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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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臉上突然變得一片通紅,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唐海棠迷糊了幾秒鍾後,看到我,睡意頓時就消散了,立即拉起被褥來把自己身子捂住。隨後她手一揚,我就聽到耳邊咻地一陣氣流劃過,我背後的門上多了把插著的匕首。
    “你幹嘛”她嗔怒。
    我這才慌張起來,連忙是把頭扭了過去,拚命的搖著手解釋道:“沒有沒有,沒有的唐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們那裏出了事,本想來叫你過去看看,結果門沒鎖好,我不小心一推它就開了。”
    唐海棠黛眉緊皺,臉頰上泛著輕微的緋紅:“你先出去!”
    我不敢說啥,像一隻灰頭灰腦的耗子一樣馬上跑出了屋外,把門給帶上。
    即時到了外頭,我的心還是跳地厲害,臉也是熱地厲害。剛才所見到的場景一直浮現在我的腦海裏,尤其是後背的那隻眼睛的刺青,印象很深,我一直想抑製住,但是還是情不自禁地跳了出來。
    我在心裏狠狠罵我自己是個流氓,思想不思進取,行為一塌糊塗,這要是再早些年,我這種齷齪的行為非得拉去改造不可。我越想越是害臊,這種臊勁讓我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躲起來。
    就當我還在“懺悔”我之前的所作所為的時候,唐海棠走出了屋子。
    她穿著一件青布衣,頭發沒有紮起來盤成髻,稍微打理了下,垂在肩頭邊,帶著夜色的一種朦朧感。她走向我對我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唐海棠的身上似乎帶著一股花蕾的香味,這麽一靠近我,我頓時是站不穩手腳了,心髒也是砰砰跳得厲害。我不敢看她的臉,有些結巴的把我和老鴇遇到事情前後都講了遍下來。
    講的時候我的眼神是撲朔迷離的,一直在避開她的方向,故意在其他地方遊離,因為我知道,隻要我的目光觸碰到她的臉龐,我的臉就會紅得如同丹爐一般熾熱。
    唐海棠聽後似乎臉色不太好,我也沒與敢去看,隻聽到她的呼吸聲越來越遲緩,那似乎是緊迫感,像是麵對到了一種險峻的情況。我講完話後,隻聽到她深深的呼吸了口氣,然後便朝著我和老鴇住著的那件屋子走去。
    推開屋子的門,又是那股惡心的味道飄來,甚至比之前聞到的還要濃重上許多,似乎經過了發酵一般。我聞到胃裏又是一陣翻騰,唐海棠也是很不適應,緊鎖眉頭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此時的老鴇已經忍著把地板上的血都擦拭掉了,地麵上幹淨了許多。隻是吳富貴的屍體還是躺在那裏,臉皮被剝去,腹部被破洞,死相是真的慘烈,像是一隻被撕咬過的獵物,十分的駭人。
    老鴇此時坐在一邊,神色有些頹唐,看起來似乎那種味道熏得他腦袋迷糊。他見到我這麽久才回來,騰的站了起來就要發火,但看到唐海棠在這才把那股火咽了下去。
    我咧了咧嘴,問老鴇都處理好了嗎?老鴇抬頭狠狠的白了我一眼,說:“不然呢?等你回來再處理嗎?那這具屍體都怕風幹了還用的著處理嗎。拍兩下就成灰渣了可以掃走了。”
    我知道他在寒酸我,悻悻的聳了聳肩膀,沒再說什麽。
    然後,老鴇對一旁佇立觀察的唐海棠道:“唐姑娘,前前後後的是你應該都是知道了,隻是我閱曆淺顯,實在不清楚這些事的原委,包括佛手會的目的和那些七星瓢蟲的詭異舉動,都叫我毫無頭緒。想問你是怎麽看的?”
    唐海棠走上前,站在了吳富貴的屍體旁,眼睛盯著他大腿上的那個拳頭大小碗口深的血窟窿,深思後,道:“從傷勢來看,那隻裁皮螂是在這吳富貴的腿上寄居起碼三四個月了,由於裁皮螂腿部的長時間牽扯,裏麵的血管和神經都已經扭曲很嚴重了,即使吳富貴有佛手會給的所謂的藥物控製,不出三個月,裁皮螂的形狀變得更加龐大,寄居的麵積跟著擴大,腿部的神經也會被徹底擠壓壞死,吳富貴的腿也照樣會廢掉。”
    這句話是出乎我和老鴇的意料的,我們之前一直在考慮那個黑色粉末的藥可以抑製住裁皮螂的行動,防止轉移到腸胃,卻沒有認真地想到過這期間裁皮螂一直都在汲取吳富貴腿部的營養而且不斷地在長大。
    唐海棠繼續道:“換句話說,如果寄居的裁皮螂隻有拳頭大小,或許大腿可以承受的住,那如果是碗口大小的呢?甚至說缸口大小的呢?那就是另外一說了。”
    老鴇詫異:“你的意思是,吳富貴所謂的藥物控製,隻是在相當於一種緩刑,按這個方法裁皮螂遲早是可以拿他的性命的?”
    唐海棠點頭。
    這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什麽,插話道:“老鴇,你還記得吳富貴之前說的一句話嗎?‘我還要靠這個藥續命的’,或許在那時候之前,吳富貴就知道自己不久後很可能就會死了。
    老鴇聽後,仔細想想也覺得有些詭譎,問道:“那吳富貴既然知道,而且到後頭寄居在大腿頭裏的裁皮螂生的如此碩大必定是很痛苦的,為什麽不求個痛快呢?反而還在一直在求藥。”
    “這或許就和佛手會有關了。”唐海棠說要看看那個佛手會的人給的藥,於是我就把偷來的藥瓶子掏了出來,但此時還是有些別扭,沒有直接把藥瓶子遞給她,而是放在了桌子上。
    唐海棠取過了瓶子,打開了上頭的木塞,湊近鼻尖下一聞,然後又到了點出來到手指上撚著,皺了皺眉:“這似乎不像是藥。”
    我和老鴇一驚:“那這是什麽?”
    唐海棠想了想,最後還是叫我們失望地又搖搖頭,她道:“我也說不清楚,也不敢輕易判斷,隻是覺得這東西的味道很是熟悉。”說罷,唐海棠扭頭看向吳富貴的屍體,眼神有些淩冽,“不過,我大概也知道了佛手會的人為什麽後來要無償為吳富貴提供這些‘藥’了。”
    我們等待唐海棠繼續說下去。
    “你們應該都注意到這個點,就是吳富貴的那個血窟窿的四周圍的肉,全部都腐爛透徹了,換句話來說,已經是很難再增生了。而我手裏拿著的這瓶黑色粉末,也就是吳富貴所謂的‘藥’,經過我觀察了下,發現它是有刺激性的,而且帶有些許的顆粒狀是很難融於水的,也就是說這種‘藥’難被傷口的肉吸收,而且它的刺激性加快了周圍肉的發炎和不斷地流膿,使得肉的徹底腐壞。”
    老鴇一愣:“你是說,佛手會提供的藥,並非是真正意義上能夠治得這裁皮螂的藥,處了短暫壓製外,沒有其他作用,甚至說還有副作用?”
    唐海棠點頭:“道上人都知道佛手會是個精明組織,他們的精明甚至精明到一種狡詐,所以他們不會去做對自己毫無利益的事,自然也不會白白吳富貴提供藥。這背後定還有蹊蹺。”
    這時候我又猛地想起了什麽,再一次插道:“吳富貴死前說過,佛手會開始為他提供的藥並不是這種黑色的粉末,而且往後的四個月都在不斷地變化。你們說,佛手會會不會把吳富貴當成了類似實驗品的對象,在他身上不斷地想試驗出對付裁皮螂的‘藥’?”
    我這句猜想像一劑腎上腺素,頓時叫唐海棠和老鴇精神了起來。
    “沒錯!”老鴇激動的說道,“徐軒我和你在火車上就碰到了佛手會的那個特務,那時候七星瓢蟲就開始出現了,包括後麵的鬼打牆,還有在葬奴坑,那特務的出現神出鬼沒,而且都是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毫不害怕這些七星瓢蟲一樣。或許真的和你說的一樣,佛手會在已經吳富貴身上試驗出對付這種妖的‘藥’了。”
    唐海棠也道:“如果這麽說來,‘藥’試驗出結果已經出來了,吳富貴便失去了利用的價值,在他偷麵具無果後,佛手會的那個人便用計借用裁皮螂把他殺了。”
    老鴇:“佛手會這次就是想借吳富貴的手偷到我們有的那張銀質麵具,如果沒有錯的話,佛手會此行的目的不僅這張還有藏在魑魅婆塚裏的那半張麵具。這些麵具或許還藏有更多的秘密。”
    那裁皮螂的裁剪臉皮的習性也是叫我們奇怪的,但是我們正要卡是探討這一點的時候,突然聽到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柏叔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上來,站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