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棺皮真相初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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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皮脫落後,底下就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上麵布滿了血管,透過青色的血管,可以看到留在在裏麵停滯不前的血液。還有那雙瞪大的眼珠,完整的暴露在空氣裏,像是一對魚眼睛一樣圓圓鼓鼓的,上頭像是裹上一層薄薄的黏膜,一戳就破。
    然而描述到這裏還沒有結束。在這張血淋淋的臉上,竟然都爬滿了裁皮螂!它們的棕褐色密密麻麻地充斥著這張臉的麵積,不斷地從肉裏頭硬生生的鑽出、鑽入,如同蚯蚓出入泥土地一樣。
    講實話,如果不是當時怕被那群裁皮螂發現,我就立馬捂著床頭嘔吐了。那場麵的惡心程度,簡直我無法形容。
    我注意到那張脫落了的臉皮上,和之前在棺材裏頭見到人皮,也就是棺皮一樣,它的輪廓邊緣都是一個齒一個齒的密集的遍布著,看起來就像是鋸子上的利齒一般。我恍然:原來之前見到的那些人皮,都是這些裁皮螂用齒鄂咬下來的“傑作”!
    這麽說來,火車上乘客的死亡也就是這些妖導致的,我和老鴇當時或許是太過緊張都沒有去仔細注意,那些乘客的身上應該都有裁皮螂鑽進去的洞口。那麽裁村裏流傳的所謂黃河裁縫匠魑魅婆上岸裁剪人的臉皮一事,並非魑魅婆這一隻大妖所使,而是裁皮螂這一群小妖作祟。
    我的腦回路總算是開始有些暢通了,親眼所見讓之前的一些困惑都解釋清楚了。但是很快,新的疑問就出來了。
    當那張臉皮被裁剪出來掉落的時候,吳富貴臉上的肉裏不斷地鑽出一隻又一隻的裁皮螂來。看起來這張臉就像是一顆大卵一般,從裏頭不斷地孵化出許許多多的裁皮螂來。
    這些妖陸陸續續爬了出來後,都不約而同的爬向了那張臉皮。那張臉皮掉在了脖子上,由於折疊所以變得有些褶皺,而這些裁皮螂,爬到了這張臉皮的邊前,用齒鄂咬住拖到了地上,然後用身上的八隻腳不斷的撥動著,像是在整理棉被一樣,使其變得整齊、平攤在地上。
    它們的怪異行為讓我看了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勾起了我巨大的好奇心。沒過多久,隻見這些裁皮螂圍著那張臉皮均勻地遍布成一圈,紛紛都用齒鄂“銜”住了臉皮的邊緣。
    嗡——!
    這些裁皮螂忽然大開了雙翅,飛快地扇動著,發出了陣陣嗡鳴,比起上一次的傳遞信號,這些振翅而發出的聲音要小上許多。
    很快,裁皮螂慢慢地離開了地麵,浮那張臉皮被被順著飄了起來。我還沒猜到它們要做什麽,這個時候,就聽到那陣嗡鳴忽然重重地響了下,然後就瞧見那些裁皮螂已經飛出了窗戶外,飛快地朝著遠處的黑暗離去,而那張臉皮也被帶了出去,在氣流中抖動著,像極了一張鬼魂的臉,懸空漂浮著。
    這裁皮螂要這張臉皮做什麽?我注視著那片蟲潮消失在了遠方的黑夜裏,久久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我嗅到空氣中漂浮著的那股從吳富貴屍體上飄出來的血腥味,我才回過了神來。
    老鴇此時也是從櫃子後頭鑽出頭來,和我一樣,他的臉上浮現著惶恐的和詫異的表情,驚恐的是它們對吳富貴開膛破肚、食其內髒,詫異的是它們裁剪人皮的匪夷所思的詭異習性。
    “操!”老鴇抹了下額頭上的冷汗,“這些七星瓢蟲是真他媽的惡心,看得我都快把晚上吃得飯都快吐出來了。原來之前在葬奴坑的棺材裏發現的人皮就是這麽被這些七星瓢蟲裁剪下來的,這丫的什麽怪習性,要人皮有什麽用?”
    老鴇又看了眼窗外,似乎有些慶幸,道:“不過好在那些七星瓢蟲似乎沒有發現我們倆人,否則我們倆也得死在這裏,臉皮也得被割掉。”
    老鴇說的點我也是異常的困惑,但此時此刻我的關心點不在這裏,而是吳富貴的屍體。我有些膽怯地對老鴇道:“這吳富貴的屍體,該怎麽辦啊?”
    我這麽一說老鴇似乎才注意到處理吳富貴屍體這事,看了眼躺在血泊裏的屍體,苦著臉罵了聲操。
    那些血液已經順著地上鋪著的木板間的縫隙流了下去。之前還活生生的人現在已經是死無全屍了,這讓我和老鴇陷入了焦灼之中。吳富貴要是死在荒山野嶺還好說,死在柏叔家裏這個如果趕快不處理的話,要是被察覺到了我們真的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楚了,怕搞不好還要蹲號子。
    我要是多看一眼就要吐得虛脫過去,老鴇自然是指望不上我,於是隻能自己幹活。他隨便扯了塊抹布,蹲下身來,嚐試著擦拭著地板上的血液,那場麵不知道有多惡心,地板上還殘留著咬斷了一半的腸子和髒器,老鴇死死擰著鼻子,臉上像是攪拌的漿糊一樣扭曲著。
    “別他媽的愣著啊!”老鴇苦著臉對我道,每一句話都帶著幹嘔,似乎肚子裏吃下的東西和酒水要隨時開匝湧出來一般,“去,把唐姑娘叫醒,這事情她得知道。”
    我連忙答應。其實我也早就想出去了,屋子裏那股味道讓我是在連氣都不敢大喘,血腥味摻雜著腸胃裏還沒消化的食物的酸味,還有遍地粘稠的鮮紅色,宛如一個屠宰場。
    唐海棠的屋子在離我們的大概有四五米的距離,隔著兩個個儲物間。大概也就是這兩堵牆隔著音的緣故,我們之前屋子離發出的動靜唐海棠沒有聽見。
    我當時本就很是慌張,走到了唐海棠的屋子前就想咚咚咚地用力敲門。腦袋突然一留神,這才想起來要注意點,深呼吸了幾下,調整好了喘息使得自己呼吸聲不那麽急促後,我才伸出手來叩門。
    但沒想到,我這手剛落下碰到門,門竟然就順勢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我這才注意到:原來門沒有關嚴實。
    屋子裏亮著一盞燈火,燈光照亮著四壁。在屋子的中間,擺著一張床。
    燈光暖暖地鋪在了床上,我看見床上躺著一個赤裸著上身的少女,被褥似裹非裹地蓋在身下。她的後背對著我,那雪白如玉的肌膚和趨於美妙的曲線交融在一起,讓我看了有些癡呆甚至有些癡迷。
    癡呆與癡迷之際,我似乎在她的後背看到了一隻黑色眼睛的刺青。那隻眼睛很是玲瓏漂亮,栩栩如生的,甚至可以從裏頭,我看到一種嫵媚的冰冷的眼神。也在注視著我,似乎讓我陷入在裏頭一般。
    嗯?
    或許是我推開門的聲音吵醒了她。唐海棠有了動靜,嘴裏喃呢著,轉過身來,臉正對著,酥胸隱隱約約的遮著,若隱若現,她揉著眼,睡眼惺忪著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