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社會上生活了幾十年的人就算經常走南闖北，能夠真正了解的地方能有二三十個城市就很多了，對於從宏觀角度了解社會的真正麵貌來或，平民百姓個人的視角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欠缺。日常的感覺也會在很多時候給自己以誤差。這就好比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的美國社會似乎給平民百姓處處透著不景氣的感覺、失業上升、貧富差距拉大、犯罪增多等等；可冷戰後期的美國卻是國力隨著新技術的進步日益鞏固的年代，並最終以壓倒優勢贏得了冷戰勝利。

    生活在新中國建國最初幾十年的城鎮居民會感覺到工資二十年不動，糧價還上漲了，住房因為小孩變成大人或少年更為緊張。誰也不會去關注全國範圍內城鎮人口或工業化人口規模增長了多少。

    因此從一開始蕭軒就明白：影視或裏那麽個“微服私訪”法不但風險超高，而且效率還超低。別人要是有了準備，一樣可以有各種辦法來進行“信息阻絕”所以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專門在行進中進行大規模的社會調查，有的時候擺明了自己的身份，反而能夠“更有效率”的聽到真話。

    新親衛營一名參謀有些不安的來到了蕭軒所在的鐵箱近前詢問道：“這裏的情況我們實現已經知道了存在不少的問題，很多勢力似乎也提前有些精確起來。如果我們在這裏大張旗鼓的調查，君上會不會很危險？”

    蕭軒卻鄭重的說道：“當然會有危險，可我相信你們！相信你們能夠憑借手中的武器擊退來犯之敵。這一次我們就是為了主動找事，主動求戰。如果踢暴了某些人，那當然更好了。可以讓整個天下都了解到我們的力量。。。”

    見到蕭軒這有些自信和決然的決斷，錘出茅廬的少年官兵們也大多興奮起來。

    “好！這就按照預定計劃開始請人！”

    就這樣，在短短不過兩晝夜的時間內，臨兆、安定、再到隴西、乃至北麵的金縣；很快就有二百多名移民的大戶、商旅、還有一些普通的百姓被抽選了出來開始進行仔細的詢問，甚至進行專門的筆錄與畫押。

    “大家放心，天子率領精銳的親軍已經到此來了。你們不應該隨便輕信於人，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辨別真偽的方法：看見我們手中這些獨特的槍銃和鎧甲沒有？不是應天府親自來的人，地方上是稍會有人擁有如此的配置的。。。”

    盡管還是有很多人十分謹慎小心的不敢在一些問題上實話實說，不過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僅僅老實開口的大概五分之一左右的商旅和百姓就已經道出了這裏的不少事情。

    “凡是打算移民關外的人，隻要被調查到沒有什麽背景，就會有人私自來要買路契約，如果不按他們說的去做，走不到河中就會因為駱駝水囊走水、或者遇到莫名其妙的馬匪殘敵而失了姓名。為了能夠過關，很多人不得不抽選出人來簽下賣身契約。。。”一名似乎是平民的百姓說道。

    “那些人對我們這樣稍微有頭有臉在外地有關係的人倒是客氣一些，可是有些事情人家隻要拆人來稍稍進行一些暗示，我們也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

    “從蘭州府到嘉峪關，聽說再到河中，這一帶的護軍幾乎就都已經成了王家、李家等人的獨立王國。。。”終於，一名在應天府還算有些關係的商人在這個時候也隻能毫不諱言的說道。

    “你們可願意為人證麽？”蕭軒的一名替身鄭重的在這些人麵前詢問道。

    “有聖上為我們做主，我們今天也豁出去了。。。”

    請來的人當中還有幾名逃兵，這讓蕭軒也開始了解到了西北一帶不少軍隊中的情況。沒有想到以前舊明軍中的一些問題，此時似乎一樣不少。

    “西北不比東南，山高皇帝遠。以前的時候，西北的駐軍利益不過也就是那麽有限的一些。可是當整個西北走廊成了外出的重要通道，這裏的利益也遠非以前可以相提並論了。巨大的利益還有自覺脫離監督管束的格局也讓這西北一帶似乎成了新的法外之地。。。”蕭軒在這之前當然並不是絲毫得不到任何風聲，其實也正是了解到了如今新的西北問題似乎並不比過去輕多少，才決定親自帶領新親衛營來將可能的矛盾踢爆

    為了確保一定要爆，而不是讓那些人在威懾之下縮回去，蕭軒還事先提供了不少半真半假的情報消息，讓西北一帶的某些勢力似乎很早就有了準備。

    “看來，應天府內的消息靈通人士說的果然不錯，沒有想到不過一個半月的時間，應天城北的那位竟然能夠跑到西北來。。。”

    “這不會是個圈套吧？確定他們沒有攜帶太多的火炮和炮車？也沒有太多的輜重？”

    “頂天應該比會有千人，而且遇到突襲能夠集結七八百人就不錯了。沒有多少跟隨過來的輜重與火炮，應該是我們可以拿下的！”

    在消息傳開之後，似乎早就有所準備的王兆林在蘭州也終於下定了早反的決心：“其實這一步我們也不想走。就算滅了應天城那位，我們也時有七八會成為眾矢之的，可是如果不這麽做，那麽麵臨的就是身敗名裂全家覆亡的結果。。。”

    “其實我們也不是孤獨的，自從應天城內的那位胡作非為，天下有多少人為之心寒，如今的我們也不過是準備替天行道阿罷了。而且今天的事，也不是臨時抱佛腳。我們還算是勉強有了襄陽的準備。。。”同王兆林相比，陳永則早就打算幹一番大事了。

    “我們這一次也絕不能輕敵，應天城那位帶出來的人絕不可能是一般的貨色，就算以十擊一其實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必須準備好二十倍的兵力，並且要在第一波伏擊之後再展開行動，還要明確他們的方位，也隻有這樣才能一舉成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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