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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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香遂朝門口處張望了去,疑惑地問:“這麽晚了,會是什麽人?”
龍恩卻似心中有數,隻囑咐蘭香:“你在這兒呆著,我去看看。”
很快,龍恩便就查看回來。
猶猶豫豫,吞吞吐吐地對蘭香說:“有點兒緊急的事,我現在必須要離開這裏,很快,明日我便再回來。”
見他神情有些慌張,蘭香很快便就想到他一定是又要進宮去。
於是有些生氣起來,看著他,阻攔說:“我不準你再回去那牢籠裏,你方才剛剛說過的話,難道這麽快便就忘了嗎?”
從其質疑的眼神中,龍恩生怕倆人好不容易在這短暫的歲月靜好中,剛剛才建立起來的關係就這樣破滅。
緊緊捉住她的肩膀,著急地解釋:“沒有,對你的承諾,我自是一刻都不會忘。我隻是離開一會兒,很快便就會回來的,你相信我,啊?”
蘭香執著極了的眼神,隻再一次朝其說了聲:“不許去!”
可看到最後龍恩還是緩緩鬆開了手,轉身離開,蘭香朝其背影無比認真地說:“今日你若是敢踏出這個門半步,此生我便再不原宥你!”
得知宮裏知曉了此事,背對著蘭香的龍恩的確心急如焚,思索再三,最終還是決絕踏步離去。
蘭香追了兩步上前,扶著門框,朝其一出門便就跟隨來人翻身上馬揚塵離去的背影大聲道:“你不要後悔!”
翌日清晨。
一大早,龍恩便就跪身出現在太後的永安宮裏。
倆人麵對麵,一起沉默了許久。
終是太後先開口打破了這片令人窒息的寧靜。
蒲萄酒,
金叵羅,
吳姬十五細馬馱。
青黛畫眉紅錦靴,
道字不正嬌唱歌。
玳瑁筵中懷裏醉,
芙蓉帳底奈君何。
吟完這首詩,太後輕聲地質問其道:“哀家竟不知,你何時已有了如此這般有出息的女兒?”
不知不覺間,在與蘭香相處的這些日子裏,龍恩不得不承認,自己已漸漸放下了心中的執念:“那個位置,本就是屬於軒轅一脈的,它不屬於我,如今,我亦不想再爭了。”
太後聽聞震驚不已,揚聲大怒:“那哀家亦告訴你,那個位置,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便就可以不要的。”
龍恩說道:“無論誰做皇帝,都不會影響到您的榮華富貴。所以,請太後恕罪,從今天起,您就當從未生過我,我亦再不會出現在您麵前。”
眼看事情已到此節骨眼上,不想竟就這樣功虧一簣。
聞此,太後震驚道:“這麽多年的苦心經營,莫非你以為,哀家隻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變成這樣,難道就為了她?”
轉眼,蘭香便就渾身是傷,衣衫不整地被人帶上殿來。
龍恩見了頓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顫顫巍巍地起身上前替其一邊整理頭發,一邊問:“蘭香,你這是怎麽了?誰做的?是誰做的?”
蘭香被折騰地早已有氣無力,斷斷續續地說了三個字。
“我……”
“恨……”
“你……”
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龍恩轉身朝太後揚聲怒吼:“你到底都對她做了些什麽?”
太後卻是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鄙視一切。
“你是什麽身份?她又是什麽身份?怎能左右你的命運!她不是喜歡伺候男人嗎,哀家便就成全她。剛才,這宮裏的老侍衛們,可都讓你滿足了?”
龍恩一聽,憤怒的整個身子已然在發抖。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對她如此殘忍?”
“她的身子才剛剛好,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撫平了些許她心裏的痛。”
“為什麽?”
“為什麽?”
“這明明都是我的錯,你又為何要遷怒於她?”
“從小到大,她已經夠苦了。”
“她又有什麽錯呢?”
“說到底,她亦是你的……”
話未說完,太後再也不想聽下去,即刻阻止了他。
“住口,否則,哀家馬上讓她從這個世上消失!”
龍恩緊緊抱著蘭香,直覺蘭香軟綿無力的身子在自己的懷抱裏一次又一次的滑落。
太後隻朝他再次確認:“所以,你還要一意孤行,拒絕哀家的安排嗎?”
龍恩沒有說話。
太後便繼續逼問:“對了,聽說你在城裏的那所宅子裏,還有個風燭殘年的……”
“外婆……”
“不可以……”
“不可以……”
即便自己已經傷痕累累,無力支撐,聽到太後要對外婆不利,蘭香頓醒過來奄奄一息地說。
終於,龍恩妥協了:“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
聽到自己滿意的回答後,太後便喚來兩名侍衛。
“來人,將他帶下去嚴加看守,沒有哀家的命令,誰都不準放他出來。”
其中一名侍衛問:“那這女子……”
太後想了想,說:“將她與那老婦一起壓入天牢,聽候發落。”
龍恩在侍衛的手裏一邊掙紮著,一邊道:“不要!不要把他們關起來!”
太後道:“待到你乖乖聽話繼位後,成了這天下之主,哀家自然會放了她們!”
繼而不容其再有任何疑問,即刻下令:“還不快帶下去!”
可龍恩似是還想再說些什麽:“不,你不能……”
這時,壽公公在其耳邊提示他:“公子,如果你還想她們活著,就不要再說了。”
即便事已至此,龍恩看著一侍衛將蘭香從自己的手裏拖走,依舊告訴她:“蘭香,別怕,我會保護你,我一定會保護你!”
然蘭香卻似早已看不見,亦聽不到。
為掩人耳目。
很快。
西秦秦王借視察東寧邊境軍情之機通敵叛國,後因又與敵國將領因利益糾紛而發生爭執,不甚慘遭殺害的荒謬傳聞,便就傳遍了整個靈空大陸的角角落落。
一夜之間,秦王府被抄。
街上行人更是議論紛紛。
這件事,亦傳到了衣上雲的耳朵裏。
“可惡,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向來光明磊落、剛正不阿、一心輔佐朝政,守護一方百姓,他們怎能如此汙蔑他?”
說完,便就輕咳了起來。
“小姐怎麽又咳嗽了……”
不止衣上雲著急,燕兒亦憂心極了,一邊替衣上雲輕輕拍背,一邊遞給其一杯熱水,說:“發生這樣的事,亦不知道秦王殿下如今到底身在何處?想來此時最難過的,應該就是殿下本人了吧!”
聞此,衣上雲便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不安,放下手裏的茶杯,一邊出門一邊說:“不行,我得去找陸遠,讓他想辦法,我得馬上去西秦一趟!”
這時,軒轅玥捧著一個茶盤進來,依稀聽到衣上雲的話,笑著打趣她:“哎呦呦,還說心裏沒有人家,這剛下朝沒一會兒,便就又要去找人家了。”
看到軒轅玥進來,衣上雲嚴肅地看著她的眼睛說道:“玥兒,出事了!”
聽了衣上雲的話,軒轅玥屬實驚呆了:“事到如今,那我們該怎麽辦?父皇怎能如此顛倒黑白。”
衣上雲想了想,說:“無論如何,我都要見他一麵。”
看到她現在擔心的模樣,軒轅玥問:“雲兒,其實你一直都是喜歡秦皇叔的,對嗎?”
這些日子,衣上雲回想了無數遍自打來到這個空間裏所發生的曾經的一切。
麵對這樣的他,自己的確無法拒絕。
因為拒絕他的每一次,自己都是那樣的心痛。
她其實很害怕。
若是不久後,她真的再次回到自己的時空,麵對魏明軒,卻又帶著對軒轅翰如此深刻的記憶,她該怎麽辦?
但若此生再也回不去,她又該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有一點我很確信,隻有知道他好好的活著,我才能安心。”
軒轅玥笑了:“我就知道你不會對秦皇叔如此狠心。”
遂拉起衣上雲的胳膊一邊往案幾方向過去,一邊道:“快來嚐嚐我親手給你做的糕點,吃完我親自陪你一起去找陸遠!”
衣上雲遂跟著過去一看,確實有些驚訝:“這是……”
軒轅玥得意地點了點頭。
衣上雲高興的拾起上麵一塊,淺淺地咬下一口,
然很快,便就頓停住。
軒轅玥意識到似是有些不對勁,便問:“怎麽了?是不好吃嗎?”
於是便著急地伸手想自己去嚐一下:“剛才我來得太著急了,自己還沒嚐,是不是第一次沒做好?”
衣上雲隻一把過去緊緊拽住軒轅玥落在盤子上,半空中的一隻手。
這時,軒轅玥便看到衣上雲的嘴角居然流出了鮮紅的血來。
燕兒一見,趕忙用巾帕上來替其擦拭:“小姐這是怎麽了?公主你給小姐到底吃了什麽呀?來人,快來人!”
頓時間,殿內便變得腳步淩亂了起來,
一時之間,軒轅玥嚇壞了:“怎麽會,這幾日,我見你總是咳嗽,便就試著用你的方法製了這鬆子百合酥,這是我親手做的,怎麽會有毒?”
這時,梅誌煊正好看見這一切,頓時愣住。
轉身便就回去找到了梅汐媛:“我說過,不許你利用她,你為何還是……你知道這會讓玥兒此生心裏有多傷心,多自責嗎?”
梅汐媛卻全然不在乎:“不利用她?那我們還有可以利用的人嗎?再說了,這麽好用的一枚棋子,不用當真可惜。”
梅誌煊再次表明自己的態度:“休要亂說,玥兒她從來都不是什麽棋子!”
梅汐媛輕笑了一聲,反問:“從始至終,你當真沒有一刻不是這麽認為的?”
“我……”
看到梅誌煊遲疑,立在門外知曉了一切的軒轅玥大步衝了進來,憤怒之下,已然失去了理智。
手裏握著一把匕首,便過去狠狠架在了梅汐媛的脖子上:“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快點拿出解藥來!”
即便已危急至此,梅汐媛仍舊言語挑釁極了地道:“此毒無色無味,更無解,一旦入口,哪怕分毫,半月後,亦將必死無疑。”
軒轅玥聽了,急的都快哭了:“你說什麽?你的今日,又不是她造成的。她如今還不是同樣被困在這深宮之中,愛而不能得。況且,她即便已貴為一國之君,亦從未想過要加害你們母子三人,還命人細心照顧你們,可你居然……”
聞此,梅汐媛已然瘋了:“我的今天,怎麽不是她造成的?如今誰又稀罕她的這份施舍!若不是她的存在,我才是這東寧國最尊貴的公主,靈空戰神秦王軒轅翰唯一心悅之人,怎會受到這些冷落與恥辱……”
“瘋了,你簡直就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