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之前說的話可作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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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素真恨不得陳山直接死了的好!
杏眼直勾勾盯著男人被釘板戳出窟窿不斷淌血的手腳,她越想越恨,貝齒咬住下唇,掌心滲出的汗都把錦帕打濕了,差不點將柔軟的布料戳出個窟窿來。
突然,楚清河伸手捂住了薛素的眼瞼,不讓她看到這麽一副血腥的場景,免得女人被嚇壞,夜裏做噩夢。
粗糲幹燥的掌心覆在柔白小臉上,帶來陣陣熱度,讓薛素原本陰鬱惱恨的心情不由恢複了幾分,紅唇微微上揚,勾起一絲笑容。
“對街不就有醫館嗎?把大夫請上門來,給陳兄弟診治一番,下回你要是想來顏如玉,直接從正門進來便是,千萬別翻牆,否則再受傷的話,可就怨不得我了。”
留下這麽句話,扔給春蘭一塊碎銀子,她轉身就往小樓裏走。
楚清河跟著她進了主臥,嗅到房中獨屬於女人身上的桃木香,心中殺意仍未減少。
“陳山這廝根本不是什麽好東西,今日怕是將你嚇壞了。”說話時,男人眉心皺起深深的紋路,身上煞氣越發濃鬱,不過薛素不止不怕,心裏反而生出了幾分暖意。
自打薛母去世後,再也沒有人會在乎她的感受,薛奶奶雖然疼愛孫女,但家裏的孫輩又不止薛素一個,就算有心照顧,也沒這個精力。
而楚清河這人防心重了些,但人品卻是不差的,起碼比王佑卿那個衣冠禽獸強了不知多少,心裏這般想著,薛素沒有發現她對獵戶的排斥一日比一日少,甚至還有那麽幾分親近之意。
最近天氣就比先前冷了些,好在主臥地下走了煙道,屋裏暖融融的,堪比夏天,若是衣裳穿的厚了,說不準還會冒出一身熱汗。
走到屏風後洗了個澡,薛素身上穿了件緋紅的肚兜兒,下身配著同色的燈籠褲,她皮肉本就生的十分白膩,就跟抹了層豬油似的,被這種色澤鮮豔的布料一襯,比沾了水的花骨朵還要嬌豔。
春蘭秋菊二人進屋換水時,看的眼珠子都直了。
“夫人,方才大夫來了,將陳山抬到醫館去,好像骨頭都被釘子給紮爛了,也不知能不能長好。”
“該!”
薛素忍不住啐了一聲,“像這種居心不良的人,成了殘廢才好,省的日後再做出什麽陰損狠毒的事。”
聽到這話,兩個小丫鬟心有餘悸的點頭,小樓中都是女客,要是有身份不明的外男闖進來,沒有惡意都會毀了顏如玉的名聲,要是心存歹意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等春蘭秋菊關門離開,薛素披了件薄綢衣裳,她坐在銅鏡前慢慢將頭發絞幹。
目光掃見自己白皙的脖頸以及形狀精致的鎖骨時,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滿意,伸手從妝匣中翻找出一隻瓷罐,蘸了些香膏仔細在身上塗抹均勻,她動作十分仔細,每一寸肌膚都被香膏覆蓋,散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兒,甭提有多饞人了。
透過銅鏡看到楚清河站在床頭,就跟木頭樁子似的,薛素輕笑一聲,“熱水早就換上了,你怎麽還不洗澡,非要等水涼了再折騰春蘭秋菊一回?”
鷹眸閃爍了下,男人沒說話,一瘸一拐走到了屏風後,很快屋裏便響起了陣陣水聲。
薛素嘴裏哼著小曲兒,嬌軟的身子歪在軟榻上,手裏捏著塊綿雨糕,香甜的滋味兒讓她十分享受,連水聲是什麽時候停下來的都沒注意。
身形健碩的獵戶走到她跟前。
湊近了看,更能看到他胸口道道猙獰的疤痕,就跟蜈蚣趴在身上似的,胸膛隨著呼吸起伏,那蜈蚣仿佛活了般,要是稍微膽小些的女人站過來,怕是會被嚇得心肝直顫。
水眸向上瞥了一眼,薛素麵色未變。
畢竟她前世裏可被車輪生生將下半身碾成肉醬,那種可怕的場景都經曆過一回,區區幾道傷痕又算得了什麽?
“你站在我麵前做什麽?光都擋住了。”
話剛出口,薛素突然驚呼一聲,原來楚清河將她打橫抱在懷裏,大闊步走到了床榻邊上,雙臂如同鐵柵欄般,將人困起來,根本不給她逃脫的機會。
“姓楚的,你、”
薄唇將水嫩唇瓣堵住,隻能發出嗚嗚聲,連完整的字都吐不出來,薛素暗罵楚清河卑鄙,偏偏她自己早已習慣了這人,掙紮的動作跟欲迎還拒沒有什麽差別,讓男人心火燒的更旺。
眯了眯眼,他粗噶問,“素素,你之前說過要跟我做真正的夫妻,不知現在還算不算數?”
薛素剛想搖頭,就聽到威脅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你想好了再回答,否則我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事。”
打了個激靈,她仔細打量著這人剛毅俊朗的麵龐,心中暗忖:楚清河雖然瞎眼瘸腿,但模樣長得不差,一個婦道人家想要涇陽城裏謀生,家裏有個男人才好過活,他人好,就算成了真正的夫妻,自己也不會後悔。
一時間薛素想了許多,楚清河卻沒有那麽多的耐性,忍不住催促。
“想好了嗎?”
天知道他發現陳山翻牆而入時,恨不得親自動手,將那人大卸八塊,素娘分明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偏那畜生卑鄙無恥,對她動了邪念。
沒好氣白了男人一眼,薛素陰陽怪氣道,“我這人沒什麽優點,記性倒是比別人好些,先前是誰說我心機深沉,讓蓮生遠著點的?既然你這麽防備我,隻等三年後休妻再娶便是……”
“是我錯了,素素原諒我這一回好不好?”
薄唇在麵頰輕吻幾下,楚清河聲音沙啞,帶著濃濃歉意,他恨不得回到數月前,殺了那個胡說八道的自己,也省的說出這種傷人的話來。
瞥見男人懊悔的神情,薛素不由有些心軟,白生生的藕臂主動環住了結實臂膀,她低聲道,“當夫妻也不是不行,隻是還得考驗一段時日,否則你嘴上說得好聽,萬一糊弄我怎麽辦?”
聽到薛素願意跟自己在一起,楚清河欣喜若狂,哪管考驗不考驗的,一把將嬌軀摟在懷裏,緊緊抱著。
“你再動手動腳,就去睡軟榻。”
楚清河微微頷首,心裏卻琢磨著什麽時候將主臥的軟榻給毀了,否則素素老想著分床睡,這哪裏得了?
薛月老早就成了王佑卿的人,也懷上了他的孩子。
成親時女人腹部平坦,倒也看不出什麽來,但過了這麽長時間,月份漸大,隔著衣裳都能看見凸起的肚皮,村裏的婦人一個個眼睛尖的很,哪裏會猜不出那二人是未婚先孕?
安寧村裏就出了王佑卿一個秀才,甭提有多金貴了,薛月雖然長得不錯,但卻不是個好的,之前還害的村裏損失了十幾頭耕牛,名聲臭的就跟糞坑一樣。
當王薛兩家發出喜帖時,村民們還覺得有些奇怪,現在全都明白了,他二人為什麽會成親。
婚前失貞對於莊戶人家來說,實在不是什麽體麵事,即便薛月已經嫁人了,做過的事情卻不能不認,現在她日日呆在王家,隻要一出門就會被人指指點點,說什麽的都有。
受的罪越多,她心中對薛素的恨意就越發濃鬱。
扶著後腰,薛月慢慢往書房走,剛一推開房門,王佑卿便皺眉抬起頭,麵上的不耐煩絲毫未加掩飾。
“我在溫書,你為何過來?”
薛月很想問一句,“明明自己才是王家真正的兒媳,為何要這麽對她?”不過在對上男人厭惡的眼神,這些話就被她咽進肚子裏,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夫君,有一事我琢磨了許久,還是想問問你。”
放下手中的狼毫,他道,“有話直說。”
現在一看到女人的臉,王佑卿腦海中就會浮現出薛素的模樣,明明二女是堂姐妹,偏偏沒有一處相像,一個讓人恨不得捧在手心裏,而另外一個卻令人作嘔。
“先前表姐來找過我,說薛素從你這偷了一本書,藏在了楚家老屋,我當時想著咱們都是一家人,幫她將書冊拿回來也不算什麽,但眼下她們二人一前一後在城中開了私館,那本書是不是……秘方?”
聽到這話,王佑卿啞然,薛素從未來過王家書房,又怎麽可能偷他的書?看來是表姐騙了薛月。
程家在涇陽城裏開了二十多年的雜貨鋪,從來沒有人做過私館,此刻突然轉行,要說手裏沒有秘方的話,他可不信。
手指摩挲著下顎,“此事我會跟娘說的,你身子重,好好回去歇著。”
薛月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道,“夫君,若那秘方跟咱家有關係,倒不如和表姐一起經營私館,女人身上的銀錢最好賺,聽說那佳人坊日進鬥金,雖然咱家不缺錢,但你將來可是要當京官的,手上闊綽,行事也方便些。”
王佑卿早就知道薛月本性貪婪,卻沒想到她竟會說出這麽一番話,連自家親戚都算計上了。不過這話說的也在理,表姐打著他的名頭將秘方偷了出來,程家吃獨食的話,未免不妥。
扶了扶衣袍的褶皺,男人突然站起身,徑直走出了書房,道:
“我現在就去找母親,你可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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