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知道我們這裏有幾個很出名的調香師嗎？”

    “啊？真的有啊？我以為evelina胡說的，可是真的出名的話，又怎麽會來培訓班。”

    “覺得自身能力不夠唄，我可聽說還有人是Z國趙茗岐的徒弟。”

    檸夕也來了興趣，聽著那邊四五個人的聊天內容，師父的徒弟？之前她要來的時候，師父是知道的，但是師父什麽都沒說，她也不知道師父的徒弟都有誰……

    她眼睛帶笑，彎彎的笑著，師父這是準備給她個意外驚喜吧，所以才一直瞞著。

    “真的是趙茗岐的徒弟？天啊，那我們也太幸運了吧！調香界的女神！徒弟能差到哪裏？”

    “是誰是誰，別吊著人了，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了！”

    “李成熙。”

    李成熙。

    檸夕對這個名字有印象，這不就是那個下午跟她說話的人嗎？H國的，他居然就是師父的徒弟，所以，她還得叫師哥吧。

    “李成熙一直跟著趙女神工作，我聽說他十幾歲的時候就因為天賦極高被趙女神收為徒弟了，他不怎麽想出名，也不自己出香，就隻給師父做副手。”

    “就是趙女神經常說的那個……徒弟？很少提名字，但是大家都知道的那個徒弟？”

    “恩！就是那個！”

    檸夕拿著幾片葉子，她當然也知道那個徒弟，知道的原因是之前太崇拜師父了，所以基本知道師父的所有事情。

    那個時候她就在想，要是她也能見見師父就好了，不求做她的徒弟，隻要可以見見師父就行，她也可以和那個徒弟一樣，什麽都不求，隻要天天見著師傅就行。

    但是那個徒弟實在是太低調了，很多香水的名字上都沒有他的名字，他好像不太願意出現在大眾的視線裏，以至於到後來，她反而先忘了這個人。

    和師父的幾次見麵，聽師父的指導，談論有關香水的事情，也都沒有遇到過那位高徒。

    原來，是李成熙。

    大師兄嗎。

    “還有那邊那個，我知道她有一款非常經典的香水，一上市就賣出兩百多萬瓶……”

    檸夕順著那人的目光看過去，是個女孩子，看起來很小，長頭發齊劉海，淡妝，正在看書，看起來秀秀氣氣的。

    “說起來，也是Z國人呢。”

    兩百多萬瓶。

    檸夕著實被這個成績嚇到了，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小聲問道，“能不能問一下，是哪款香水？”

    “【時光已老】，就在Z國上市的，你應該知道的吧。”

    檸夕微微皺眉，想了一會兒才說：“我沒記錯的話，那是五年前的香水了吧。”

    她當時對香水行業還不是很了解，那個時候正是媽媽病重的時候，她無心研究香水，隻對這個名字聽說過。

    後來再研究的香水的時候，居然沒有買這款，至於原因，也不記得了。

    一直在說話的人是個M國的姑娘Alexis，紮著高馬尾，很精神利落的樣子，說話的時候總愛笑，說著別人的消息，也不是悄悄說的。

    “是五年前。”Alexis說，“她就出了那一款香水，五年的時間，沒有其他作品。”

    五年的時間，居然沒再出一款香水嗎？

    檸夕好奇地看著她，是怎麽回事啊。

    要說學習的話，也學太長時間了。

    “不是因為忙，也不是因為去做別的事情了，一直在調香，但是調不出自己滿意的香水。”Alexis說，“哎……這算是我們這行最無奈的事情了吧。”

    檸夕眼中也不免帶著惋惜，有過那麽一款經典的香水，肯定就受到了很多人的喜愛，但是沒有繼續出香水，看著那些說著不離不棄的人，慢慢離開，走遠。

    本來就孤獨無奈的職業，隻會更折磨人。

    那個女孩子拿著書離開了，一臉冷漠，身上環繞著那股傲氣。

    Alexis吐吐舌頭，繼續說：“她可能生氣了，但是這種事情，是我們每個人都會遇到的，這就是我們這個行業的現狀，任誰有再大的本事，也無法保證自己往後會順風順水。”

    檸夕沒有說話，但是完全同意，她媽媽就是這樣的，當初再也做不出一款喜歡的香水，手劄後麵大片的空白，寫不出一句話。

    想到這裏，她覺得自己有些難受。

    Alexis倒是一臉笑嘻嘻的，拿出手機給大家看她的店鋪，“就在F國，但是離這裏挺遠的，坐車也要做很久，裏麵賣的全是我自己做的化妝品，大家空了去捧場呀。”

    檸夕也看到了她手機裏的照片，很漂亮，F國是個浪漫的地方，店鋪都很有格調，原來Alexis是做彩妝的。

    “是我自己的牌子，量少，有很多不足，想來跟著老師學習。”Alexis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淺色的頭發豎在腦後，說謊的時候一晃一晃的。

    有品牌的人很多，成功的人很多，檸夕想，她在這裏真不算什麽出挑的。

    晚上回了公寓，他們都住得很近，一整棟的公寓樓，三間房子是一個套間，一間能住兩人，房間設施都不錯，也很大，幹淨整潔。

    檸夕昨天來的時候，對麵那張床上沒有人。她還以為自己能住單間。

    今天一回去就看到裏麵亮燈。

    Alexis住在她的對麵，“寧，早點休息吧，明天一起吃早飯。”

    “恩，晚安。”

    檸夕推開自己的房門，看到裏麵的人微愣了一下，然後笑著打招呼。

    “你好。”

    寧焓放下手裏的書掃了她一眼，“你好。”

    檸夕多少有些尷尬，剛才還在外麵說她，沒想到就是舍友，寧焓就是那個除了一款經典香水之後，停滯的那位。

    看著真小，五年前就到了自己的巔峰，且不說她之後有沒有香水，單就那一個巔峰……

    她在五年之後的今天都比不上。

    “我見過你的香水。”寧焓主動說，“也知道你這個人。”

    檸夕有些意外，隻能說：“都在Z國，恰好看到的吧。”

    “不得不說，你個人的新聞，可要比你的香水出色多了。”寧焓說，她沒有嘲諷，也沒有譏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檸夕無法反駁，她和沉衍的事情鬧得是很瘋狂，很多人都知道了，她就是想瞞都滿不住。

    “還有你的香水，那種程度的作品，你是怎麽好意思上C。A的廣告，不覺得丟人嗎？你是想上去讓那麽多人挑出你的毛病嗎？”

    檸夕心裏了然，無動於衷，她是有缺點，但要是爭辯這個，有點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