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徹底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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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你什麽意思!”冷洋吃光了烤魚,終於得以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場爭執中,“不要以為你給我們找來了一些火柴,你就可以目中無人,為所欲為了。”

    “在這個隊伍中,我們所有人都是平等,有人權的,得到的物資就該集中分配。不要以為你會爬點樹摘些野果,搞捆樹枝,就能一家獨大,搞一言堂了,我們絕不會姑息你這種自私自利,唯我獨尊的獨俠思想存在。”

    “目中無人,為所欲為,自私自利?”白芷氣笑了,這位外科醫生可真會偷換概念,站在道德製高點上血口噴人啊。

    其他人,以韓淺夏為首的三人吃飽了,全都點點頭,就開始同仇敵愾地一致對她。

    白芷卻挑挑眉,極輕蔑地笑了,“先把你嘴上的魚刺舔幹淨,再大放厥詞吧,冷醫生。”

    說著,她示意梁笙晴趕緊去吃烤魚,順便從口袋裏掏出一些僅剩的野果,遞給她,讓她就著烤魚一起吃,才不至於太腥,否則這點烤魚都快要被冷洋,溫靖寧,白洛雅,韓淺夏吃光了。

    並且親自將鳥蛋架在火架上烤,稍微烤一下,烤死鳥蛋裏可能存在的寄生蟲,就敲開一個口子,遞給了澤漆,讓他用塑料管子吸著吃。

    至始至終,她隻當冷洋一行人是透明,根本不把他們的小打小鬧放在眼裏。

    而這無疑徹底激怒了他們。

    “白芷,你這也太搞個人主義了,憑什麽搞來的物資,都由你分配,還都分給澤漆和梁笙晴,從別墅一出來,你就故意將好的,有用的東西給他倆,你不知道我們是一個團體,應該公平公正嗎?”韓淺夏一本正經地指控白芷,就好像她辛辛苦苦搞來的物資,就該充公,充到她和冷洋的腰包,才是天經地義。

    真是王八看綠豆,不愧是一對啊,一樣的恬不知恥,自說自話。

    “就憑是我搞來的物資,我想給誰就給誰,再說了,至少我受傷了,他們知道關心我,而你們隻在乎柴火能不能烤熟魚,就憑這點,我就該給他們。”

    “白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溫靖寧之前被她拂了臉麵,如今白洛雅也將他的手臂摟進了軟綿綿的胸脯裏,給他打氣,他便不覺提高了聲調,“他們幾個都是知識分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我們作為兩根可以找到食物的頂梁柱,就該多多照顧他們,畢竟他們能依靠的隻有我們了。”

    “像我,無論獵了多少獵物,一回來,總會公平地分到每一個人的手中,從來不偏袒誰,也不特殊照顧誰。”

    “哦~”白芷拖長尾音,心覺這個溫靖寧是不是這幾天湊巧打了幾隻小野兔,小野雞,就開始膨脹,沸騰起來了,明明初見時,靦腆又老實的小夥子啊,怎麽就這麽長歪了呢,“那澤漆怎麽解釋?為什麽他一次都沒吃到你獵回來的野味。”

    “因為我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癱在石椅上養傷,偶爾試著一瘸一拐地走著,卻哪裏都去不了,除了浪費珍貴的食物,什麽忙都幫不上,他便嫌棄我,還因為我不是女生唄。”

    澤漆冷冷諷道,“口口聲聲說我們是一個團體,平等共有,私底下卻搞階級分化,一見到好的東西就蜂擁而上,恨不得全都塞進自己的嘴裏,塞不下就揣進腰包,搶不到才想起要公平互有,真是可笑可厭。”

    “澤漆,我們之中,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就是你。”一直不吭聲的白洛雅開了口,“你明明知道自己此時一無是處,還有什麽資格諷刺我們,你自己就是一個累贅啊。”

    白芷心中一疼,澤漆是為了她的任性受得傷,才會什麽忙都幫不上,他也盡量在團隊裏一言不發,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給她找麻煩,如今實在是看她被這幾人欺地狠了,才會忍不住出聲,想為自己討回公道。

    有人說男人一事無成的溫柔最卑微,可白芷卻隻知道溫柔尚且是溫的,冷眼冷言,周身冰冷,荒蕪一人,才最絕望。

    在絕望麵前,卑微又算什麽。

    “澤漆因我受傷,他就算是累贅,也是為我所累,再說了,他累了你們什麽,憑什麽要受你一句累贅。”

    白芷俯身,低看白洛雅的眼,眼角餘光罩住溫靖寧的蓄勢待發,像看不值一提的螻蟻,“從頭到尾,你們都在廢話連篇,虛張聲勢,到底有什麽目的?”

    說著,她抬眼,氣場全開,一一掃過四人的臉,“別再拐彎抹角,有什麽直說。否則,我耐心耗盡,才懶得和你們浪費口舌。”

    四人對視一眼,像是下定了決心,溫靖寧被推選出來道,“你也看到我們這個隊伍因為你的不公平對待,人心渙散,瀕臨解散,可要真是解散了,所有人都得死,所以你就犧牲自己,離開隊伍,成全我們六人的齊心合力吧。”

    這是他們四人商量許久,早就想做的事了。

    島上物資本就匱乏,得到救援的期限遙遙無期,可白芷還堅持分給澤漆,這個一無是處,什麽忙都幫不上的廢物最好的食物和物資,他們早就看不過眼了。

    當然,他們承認白芷很有用,可她太孤太獨,太固執,就拿顧餘念這個例子,明明都是已死之人,偏偏她還一意孤行,總是浪費時間去找,去漫山遍野地尋,自己像個神經病,還顯得他們這群人冷血無情。

    而且最不能忍的是,有她在,他們總顯得很弱很無用,而她完全不接受他們的示好,更不接受他們想奉她為首領的好意,除了澤漆和梁笙晴,總是一視同仁,而且沒有半點做首領的覺悟,可有她在,早有心做大的冷洋和裝著老實可親,實則蠢蠢欲動的溫靖寧,就都不能越過她,進行決策領導。

    太糟心了,這個存在,再有用,也讓他們煩不勝煩,像是咽在喉頭的一根魚刺,拚著喉嚨出血,也要把她剔除幹淨。

    白芷還未來得及說話,澤漆和梁笙晴便齊齊開口,異口同聲,“驅逐她的隊伍,我也不稀罕繼續待著。”

    繼而兩人相視一笑,拋開那些情情愛愛的過往,他們純粹欣賞白芷這個人的眼光卻很投緣。

    白芷便跟著笑,笑意清麗地鑲進了月光星色,頓時鄙陋的山洞內滿室生輝,她一邊衝冷洋,白洛雅四人不屑一顧,賞給他們一句,“是這個目的,你們早說啊,還拐這麽多彎,費這麽多話。

    “求之不得。”她說,可以一下去掉四個累贅,她可不是求之不得嘛。

    一邊又衝澤漆,梁笙晴暖語調笑,“跟著我也行,到時可別嫌我是黃世仁,剝削你們兩顆小白菜啊。”

    他倆正想回懟,冷洋卻黑著臉開了口,“他倆不行,隻有你一個必須離開。”

    溫靖寧也冷冷道,“隊伍一共就七人,去掉你是為了凝聚人心,可再失去兩人,人心都不夠凝聚了。”

    “澤漆你可以帶走,”白洛雅突然開口,“可梁笙晴不可以。”

    白芷將衣袖卷到手肘,徹底露出整隻胳膊的斑駁累累,原本的纖白十指如今已是老繭橫生,傷痕遍布,整個人伶仃地似是牆角唯開的素梅,可她挑眉抬眼,自有一股淩厲的氣勢從她眉眼間蕩漾開來,見之生畏,是常人難以企及的盛然姿態。

    打個比方,白洛雅身上的盛氣淩人,不可一世,在她麵前,就是盜版重印。

    “是不是老虎不發威,你們真欺我是病貓,”她一字一頓,學著印象中餘念的樣子,“我讓著你們,是不想讓你們難堪,你們若是真給臉不要臉,就別怪我欺人太甚。”

    說著,她抬腳踢向最近一塊一人抱的大石桌,踢地石桌一個踉蹌,滾出老遠,才搖搖晃晃地停穩,而那雙踢石滾遠的小腳一點事都沒,被白芷不以為意地收回。

    而所有人都已經目瞪口呆,包括體格最強,力氣最大的溫靖寧,也驚呆了,看白芷的眼神像看著巨力的怪物。

    “以後梁笙晴和澤漆都由我罩著,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麽算盤,讓我離開隊伍,還想把我驅逐出山洞,是吧?”

    四人低頭不語,便是默認。

    “這個山洞是我找的,”白芷冷冷掃過去,“要麽你們滾出這裏,要麽你們老實待著。”

    說著,她示意梁笙晴將柴火全都收起,擺到他們這方擺好,“這柴火是我拚命找來的,你們既然決心把我驅逐,自然也沒資格使用我的東西。”

    溫靖寧實在看不過眼,看她瘦弱到不堪一擊的樣子,隻覺得她剛剛那一腳純屬偶然,所以抬手就想治住白芷徒然囂張起來的氣勢,嘴上不忘冠冕堂皇,“白芷,雖然你不在我們的隊伍了,但你這麽做,未免太過……”

    “分”字,在白芷雷霆出手,困住他的手腕,一個甩背擒拿,將他一米八幾的個子輕易按倒在地匍匐後,碎成空氣,合著地上的塵埃,又被他吸入咽喉,咽進了腹。

    “不是我過分,是你們太得寸進尺,讓著你們,護著你們,還受你們欺,那就過分到底。”

    自從快穿之後,白芷無論穿成誰?,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武力值得到了一個質的飛躍,不僅讓她在任何世界都有自保的餘地,有時還能讓她裝裝逼。

    之前和雌狼爭鬥,是因為她覺得雌狼是位母親,且有四隻小狼崽要養,不敢過分傷著它,才會一退再退,一讓再讓。

    而如今,麵對這群隻會勾心鬥角,不識好歹的白癡,她無需堅持人設不蹦,自然就懶得再留後手。

    你們不是仗著人多,吊地很嘛,那我拿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看你們如何囂張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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