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君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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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萍鬱然的歎了歎氣,望著我道:“公主就是心善,見不得他人受欺負,可往往正因為如此才吃了虧,之前不就是………………”說到這,她立馬止住沒再繼續說下去,想了想,微微沉吟道,“凡事應有個度,還望公主曉得這個理,並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待人。  ”

    我知道她是想說錦秋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我誠心待人,無半點害人之心,最後還是被身邊的人出賣。然而,縱然世人負我,隻要有那一人真心,我依舊如此,不忘人性的根本。

    我坦然笑問:“千萍,你說,我平日待你如何?”

    “公主待我那自然是沒話說,這世上若說誰待千萍最好,當屬公主。”千萍想也不想的答道。

    我微微點了點頭,倒也不枉跟隨我多年,我說:“那就是這個理了,做人不能忘掉初心,我不求人人待我如何,但求問心無愧。哪怕這世上隻有一人知我好、懂我意,我還有什麽不能滿足的呢。”

    千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知不覺已快走到禦書房,我與千萍互相對視了一眼,立刻心領神會,閉了口,不再探討這關於宮裏麵人心的問題,是是非非,起起落落,都隨他去吧。

    快到殿跟前時,總管大人向我彎身打了個千後,然後將我攔在了門外。

    我莫名的看向他,這是為何?

    我瞧他板著臉,神色並不十分好看。心中不覺納悶起來,往日見我來都是一副笑臉相迎,今日這般將我拒之門外,是何故?突然想起那日初到禦書房的情景,足足在外麵站了大半天光陰,莫不是我像之前一樣久站於外吧,瞬間,脊背一陣涼。

    總管大人神色複雜,為難道:“四王妃暫時還是別進去了。”

    我怔了怔,莫不是生了什麽事了吧,警覺低聲問道:“敢問公公,出什麽事了?”

    總管大人回頭望了望,隨即將我領到一偏處,小聲說道:“今日早朝的時候,大臣們向皇上提議立太子的事,說大皇子走後,太子一直懸空著多年,也時候到立太子了。”

    我心一驚,立太子?心裏泛起一起冷意來,這個時候提議立太子,不知是巧合還是人為。

    我故作鎮定道:“皇上,他什麽反應?”

    且不管大臣們打的什麽心思,皇上的態度才是關鍵。

    總管回道:“皇上一直心心念著大皇子,太子之位空著都是因為大皇子,人雖走了,可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誰也無法替代。”

    我一陣心寒,無法替代?這也包括四爺嗎?他是那麽一個出色的人,都比不得已過世的大皇子嗎?枉他臨走之前還念叨著要我時常過來替他看望這個心裏隻有大皇子的男人。

    如此偏愛,怎叫人不寒心?

    總管大人又繼續說:“麵對朝中大臣的冒死請願,皇上自然不悅,當場動怒,命人把幾個為的大臣拉出去杖則五十。眼下皇上還在氣頭上,四王妃還是先別進去,免得碰了釘子。”

    我意外的看著他,眸中閃過一絲感激之意,這已不是第一次提醒我了,也承蒙他好意提醒,這份恩情先暫且記下了,若是他日有報恩的機會,自不會忘記。

    我靜靜的聽著他說完,想了想,忍不住問道:“敢問大臣們提議立誰為太子?”

    總管莫名的看了我一會,淡淡道:“三皇子,慕容辰亦。”

    我心劇烈一跳,果然,果然是他,想必這件事和容妃脫不了關係,不得不佩服容妃。

    二爺本就沒什麽爭權奪利之心,不過求的一生安穩。四爺帶兵在外,兼顧不得朝堂之事,就是有心,也無力。五爺更不用說,他是容妃的兒子,自然是站在她那一邊,以哥哥馬是瞻。六爺嘛,這人,無權無勢,又沒有像容妃這樣的母妃為他運籌帷幄,又沒有為他忠心之人為他效力,對容妃來說,當然不足為懼。七爺,那就更不必說了,可伶被罰蠻荒苦寒之地,早已對容妃構不成一絲威脅,她自是不用放在心上的。七爺,雖有蘭妃娘娘,隻可惜年紀尚小,還做不成大事。與三爺,唯一能抗衡的隻有四爺,隻是…………………………

    朝中大臣突然提議立太子,不是空穴來潮,一時興起,前後種種,應是容妃在背後謀劃。皇上已上了年紀,加上日積月勞,身子大不如從前,四爺不在,這個時候提議立太子乃是最佳時刻。若是成功,那之前的努力便是成功了大半。

    這一招,果然是高!

    剛剛和蘭妃說話那盛氣淩人的情景還曆曆在目,若是現在知道皇上還念著大皇子,並未答應大臣請願的事情,不知該作何感想?

    是氣的抓狂還是再也盛氣不起來呢。

    總管看我不做聲,心裏明白了幾分,安慰道:“立太子的事,皇上自有主張,也不是我們這些人能猜透聖意的,眼下四王爺出兵在外,四王妃還得多保重才是!”

    我領他一番好意,嘴角扯出一絲笑意來,“可否麻煩公公讓我進去,與皇上說幾句話?”

    “這…………”他詫異的看著我,不敢相信,要知道皇上正在氣頭上,此時進去,無疑是去找罵。他遲疑道,“皇上的脾氣,四王妃又不是不知道,此時進去,隻怕…………”

    我說:“謝謝公公的好意,冰汐當然知道,正因為如此,冰汐才更要進去,既然心裏麵已打定了主意,還望公公成全。”

    我不是個不知好歹的人,在聽到我說這話時,驚訝的不止總管大人,還有千萍,臉上的擔心與害怕一覽無遺。

    總管大人目光打量著我,思量了片刻,緩緩道:“也罷,你執意如此,我也不再相勸。”

    他這是同意我進去了,臨進去之前,千萍拉著我,抽泣道:“公主,你要小心,千萍在外等著你。”她是了解我的,知道攔不住我,隻好默默保佑我。

    我輕輕撫了撫她的額頭,平靜道:“在這裏等著我。”

    說完隨總管大人進了禦書房。

    總管一人立在門邊,我獨自走進了殿內,沒走幾步,隻見腳底下淩亂的奏折。

    皇帝靜坐著,一言不,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

    我蹲下身子,拾起一本奏折,快的掃了一眼,是關於上書立三爺為太子的內容。

    我又看了其他的奏折,想必也是如此。

    於是,我又重新蹲下身子,將地上的奏折一一拾起,待我小心翼翼的放到皇帝跟前時。

    皇上皺了皺眉,有些不悅道:“你好大的膽子!”

    我心一緊,慌忙跪了下來,低低道:“父皇恕罪,冰汐知錯。”

    心開始不安起來,總管說的沒錯,皇上正在氣頭上,我偏偏不聽,別人都是避之不及,而我倒好,硬是進來。

    君王威嚴,可不是兒戲。

    皇上隨即肅然,正色道:“給朕說說,你何錯之有?”

    我瞬間呆住。

    我有錯,可錯在哪裏?錯在不該進來,可是明明知道皇帝正在氣頭上,還冒著大不韋來到殿內,豈不會無視君王威嚴?這話,是萬萬不能說的,說了,豈不是犯了更大的罪過,反而更嚴重了。

    可是皇帝問話,豈有不回的道理。

    一時之間,我不知所措。

    正在左右為難時,皇上正聲道:“起來說話!”

    我忙起身,立在一旁,低著頭,不敢多言一句。

    皇帝輕歎道:“今日朝堂之事,你可聽說了?”

    額?

    皇帝問我這話何意?

    想著他既然問了,必然有他問的道理,於是如實答道:“回父皇,今日朝堂上之事,冰汐聽說一些。”

    隻字未提打哪聽來的,更未提起是公公告知。所幸的是,皇上並未追究我聽說的根源,趁他沒有察覺,心底緩緩鬆了一口氣。

    皇上靜靜凝視了我片刻,“這件事,你怎麽看?”

    再一次被驚訝!

    向來女人不能幹預朝政,況且這還是立太子的大事,而且立太子這事跟四爺也有些千絲萬縷的關心,問我,不會吧?

    我一個女子,哪敢對這事評頭論足。

    再說皇帝不是最容不得女子討論朝政的嗎?我有些糊塗了。既然糊塗,那索性糊塗到底吧。

    我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含含糊糊的問道:“不知父皇指的是哪件事?”

    皇帝麵色一冷,正色道:“想你也是個聰明之人,這裏沒有外人,不用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朕既然問了,你大可不必有什麽後顧之憂,有話,當著朕的麵,直說就是,不用藏著掖著。”

    我手心暗暗冒出了冷汗,脊背如同被人狠戳似的疼,我的心思,在皇帝這,全被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裏。

    我忙定住神色,以隱飾慌張的思緒。

    我微微閉上了雙眼,皇帝既然問了話,心想著定是逃不掉的,避不了,既是如此的局麵,說說心裏的看法也無妨,隻是這事切不可牽連四爺一點一滴,這其中的厲害關係,非我能預料到的。

    我緩緩睜開眼,微微抬頭,目光正好與皇帝深沉的眼神不期而遇。

    我心下一沉,回道:“皇祖母從小教導皇兄,君王者,當以天下百姓為重,冰汐自小也跟著耳濡目染了些。古人雲,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冰汐認為,君王不應該是某一個人的王,他應是天下百姓的王,他的一言一行,都關乎著整個國家盛衰。心係百姓者,為民謀福者,才能被民所擁戴,相反,隻為一己私欲,不顧水深火熱中的百姓,日後必定被百姓所唾棄。無論將來誰做這帝王,都應當有顆愛民之心。”

    我想,將來不管誰做這北漠的皇帝,是三爺也好,四爺也罷,隻要他能一心為民,就好,雖然我心係的是四爺。

    皇上點了點頭,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滿意,頗為讚賞道:“說的好,隻是世人皆看到無尚的權利,卻顯少有心懷天下的氣度,打天下容易,坐穩江山不易。”末了,他看了我一眼,臉色一沉,“朕百年之後,江山終要後繼有人,亦兒和熙兒,他二人,你怎麽看?”

    我愣了愣,不知是他有心試探,還是真的在他二人之間權衡考慮?

    我是四爺的人,按理這事不該問我,可皇帝偏偏問了我,隻得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我平複了一下氣息,低聲道:“三爺和四爺都是父皇最器重的兒子,在大臣們的心目中也有一定的威望,冰汐是個女兒家,不懂政治上的事,隻盼著身邊的人平安無事,況且冰汐作為四爺妻子的這層關係,避之還不及,怎可亂加妄言。如何抉擇,父皇自有決斷。隻是冰汐認為,父皇一直遲遲未立太子,必定是跟過世的大皇子有關,如今父皇正值壯年,幾位爺還年輕,太子乃是將來的儲君,北漠的明君,立太子一事滋事甚大,何不再觀察觀察,以作抉擇。”

    如此一言,不知他如何看待。

    隻見他沉默良久,我立在一旁,左右不是,一麵又不能自個先退下,另一麵又不敢再多言。

    默了會,他開口低沉道:“朕有些乏了,先退下吧!”然後衝我擺了擺手。

    我頷請了安,低低退了出去,再看手時,手心已被汗濕透了。

    經過總管身旁時,他神情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互相打了個招麵。

    千萍見我安然無恙出來,心裏一陣驚喜。我扯了扯嘴角,衝她輕輕一笑,表示沒事。

    當我再一次回頭望向身後的大殿時,心裏陣陣涼,剛才好險,同時也佩服自己的勇氣,就這麽一臉無畏的進去了,還在皇上怒氣還未消的情況下。

    好在,有驚無險,不過心中仍然有一慮,百思不得其解,皇帝問了我,我也如實回答了,他隻是讓我回去,並未對我的看法有任何評價和點說,到底是什麽意思?

    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哪裏說錯了話,可是前前後後想了幾遍,也未現不妥之處,那皇帝的沉默,到底是幾個意思呢?

    不過君王的心思一向深不可測,剛才在他麵前我也是時刻膽戰心驚,生怕有個什麽?(未完待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