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過後，黎川又去了澳洲。

    宋連西又開始了校園生活。

    冬季的腳步已至，連續五天日平均氣溫低於5℃，並出現大雪、大風等極端天氣，經S市政府批準，供暖開始。

    幾天後，市區的空氣汙染指數達到重度，在學校裏，學生隻能留在室內，一切的室外活動都被勒令停止，新聞每天報道就是呼吸疾病的病人增多，尤其是兒童醫院，人滿為患。

    但霧霾再大，該上班還是上班，該做買賣還是得做，公交車上擠滿了戴口罩的人，但據新聞調查，普通的口罩其實一點也起不了作用，除非是專門針對隔離霧霾的口罩。

    因為那懸浮於空中的霧霾顆粒小得還不到人的一根頭發直徑的二十分之一。這些霾可以毫不受攔阻的直接進入人的肺部和血液，毒害人體各個器官，一旦進去就不出來，造成永久的損害，甚至帶來死亡。

    周五，黎川回國，開了魏女士的車前往S大，他開得極慢，一路上，還遇見兩起的交通事故，都是因為霧霾天視野不清影起，原本一個多小時的路，黎川開了三個多小時才到S大。

    在保安的允許下，車子直接開進學校。

    校園內，空空蕩蕩，所有的戶外活動都被取消，讓人想起好萊塢拍的末日片。

    黎川車子停在女生宿舍樓下，打電話給她時，宋連西在看微信裏的信息，手機很快被接起。

    “喂？”

    “我在你宿舍樓下。”

    這兩天因霧霾，有些課程停掉，宋連西在宿舍裏窩了兩天，昏天昏地的，連到食堂吃飯都跟打毒氣戰式的，璋園比這裏好非常多，空氣質量在100指數以下，雖然並不適合戶外活動，但比起這裏近300的重汙染，安全多了。

    知道霧霾傷害如此之大後，宋連西不敢輕慢，連忙穿戴整齊，並攜帶了必要的書本練習冊之類，匆匆跑到樓下。

    上了車，宋連西摘了口罩，重重的吐了一口氣，看著車窗外灰蒙蒙的一片，輕歎，“我小時候，看過梅豔芳演的電影，說是末日的時候，空氣都是有毒的，出門要戴防毒的麵具，那時候覺得香港人拍片好誇張，現在才體會到，二十一世紀什麽最貴。”

    二十一世紀最貴的是新鮮空氣和無汙染的水。

    “以後學校停課，你提前回璋園，你宿舍裏沒有安裝空氣過濾，霧霾還是會通過門窗的縫隙進入室內。”

    “感覺真象末日。突然想起李佳若說的，世界免費的東西其實是最貴的，比如陽光、水和空氣，初聽時，本不以為然，現在，真覺得有道理。”

    宋連西沒有說，當時這話的命題是，也是關於宗教，李佳若說，聖經裏說，福音是白白得來的，也當白白舍去，神的救恩是白白賜給人類。

    結果陳靜繁在打那趣，難怪李佳若天天說信耶穌沒人肯信，因為太便宜了，白白得的，人通常不會去珍惜。

    結果，李佳若說世界上最有價值的東西，往往是不要錢的，便指出了空氣和水之類的話題。

    黎川側首看她，眸光帶著瀲瀲笑意，“過年跟我去巴黎，想怎麽呼吸都可以。”

    “有能耐的人都出逃了，那普通人怎麽辦，是不是隻能在這裏，十年二十年後，等著霧霾後遺症爆發。”宋連西神色變得凝重，“不過，地球的大氣旋環係統，總有一天，讓所有的人都逃不過。”

    黎川勾唇，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在這點勾通上，宋連西常站在弱勢群體的角度想，而他卻認為，人之所以成為弱勢群體，除了出身沒得選外，人生的起步，是自己選的，在該讀書時的年紀不讀書，選擇放縱，最後過著卑微的生活，是自己的選擇。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兩小時的路程開了整整七小時，一路上，不是遇到堵車，就是遇到交通事故。車子臨近璋園時，空氣能見度漸漸地高了，到璋園內，已能解了口罩自由呼吸，因為璋園所有的房間都安裝了空氣過濾器。

    兩人一起用完晚餐，黎川係著襯衫袖口的扣子，邊往樓上走邊交待，“你先休息，我還有些重要事要處理。”接她的來回途中費了近十幾個小時，會議一直被推遲。

    宋連西啃著蘋果點頭，慢慢地上樓。

    她帶了U盤回家，裏頭收集了近三十年來，歐美所有經典的電影。

    當夜，黎川在臨晨一點回臥室，見宋連西不睡，蹙眉，“還不休息，別明天又喊頭疼。”

    宋連西頭也不抬頂他一句，“別沒事老咒我。”

    黎川搖搖頭，拿了睡衣進了浴室。

    黎川浴後，宋連西盤腿坐在床上一邊看經典的電影一邊針對電影的細節做筆記，身子微向前傾，他所站的角度適巧可以透過衣領看到她內衣的蕾絲，黎川身子一熱，上床，從身後將她摟進懷中，下巴輕蹭著她的肩口，“小西”

    太久沒有抒解，且，方才在浴室裏，怎麽也壓製不下心頭的念想，讓他難受得身體都生疼，這一刻，滿懷馨香，黎川甚至動了不管不顧的想法。

    宋連西仔細看著屏幕，掙開箍在她腰上的手，“明天如果霧霾不是那麽嚴重，學校就複課了，要補之前漏掉的課程，你八點送我去學校。現在覺得，當初挑導演專業還不錯，用新角度去看這些經典的電影。”

    黎川複摟住她的腰，手靈巧的鑽進她的睡衣，熱燙燙的手掌輕搓她纖腰上的軟肉，在她右耳的耳際的呼吸漸疾，“璋園你離學校太遠，來來去去不方便，不如我們搬進公寓。你一定會喜歡房子的格局，也不用跟宿舍的人擠。”

    “三八線，別越界呀，小心引爆地雷。”宋連西雙頰漸漸紅潤，感到全身細胞都在以一種很不自在的方式抗議，偏生，她隱隱感知其實是她自己不正常，黎川的行為也沒有什麽可指摘的。

    言下之意，提醒二人之間的約定。

    黎川低低笑著，“小西，那我們一起來排雷，來，讓我先來瞧瞧，哪裏的雷災區？”

    言畢，手已至她的胸口，那低沉帶著靡靡之音越發暗啞，“這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