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破襄陽之後的周大勇所率領的主力沒有閑下來，在後續動員部隊跟上來並鞏固了襄陽守備之後迅速沿著漢江南下，很快就占領了荊州府乃至下遊的嶽州等地。隻不過在這個時候，革命軍真正的考驗也來臨了。那就是九江一帶的鄱陽湖水師乃至乃至嶽陽一代的洞庭水師。

    此時的海內森林和木材資源相比幾百上千年前格局已經有了很大不同，大量像樣的木材往往在人煙並不算密集的洞庭湖一帶，不過洞庭湖一帶向東經過的時候會遇到很多並不寬闊的江麵。在純冷兵器時代，即便一裏寬左右的江麵隻要有製江權也會形成很大的威脅和阻礙，不過在這個時代，如果距離在一裏以內，那麽內江水師首先麵臨的考驗將是蕭軒率領的隊伍所開創的爆破手段。更別說，還有那層出不窮的水雷等爆破攻擊手段了。

    如果說幾百年前的鄱陽湖大戰宣告了火船時代的來臨乃至水戰並不是憑借巨艦就行，那麽蕭軒很早經過一些實驗就意識到在海麵或者湖麵上，火船戰術可能隨著火器的增多越來越不好用。可是內河水戰，靠譜的火器乃至火船很可能依舊大有所為。尤其是此時的革命軍擁有著舊軍隊所沒有的最大資源：犧牲精神更強的精銳的情況下。

    此時嶽州一代的洞庭水師統領原本還有不小的壓力，不過在見到逼近到嶽州附近江邊上的那些舢板小船之後就有些不以為然起來：“如果他們隻有這些用馬車拉來的舢板小船的話，那麽說什麽也不可能是我軍水師的對手。想當年的太祖皇帝的那場鄱陽湖大戰，雖然是以小勝大，可那也要雙方的差距不過大才行。如今我軍的火器配備遠不是二百年前可比了。告訴各船水師，不用害怕。隻要夜晚之前停泊的時候在岸上部署好堅固的守備，不要讓那些水鬼們有可趁之機，白天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還有比較分散的隊形前進，岸上的那些隻會舢板小船的旱鴨子們就奈何不了我們！”

    出於保險和顯示自己才能起見，其他一些謀士乃至水軍將領原本還打算說些什麽小心起見之類的話，可是見到那些太過簡陋的舢板小船之後，這樣的話也終究沒有好意思說出口：“是啊，如今敵軍兵臨武昌，我軍應該在留守一部分水師隨時準備威脅敵軍後路的同時增援武昌等地。隻要到了九江乃至鄱陽湖一帶，就不會有早春的時候太過狹窄的江麵了。那個時候，就算他們擁有上遊的優勢也沒有多少用了。。。”

    這個時代的很多將領因為傳統軍事思路的緣故，在細節戰術方麵的研究雖然不多，可是軍事地理方麵的常識卻並不算缺乏。從本質上說，江南的大部分人口其實都集中在九江及以東的東南地區。大軍如果從洞庭一代渡江，也要麵臨很多後勤上的困難乃至重新的攻堅需求了。當年的蒙古人就曾經從西麵兵臨湖南，然而並沒有僅憑此就能迅速滅宋。

    百料乃至幾百料規模的船隻在這個時代的東南海域已經算不得什麽，可是在江麵上，還算是不小的龐然大物。這種船隻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夠有效抵禦從斑鳩銃到輕炮等很多火器的威脅。而麵對這些常見威脅，舢板小船上展開的火力似乎根本沒有多大作用。即便是強裝藥標準的三兩彈火銃似乎也根本無法威脅哪怕五六十外的敵船。

    在試探性的交鋒中，至少有十多艘舢板小船在白天的時候還沒有靠近對方的大船就被猛烈的火力逼退，甚至人員不得不通過潛水的方法逃到岸上才最終幸存。這樣的結果比周大勇預想的更為嚴峻，也在很大程度上助長了洞庭一帶的水師在心理上所擁有的優勢。

    “嗬嗬，那些人簡直太過狂妄，把我們的水師當成什麽了？”

    “說到底，還是過去的這一年時間裏水師的火器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要不然，隻憑過去的那些三眼銃乃至火箭，還真不好說在幾十步以外的距離上就讓那些人去跳水遊泳了。。。”在戰後，不少江麵上的水師軍官們的心也徹底放了下來。

    就這樣，嶽陽一帶向東增援的明軍內江水師主力很快就利用速度甩來了畢竟到嶽陽一代的岸上之敵，在並不算太遠的時間之後就完成了同九江一代水師的匯合。幾百艘大船乃至兩萬以上的水軍在開火的時候展開的聲勢讓此時周大勇所率領的難路主力也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不過，嶽陽至九江一代的明軍水師在江麵與湖泊上的猖獗並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水師會師之後的一個夜晚，為了避免岸上爆破乃至水雷火器等威脅的船隊在距離岸邊大概兩裏左右的距離停泊的時候，外圍負責警戒的小船似乎發現了湖麵上的一些不妥。

    “水中那是什麽聲音？”

    “應該是敵人的水鬼！快下水！”

    不過僅僅是片刻之後，巨大的爆炸聲從水中傳了過來，讓方圓十丈範圍之內下水警戒的人再也沒有了任何生機。猛烈的爆炸在這時候也開始驚動了湖麵上停泊的船隊主力。

    “有水鬼！快下水！”不少人在夜間也不得不點亮火把並跳下了湖麵。

    然而就在這時候，猛烈的火焰忽然如同火龍一般在水麵上噴吐出來，帶動著不少水汽形成不小的聲勢在十幾丈左右的距上猛烈的向大船停泊的方向襲來。

    那是革命軍隊伍在南下的時候就早就有所準備的手段。利用火箭動力讓必要時可以浮出水麵的雙體小“船”帶動攜帶幾百斤到千斤黑火藥不等的水雷，以最快的速度突破敵船可能在夜間的警戒逼近攻擊對手。隻要有十幾丈左右的射程就夠了。這個級別的快速行程已經足夠讓直行水下攻擊的誌願軍臨時水下爆破力量不至於必須用損失嚴重的自殺攻擊方法才能威脅到對手。

    這種辦法如果是在海戰中顯然是不靈的，可是在哪怕最深處距離岸邊也不過幾十裏遠的內湖，則開始有了不小的可行性。射程不過幾十米的取名為“回天”的魚雷也就這樣第一次投入到戰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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