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協助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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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隆基被哭得心煩意亂,無奈還要安慰魯國公,“魯國公你且不要著急,先聽完大理寺回話,朕自當為你做主。”

    張說見此繼續說道:“雖無直接證據,但王吉嫌疑最大,臣請陛下旨意搜查國舅公府,提審嫌犯王吉。”

    李隆基也是為了穩住魯國公,便點頭同意道:“正該如此,國舅想來也沒有異議吧。”

    王守一心中打鼓可又不敢拒絕,隻好回話道:“臣不敢。”

    “另外,張貼告示全城搜查。”李隆基補充道,轉而麵向魯國公,“魯國公放心,朕定會給你個說法。”

    雖然張說並無偏袒王守一,可魯國公擔心他隻是做做表麵文章,便請旨道:“臣請求與大理寺同去搜查。”

    “魯國公,你不要逼人太甚,我兒雖有嫌疑但還無定論,國舅府豈容你隨意亂闖。”王守一有些著急,也不顧李隆基在上,馬上回嘴。

    不過此話也在理,況且也沒有當事人參與案件偵破的道理,可是魯國公顯然信不過大理寺,李隆基忖度著說:“魯國公此案朕會親自督辦,大理寺偵查,朕會派人監察,你自當放心。”

    聽李隆基如此說,魯國公也隻好暫且同意,當天李隆基便下旨任命範秦苑為監察禦史,參與此案偵辦。

    話說範秦苑與張說領旨搜查國舅府後卻一無所獲,的確找不到嫌疑犯王吉,這讓魯國公更覺得大理寺也在偏袒,三天兩頭到李隆基麵前鬧一次,弄的他是頭大如鬥。

    “你們說,究竟是怎麽回事?”李隆基氣急敗壞的來回踱步質問。

    張說拱手說道:“辦案講究雷厲風行,最忌諱拖遝,十六衛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卻無法立刻緝拿嫌疑犯已經失了先機,而後大理寺接手卻被章程牽絆自然給了嫌疑犯轉移的時機。”他這話似有不滿,同時也體現出製度漏洞,十六衛作為門下省機構無權入國舅府拿人這是第一個漏洞,大理寺雖是中書省機構又因涉事雙方是宗室而舉步維艱這是第二個漏洞。

    李隆基也知道有些舊製漏洞百出,可當今之際是穩定民生,所以便將禮法整修的工作一直推後,才會生此事端,“如此說來這件案子還查不下去了?”

    張說是個嘴硬的人,不會阿諛奉承,否則這樣一件不討好的事情也不會落到他頭上,見他不答話,範秦苑隻能上前一步回話道:“陛下,此事我們雖失了先機也不是沒有辦法追查,張大人已有良策隻需陛下首肯。”

    從貞觀殿出來的時候,張說有意請範秦苑過府商討下一步具體措施,二人便一同出宮,剛到宮門口便遇到下學的世子們,隻見一小童迎麵而來,鞠躬行禮道:“先生,父親。”

    範秦苑看了看小童,又轉向問道:“他竟是你的兒子?”

    張說不明這有何奇怪,細問下才知,那一日弘文館內二人的對話,原本以為範秦苑不過是陛下親信,現在才得知竟是弘文館先生。

    “範先生,真是失敬。”到了張府,二人入正廳就座,待下人準備好酒菜張說舉杯賠禮道,“之前不知先生身份,多有得罪。”

    “張大人哪裏的話,你為主審,我乃監察,主次分明怎會有得罪之說。”雖然隻與張說接觸幾日,但從他處事風格中也能窺探一二,他為人正直,又善於思考,行事穩健卻不失雷利之勢實在難得。

    張說搖搖頭,苦澀的說:“主審?這個案子還需要什麽主審,不過是出力不討好的瞎忙活。”

    範秦苑詫異的問:“張大人怎會這麽說呢?”

    張說冷靜分析道:“這個案子十六衛送到大理寺的時候我就知道人犯定是王吉,不過也肯定不好歸案,王吉是王守一的獨子,他怎會輕易讓我們帶走,肯定會藏匿起來。”

    範秦苑不解的問:“張大人為何這麽肯定犯人就是王吉?”

    張說大笑道:“原因有三,其一是在場人證之言,雖未看到行凶過程不過二人同入廂房卻是眾所周知,廂房除了門以外沒有其他出入口,又不見他人入內。其二是王吉逃走,若無心虛為何要逃,現在更是躲藏不出。其三便是這個。”

    說著話他從懷中拿出一張皺皺巴巴的信紙,範秦苑上前細瞧,上麵寫著欠條,不過欠款人既不是魏亮也非王吉,倒是借款人寫著王吉的大名。

    “這是什麽?”範秦苑一時沒能看懂,便請教張說。

    他小心翼翼收好,繼續說道:“這是我從魏亮手中找到,就算是死他還握的緊緊,可是上麵內容又與他無關,你不覺得奇怪嗎?”

    範秦苑想了想說道:“借據是王吉的,可為什麽會在魏亮的手上呢。”

    “想來這就是他們衝突的原因,為一個普通的借據大打出手?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張說意味深長的看向範秦苑。

    “不過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王吉,他不在國舅府,又沒有別的地方可躲,會不會已經出城?”範秦苑的猜想很快便被張說否定,“不會,命案發生後十六衛雖不能進府抓人卻可以封鎖都城,嚴加盤問出城人員,並沒有王吉身影,我想他一定還在都城。”

    “可是國舅府沒有,那會在什麽地方呢?”範秦苑心中倒是有幾個備選地方,比如賭場,舞妓坊之類。

    張說端起酒杯說道:“不管在哪也要把他找出來,隻是有個地方我鞭長莫及。”

    “何處?”“皇宮內院。”

    範秦苑大驚失色,連忙問道:“張大人以為王吉有可能藏在宮裏?”

    “不是有可能,我查過自出事以來國舅府的出入情況,隻有王守一出過兩次門,相府和皇宮,那時候十六衛不能搜查,隻能盯著,馬車裏還有沒有別人都不好說,王吉是王家獨苗,能照拂他的也隻有皇後娘娘。”

    說到這裏範秦苑不免心生敬佩,他的推斷很是大膽,但也相當謹慎。

    從張府出來後,他不免對這位大理寺卿很是好奇,如此有才幹之人真的隻是因為脾氣不好而不得重用嗎?

    信步沉思不知不覺入了神,對麵駛來一輛馬車他竟沒有察覺,隻有一步距離就要撞上,好在車夫眼疾手快勒住了馬,一見來人卻笑著說:“是範大人呀,我家老爺正想找大人賞畫呢。”

    話說這馬夫不是別人正是皇甫青岩府上的,因平日範秦苑來往皆由他送所以相熟,此刻正是前去請他。

    見到皇甫青岩的時候,範秦苑已是滿麵歉意,不好意思的說:“皇甫兄見諒,我這段時日著實有些繁忙,兄幾次邀約皆不能赴宴,實在慚愧。”

    皇甫青岩正在書房欣賞畫作,聽他這麽說也笑著答道:“範兄哪裏的話,你現在是貴人事忙,我無心打擾還請兄不要怪罪才好。”

    皇甫青岩越是寬容大度,範秦苑更是羞愧,他能有今日全賴皇甫青岩的提攜,他絕不會做忘恩負義之徒。

    二人入座後,皇甫青岩拿起手邊的畫軸說道:“範兄請看,這是我昨日剛剛得到的春熙鳥獸圖,請你品鑒。”

    範秦苑接過畫軸仔細欣賞,頻頻點頭道:“此畫無論是用墨還是布局都非常講究,意境也是不同凡響,可稱的上是佳作。”

    皇甫青岩興奮地說道:“得到範兄的讚賞看來這畫的確不錯。”

    “哎,皇甫兄過譽了,我不過也是略懂,不敢評論大家之作。”範秦苑謙虛的說。

    皇甫青岩命人把畫收起來,親自煮茶倒與範秦苑,稱讚道:“聽說範兄入了弘文館,以後說必定還能成為帝師,真是前途無量呀。”

    範秦苑不敢造次連忙說道:“不過是傳道受業解惑,承蒙陛下厚恩,定當竭盡全力教導世家子弟。”

    二人相談甚歡,皇甫青岩略有遲疑的問:“不過,我怎麽聽說範兄最近又去了大理寺?”

    範秦苑擺擺手,解釋道:“可能是有人捕風捉影胡亂猜測,我隻是代陛下監察大理寺辦案而已。”

    “哦,不會是魯國公孫兒被害一案吧?”皇甫青岩隨意猜測,見範秦苑點頭確定又略有神傷的說,“哎,兩人皆在我兵部任職,卻出了這等事,實乃我監管不力呀。”

    範秦苑見他懊惱,勸慰道:“皇甫兄何出此言,他們是在醉紅樓私鬥出事,與你何幹。”

    “可知為何私鬥?”皇甫青岩明顯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可他似乎又有意回避。

    範秦苑搖搖頭,鬱悶的說:“暫時還不知道,不過主審張大人手裏倒有一封借據,或許與此事有關。”

    皇甫青岩身體一顫,臉上勉強擠出笑容,小聲嘀咕道:“哦,借據。”

    這一日範秦苑從早忙到晚,原本已無精力的他,準備回去休息,卻鬼使神差的來到湖心亭,湖中荷花開的正豔,借著餘暉甚是動人,他看著出神,隻聽身後有人說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世人都愛牡丹,水鴨子到對這蓮花情有獨鍾呀。”

    範秦苑不轉頭也知道來人是誰,倒是這兩句話說的極妙他忍不住細細品味起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武落蘅輕咬嘴唇,懊惱的轉移話題:“你似乎有些疲憊呀?”

    範秦苑並不否認,這幾日的確讓他乏累,於身於心都一樣,隻在剛才想到了她才稍有舒緩,“對了你怎知我不愛牡丹愛清蓮呀?”

    “清蓮?”武落蘅先是一愣,又看了看水中蓮花,想來此清蓮非彼清蓮,便說道:“看你剛才含情脈脈的樣子便知道啦。”

    範秦苑嘴角輕揚,不予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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