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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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聲音?”

    皮貂話音剛落,“砰——”外麵傳來了一聲槍響。

    “嘩啦——”

    桌子一下被掀翻了,皮貂想都沒想,徑直拔出槍來,說時遲那時快,站在地上的北州一名刑警已是撲了上去,皮貂的人也撲了上來,整個屋子裏亂作一團。

    啪——

    燈滅了,屋子裏一陣短暫的平靜複又陷入混亂。

    黑暗中,也不知誰踢開了門,一陣寒風夾雪帶冰刮過,屋子裏的氣氛立時降到了零度以下。

    此時,正是千家萬戶坐在溫暖的屋子裏,享受著一天中休憩時光的一刻,可是在這個大雪封山的老虎山上,一場驚心動魄的抓捕正在進行。

    “站住,趴下。”

    隨著一聲槍響和雜亂的“咯吱咯吱”的腳步聲,有製毒師已經躥出小屋,向密林裏逃去。

    小屋周圍的雪都是黃色的,這是被汙水染黃的。

    槍聲不害不斷響起,屋子裏,混戰中,一名毒販的弓弩已經打開,江小白抄起炕上的棉被用力地甩了過去,隻聽“噗噗”幾聲悶響,箭就被裹偏了,接著幾聲脆響,直接釘在了木屋的木頭上。

    鞠鴻飛緊跟著一個製毒師跑了過來,看著前麵圍攏過來的刑警,聽著滿山的槍聲,製毒師有些著慌,黑暗中,一道黑影直撲過來,咬住他的袖子就把他拖拽在地上…….

    突然,連人帶狗都不見了,雪地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大坑,坑裏傳來陣陣慘叫。

    參戰的刑警上前一看,都樂了,也不禁都有些後怕,這是為了防止有人靠近而挖的坑,這在江河省的山區很常見,老獵手都常用,坑裏也有一些匕首和刀叉之類的,可是現在,自己挖的坑自己掉進去了。

    ……

    戰鬥仍在繼續。

    十二組六十名幹警就象大雪中攆兔子一樣追逐著四散逃亡的製毒師。

    “斯洛,斯洛呢?”一起朝夕相處,江小白與鞠鴻飛對馬斯洛的格鬥體能有深刻的了解,此時,危險已過,其實也是最危險的時候。

    “斯洛,斯洛!馬斯洛,馬斯洛!”

    伴隨著槍聲吼聲腳步聲,江小白和鞠鴻飛的聲音就在山頂飄蕩起來。

    馬斯洛聽到了這聲聲的叫喊聲,可是他的前麵就是皮貂,皮貂快速地在雪中奔跑,馬斯洛卯足了勁在後麵跟著。

    “兄弟,別這麽玩命!”皮貂已經跑進了一片密林中,大雪中,他不時碰撞著粗大的參天樹幹,頭上馬上就會落下一片雪來。

    “接著!”

    皮貂一回頭扔過一摞錢來,雪夜中也看不清是什麽錢,可是馬斯洛仍是悶聲追趕。

    “接著,金條。”黑暗中,一塊東西又朝馬斯洛飛了過來,馬斯洛下意識地用手一擋,緊接著他就想拔槍,可是穿得太多,手槍根本掏不出來。

    前麵皮貂的體力好象還不如馬斯洛,他氣喘籲籲地扶住一棵大樹,喘個不停。

    馬斯洛再也不顧不得掏槍,他緊趕幾步,皮貂驟然回過頭來,兩人就在這三尺多厚的雪地裏扭打起來。

    “嘩——”

    仿佛積雪散盡的聲音,兩人同時感覺失去了平衡,身子已是從上墜下,砸在了地上,馬斯洛隻感覺到小腿處一陣鑽心地疼痛,他已是昏了過去,可是他的手臂還是緊緊地勒住了皮貂的脖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再睜開眼睛時,聽到的是一陣螺旋槳的轟響,四周是一個狹小的空間,他辨別出來了,這是在直升機上。

    失血過多,他感覺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

    …………………………………….

    三天後。

    馬斯洛穿著病號服躺在床上,他感覺自己的腿已經沒有那晚上那麽疼了。

    房間裏,傳來花香和果香,在這個陽光明媚的上午,想起那個冰天雪地,想起深坑底下傳來陣陣的動物血腥的味道,這簡直是天壤之別。

    門卻被輕輕地推開了,鞠鴻飛與江小白走了進來,兩人都沒有空手,各自提著一堆東西。

    “來就來,別再拿東西,”馬斯洛笑道,“這裏的東西太多了,根本吃不了。”

    刑警支隊、禁毒支隊都安排了專人前來護理,醫院這邊更不用說了,每天都有一幫護士小姐姐鶯鶯燕燕地圍在周圍,所以根本不用馬斯洛吩咐,這服務老好了。

    聞著果香花香還有脂粉香,兩人互相看看,好象下了很大力氣才說道,“斯洛,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

    “回京城嗎?”馬斯洛一笑。

    “嗯,”江小白答道,說完他也不知怎麽說了,“你沒有接到通知?”

    “沒有啊,你們倆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馬斯洛伸手想拿蘋果,可是鞠鴻飛更是手快,馬上替他拿了過來,“你們吃。”馬斯洛道,“這幾天你們一直大包小包地往這裏拎,是不是感覺對不起我啊?”

    好似玩笑,又好似詢問,二人更不自在了。

    “算了,說吧,”江小白看看鞠鴻飛,“我們要回實驗室了,可是你,聽說要回山海省。”

    “這不公平,”鞠鴻飛道,“你受了傷,再說你的業務能力比我倆都強!”

    到了此時此刻,他終於承認了。

    馬斯洛看看窗外,天很藍,這種藍在京城是看不到的,“沒事,回哪裏都一樣。”

    “斯洛,你今天給曾處打個電話吧,她能幫你說一說。”江小白出著主意。

    “對對,”鞠鴻飛馬上道,“曾處還是很器重你的。”

    “在哪都一樣,”馬斯洛笑了,“你們都喜歡看網絡小說,不願讀金墉,老爺子上個月也走了,”他似乎有點傷感了,“老爺子說過,你看那天上的白雲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離合,亦複如斯,你又何必悲傷。”

    “我都平心靜氣,你們傷感得哪門子勁呢?”他笑著抬了抬受傷的腿,此時,很疼。

    江小白與鞠鴻飛一路怏怏地走出病房,外麵是一輛警車,警車裏坐著北州刑偵支隊的同誌,“這是機票,我們把你們送到機場,”他伸出手來,“歡迎部兩位領導有機會再來蒞臨北州視察指導工作。”

    這是一句玩笑,可是江小白與鞠鴻飛心裏都是一震,是啊,將來他們就在部下屬的部門工作了。

    可是,他們又抬頭看看樓上那個病房,病房還是那個病房,可是三人本一起來的,走時卻留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