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借勢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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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蔡鞗帶頭怒氣衝衝出了雅間,剛下了樓梯就破口大罵
“那處狗洞裏鑽出來的醃臢畜生,敢來這裏鬧事,嫌命長了不成!”
“老爺打的便是你這個畜生!”
這時便聽得一個罵聲,一張短凳直朝蔡鞗飛來,而那蔡鞗本就醉眼朦朧,影影綽綽看著一物飛來,躲閃不及,頓時臉頰被一物劃過,血珠便似蚯蚓般爬了下來。
蔡鞗頓覺臉上一陣刺痛,立時酒醒了三分,看著大堂裏的一群潑皮,氣急敗壞地嘶喊著
“呀!呀!呀!反了,反了!竟然敢傷了蔡大爺,兄弟們莫論是誰,都給我廢了。”
“衙內,不能啊!這可都是高衙內的人,惹不得。”
古浩天其實早就看到高衙內在人群裏頭,卻裝作怕事的樣子勸著蔡鞗。而蔡鞗打娘胎出來,那裏受過這樣的欺負。
“直賊娘,管甚高衙內、低衙內,都給我往死裏打,有甚麽事自有老爺我扛著。”
且見他順手一撈,竟恁巧的抓到一根棍子,當頭就打殺過去。而古浩天便等著這一刻,隻見他大喊一聲
“趕緊護好衙內!”
隨即帶著一眾夥計打了過去,而那些個街頭潑皮那裏是這些“夥計”的對手,隻片刻便被打的哭天喊地、東倒西歪。
且說高衙內今日帶著一群潑皮到這裏尋事,他是吃準了這幾個鄉野人不敢對他怎麽樣,若憑武力,就那個古浩天一人,幾十個潑皮也不是對手。
可眼前的情況卻大出意料,這人竟然吃了豹子膽,還起手來了。正在呆呆發愣之時,突然麵前出現一個滿麵血跡的猙獰漢子,掄起木棍就朝他敲過來。
“你這賊漢是甚麽人,如此大膽,竟敢毆打高衙內!”
這時邊上一個漢子大喊著衝上來,正是那狗腿子陸謙,隻因蔡鞗一麵血跡,一時認不出來,這廝也是護主心切,這才口出狂言。不過他不說還好,這一喊蔡鞗頓時怒火中燒,日後若是叫人知曉今日他吃了花花太歲的大虧,那他以後又如何在京城裏做人。
於是那根大棒便不管不顧的落了下去,陸謙見那人竟敢真的對高衙內下手,登時嚇的魂飛魄散,這衙內若是其有個三長兩短,太尉那裏他還有命活。未及多想伸出右手就駕了上去。立時,便聽了“喀嚓”一聲,那根木棒狠狠的砸在他的手臂上。那陸謙痛喊一聲,還未脫身小腿又狠狠的吃一棍,而這一棍卻是古浩天下的手,力道自然又不一般,若不是這廝留著還有些用處,把其整條腿廢了也是簡單。
那陸謙連吃兩棍,整個身子便似斷牆一般往後翻去,正好砸在了高衙內的身上,兩人頓時一齊翻倒在地。
這時,隻見那蔡鞗抹了把臉,一腳踩在高衙內的頭上,心情痛快無比。
“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瞧瞧老爺是甚人,你這撮鳥卻是太歲頭上動土——好大的膽子,今日且看爺爺怎麽收拾你。”
這時,高衙內與
陸謙都已認出蔡鞗來,頓時一齊心裏叫苦。心說,這殺才幾時與那鄉野小子混在一起,怎的一點消息也不曾聽到。那陸謙尤其苦逼,兩棍白吃不說,隻怕今後的日子也不好過了。
“五郎,這事卻有誤會,你休的胡來,不然長輩麵上須不好看。”
高衙內見蔡鞗咬牙切齒的樣子,心裏害怕,生怕他一個衝動傷了自己,趕緊把老爹搬了出來。
“誤會!不好看!你這廝方才拿凳子砸你老爺時,可想著誤會、不好看。”
那蔡鞗邊說著,一邊卻把腳尖使勁的碾了碾。高衙內頓時殺豬般的叫了起來。
古浩天看看火候也差不多了,那高衙內若真出了什麽事,蔡鞗不見得有問題,這家客棧那必是開不下去了。於是他便湊到蔡鞗耳邊說道
“衙內,咱也賺夠了,如今卻是要些銀子治傷要緊,真把這廝打殘了,恐怕撈不到好處。”
蔡鞗一聽立時領悟,這仇也報的差不多了,且狠宰這孫子一刀,真打的狠了自己回去日子也不甚好過。
“說,今日是要錢還是要命?”
“五郎,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隻說要多少銀子便是。”
高衙內見蔡鞗又握緊木棍,頓時嚇的要死,趕緊開口。
“多少銀子,你也不看看老爺這美玉一般的俊臉,被你這廝開了恁大的一個口子,這以後的傷了多少小娘子的心,且不論老爺我自己得花多少錢醫治,那些個小娘的心得花多少錢才能把她給挽回來啊!”
“就說這東京城裏,你說有多少個小娘戀著咱,按少了的說,隻算兩千人,一人花個一百兩總是不多吧,那也得二十萬兩啊。”
且說古浩天在一邊聽著蔡鞗奇葩的算賬方法,差點就笑了出來。
但高衙內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二十萬兩,即便高家再有錢,可他又怎拿的出來。
兩人討價還價半天,最後二萬兩成交,高衙內寫了字條,簽字畫押之後,這才帶著一隊傷兵灰溜溜的走了。
高衙內兵敗山水客棧的消息,很快被有心人暗暗的傳播出去,不明真相的人,都在暗暗惴測,這一個不起眼的小客棧到底是傍上了那棵大樹,但任何人卻再也不敢輕視這家小客棧。
幾天之後已摘下多日的“山水客棧”牌子又掛上了,而且邊上還多了一個招牌,叫做“詩詞酒家”。不久之後,在一個清晨,一串喜慶的鞭炮之後,這家客棧低調的開業了。
然後,有心的人們發現,這家悄無聲息的開業的小客棧,其實並不低調。開業當日便見得淮南郡王帶著一夥達官貴人進去捧場了,後來還有人看到李師師等好些京城行首也進了這家小酒樓。更有甚者,那京城霸王蔡家五郎,也帶著一幫著名紈絝來了,人們正以為有一場好戲可看時,誰知人家卻和睦的一塌糊塗。
就在人們的疑惑中,鯉魚街裏的這家小酒樓,進進出出的人們漸漸的多了起來。隨之詩詞酒家的特色也被越來越多的人們知道,據去過的人說,那裏頭
卻有“三絕”,一是詩詞絕,二是酒水絕,三是菜色絕。
於是人們的好奇心被不斷勾起,便尋機進去嚐試一下,可是這個小酒樓卻是生意火爆,不但價格不菲,吃飯居然還要預約。但是這個奇特的規定,不但沒有嚇跑了客人,許多人反而趨之若鶩。
不過凡是有機會走上一遭的,無一不說不虛此行。據說裏頭每一個雅間都取了一個詞牌的名字,還懸掛著一首絕妙好詞,而且那個叫做《沁園春》的雅間,尤其高雅華貴,裏頭的詩詞、筆墨、裝飾無不稱絕,可是也是貴的嚇人,一餐飯沒有幾十兩銀子是下不來的。
然而東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他們缺的卻是出風頭的機會,所以詩詞酒家便有了幸福的煩惱——場所不夠啊。
這日,古浩天與許貫忠、朱貴、蕭讓一起專門討論酒樓的擴張問題。
“我是當心若是投入太多,將來要是與朝廷有了衝突,白白便宜了別人。”蕭讓擔心的說道。
“這個產業以如今看來,算是立住腳了,這些日俺把人手安插到各雅間裏,多少也收集一些信息,雖無大用,但總算有了開始,能不能想個穩妥的辦法,把它留存下來,半途棄了真的可惜。”
朱貴一手操持這個客棧到如今,又看到生意這般紅火,實在舍不得放棄。
“京城立足不易,放棄了倒也可惜,不若這樣,小官人以後除了與關鍵幾人來往外,要慢慢與客棧疏遠開來,隻說旅居於此,再過些日物色個合適的人選把朱貴兄弟也換到暗處,如此慢慢的抹去梁山的印記,再加上有蔡五郎為倚杖,應該不會有大事。”
“另外,酒樓運營數日,雖是形勢喜人,但長遠看卻不適用,關鍵是場所在擁擠,三個雅間擠在一處,卻是顯了不‘雅’的喝道,人們新鮮感一過,便會厭倦。我建議把近旁民房買下,改成三、五個各自獨立的雅間,使之成為一些人群以後固定的聚會場所,這樣才能為我們所用。”
許貫忠斟酌著說道。古浩天自然也不想放棄這個基業,他基本讚同許貫忠的意見,但他要把蔡鞗拉的更緊,讓其陷的更深,直到舍不的放棄,脫不了身,這樣即便以後有個風浪,他便會出來抵擋。
“許先生的想法我也同意,其實這次蔡鞗與高衙內一戰,在知情人的心中,必然已經有了蔡家介入這個產業的想法。我意新開張的酒樓,便讓蔡五郎占五成股份,這廝抱著這個金飯碗自然不願放手,日後有個風波,他自然也會擺平。這次擴張買房一事便由其出頭,我們方便不說,還打上了他的印記,也好為他以後說話找到借口。”
對於古浩天的計劃,眾人議了一下也覺可行。隨即古浩天找來蔡鞗,這廝在古浩天的“幫助”下,前兩日白得了兩萬兩銀子,最近逍遙的不行,對於古浩天的再次示好,自是感激,便二話不說的應了。
還別說,這衙內出頭辦事就是快,沒兩、三日,便盤下了周邊的三個院子。朱貴立即著人進行改建。過幾日春闈就要結束,他要趕上這一波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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