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連西思忖一下，用斟酌的口吻問，“我聽人說，男科體檢，醫生有給他們一張美女露點照，讓他們自己解決。”

    黎川的表情瞬間跟吃了一隻蒼蠅似地，劈口便喝，“打住，什麽亂七八糟，該學的不學，不該學的倒是一套套，你說，哪個混帳東西跟你說這些？”

    “是靜靜，她告訴我的。”宋連西見勢不妙，馬上出賣室友，看著黎川生氣的表情，有些委屈，又想討好，“要不，我替你排雷吧。”

    黎川氣得都想發笑，“排雷？你會？”

    宋連西不自覺手掌輕輕擦了一下睡衣，細聲細氣地回答，“你教我，我總能學會的。”

    “好了，跟你聊這話題，算我找抽。”饒是黎川，臉都不自禁地紅起來，其實他心裏滿期待的！

    就是放不下臉。

    “好了，夜深了，休息吧。”黎川將她膝上的筆記本擱在床頭櫃上，順手關了燈，拉著她躺了下去，攬在懷中，手規規距距地放在她的肩側，低聲說，“睡吧，三點多了。”

    第二天午後宋連西醒過來，發現自己設定的手機鬧鍾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關了，驚得跳起來，穿著睡衣急急跑向浴室，洗漱後，換了衣服，拿了書包，風風火火地就準備去學校，衝到樓梯，黎川正與幾個高管在偏廳坐著喝咖啡，見到外頭宋連西跟火燒屁股似地跑下來，連忙過去，上前拉住她，“跑什麽，今天學校沒課。”

    宋連西拽著書包，慌慌張張地說，“有課，昨晚我睡前還看到群裏說今天正常上課，你怎麽關了我我鬧鍾。”

    “早上六點，市裏發布霧霾紅色警告，你們學校臨時做了調整，這才關了你鬧鍾。”黎川不以為意，拿了她的書包交給魏清，拉她的手，“既然醒了，就一起用餐。”

    宋連西這才發現偏廳裏坐滿了人，小臉刷地一下燙起來。

    “嗨，美女，早上好。”丹尼朝著她揮手打招呼，想不到會議中途喝個咖啡居然有免費贈送真情暴料。

    宋連西忙不迭地將手藏在身後，跟個犯錯的孩子似地，“我還不餓，我想先上去。”

    “先吃早餐，我讓人給你送上去。”黎川輕輕點了一下她的唇瓣，笑容如和煦微風蕩過，全然是對她的寵和溺，讓所有人都看呆了。

    果然隻有荷爾蒙才能改變一個男人的屬性。

    “知道了，知道了。”

    黎川看她落荒而逃，搖了搖首，這時代，男女就算公開同居，算不得什麽事，宋連西到底年紀輕，皮薄。

    黎川繼續坐下來，和大家接著一邊喝咖啡一邊商議公事。

    霧霾的情況沒有緩解，學校不開課。

    用完午餐，她在臥室裏溫習學校交待的功課。黎川則忙著接見中霆別的部門的高管，在書房裏會議一個一個接著開。

    黎川的會議到臨晨一點多才回到臥室，這一周來，黎川沒怎麽休息過，人感到疲累，沐浴後，躺下休息，卻發現她不停地翻身，便支身坐起，“睡不著？”

    宋連西輕輕“嗯”了一聲，視線無焦聚地落在窗外的景觀燈上，她腦子裏老是想著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有些是夢境裏，有些是那天掃梅影笙墓時，突然產生的幻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啦。

    “在想什麽？”

    宋連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恨恨地說，“我想把夢境裏的一切都拍出來，也許，等我拍出來後，看它一百次，我就不再被這夢所困擾。”

    “你確定這方法有用？”黎川啞然失笑，有時候，宋連西做事的方式非常直接粗暴，但不得不承認，有些效果。

    “其實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用，但我可以試試。我小時候很怕看鬼片，但有人跟我說，如果你把鬼片重複看幾次，就沒什麽好可怕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雖然宋連西不說，但黎川知道她這一陣很不正常，“是不是學校給的功課原因，比如電影分析做多了？腦子裏裝太多東西？”

    “不是。”宋連西沒敢說自己意念裏全是奇奇怪怪的東西，她欲起身下床，黎川箍住她的腰，“去哪？”

    “我有些餓，想去冰箱找點吃的，你餓麽？要不我給你熱杯牛奶。”

    “一起下去，看看有什麽吃的。”

    “好。”

    半夜三更，黎川也不願驚動魏清，決定自己動手。

    黎川讓她坐在沙發上，往她身上蓋了一張羊絨毯，“看會電視，我給你熱杯牛奶，再來一份三明治。”

    “有煙熏三文魚麽，我要吃三文魚三明治。”

    “小吃貨。”黎川指尖勾了一下她的鼻頭，“我找找，有的話就給你做。”

    冰箱裏有現成的三明治，也有現成的三文魚，隻要用微波爐熱一下三明治，將三文魚夾在中間，雖然做法馬馬虎虎，但架不住材料好，宋連西吃起來，還是覺得很不錯。

    黎川開了一晚的會，雖然中途魏清也有給她預備宵夜，但見宋連西吃得這麽香，也忍不住跟著她吃了兩個。

    黎川在璋園呆到了周三，有急事去巴黎，霧霾警報未消除，學校依舊未開課，宋連西留在了璋園。

    黎川走後，宋連西的睡眠更差，晚上時間，她幾乎無法正常入睡，甚至比那一段時間看到梅影笙的視頻還更嚴重，別說惡夢，就是有時稍一閉眼，那些幻像就紛至遝來，逼得她連眼睛都不敢閉上。

    午夜時分，她依舊半開著燈，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景色，思緒紛紛，難免會想到梅影笙視頻的事。

    這些天，她已經回轉明白過來，為什麽無人肯接她的案子，她懷疑有人暗中幹涉，否則，不可能所有的私人偵探社都拒絕她。

    這個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黎川剛走兩天，宋連西就收到了德國口罩及幾盒更換的芯片，黎川在當天的通話中，一直交待她出行時記得戴這種口罩，若非必要，盡量留在璋園，

    口罩是中霆集團采購部從德國新采購的牌子，整個中霆集團人手分發一個。

    宋連西隨口答應，心裏卻想著，等霧霾稍退，她要去找國際私人偵探公司，繼續追查梅影笙視頻的來源。

    但人算不如天算，一則突如其來的新聞打了個她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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