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髒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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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藍色的閃電在黑夜炸開。
不知名的地方,角落裏躺著個狼狽不堪的女人,衣衫淩亂,眼眸磕著。
“老大。”一片朦朧中,陌生男人的嗓音突然將江梨甜驚醒:“咱們將這個女人扔進大海裏喂魚就真的能夠拿到一百萬的酬金?”
“當然。”
沙發上的男人翹著二郎腿,玩著一把匕首,輕嗤:“現在的女人還真是惡毒,為了個男人連自己親姐姐也算計。”
頓了頓:“把那個姓江的拖過來,兄弟們該送她上路了。”
她這是在哪兒?
那杯水!
江梨甜最後的記憶隻停留在江白萍遞過來的那杯水。
身體被拖行,猛然驚醒,一睜眼江梨甜便看見兩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站在她麵前,手中的刀子閃著寒光,在她脖子上比劃著。
見她醒來,男人驚訝的“呦”了一聲,用刀背拍了拍她的臉:“醒了啊,就算是死你也不做個枉死鬼,也行,我下手輕點,記得別去閻王那告我的狀。”
刀鋒劃開皮肉,鮮血瞬間噴射而出,染紅了眸色。
腦子中從小學的招數什麽都想不起來,江梨甜下意識一腳踹過去:“滾開,放了我。”
瞬間一個趔趄,男人穩住身形,大掌抹了一把臉,臉色陰鷙:“媽的,老子想給你的痛快,還真是給臉不要臉。”
說著,兩個男人便想要上前按住她。
可是卻反被江梨甜一把揪住了領子,溫軟精致的小臉並沒有半分乖巧,眉目張揚出濃鬱的戾氣,毫不猶豫的便是一拳。
此時此刻她無比慶幸,小時候因為被綁架過而被父親送到部隊訓練過一段時間。
滿手是血,眸底猩紅,江梨甜猙獰著麵孔如同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
將兩個男人往旁邊一推,轉身便跑了出去。
熟悉的小區街道,江梨甜的步伐有那麽幾分的遲疑。
她竟然……竟然隻是被帶到隔壁的別墅裏。
江白萍果然聰明,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邢啟柏的別墅大門有江梨甜的指紋記錄,推門進去便聽到二樓傳來男女曖昧的調笑,旖旎的仿佛是最親密的情侶。
“江白萍!”
尖叫著她的名字,扭曲的麵孔無法直視,江梨甜衝進房間,卻在下一秒被惡狠狠的推到了地上。
明明沒有被她傷到分毫的女人卻被她這輩子最為摯愛的男人抱在懷中,低聲輕哄著:“白萍,你沒事吧?”
邢啟柏的嗓音天生好聽,低沉蠱惑的足以讓女人溺斃其中。
“沒事。”
嬌軟的嗓音帶著驚魂未定,江白萍咬著唇瓣,人畜無害的眼神直勾勾的朝著江梨甜睨了過去:“姐姐,你怎麽了?就算是你恨我入骨,也不能夠想要殺死我啊。”
“是我想要殺死你,還是你想要殺死我?”
仰著臉,頭頂上的燈光充斥著絕望的味道,江梨甜睫毛細細密密的顫抖著:“遞給我的水中被下了藥,安排兩個男人想要殺了我,江白萍,你與其這般折磨我,不如給我一刀來的痛快。”
“我哪兒有,姐姐,你可不要亂說。”
邢啟柏就站在三步遠的地方,聞言將江白萍護在身後,臉色徹底陰鷙下來,眸底醞釀著瘋狂:“江梨甜,你恐怕是瘋了,給你一分鍾,給白萍道歉。”
“她要找人想要殺了我,我還給她道歉?”
嗓音尖銳:“邢啟柏,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
“夠了!”
一把甩開江梨甜想要拽住他衣袖的手,眸色黑澤的透不進任何的光芒,邢啟柏身形勾勒出極端的恐怖:“白萍今晚一直和我在一起,哪兒有時間去做你所說的事情?她也不怕動了你,髒了她的手?”
“而且就算整件事是她做的,又能夠如何?”嗤笑著,居高臨下,邢啟柏的臉上勾勒著不屑一顧:“當年你強迫年僅十一歲的她給你捐骨髓的時候,你怎麽不覺得你自己惡毒無比,她隻不過是小小的讓你嚐嚐走投無路的滋味罷了。”
“我沒有!”
劇烈的搖頭著,江梨甜眼淚像是斷了線,嗓音拖著哭腔:“我說過了,我根本就不知道當初是她捐給我的骨髓,那個時候我貧血的幾乎下不來床,又怎麽能夠強迫她?”
“那這件事就和你父親有著逃脫不了的關係。”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子上輕敲著,邢啟柏勾唇淺笑:“我將他送進監獄裏,看來是個很好的選擇。”
涼薄的字眼像是最無情的刀子,一點點的隔著江梨甜的心髒。
腦袋“嗡”的一聲,此時此刻江梨甜算是明白了,今晚的算計就算是江白萍做的又如何?隻要邢啟柏很著自己,護著她,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會了無痕跡的驚不起一點水花。
在他邢啟柏的眼中,自己不過是一條賤命罷了。
抬眸,江梨甜清清楚楚的看著麵前的男人,薄唇勾著清冷的笑意:“你就算明天屍體出現在新聞上,我也不會相信你半分。”
“當年你那早死的媽恐怕也是這麽害死我母親的,明明她就已經有抑鬱症,你的好媽媽卻用最惡毒的言語不斷的刺激她,逼得她生生的跳樓自盡,你們母女兩個人一樣的卑鄙無恥。”
“我媽媽沒有。”
“沒有?”邢啟柏嗤笑,眼角眉梢勾勒出來如同地獄裏爬出來撒旦般的陰鷙:“如今你再怎麽辯駁都是沒用的,我會讓害死我母親人的女兒,好好嚐一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生不如死?
江梨甜現在何嚐不是生不如死。
可是在誰都沒有注意的時候,江白萍眼眸微微閃動了一下,身側手指蜷縮。
跪坐在地上,江梨甜徹底安靜下來,垂著頭,嗓音蔓延著無盡的死寂:“邢啟柏。”
一字一句的念著他的名字:“我愛了你整整五年,為了你忤逆我父親;為了你偷了對江氏集團最重要的合同給你;為了你我幾乎是一手毀了江氏集團,毀了江家,難不成你真是鐵石心腸,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如果不是為了白萍,你覺得我會委屈自己陪你玩兩年的愛情遊戲?”
如同深淵一般黑沉的眸子緊鎖在江梨甜的臉上,邢啟柏薄唇蔓延著輕薄的冷笑:“你忤逆你父親是因為你的刁蠻任性;你偷了江氏集團的合同是因為你不知廉恥的倒貼;毀了江氏集團毀了江家,隻不過是你媽害死我母親應得的懲罰罷了。”
“所以說,你將我五年來的付出看做虛無?”
“付出?”麵對江梨甜的指責,邢啟柏隻是笑,肆無忌憚,一雙眸子過於陰森:“你五年的付出怎麽抵得上虐待白萍十八年的罪孽,怎麽抵得上強迫她抽骨髓的惡毒?更怎麽抵得上我母親的性命。”
那冷漠的眸子綻放出來的嫌惡,讓江梨甜覺得刺目的厲害。
眉目挽起,黑色的長發垂下,遮住了江梨甜半張小臉:“罪孽,惡毒?邢啟柏你扣下來的帽子還真是大的很。”
“她江白萍是我江家的私生女,是她母親算計我父親的產物,我父親將她抱回家,給她和我差不多的待遇已經是仁至義盡,你還讓我江家怎麽善待她?”(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