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痛悔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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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時岩聽著電話傳來壓抑的抽泣聲,搖了搖頭,指責的話也說不出來,隻能安慰,“小怡,不要哭,有大哥在,你自己顧好身體。”

    沈夫人就是因為生沈心怡,太多操心勞力,月子沒養好,致後麵身體過早衰敗,這才促使沈時岩不顧丁婉秋的意見,執意將沈心怡接回沈家做月子。

    沈心怡抹去臉上的淚,應了聲,“嗯!”

    沈時岩來得很快,不到二十分鍾就打電話讓沈心怡出門,李嬸不放心,拿了把紅傘遮著,送她上車,沈時岩從車窗裏拿出一遝鈔票給李嬸,吩咐,“今晚沒什麽事,你就當作沒看到。”

    “我明白的,沈先生,您放心。”李嬸心頭怦怦亂跳,連忙接了過去,捏了一下厚薄,沒敢數,馬上揣到懷裏。

    回途中,沈心怡一直哭,沈時岩不停地給妹妹遞紙巾,最後,忍不住教訓,“宋世錦不著家,你不是第一天知道,他什麽情況,你心裏最清楚,你要是為這哭,你一輩子也哭不完,當初就不該嫁給姓宋的。”

    “哥,你不明白,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沈時岩升起擋板,“怎麽回事?你又做了什麽?”

    “今天世錦和他女兒在一起,我擔心”

    “你擔心宋世錦知道宋連西是他的親骨肉,他所看到的DNA報告是你偽造的?”沈時岩冷哼一聲,看著妹妹哭得越厲害,歎了一聲,“心怡,你愛一個男人連自己都丟了,值不值的?”

    沈心怡神情瞬間凍住,眼中現驚疑,震撼,無法置信交替出現地看著沈時岩,緩了好久,才訕訕地開口,“哥,原來你都知道。”

    沈時岩眼中溢出暗冷,輕輕哼了一聲,沉默不語。

    沈心怡仰頭靠在椅背上,臉上除疲憊之色,還有濃濃的失落,良久,才悠悠開口,“哥我沒辦法,我十二歲時就愛上他了,他開工作室,為了他,我放棄設計專業,去學習表演,每天對著鏡子揣摩演技,為了他,我那麽努力成名,都這麽多年了,能放下我早就放下了,我就是愛他,死都愛他,如果不這樣,他永遠不會和我結婚的,他太在乎宋連西。”

    沈時岩眼神漸暖,伸手輕輕拍了妹妹的肩,正色道:“心怡,這些年你所做的事,大哥也有責任,但這次大哥要警告你,宋連西你不要再招惹,她的情況有些複雜,你別胡裏胡塗地招來麻煩,到時候,大哥未必能保住你。”

    上回在拍賣行,秦力言莫名坑了沈心怡一億六千萬,沈心怡不知道緣由,沈時岩卻找到了答案。

    在潑熱咖啡事後,沈時岩特意致電給黎川,希望他看在兩家一直友好的份上,不要過於為難沈心怡,黎川答應的同時,也含蓄地提醒他管好自己的妹妹。

    “知道了。”沈心怡正愁腸百結,哪能聽明白沈時岩話中深含的警告。

    同一時刻,璋園也並不寧靜。

    圓形的大床上,那種撕裂式的性愛嘎然而止——

    宋連西的眼睛是睜著的,散亂無光,嘴角一抹濃血不停往耳絆流著,噴出來的血沫子分布在宋連西的臉上和胸口,那樣的淒豔畫麵衝擊,猶如利刃劃過他心,幾乎把他所有的顛狂割斷,同時,周身血液凍住——

    黎川這才看清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床上的人了無生氣躺著,雙手呈張開的姿態,右腕上遮掩傷痕的水晶手鏈不知何時斷開了,珠子散了一地,那腕上觸目心驚地疤痕刺得他眼瞼直縮,全身冷汗冒起,從四肢到百骸。黎川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頓住了,緩了好久才伸出顫抖的手指,輕輕按在她的頸動脈上。

    幸好,它在跳動!

    黎川按下床頭的呼叫起,暗啞之聲如同生鏽的刀劃著枯幹的樹樁,“派直升機去接簡信明。”

    黎川用被子將她身體嚴嚴實實地裹起,踉踉蹌蹌地跑到浴室,擰了把熱毛巾,顫著手,一點一點拭著她臉上的血跡,才發現,她頭發都被汗濕透了,在枕芯下印出清晰的汗漬輪廊。

    她的臉、身上,抹去了血漬後,全是慘白之色,不象往日,就算是她的心再不情願,她的身體肌膚還是呈誘人的粉色。

    他不敢動她,唯恐那血從她嘴裏噴出來,隻敢輕輕抬起她的頭,給她換了一塊枕頭,他的手一直在抖,費了近二十分鍾才給她穿妥睡衣。

    這時,門外響起魏管家略帶急迫的喘息聲,“黎少,簡醫生馬上來,我這裏帶了藥箱來,您要不要。”昨晚黎川拉著宋連西上樓時,她就感到極大的不安,這會傳醫生,直覺出了什麽事。

    黎川張口,卻發現自己虛弱地連回應的力氣也沒有,全身如是刀挖的疼痛,肺部仿佛被刺穿,一張嘴便疼。

    宋連西象是對四周的環境已沒有任何的反應,任由他擺布,甚至他用溫毛巾擦拭她身體時,她也沒有任何反應。

    等他弄好一切,卻發現雪白的枕巾很快沁出血跡——

    血又是從哪來?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體內的血液在逆流,良久,才若有所悟,輕輕挑開她頰邊被血染過的鬢發,攤開手時,隻覺得手中都是粘稠和血腥。

    黎川閉了閉眼,機械般地想起,宋連西方才吐血時,血線沿著嘴角一路往下應該是剛才的積血不慎流進耳朵,積在裏麵!

    他輕輕將她的臉側到一邊,撥開長發,果然,耳腔裏全都是血。

    他從浴室裏找來棉簽,沾了些溫水,一點一點地擦著,他的動作極輕,卻還是讓她略有所感地睜開眼,視線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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