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久遠的故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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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恒一個側身躲了過去,那刀砍在了繩索上,身上的繩索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掙脫掉。再借著力,一個側身把一個士兵踢倒在地,但對方人數眾多,還沒好的手腕再次被刺傷,一個吃痛,手上的劍也掉在了地上。鮮血從手指吧啦吧啦地滴在草地上。
體內的藥性還在,雙腿有些踉蹌險些站不穩,來不及喘氣,秦子恒轉過身去想要撿起地上的劍,就在這時,隻感到一陣巨痛,低下頭來,才發現冰冷的劍身插進了他的身體裏,他被人從身後捅了一刀,那冰冷的劍身從他的胸膛處穿出來。
徐福握緊手裏頭的劍,陰陰冷冷地笑了一聲,用盡了口氣把劍再往他身體深處捅去,一直到劍全部此了進去,才作罷,最後手一揮,把劍從他的身體裏抽出來,扔在地上。他張著嘴來不及說話,整個人如同慢鏡頭一般,站了好幾秒,最後緩緩地倒了下來。鮮血從秦子恒的肚子處,嘴巴裏頭嘩啦啦地往下流,最後通的一聲倒在地上。
徐福看了一眼地上動彈不得的秦子恒,冷冷道:“死在自己的劍上,你也不算冤。”最後看著那幾個士兵道:“走吧。”
一群人離開後,整個島嶼恢複重沉沉的寂靜,死寂一般。
秦子恒睜著眼睛倒在地上,張著嘴,鮮血爭先恐後的流出來,初升太陽從東邊出來鑽了出來,光線很耀眼,打在他的臉上,而森林裏頭還是霧色環繞,還是陰冷冷的。
四周很安靜。死一般地安靜,安靜得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分一秒抽絲剝繭地流逝。這血液就如同他的生命,每流出一升,他的生命就短一寸。
視線變得越來越暗,映入眼眸的光線越來越模糊,黑暗覆蓋而來,就在他的世界就要變成一片黑暗的那一瞬間,一個人出現在他的視線裏,不,那同樣不能說是人,是一隻東西,跟先前消失在森林裏的那個小東西長得一模一樣。
恍惚間好像聽到那東西在吱吱喳喳地說著什麽,它的話像天外之語,他聽不懂,接著那東西彎下身來,手裏頭拿著一個晶瑩剔透的野果,接著把野果往他嘴裏塞了進去,他便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月亮已經掛在了半空中,雙眼猛地一開睜開,像剛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也似,一個打挺地坐起來,摸了摸自己,那麽大的傷口居然已經完全愈合,一點痕跡也沒留下來。
難道剛剛的一切都是當夢!?望了望四周,徐福和那些士兵已經消失不見,隻有地上的劍在折射著寒光,上頭還有他的血跡,讓他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夢。
那他是被那東西救了!?救他的是它手中的那顆野果?它現在又在哪裏?
疑問太多,他想要弄清楚,接下來的好幾天,他把島嶼裏裏外外尋了好幾次都沒找到那隻個東西,不得已,幾天後,他便離開了那座島嶼。
當他曆盡千辛萬苦回到城裏的時候,聽到的卻是惡耗,朝庭裏來了聖旨說他私藏聖藥,企圖謀反,逆賊之心路人召之,將要誅其九族。
當他匆匆趕回家中的時候,往日裏光鮮堂皇的家早已經變成了生靈塗炭的地獄,一堆堆的人流著血在地上爬著,成千雙無助的手在空中攪動著,一張張帶血的嘴無聲地呐喊著,死亡與恐怖籠罩著黑色的夜。
他的雙親,早已命喪黃泉,他控製不住自己,像隻發了瘋的猛獸,恨不得手撕了所有的敵人。
然而聖上下了決心要他全家上上下下的命,埋伏在這裏的人比他想像的還要多,任憑他再厲害,也難敵四手,總有不從心的人時候,躲在暗處的弓箭手,嚴陣以待,帶毒的箭全都瞄準了他,一聲令下,便拉開了弓。
其實這些箭完全傷不了他,從島上醒過來之後他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現了變化,心髒不再跳動,血液不再流動,伴隨著的是什麽利器都傷不了他,除了他自己的劍,他曾經試過用普通的利器劃過手掌心,傷口剛裂開,卻在下一秒就會自動愈合,有時甚至連血都不會流。除了他自己的劍,隻有那劍能傷著他,被那劍劃過的傷口,如常人一樣,好幾天才能好起來。
所以他可以說是無所謂懼,隻是沒想到危險的關頭,那人卻擋在了他麵前,那個他未曾來得及認識的妻子,替他擋住了那些箭,那些箭從她的心髒穿透而過,她睜著眼,緩緩地倒在自己的懷裏,在他的懷裏死去。
其實他靠著自己的本領是能躲過去的,隻是她哪裏知道啊,她隻是憑著本能為他擋去了危險。
其實他常常忘記,常常自己是有妻子的人,一直以來都把她當作聖上放在自己身邊的一顆棋子,其實他連她的模樣都想不起來,然而她就這樣擋在了他的前麵,她哪裏知道他是不死之身啊,在她眼裏他隻是一個平凡人,是她的夫,而她盡的不過是一個妻子護著丈夫的義務罷了。
那天他瘋了似的,一雙眼睛變成了藍眼睛,大開殺戒,朝庭派過來的數千名士兵,全都被他殺得一個不留,血流成河。
最後親手把秦家上上下下近百人都安葬了以後,他便離開鹹陽,從此銷聲匿跡,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故事到這裏結束,陸依然消化了很久,本以為自己的接受能力夠強的了,沒想到,還是有些消化不來。
在陸依然看來她確實是像聽了個神話故事似的,多麽不可思議,他是不死之身,他活了整整2253年,2253年啊!不是神話故事,真真實實在她眼前發生,而這個人還是自己的男朋友。
愣了許久,思緒跟著他跌在了那一段古老的往事裏,爬不出來。
“你怎麽哭了。”
他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才發現眼淚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流了下來,沁沁地流著淚,“我不知道,隻覺得是一個悲傷的故事。”是啊,她怎麽哭了呢,明明像是在聽一個神話故事,可怎麽就管不住眼淚呢?
不得已,那人伸出指腹,輕輕地拭擦著她的淚痕,“我都還沒哭呢,你哭什麽,故事,就當作一個故事。”
隻是這都是他真實的經曆,叫她怎麽能像個聽故事的人,無動於衷,嗚嗚地哭泣著,“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她的淚好像止不住,有些心疼,把摟進懷裏,拍著她的後背,跟哄孩子似的,“好了,別哭了。”
可惜不管用,陸依然像個傷心極了的孩子,哭了許久,哭了許久,許久,才回過神來,從他懷裏抬起頭來問道:“該講的都講完了嗎,沒有什麽瞞著我吧?”
“這麽長的故事,還不夠嗎。”秦子默不自然地避開了她的視線,不知道怎麽地他把自己成了親,娶了妻的事給略了過去,就是不想讓她知道,以她的性子,要是知道自己成過親,娶過妻,不知道會生出什麽事端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