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臨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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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清河說到做到,很快就將葛崇身邊的侍衛給綁了起來,審訊一番,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原來葛崇是葛家的嫡長子,親娘生他時正好趕上難產,連孩子都未曾看上一眼,便直接丟了性命,天底下為夫守節的女子不少,但為妻守身的男人卻十分罕見。

    過了不久,老安平伯又娶了一位新夫人,生下了一兒一女。前幾年老安平伯過世,爵位落到了葛崇身上,他那同父異母的弟弟又嫉又恨,幾乎想要生撕了葛崇,繼承安平伯府,隻可惜他常年流連於花街柳巷,根本沒什麽真本事,想要光明正大的搶回爵位,無一絲可能。

    跟親娘商量了一番,他二人最後收買了葛崇身邊的侍衛,先將還鄉的老奶娘殺害,再設局殺他,豈料安平伯命大,不止沒有死在匪窩,回到京城後,還被薛素發現了藥裏的雷公藤,順藤摸瓜,查出了幕後黑手,繼母與弟弟奸計敗露,心中的謀算自然無法得逞。

    從楚清河口中得知了此事,薛素不由咋舌,小手攥著錦帕,來回攪動著。

    “這高門大戶裏的陰私事還真不少,兄弟倪牆,動不動就要害人性命,也不怕損了陰德。”

    眼見著紅唇一開一合,配上雪白的肌膚,色澤對比十分明顯,這副美景簡直能要了楚清河的命,他瞳仁緊縮,猛地站起身子,站在女人麵前,直接彎腰將她摟在懷裏,堵住了那張紅豔豔的小嘴兒。

    春蘭秋菊還在房中伺候著,她二人也是識趣的,見到這一幕,邊笑著邊往外退,臨走時還不忘把房門緊緊闔上,省的有那種不長眼的,闖進來攪擾了主子們的好事。

    第二天一早,薛素迷迷糊糊醒來時,楚清河已經不在主臥了。

    揉了揉酸脹的脖頸,她低頭一掃,小臉兒霎時間酡紅一片,腦海中也浮現出昨夜孟浪的場景。

    暗暗啐了一口,她扯著嗓子喚了一聲,“春蘭,送水。”

    丫鬟們一直呆在偏屋,麻溜利索的將熱水倒進木桶中,又往裏麵添了些新鮮的牛乳。先前夫人說過,用牛乳沐浴可以使渾身皮肉更為瑩潤細滑,雖然不知是真是假,但隻看到主子白皙剔透的脊背,好似剛剝了殼兒、水津津的荔枝,著實令人眼熱的緊。

    秋菊手裏拿著巾子,一邊給薛素擦背,一邊道,“夫人,肖小姐進宮了。”

    “你說什麽?”

    女人舒展的秀眉緊緊皺著,她隻覺得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肖迎年是承恩侯府的嫡出小姐,身份無比貴重,嫁給年輕有為的皇子還差不多,如今進宮侍奉皇帝,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奴婢今早出門買紅棗糕,聽見有不少人在議論此事,前些日子陛下去行宮小住,肖家也跟著去了,肖小姐不知怎的,竟然出現在湯池中,咱們大虞禮教嚴苛,她的清白已經毀了,就算不入宮也沒有法子。”秋菊解釋道。

    掃了小丫鬟一眼,薛素暗暗搖頭,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肖迎年早就恨毒了她,眼下成了宮妃,憑借那副豔麗的容貌,想要受寵也並非難事,屆時隻要在陛下耳邊吹一吹枕旁風,說不準就會生出不少岔子。

    “她是什麽位分?”

    “好像隻封了妃。”

    還沒懷上龍種,就已經成了妃子,肖迎年的本事當真不小,也不知道一直以美貌著稱的皇貴妃,瞧見這年輕生嫩的新人,心裏會有什麽想法。

    在水裏泡了兩刻鍾功夫,薛素緩緩站起身,晶瑩剔透的水珠兒劈裏啪啦往下掉,發出嘩啦啦的響聲,擦幹身上的水漬,她穿好褻衣,慢慢走到妝匣前頭。

    此刻她心底生出了幾分悔意,倒不是後悔得罪了承恩侯府,而是後悔自己出手不夠果決。

    肖迎年成為肖妃,以她那副睚眥必報的性子,輔國侯府怕是沒有安寧日子可過了。

    轉眼又過了兩個月,薛素馬上就要臨盆了。這幾日楚清河打起精神,不錯眼的盯著小妻子,因為太過心急,他嘴角都長出了幾個燎泡,又紅又腫,眼珠子裏也爬滿血絲,那副狼狽的模樣,仿佛幾天幾夜沒睡好一般。

    “侯爺快去歇歇,我一時半會還生不了,你在這兒擎等著也沒用。”薛素既是心疼又是好笑,忍不住勸道。

    手裏緊握著雪白皓腕,楚清河緊緊皺眉,他根本不想讓素娘離開他的視線,但卻無法辯駁,隻能點了點頭。

    男人快步往主臥的方向走去,他上了石階,大掌按在門板上,還沒等將門推開,就聽到屋裏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

    素娘不喜外人進入臥房,平日裏都是春蘭秋菊灑掃,此刻兩個丫鬟呆在小妻子身邊,根本不會出現在此處,到底是誰呆在房中?

    皺眉推開木門,楚清河鷹眸微眯,剛毅麵龐上帶著一絲陰冷。

    隻見一個十五六的女子,俏生生立在門檻邊上,身上隻穿了一件緋紅色的抹胸裙,露出雪白的脖頸與手臂,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男人,貝齒輕咬下唇,那副楚楚可憐的姿態,若換了別的男人,怕是早就擁她入懷了。

    鼻間充斥著渾濁的脂粉味兒,並不是他聞慣的桃香,楚清河滿臉厭惡,抬腳狠狠踹在女人肚皮上,根本沒有吝惜力氣。

    “你到底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女子嘴裏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兩手死死搗住胸口,殷紅的血絲順著唇縫往外淌,滴答滴答落在青石板上,那副模樣看起來淒慘極了,偏偏楚清河沒有半點憐惜,鷹眸中透著無盡的殺意,讓前者心驚膽寒。

    “侯爺,奴婢青竹,是肖妃娘娘的丫鬟,她將我送到侯府,特地來伺候您……”

    “胡言亂語!肖妃乃是陛下的人,就算想將奴婢賜給本侯,也會傳來消息。你私底下進了主臥,說不準是個殺人害命的奸細,隻不過借了肖妃的名頭罷了,休想蒙混過關。”

    說罷,楚清河直接將守在主臥外頭的侍衛叫進來,冷聲道,“她是如何進來的?”

    侍衛跟了侯爺多年,早就知道他的性子,此刻見他動了真火,腦門上滲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強行解釋道,“此女手裏拿著宮裏的令牌,應該真是肖妃娘娘的人,屬下實在不敢阻攔,就將她放了進去。”

    楚清河獰笑一聲,“下去領五十大板,滾出侯府。”

    聽到這話,侍衛好懸沒被嚇破膽,他收了青竹遞過來的五百兩銀票,本以為事情不會鬧的這麽大,卻沒想到侯爺要將他逐出侯府,要是被主子趕出去,他下半輩子哪還有什麽出路?

    越想越慌亂無措,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不住哀求:“侯爺,屬下也是一時糊塗,被這個女人給蒙騙了,求求您原諒一回!”

    邊說著,侍衛邊磕頭,他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沒一會兒,腦門上便出現一個血糊糊的窟窿,看著無比瘮人。

    “有些話,本侯不想再說第二遍,還不快滾?”

    侍衛驚惶的抬頭,看到男人額角迸起的青筋,心裏更怕,湧到嗓子的話也被他咽了回去,連滾帶爬的離開正院。

    方才被楚清河踢了一腳,青竹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爬都爬不起來。

    她本是肖妃宮裏的婢女,因為眉眼生的跟薛素有幾分相似,才會被肖迎年送到這裏,就是為了離間夫妻二人的感情,要是能讓薛素一屍兩命,徹底消失在世上,那便再好不過了。

    就算楚清河跟肖迎年接觸不多,也知道那女子本性有多齷齪,此刻看清了青竹那張臉,他恨不得直接衝進宮裏,將肖氏女戳骨揚灰!

    “將人帶下去,好生審問,這不是肖妃娘娘的丫鬟,而是匈奴派過來的奸細,記住了嗎?”

    許呈抱拳應聲,將嚇得失禁的女人拖了下去,眼神中沒有半分波動,過了今日,世上再也不會有青竹這個人存在,又何必多費心思?

    主臥發生的事情,薛素連半點風聲都沒聽到,春蘭倒是知道了些,不過礙於主子的身子,她那張嘴嚴實極了,就跟蚌殼兒一般,什麽消息都不會泄露出去。

    日子一天一天過,這日下午,薛素正在軟榻上歇著,突然感覺到小腹一陣抽疼,這種疼痛仿佛刀割,讓她難以呼吸,嘴裏也溢出痛苦的呻吟。

    春蘭秋菊駭了一跳,不過她們老早就做好了準備,扶著夫人徑直回了主臥,又去將穩婆大夫都給叫了過來。

    楚清河得到消息時,嚇得麵如土色,他蹭的一聲站起身,快步往外走,經過門檻時,也不知是怎麽回事,竟然被絆的踉蹌了一下,虧得他習武多年,身體底子比普通人強了不少,才能及時穩住,未曾摔傷。

    以前在戰場上拚殺,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但麵對臨盆的妻子,楚清河隻覺得整顆心都被人死死攥住,幾乎不能呼吸。

    畢竟素娘是他的軟肋,是逆鱗,萬萬不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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