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夏侯洛靈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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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皇帝親筆信都寫了,隻要鏟除夏侯焱,願意以半壁江山相送?
大勳國盛極這麽多年,半壁江山大大小小少說也有上千座城池,隻要梁國願意幫忙。事成之後,梁國便是這個大陸上最大的國家。
褚裕帝的眼神裏露出貪婪的目光,他讚賞的看著麵前看似柔弱的女子,
“好,這件事你辦的不錯!血諜樓樓主之位,朕相信你堪當大任,你趕緊將大勳國皇帝的書信和兵防圖送來,事成之後,朕重重有賞!哈哈,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女子見褚裕帝興奮不已,鮮紅的嘴角微微上揚,依舊淡定謝恩,
“屬下多謝皇上!”
外麵依舊飄著鵝毛大雪。
洛靈回到菊苑的時候,幾名宮女在門口以湯沃雪,除了兩旁花園矮鬆上積雪欺壓著枝丫,其餘地上裸露出的花崗石上已經被宮人們清理的幹幹淨淨。
尤嬤嬤早在門口等候,見到洛靈冒雪歸來立馬眼尖的上去給她行了個禮。
難得見到洛靈,尤嬤嬤心情極好的說道,
“姑娘回來了,趕緊進屋,可別凍著才好!”
她接過洛靈手中的油紙傘,微胖的臉上一笑連褶皺都十分明顯,少了當初見到那般的狠曆,多了些這個年紀該有的些許慈容。似乎也隻有在見到洛靈時,她才會如此。
洛靈進屋之前,便吩咐冬兒,“給綠翹安排一間住處,以後她便是我這兒的人了!”
因為這裏不是她的宮殿,所以她隻能說是她的人,並未說是她宮裏的人。
太後曾經給過她很多特權,要在身邊留一個宮女,也就是她一句話的事兒。
冬兒彎了下腰,回答一聲是之後便領著綠翹下去。
洛靈則跟尤嬤嬤進了暖烘烘的屋子,香爐裏麵點的正是平心靜氣的檀香。
屋內一時間隻有她與尤嬤嬤兩人,以前因為形勢不同,她時常調戲尤嬤嬤。不過如今她是洛靈的人,洛靈自然不會像以前那般刁鑽。
她麵上平和,坐下之後示意尤嬤嬤也坐。知道如今的洛靈非比尋常,尤嬤嬤客氣一笑,不敢怠慢的端坐在凳子上。
“姑娘今兒叫老奴來是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她自稱老奴,語氣中盡顯謙卑之色。
洛靈也不賣關子,“嬤嬤在這宮裏多少年了?”
尤嬤嬤回想片刻,“不多不少,整整三十六年!”
洛靈微微點了下頭,“不知嬤嬤可否記得十六年前,雪國使者出使梁國一事?”
尤嬤嬤不明深意的看了眼洛靈,不知她為何突然問起此事?
不過她還是如實回答,“記得,那年正好是臘月初八的前夕,因為一般使臣到來很少在這個季節,所以老奴記得清楚些!”
洛靈眼裏閃過一絲期待之色,看來尤嬤嬤這一趟沒有白來。
“那使者在梁國待了多久?”
尤嬤嬤細細回想,“其實老奴當時隻是個身份低微的宮女,約莫聽聞皇上說起雪國使者來一趟不易,所以讓使者在梁國小住了兩月有餘。一般使者覲見,從未住過這麽多天!”
也正是因為這份不尋常,尤嬤嬤才會如此輕易便想了起來。
不等洛靈問起,尤嬤嬤像是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對了,皇上對這位雪國來的使者格外照拂,使者來到梁國不足三天,便命人將棲梧宮打掃出來,騰給這位雪國的使者居住。老奴從未見哪個使者有住在宮裏的先例?不過既然皇上如此下令,自然是沒人敢議論的!”
“棲梧宮?”
洛靈捕捉到這幾個字,看來當年淩千雪果真失身在梁國,這麽說來夏侯洛靈的身份真的是梁國公主?
難怪,難怪太後一見到她便立馬將她帶回永寧宮。難怪每次褚裕帝看她的眼神都別有深意?
原來,她猜對了!當年負了淩千雪的那個負心漢,就是如今的梁國皇上!
他不敢認她,所以為了彌補對淩千雪的愧疚,想著等她及笄封她為縣主?區區一個縣主就打發了?
洛靈心有不甘,憑什麽梁國皇帝當初為了一己私欲騙了淩千雪,到頭來就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不敢認?
她嚐試過絕望的滋味,又何嚐不能理解當時淩千雪眼睜睜的看著滅國的那種絕望。一直等一個人卻等不到的失望感。
正是因為自己占了夏侯洛靈的這具身軀,淩千雪便是她的母妃,一想到這,她的神經處格外敏感,或許這也是夏侯洛靈的惱怒,所以她此刻隻覺得全身氣血往腦袋裏翻湧,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尤嬤嬤見她不語,臉色黑沉,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
“姑娘,您怎麽了?可是有哪裏不舒服?”
她小心翼翼的問著,從未見洛靈這樣一副麵孔,倒像是要吃人一般。
洛靈氣急,盯著尤嬤嬤半晌,最後啞著音色繼續問道,
“那位使者,嬤嬤可曾親眼所見?”
尤嬤嬤微微搖頭,“老奴當時隻是個普通的宮女,哪有幸見到雪國的使者啊。不過當時跟著老奴伺候的另一個宮女見過,後來那位使者離開以後,她便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生氣歸生氣,尤嬤嬤進宮一趟也不容易,洛靈的思緒並未打亂,她知道自己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忘記。
洛靈扶額,似乎有些累了,“上次我向你打聽的事,你出宮去之後找的人找到了沒?”
尤嬤嬤麵色有些黯然,可是也並非毫無頭緒。
“當年接生夕月公主的那位嬤嬤早已去世多年,不過...”
抬眼看了眼洛靈,見她眼神中閃著灼灼光亮,尤嬤嬤便繼續說道,“不過她病死之前留下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
洛靈提起興趣,上次的事她隻是小試牛刀一番,沒想到皇後立即趕到東宮,而且還變了臉色。
若隻是謠言,皇後又何必這麽在乎,還第一時間趕往東宮。
如果不是皇後趕往東宮,洛靈還真拿皇後沒什麽折子。畢竟皇後在後宮還是有些實權的,萬一再算計上她,她可沒工夫對付什麽皇後。如今這樣,才是她想要的結果。
尤嬤嬤將懷中巴掌大一精致小盒子呈上來,洛靈扶額的手接過盒子打開一看,一隻銀色小手鐲靜靜地躺在盒子裏。隻有一點點大,一看就知道是嬰兒足月的時候戴手或者腳上,已保平平安安。
“這是?”
尤嬤嬤解釋道,“這手藝出自宮裏工匠,外麵的人根本拿不出這精細的活兒來。隻是這銀...似乎配不上夕月公主!”
她這是在提醒洛靈,夕月公主乃是金枝玉葉,如若真是皇後所生。就算是送禮之人,也不會有人送如此廉價的銀鐲子,皇後自己更不會給夕月打造這普通的銀鐲子。
洛靈聽出她話裏的意思來,將銀鐲子拿在手中細細的查探起來,若真是一隻普通的鐲子倒也沒什麽?隻是那接生的嬤嬤,死也要將這銀鐲子帶走。可就不隻是普通的鐲子這麽簡單了。
隻是一般小孩子的鐲子都是一對兒,怎麽到了洛靈手中卻隻有一隻?看樣子倒像是慌亂中被人隻拿走了一隻。
仔細再看,鐲子內除了刻著福壽呈祥。這鐲子的邊緣隱隱有些不尋常的光亮,很是微小,十分細膩。
手鐲上的兩顆小鈴鐺一搖起來發出清脆的聲響,本來平時小孩子的手鐲上掛個鈴鐺響著也無可厚非。隻是這鈴鐺似乎響的有些過了。
洛靈隨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她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得意的弧度。
“看來這夕月公主...還真有可能不是皇後的種!”
她語氣輕蔑,似有嘲諷之意。
尤嬤嬤不明深意的看著她,早在手鐲找回來之前,她便已經細細研究了一番,什麽都沒發現?這就是一隻出在宮裏的普通手鐲。
可是被洛靈看了看她卻笑得如此,倒叫尤嬤嬤生起了好奇心,又摸不著頭腦。
知道尤嬤嬤好奇,加上如今尤嬤嬤對她忠心耿耿,又千裏迢迢去了趟接生夕月公主那嬤嬤的老家。洛靈自然是信得過的。
隻見她悠然一笑,也不瞞著尤嬤嬤。
“改明兒找個工匠將這鐲子切開,便會知曉一切!倘若真是宮女生的,那宮女倒也機靈,知道自己生下孩子的後果,所以特意提前托人做了這麽個東西。”
“姑娘的意思...這是空心的?”尤嬤嬤實在不敢相信,這鐲子明明有些分量,不像是空心的。
洛靈此刻已經想到了什麽,“外人一般自是不會想到這一層,如果是行內人,自然知道該怎麽做才不會讓人抓住把柄。那宮女定不會自己動手做,否則遲早會被身邊的人發現。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她在工匠中有朋友,而且兩人交情不淺。”
“所以,姑娘的意思,那人應該還藏在宮內工匠之中?”
尤嬤嬤這麽說不無道理,一般宮裏有些手藝的工匠,專為宮裏皇室們做裝飾品,她們不是低等宮女,到了一出宮的年紀便能出宮的,而是這輩子都隻能為皇室中人做事。如果不是病死或者被主子打死,工匠的頂級手藝是不許傳到民間的,這就是天家與百姓之間的區別。她們做出的東西,隻配皇宮才能享有,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