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重回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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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是想給郡主看看老朽最新做出來的藥水,”藥王將手中的藥瓶遞了過來,“這是老朽新製的能解除那陽卷和陰卷變身的藥水,自從郡主送了消息回來,老朽就在研究此藥水了。”
    楚念從藥王手中接過那白瓷瓶,這白瓷瓶大概有拇指大小,裏頭有墨綠色的藥汁兒,正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兒。
    “此藥也無需送入口中服用,隻要將此藥倒在變身者必經之途,變身者聞到氣味兒,自然就會被暫時抑製住,隻不過維持不了多久。”
    聞言,楚念將藥瓶放在鼻翼間聞了聞,頓時一股腥臭的氣味兒鑽進鼻孔,從瓷瓶中尚且能得見,一股子粘稠泛著幾分墨綠色的藥汁兒正隨著她手下的動作黏在瓶子的裏頭。她眉頭緊蹙,便見藥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郡主,這藥材當真不好找,氣味兒不那般明顯的就更不好找了。”
    楚念不在意的搖了搖頭,將那瓷瓶送回藥王的手中,“無妨,氣味兒愈重愈好,若是大雪天,太淡的氣味兒可就容易被掩蓋了。”
    藥王憨笑了一聲,便見楚念繼續道:“隻是這藥水的顏色……若是能不這般明顯就好了。”
    聞言,藥王端起藥水放在眼前看了看,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郡主所言極是,老朽這便想辦法改進。”
    楚念半垂下眸子點了點頭,“全靠藥王大人了,對了,藥王大人,你說這世上是否能有一種藥用以解開幻術的?”
    這話音落下,便見藥王頓時麵色一怔,好半晌,他方才深思似的垂下頭去,“老朽記得在古籍上是有這麽一種藥,藥王穀在幻術出現之初便已存在,當時的藥王大人自然也是早就做好了防範準備,隻不過時間太過久遠,那上頭的藥草又過分珍稀,基本已經絕跡,就算想做,要耗費的時間絕對不會比冰水天衣少,所以老朽才未曾與郡主提及。”
    聞言,楚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時間久遠麽……若論起來,武林桃家的底蘊似乎也有這般深厚呢。
    這時,門外才響起阿力的聲音,“聽說念兒回來了?念兒在哪兒?”
    楚念與藥王對視了一眼,前者無奈的笑了笑表示對後者的抱歉,藥王則是輕輕點了點頭,“郡主一直忙於公事,這小子便整日惦記著,好在無心道長管著他不叫他經常跑出去,怕他毛毛躁躁的壞了郡主的大事兒。”
    這話音落下之前,阿力已然踱著步子進來,望見與藥王正對著的楚念,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裏一抹欣喜之色,便是大踏步的上前,伸手就要給眼前一人一個熊抱,卻被楚念輕易躲過,見狀,他也不惱,隻是站在楚念麵前裝作受傷的模樣道:“你可算是回來了。”
    楚念哭笑不得:“我又不是走了多久,你至於反應這般強烈。”
    “你是沒走多久,你就是在這城裏,也不說來看看我們,父親又不叫我出去玩兒,可叫我好生寂寞。”
    說著,他上前幾步,不由分說的牽起楚念的手腕兒,“正好最近我在這院子裏發現了一些好東西,你隨我來,我帶你去長長見識。”
    這青年人的興致頗高,楚念倒也不忍心打攪,隻得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朝著前頭走去,一邊回首與藥王示意,“藥王大人,晚些時候我再過來找你。”
    藥王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好。”
    阿力拉著楚念一路下了閣樓,直奔後院兒走去,周遭的景致一如前生,楚念雙眸閃爍不定的檔口,已然到了後院兒之中那棵活了不知幾百年的老梧桐樹下。
    “你瞧瞧這是什麽。”阿力伸手指著那老梧桐樹樹根下,那處正靜靜躺著一個看起來似乎有些腐朽的木盒,楚念忽而覺得自己腦中有什麽人的臉一閃而過,這檔口,便見阿力伸手,將那髒兮兮的木盒小心翼翼的抱起,“來,咱倆今日就算挖寶了,裏頭若是當真有什麽好東西,咱們兩人分了賣掉去買好吃的。”
    楚念麵色倏爾沉重了幾分,這木盒瞧著十分眼熟,可她終究是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的,好像是記憶深處有什麽東西蒙了塵,她想將這層塵土拂去,可拂掉了一層,又落下一層。
    阿力絲毫沒有察覺到楚念的麵色似的,伸手一把摸上那木匣的鎖頭,“這鎖頭當是壞掉了的。”
    說著,他將那鎖頭輕輕一拽,便聽得“哢噠”一聲,那鎖頭應聲落地,阿力伸手便將那木盒的蓋子掀開,裏頭赫然是一張字跡斑駁的泛黃的紙,也許是因為這紙質經不起風吹雨打,也許是因為年份當真太過久遠,這紙張的角落顯然已經化作了腐朽的碎片,上頭還有絲絲腥臭的味道傳來,也就阿力不怕髒,還將這紙靠近眼前細細打量。
    “我什麽言與蘇家蘇……結為夫妻,永生永世不分離?哈哈,念兒,你快來瞧,這字跡潦草的,像是幾歲的小孩子寫的,還妄想與人結成夫妻,不過,這是之前那蘇家的哪位大小姐與什麽人的情書還是如何?瞧著倒也情真意切。”
    楚念眸中忽而有一張白嫩的小臉兒一閃而過,她皺皺眉頭,將那腐朽的紙從阿力的手中拿過,望見上頭歪歪扭扭的字跡,楚念忽而覺得莫名的熟悉。
    “看來今日是沒什麽可以用來換吃食的寶貝了,念兒,咱們走吧。”望見楚念忽然嚴肅下來的麵色,阿力似乎覺得有些不自在,他扯了扯楚念的衣袖,這檔口,楚念方才回過神兒來,望見阿力有些擔憂的麵色,她長出了一口氣,旋即將那腐朽的紙片重新放回木匣裏,將木匣抱起,輕輕點了點頭。
    這木匣是在蘇家院子裏的東西,瞧著像是小孩子玩樂的時候偷偷埋下去的,雖不知究竟是哪位姐姐,亦或者說是她自己所做的糊塗事兒,這木匣都承載著蘇家的記憶,理應帶回去好好保存才是。
    這檔口,望見楚念的動作,阿力卻是神情疑惑:“你這是幹什麽,一個木匣子而已。”
    楚念搖了搖頭,“你不是說要買好吃的,咱們走吧,我先去見過了無心叔父和叔母,咱們就上街。”
    到底是小孩子,阿力很快便被轉移了注意力,見楚念抬腿循著無心道人夫婦住的院落而去,他連忙屁顛顛的跟在身後,“母親念叨你很多次了,如今你若是去探望他們,他們必然是很開心的了。”
    楚念笑笑沒有說話,順著熟悉的路徑一路走到原本蘇父和蘇母住的院子,走過院子的拱門,赫然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仿佛走過這個拱門,下一秒,他們就會從屋子裏走出來迎接她似的。
    不過可惜,從屋子裏走出來的是穗夫人,望見楚念,穗夫人那張風韻猶存的臉上寫滿了欣喜,“念兒,你總算是回來了,這些日子你一直在外頭奔波,可叫我和你叔父擔心壞了。”
    楚念淺笑著點了點頭,將那腐朽的木盒安置在一旁,“叫叔父和叔母擔憂了,這些日子再此處住的可還安心?”
    穗夫人麵露遺憾,很快,這抹遺憾便像是忌諱什麽似的掩飾了去,笑著挽上楚念的手臂,“自然是安心的,太子殿下給我們安排的極好,甚至買了幾個丫鬟和管家,日子也過得比在那道山上舒坦多了,快進來,我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桂花糕,你叔父也在裏頭等候著。”
    說著,穗夫人率先踏入正門,而門內,無心道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望見楚念,他抬起頭,一雙眸子裏卻寫著幾分嚴肅,“念兒回來了,快進來,我有些要事要與你說。”
    無心道人若是嚴肅起來,必然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此刻楚念便是神情肅穆了幾分,從容不迫的坐在無心道人的身側,穗夫人打眼瞧見無心道人嚴肅的神情,替楚念倒了盞茶,便拉著不願離去的阿力走出了門外。
    這時,方見無心道人似乎沉吟著道:“聽說,你這些日子在外頭辦了不少大事,我為友人能培養出這樣出色的孩子而欣慰,隻是……”
    楚念皺眉的檔口,便見無心道人長舒了一口氣,“你多少要在乎你自己的性命幾分,我可聽說你有好幾次都親身涉險,倘若某天當真出了什麽意外,你父親泉下有知,該如何擔憂?”
    此言落下,楚念神情一怔,這些日子她擔憂的都是太後和那些莫名其妙的幻術師,甚至還有那個突然冒出來的什麽組織,她以為無心道人這般神情肅穆,定然也是有了什麽發現,卻沒想到,無心道人開口竟是斥責她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楚念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定然是來報情況的人說得危言聳聽,叔父無需在意,我還沒受過太嚴重的傷。”
    無心道人抬眸,目光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旋即才長出了一口氣,“你跟蘇老狗簡直一副德行。”
    話音落下,楚念有些忍俊不禁,無心道人和蘇父是多年的好友,甚至可說是患難的兄弟,就連蘇念的親娘都未必比無心道人了解蘇父,眼下看來,她如今的行事作風也多與父親有幾分相信了吧。
    這檔口,楚念不禁啼笑皆非,“父親做的都是正確的事情,我亦然是要做。”
    “你這孩子……”無心道人長出了一口氣,“就算不為自己著想,為在乎你的人好好著想可好?我可聽人說,上次你隻身衝入火海離去,還差點喪了命,若不是謹言先生相助,你如今怕是見不到我了吧?”
    此言一出,楚念頓時麵色一怔,“這話……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