,禦書房中,女帝和皇後坐於上首,西楚陸寧立於堂中,一旁的,是西楚越淩和高晨母子,楚念和明修本就是外人,此刻也隻能在外頭等候。
西楚越淩皺著眉頭望向門外,片刻後,收回目光,便聽得一旁傳來女帝的聲音。
“高晨愛卿,此處沒有外人,你有話可以直說了。”
這還是第一次,女帝如此生氣,滿臉的威嚴無從掩蓋,皺眉間,一股氣勢順勢而發。
一旁的皇後抬頭看了一眼依舊憤憤不平的西楚陸寧,將女帝手邊的茶盞倒滿,緘默不言。
這時,高晨大人才開口:“前些日子吾兒受了委屈回了高晨府,老臣才知曉此事,原來吾兒在王府受盡了委屈不說,就連吾之外孫,因為吾兒回府的關係,也遭了無端的打罵,王爺還送了信兒來,生怕我們不知道!”
“荒謬!”西楚陸寧立時反駁,“王妃在我府上吃穿住行本王一樣不曾虧待,晴兒是本王自己的孩子,本王怎會苛責?”
“證據都在!”高晨王妃似是委屈的撩開自己的衣袖,“陛下,就算臣子是男兒身,也不至於王爺動曳打罵!臣子知道王爺心底的人並非臣子,可王爺大可不必如此嫉恨臣子……將臣子早些休了便是了……”
高晨王妃委屈的數落著西楚陸寧的罪行,而西楚陸寧則是滿眼驚奇的看著高晨王妃手臂上的傷口,那傷口猙獰可怖,長長的一條突兀的掛在雪白的手臂之上。
“還有這個。”高晨大人麵色陰沉的從懷中掏出紙條,經由皇後的手呈到女帝的手中,女帝捏著紙條,麵色鐵青,捏著紙條的手也氣得發抖。
便聽得高晨大人繼續道:“王爺大概是怕吾兒泄露了王爺想謀反的事,還特意將吾孫抓起來威脅吾兒,方才在外麵,老臣也給王爺留足了臉麵,還求王爺高抬貴手,莫要再傷吾另一個兒子!”
此言一出,女帝頓時瞪大了雙眼看著西楚陸寧,而西楚陸寧亦然驚奇的望著高晨大人,她是想謀反,可也因為五皇女尚未成事,還未做任何準備,高晨王妃又是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