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不祥之兆 ;我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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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韻院這兩天特別熱鬧。

    於不同時間被安置在同一個冷清之地的姑娘們奔走相告聚集在一起,用各種方式表達著心裏的喜悅。

    她們約定,選一個合適的日子,集體去“看望”和“心疼”一下寨主,讓寨主的身體“恢複”快點,“多”活幾日。

    唱夠了,舞夠了,又坐下來講笑話。

    口味重者,提議講鬼故事被多數人否決。畢竟都是些普通姑娘家,膽子大不到哪兒去,更何況都是孤守空床,萬一深夜想起了,不嚇個半死也得心驚膽寒抱住腦袋坐到大天亮。

    “得得得。說啥子鬼嘛,到時候死了,自然曉得。我們還是說點別的吧,比如生活中常見的那種有趣事情。”

    胖九兒道:“生活中常見的就是蘿卜白菜、包穀麵條,有什麽可稀奇的。”

    棋子說:“還是讓我給大家講一個傻女婿的故事吧。”

    大夥兒齊拍手:“好!”

    “有一個傻女婿,不懂餐桌禮儀,第一次去丈母娘家時,媒人吩咐,中午吃飯跟著他學。傻女婿答應。兩人對麵上了酒桌。媒人暗示,傻女婿點頭。酒菜齊全,主賓坐滿······媒人吃一口,放下筷子,傻女婿照辦。媒人不慎,將辣椒油濺於胸前,以衣袖拭之。傻女婿做作著,故意將辣椒油濺在衣裳前襟上,也以衣袖拭之。

    “媒人覺得好笑,遂拿起筷子,夾粉條放入嘴裏時,一條掛在了下巴,一吸,粉條進入口裏。對麵的傻女婿看得一清二楚,正欲模仿,媒人憋不住放聲大笑時,不禁一個噴嚏,一根調皮的粉條自鼻孔而出,傻女婿大驚,‘媒叔,您的這一招,小的一輩子也學不會。’

    “眾人齊樂。傻女婿夾起一顆豌豆,欲放嘴裏,不慎,豌豆掉在了桌麵上,夾了幾次也沒夾著,傻女婿放下筷子,用手撿起來那顆豌豆,‘我就不信了,你還能溜到屁股眼去’,說罷,放進嘴裏了。”

    “將嘴巴比作屁股眼了!哈哈·····”

    大家聽得,早已合不住嘴了。

    笑話的笑點並不怎麽樣高,是大家想笑,找著笑,隨便一個理由,都會讓大家開懷大笑。

    原因很清楚:

    ——老寨主墳墓被扒,暴雨給灌了黃鼠,齊橫行氣病倒了!

    此刻,齊橫行睡在床上,正在接受郎中把脈。

    郎中已過中年,黑瘦個小,穿著一身寬鬆的素衣,唇薄嘴巴大,山羊胡子,皮包骨頭的臉上布滿了經驗深刻的皺紋,以至於講話時,那些皺紋會隨著語氣和語速交叉發生變化。

    所以,在場的人都將目光投在了他的臉上。

    郎中收回手,自袖筒裏拿出一塊方布,擦了擦把脈的手指,複將布塊放入袖筒,未曾開口,臉上的皺紋首先動了。

    “可喜!可喜啊!寨主的發燒已退,脈搏正常了,隻是,胸中集氣所引起的淤血尚未化解,另有心悸、脾虛、肺熱之症狀,須穩定情緒,加強營養,慢慢調理。”

    齊橫行床邊,站著他的兩位親弟弟、大老婆、鳥人齊怒達和竇芽兒。

    郎中開了藥方,囑咐了幾句,收錢後走了。

    齊橫行轉過頭來,驚奇的發現,竇芽兒居然不聲不響在三弟身後站著。

    頓時,眼睛也亮了,氣也不虛了,“芽兒,過來,讓我瞧瞧。”

    竇芽兒怯生生的過去。

    齊橫行費力的伸出手,想拉一下竇芽兒的手。

    見舅舅想拉自己的手,本來還雙手交叉著置於腹前的竇芽兒,不由自主的同時將兩隻手背在了身後。

    是不願意?是懼怕?還是嫌棄?

    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芽兒,本來安排讓你們晚輩過兩天再來看我,怎麽你今天就來了?”

    竇芽兒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急著想來。不看一眼舅舅,心裏亂得慌。”

    齊橫行眼睛濕潤了,隨即,一顆淚水掛在了眼角。

    太太連忙去擦。

    齊橫行說:“不用了。讓它自己蒸發吧。”

    鳥人不知因為,道:“這個妹妹,強驢得很,不讓進來,她就胡鬧,都是姐姐給慣的。”

    “怎麽說話呢?”齊橫行不悅道,“老爹就喜歡芽兒蠻不講理的性子,這才是咱們齊家的正統血脈。”轉臉又對竇芽兒道:“芽兒,你母親最近怎麽樣?”

    “還是老樣子,一陣一陣的。”

    “一定要善待你母親。她、不容易啊!”

    提及母親的病,自然就想起了父親。他死得慘呐!舅舅所為,根本就沒有考慮一下母親和我的存在與將來。

    如此想來,竇芽兒恨不得現在就殺了舅舅!

    可是,連她自己也無法說清楚,隨時想要了齊橫行命的她,為什麽在齊橫行重病時克製不住自己,不顧阻攔,迫切前來探望呢?

    竇芽兒來時的想法是隻看一眼,顯然,已經待時間太久了。

    “舅舅,舅母,你們在,小芽兒先告辭了。”

    竇芽兒離開後,鳥人就墳墓恢複之事向齊橫行做了詳盡匯報。

    一提起父親的墳墓,齊橫行頓時淚流滿麵,“我對不起父親,對不起列祖列宗啊!陵園重地,是晚輩盡孝心的象征,也關係到風水趨向,多派幾個精兵,安營紮寨守護。再者,掘墓者除了與我們有敵仇關係也一定是個資深盜墓者。寧可錯殺幾個,也不能放過仇人!不妨夜間派人出去,踩點的同時,也在有古墓之地走走,撞上了就抓回來,反抗者,就地弑之。”

    另外,齊橫行還安排了許多事情,老二,老三和鳥人一一答應。

    一場難以想象的財產和生命大劫又要開始了。

    老二老三離開後,丫鬟玉霞端著湯藥來了。

    太太接住藥碗,差走了玉霞。

    齊橫行一陣幹咳,又吐血了,喝下幾口藥湯,太太再喂時,拒絕了。

    “這藥太腥了,一入口就想吐。”

    了解丈夫的脾氣,太太放下碗,沒有再喂,拿起齊橫行幾件髒衣裳走了。

    將鳥人叫到跟前讓坐下,齊橫行說:“怒達,喝幾天藥了,我覺得作用不大。這陣子又吐血了,恐怕不是個好兆頭。萬一我有個閃失,你說,誰有能力接管寨子?”

    鳥人齊怒達稍作思忖道:“父親,您首先要自信您一定能夠戰勝病魔!至於將來,無論是誰接管寨子,孩兒都沒意見。”

    “依我看,還是你回來吧。”

    “不可以。”鳥人齊怒達站起來道,“諸葛這個東西,人麵獸心,狡猾著呢。如果沒有我在他身邊盯著,肯定早已將我們寨子奏折上京立功了。”

    “對啊。縣衙這塊很重要,政界實力也很重要,你要想辦法把官再做大點,隻有這樣,內外呼應,我們的根基才能更加堅固。這個諸葛,我也了解他的為人,他是個愛財如命的笑麵虎,不然,怎麽會滅門為他霸占周家宅子?我們就在他眼皮底下,沒有個厲害點的盯著也不行啊。那你說,這個位子誰來坐更合適?”

    齊怒達想了想,說:“兒子覺得,悅達弟弟最合適?”

    “齊悅?哦哦不行。他年紀太小了,還沒有見過血呢。”

    “隻要父親同意,兒子可以培養。”

    齊橫行咳嗽了一陣,說:“掌管齊家寨子,不需要有多麽高深的學問,需要的是心狠手辣和對付官府的能力。拘此一格,多帶幾位弟弟下山去,在實戰之中考察決定吧。”

    “孩兒遵命。待我選擇好了目標,就帶他們去實戰。”

    唉!不知道哪家又要倒黴被當做人肉靶子用了。

    ······

    學堂裏,先生出了“我的理想”的作文命題,齊家兄弟姐妹們正在輪流宣讀,由先生點評。

    因為齊悅文采好,所以,時常被安排在最後,作為壓軸,詳細評論。

    “······我不做小草,因為那弱小的生命經受不起踐踏;我不做道路旁邊的石子,是因為它沒有生命的根基。我要做一輪圓月,用銀色的理想驅走人間的黑暗;我要做一輪金色的太陽,給萬物以向上的光芒;我要做大山,我要做大海······

    “隻有自己做強做大了,方能給人間以大愛、大的情懷。我難成佛,無能普度眾生;我難為救世主,使天下人遠離貧窮、疾苦······然而,我有一顆心,一顆大愛之心,視天下人唯親,以天下太平發展為己任。”

    文章,隻能代表一個人的文采和對主題的認識與理解,並不能完全代表作文人的真正意誌和行為。

    齊悅讀罷,眾兄弟姐妹們齊聲拍手稱讚,“好!好文!”

    先生並未像以前那樣立即肯定點評。

    先生覺得,齊悅此文,雖然聽起來氣勢磅礴,璀璨明誌,卻覺得稍嫌華而不實。粗略評論了幾句,宣布課間休息。

    “先生,還有我呢。”坐於最後排的竇芽兒站起來道。

    這個大咧淘氣的丫頭,今天怎麽會乖乖待在學堂呢?整整半晌課,先生居然沒有瞧見她。

    先生微微一笑道:“善哉!歡迎竇芽兒宣讀她的文章。”

    伴隨著稀拉的掌聲,學堂嘩然。

    齊悅投去嘲諷的一瞥。

    竇芽兒說:“我沒有悅哥哥的才華,也沒有懣達的幽默和萬達的胸懷,但是我有屬於自己的理想,渺小卻又遠大——我要讓我母親生活的更好,讓我父親在天之靈永遠安息!”

    言罷,竇芽兒坐下了。

    先生道:“竇芽兒,現在請你宣讀文章。”

    “回先生,我的文章完了。”竇芽兒一本正經。

    “完了?”先生覺得莫名其妙。

    大家笑了。

    竇芽兒認為是在嘲笑她。

    先生認為,學生們是在哄堂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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