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妊娠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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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河伸長胳膊,雙手穿過小寧安的腋窩,將人提起來,牢牢抱在懷裏。
聞到小孩身上的奶香味兒,他臉色更加柔和,道:
“先前咱們一家子還在京城的時候,我讓你好好紮馬步,將基本功夯實了,你還扯著嗓子叫苦叫累,現在就能吃得了苦了?”
寧安年紀雖小,臉皮卻薄的很,這會兒鬧了個大紅臉,腦袋埋在楚清河胸膛中蹭了蹭,哼哼道,“我下回再也不偷懶了,要跟爹一樣,當個威風八麵的大將軍。”
楚清河咧嘴一笑,伸手揉了揉兒子毛茸茸的腦袋,把他放回了旁邊的木椅上。
將小妻子頰邊的笑意收入眼底,他突然說:
“京城送信過來了。”
“什麽信?”
薛素難免有些緊張,她將蓮生留在京城,一方麵是希望小姑娘打點私館,另一方麵則是不想讓她在清苦貧瘠的西北受罪,眼下侯府的人送來消息,難道是她出了什麽事兒不成?
越想越是擔心,女人粉潤的麵頰略顯蒼白,擰了擰眉,催促道:
“你快別賣關子了,有話直說還不成嗎?”
眼見著素娘麵帶憂色,楚清河怕她太過掛懷,傷了自己的身子骨,趕忙開口解釋:
“因為五皇子與肖妃之間的惡事,陛下氣急攻心,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肖妃是庶母,太子監國後也不好處置她,索性將人幽禁在冷宮中,削去了她的封號,承恩侯府也受到了牽連,如今全族都被關入大牢。”
薛素對承恩侯府沒有半分好感,對肖迎年更是厭惡非常。這女人大抵是她前世的仇家,今生甫一遇上,便三番四次的使出手段,若不是自己運氣好,恐怕都會被折騰死。
將手裏的筷子放在碗沿邊上,她忍不住問,“皇帝病重,素心堂的人身為大夫,難道沒受到懲處?”
“林家人與承恩侯府一樣,都被關進了大牢裏,素心堂也查封了。”
聽到這話,女人怔愣片刻,隨即抿了抿唇,聲音中透著難以掩飾的雀躍,“林家囂張了一輩子,還將母親趕出門,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全都是報應。”
突然,她好似又想起了什麽,“薛程呢?”
就算薛素對這個弟弟並不上心,但他到底是薛父唯一的兒子,這份骨血親緣哪能說斷就斷?
“太子知道薛程跟侯府的瓜葛,也沒處置他,直接將人送到了家門口,經此一事,程哥兒也得到了教訓,估摸著能安生一陣子。”
薛素緩緩搖頭,“我也不指望他有什麽出息,要是能本本分分做人,不再被豬油蒙了心,整天做那等蠢事便好。”
到底隔著一層肚皮,薛素對趙湘蘭也十分厭惡,先前之所以將薛程接進侯府,也是被薛父逼的沒辦法了,這才姑且同意,等到薛程年紀再大些,就將人打發出去,免得住在同一屋簷下,生出事端來。
人說小別勝新婚,夫妻倆雖然隻分別了一月左右,但楚清河卻恨不得將薛素一口一口吞吃入腹,在床笫之間格外熱情,讓那張老舊的拔步床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像承受不住一般。
第二日天還沒亮,楚清河就去了城樓,薛素揉了揉酸脹的後腰,也沒急著下地,反倒披著薄薄的綢衣,準備再歇息一會兒。
秋菊端著銅盆進屋,不經意往床榻瞥了一眼,便看到夫人白生生的胳膊露在外麵,被暗色的棉被一襯,就跟冬日裏積了整晚的白雪一般,勻淨透徹,幾乎看不出半點瑕疵。
她將銅盆放在木凳上,即使動作再輕,還是發出了些微腳步聲。
薛素杏眸微闔,衝著秋菊招了招手,麵朝床裏,將後腰朝向床外。主仆倆相處的時日也不算短了,秋菊趕忙坐在床沿,伸手時輕時重地按摩,她眼睛尖,瞥見夫人聳起的肚皮,有些疑惑道:
“您這肚子是不是比上回大了些?”
薛素聞言,將手覆蓋在小腹上,仔細一摸,果然察覺出不同。
以前她懷寧安時,也不知是年紀小,抑或是其他緣故,肚皮並沒有鼓脹的這麽厲害,要是照這個勢頭下去,恐怕還不等生產,她的腰就能趕上水缸那麽粗了。
睡意霎時間消失無蹤,薛素坐直身子,將綢衣掀開,看著圓滾滾的小腹,細眉緊緊擰著。
“你瞧,我肚皮上是不是長紋了?”
秋菊微微彎起身子,湊近了看,這才發現原本光潤的肌膚上真出現了絲絲縷縷的紋路,隻有一個指甲那麽大,略有些泛紫,大概是因為主子膚白的緣故,看上去尤為猙獰。
小丫鬟了解薛素的脾性,知道她最是愛美,一時間犯了愁,不知自己該點頭還是搖頭。
對上秋菊為難的眼神,就算她什麽都不說,薛素也能猜到到底是什麽情況,她一把掀開棉被,踩著繡鞋走到妝匣前,手裏拿著那麵打磨的十分光潔的銅鏡,仔細照了照。
不看還好,一看眉頭擰的更緊了。
“之前懷寧安時,妊娠紋也沒長的這般嚴重,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我吃得太多了?”薛素喃喃自語。
“要不咱們給閆大夫送封信,讓他過來瞧瞧?邊城到底太偏僻了,雖然有不少軍醫,但大多都是治療外傷的,恐怕也不太擅長調養婦人的身子。”
上輩子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葬身於車輪下,薛素對腹中的娃兒極為在意,生怕他們出了絲毫差錯,當下也沒有耽擱,吩咐秋菊鋪紙研墨,親自給閆濯寫了封信。
等小院裏的侍衛將信送了出去,她懸著的心才終於落到了實處。
坐在木椅上,薛素閉上眼,腦海中不斷回憶著她娘留下來的秘方,其中有一種脂膏塗抹在身上,可以是妊娠紋變淺,直至消失不見,而且還能促進傷口愈合。
再次走到木桌前,她將方子寫在紙上,倒也沒急著配製脂膏,等閆濯來到邊城,幫她把關後,再行配製也不遲。
*
夜裏楚清河回來,甫一推開房門,便看到素娘坐在床沿邊上,身上的穿著蔥綠色的綢衣,若是不看那聳起的肚皮,還真是麵嫩的很,就跟十七八歲的年輕姑娘差不了多少。
快步走到女人跟前,屋裏的門窗都緊緊閉合,那股桃花香氣更為濃鬱了。
幽幽目光落在巴掌大的小臉上,楚清河甕聲甕氣問,“為何板著臉,可是誰招惹你了?”
就算白天呆在城樓中,楚清河依舊放心不下小妻子,派侍衛守在門外,免得生出什麽差錯。
薛素也不吭聲,隻將衣襟往上拉了拉,指了指自己的肚皮。
楚清河麵色凝重,黝黑大掌按在雪嫩肌膚上,打量了好半晌,也沒看出什麽頭緒來,不由有些疑惑:
“怎麽了?”
薛素忍不住瞪了瞪眼。
“你沒看到肚臍下方有道疤嗎?”
聽到這話,楚清河這才注意到指甲大小的痕跡,要是不認真看的話,還真容易忽視過去。
楚清河活了三十多年,就算他沒讀過幾年書,走南闖北,見識也不算少,自然知道這是妊娠紋,婦人一旦懷了身孕,很容易生出來這種紋路。
“這有什麽?我看媳婦這肚子生的真好,又圓又白,就跟剛出鍋的饅頭似的。”
女人心裏頭原本還有些抑鬱,這會兒噗嗤笑出了聲,兩手握拳,忍不住在楚清河胸膛上捶了幾下。
“今天城外的那些匈奴可有異動?”
“沒有,匈奴首領雖然將關外大大小小的部落給蕩平了,但各族之間摩擦仍然不少,也無法齊心協力攻打大虞,若他們真是鐵板一塊的話,還不等我來邊關,城門就被攻破了。”
掌心按在肚皮上,楚清河隻覺得觸感極佳,一下下輕撫著。
“那總不能繼續僵持下去,你可有什麽辦法?”
楚清河麵容平靜的開口,“拖。”
匈奴本就不善耕種,否則每年也不會大肆搜刮周圍城池的百姓,他們的騎兵雖然悍勇,但糧草卻沒有多少,隻要等到軍需不足那日,那首領便再也沉不住氣了,屆時再想辦法挫一挫他們的銳氣,便能化解這次危機。
對於行軍打仗的事情,薛素根本一竅不通,但她看著楚清河眼角眉梢透出的疲憊,不免有些心疼,輕撫著他的輪廓,道:
“希望一切順利吧。”
話音剛落,便見眼前的男人將外衫褻衣都給脫了下去,露出精壯的胸膛,蜜色肌膚上滿布疤痕,一道道傷疤皆是凹凸不平的模樣,看起來萬分猙獰,可比方才的妊娠紋嚴重多了。
拉著柔若無骨的小手,放在胸口的傷疤上,他聲音低沉:
“我身上的傷疤數不勝數,幾乎就沒有幾塊好肉,素娘可會嫌棄?”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你早年從軍,這些傷都是為了大虞受的,我又不是那等不分是非的愚婦,心疼都來不及,怎會生出嫌厭?”
楚清河笑了笑,道,“既如此,你又怕什麽?你之所以會留下妊娠紋,是為了給我生兒育女,我感激還來不及。”
說著,男人低下頭,在那道淤紫的痕跡上吻了一下,帶來淡淡的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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