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愛到巔狂(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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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頸上的力道突然撤離,宋連西如同深淵中的人浮出水麵,猛地大吸一口氣時,黎川的唇瓣已經堵住了她,下一刻,侵了進來的舌尖將她所有的話語壓製了下去,滿口的酒精味熏得她整個胃腹都翻了起來。
    她極力推拒著,嘴裏“吱吱唔唔”卻無法正常說出一句話。
    而他,久違的感覺傳到他的中樞神經,他幾乎聽見自己的心髒不受節製地跳動,血管漫長,運送著欲望的血液衝刷著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感官仿佛都到了臨界點,如果不發泄出來,就要爆炸。
    他清楚的感到簡信玲的警告在大腦不停回放,可此時,他控製不了,那種身體和靈魂同時帶來的巔狂讓他喘不過氣來他想要她!
    宋連西正感到要被吻至窒息時,突然,唇瓣上的力道就撤了,下一刻,肩部傳來嘶裂般的疼痛,黎川竟是一口咬在她的肩頭,堅硬的牙齒咬破她的皮膚。
    “疼”她慘叫一聲,略一掙紮,他卻全力壓了下去,她的腰被折成九十度釘在浴台上,冰冷的雲母石讓她全身一顫,同時,他開始吸吮她肩頭流出來的血。
    他要吸幹她的血?
    驚恐令她如篩糠一般發顫,“黎川,求你了,別這樣”她慌亂地扯著他的領子,雙腿無力地蹬著。
    腥甜充滿他的口腔,甚至沿著咽喉流到他的胃中,令他作嘔,可他不敢停,他怕隻要一停下,他就會不管不顧,侵占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覺身下的人抖得厲害,驀地抬起頭,這才看到宋連西慘白著一張臉躺在冰冷的浴台上,身體因為寒冷泛青,額頭布滿豆大的汗珠,眼裏盛滿脆弱和驚恐,而她的肩頭全是鮮血
    霎時,神經如絲線根根斷裂,全身冷汗冒起,酒就清醒了大半。
    情欲、怒氣、不滿、悉數放空,他迅速將她抱在胸前,單手從衣櫃裏抽出一件浴袍將她裹住,抱出浴室,將她平放在床上,她呼吸急促,全身控不住地抽搐著,四肢、手腳、連牙齦都在上下打顫。
    那是一種入骨的、冰冷的,刻在腦子裏永遠挖不出去的死亡記憶!
    頭發帶著血水很快讓枕巾溫透,這讓他猛地想起,她的頭發夜間不能泡水。
    他慌手慌腳地到處翻找毛巾,終於從床頭櫃裏拿出一條毛巾,他裹起她濕漉漉的頭發,張了口,本想問一句,觸及她驚惶未定的眼神,竟是一句話也吐不出。
    他承認自己愛她,卻不願意用輸掉自己的方式去愛她!
    從小到大,沒人教他如何去愛一個人,他如天之驕子,來到這世上,就是享受別人的膜拜,在男女之事上,他向來無往不利,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價,所以,他以為,任何一個女子愛上他,是理所當然。
    他沉默地用浴巾擦幹她著她的頭發,而後,拿了急救藥箱,開始處理她肩上的傷口。
    消毒水刺激帶來的疼痛代替了死亡帶來的恐懼,隻是她雖然漸漸平靜下來,卻始終沉默,任由他處理自己肩口的傷,用電吹風吹幹她的頭發。
    處理完她的頭發,黎川找了一套睡衣,想為她換掉身上的浴袍,宋連西本能地揪住自己的領口,視線茫然。
    “隻是隻是想給你換上。”
    宋連西不語,手卻不肯鬆開。
    黎川明了,他將幹淨的睡衣放在床邊,自行背過了身,“把濕衣服換了。”
    宋連西機械地起身,顫著手脫了半濕的浴袍,換了幹爽的睡衣,然後,縮坐在沙發上,不停地發抖,看著他笨手笨腳地換床單,被子,枕巾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做完了一切。
    “小西”他輕喚一聲,蹲在她的身前,看著她長短不一的頭發,神情漠然。
    “讓我住宿好麽?”宋連西茫茫然地看著窗外的鐵塔,近似自語,“開學後,讓我跟同學一起住”
    他俯了身,將額輕抵在她的額上,斬釘截鐵,“校區房子裝修好了,你會喜歡。”
    她一語不發,兩人交錯的呼吸縈繞著,他淡淡一笑,冰涼的指腹輕輕撫著她發際的淩亂的碎發,拿出手機,打開照片,抱著她,一張一張翻給她看,“是間頂層的小公寓,敞開式,夜裏你睜開眼,就可以看到星星。離你的學校很近,隻隔了一條街,慢慢走也花不了多長時間,你可以騎自行車,或是小電驢,周圍有幾家甜品店。”
    這是他傾力打造她想要的生活。
    “你讓我害怕”她的聲音依舊很輕,象是含在咽喉中吐不出來,盡管在他溫暖的懷中,但渾身上下四肢百骸如在極地冰川中浸泡出來,冷透到骨子裏,隻有咽喉處尖錐似地刺痛提醒著自已還在呼吸。
    他輕輕一笑,低了首,吻輕輕落在她已呈出紅痕的頸項上,啞聲說,“對不起,很抱歉,我會改。”
    改?
    她不語,陰間環繞著她,她無法感知,下一次,這個男人會做出怎樣的決定。
    她不停地抖著,她今天原本很開心的很開心的外婆死後,她已經很久沒這麽開心過她覺得她終於勝過了自己,她覺得過了今天,她就不再害怕惡夢纏身。
    “小西”宋連西全身控不住的戰粟如同錐子鋸在他心口上,他深深地看著她,感受著她的心一點一點地封閉。
    “你方才是想殺了我吧。”宋連西低低笑開,許是氣體衝過喉嚨受傷的軟組織,發出一段段奇怪的破音,“既使那次你把我壓在水裏,我也隻感到你想懲罰我,可方才,你想殺我”
    “你讓我害怕我象活在顯微鏡下的人被你監控,我不知道在手表裏、手鏈裏,還是手機裏,甚至任何一個物件裏,是否裝了竊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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