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回過神來後，好奇心湧了上來，一雙手抓著他的手，睜著黑亮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他：“你說的那座島在哪裏，什麽時候帶我去看看。”

    因為好奇，她的眼睛黑得發亮，誰能想到這個人剛剛還在痛哭不已，“哪有這麽容易，後來我也去找過，可惜找不到了。”不是他故意要潑她冷水，確實很難找。

    “有這麽難找嗎，那太可惜了，聽你說得這麽神奇，我還想看看呢。”又想到什麽，“你說的東西給你吃的究竟是什麽野果啊，好吃嗎？”聽他的形容，總覺得那野果很好吃似的。

    “說是野果，更像一種毒果，含有劇烈的毒性，至於味道嘛，應該不怎麽樣。”那時他已經失去了意識，哪裏還記得它好不好吃。

    “毒，毒果！”能救命的東西怎麽會是毒果。

    “嗯，確實是毒果沒錯，後來隨著醫學不斷進步，我拿自己的我血液做過檢測，檢測結果發現，它其實是一種劇烈毒性，能把人的心髒、血液麻痹起來，那麽人的心髒也不跳了，血液也不流了，與其說我是長生不死，不如說我早在三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隻是這毒性讓我不生不滅而已，難聽點，我現在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看他如此消沉的模樣，陸依然心裏頭有些難受：“唉呀，話不能這麽說，多少人想像你這樣不生不死呢，再說了如果不是這樣你就不會遇到我，也會不愛上我了，我總覺得啊，是那隻東西覺得你有一顆仁慈的心才救得你，你可別辜負了人家的一番心意，你可得好好地活著。”這已經是她最極限的能力，安慰人的能力。

    她這種另類的安慰還真讓他寬心不少，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發。

    “所以這麽多年你一直都在醫院工作是為了研究你身上的毒性？”她好奇的問題多著。

    “也可以這麽說。”除了方便研究探索這毒性之外，還有就是他享受這個救死扶傷的工作，或者是作為他前半生殺戮的補償。

    “那你都研究了這麽久，能研製出解藥來嗎？”

    “哪是那麽容易的事，遠古時期的神州大地的萬物神奇著呢，哪裏這麽能這麽容易研製。”遠古時期的很多奇珍異獸，都已經消失不見，要想研製出針對性的解藥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那這種長生不老之藥能防製嗎，你看啊，很多電影都有演，喝了吸血鬼的血，普通人也能跟吸血鬼一樣長生不老。”說完直直地看著他，滿眼的期盼。看她咽嗓子的樣子，就像想要喝他的血似的。

    可惜她的期盼注定會潑冷水“你這是電影看多了，怎麽可能。”

    得到答案滿臉的失落，低低道：“這樣啊，不行啊。”

    “看你的好像很失落啊，怎麽，你很想要長生不老。”

    “那當然了，你看啊，我猜你一直都會像現在這樣子，一直長生不老下去，而我就不同了，我每一天每一天都在老，終有一天這張臉，這張臉會變得跟皺了皮的蘋果似的，那多難看，別人會把我當成你的祖母，把你當成我的孫子，那我”越想她就越劃不來。

    聽了她莫名其妙的煩惱，有些好笑：“放心吧，我不嫌棄你。”

    “但我嫌棄自己啊，再說了，人的一生不過短短的幾十年，終有一天我會死去，那，那時候誰來陪你渡過這漫長無邊的歲月。”頭一回覺得人生倉促得可怕。

    調笑的語氣，“怎麽，你想生生世世都陪著我。”

    “當然了。”難得這人一口嚴肅的語氣，想永遠和他在一起，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秦子默突然從心底湧起陣陣的感動。緊接著把對麵的她，摟進懷裏來，緊緊地抱著她，從來沒有一個人說要一直陪在他身邊，陪著他，陪他渡過瞞長的歲月。

    雖然他渡過了漫長的歲月，但一直都隻有他一個人，所以他注定是不圓滿的，直到遇上了她，有了她生命才變得圓滿。直到遇到她，漂泊的靈魂終於有了可以停泊的港灣。

    這邊秦子默正感動著。

    “哎，可惜了，那藥還能讓我這張臉永遠保持青春貌美的說。”懷裏的人悶悶地說出刹風景的話語。

    秦子默有種被騙了的感覺：“你想要那藥，到底是為了保持青春美貌，還是為了陪著我。”

    陸依然訕訕笑道：“這，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為了陪著你啦。”笑了笑又問，“那藥是不是有副作用，上次你中毒的時候變成那個樣子，是因為這藥嗎？”那一雙藍眼睛至今想起來心底仍然發毛。

    “嗯，我管它叫百年之痛。”

    “百年之痛！？”

    “嗯，每一百年就會痛一次。”

    “每一百年痛一次，那，那兩千多年……”陸依然用自己並不擅長的數學苦算著，“那你不是已經痛了二十多次了！”驚得從他懷裏起坐來，天啊，看過一次他承受那樣撕心裂肺的痛苦，她覺得自己連看都不敢再看了，而他竟然承受了二十多次那樣的痛苦，那麽漫長的歲月，那樣的痛苦，又不能讓人發現，孤身一人，他一個人究竟是怎麽熬過來的？他又躲在哪裏舔著傷口？

    所以他才修造了那個地下室吧，為了不讓人發現，在大墳也似的地下室藏著，熬著，等待著，等待著痛苦一次次過去。一想到當時的情景，陸依然的心揪著痛。

    伸出手來抱了抱他：“所以你才修了地下室是嗎？就為了躲起來不讓人發現。”想起他用那些像鐵塊一樣粗的手拷，把自己的雙手雙腳烤起來，把自己當成野獸那樣對待，心裏就一陣陣難受。

    “修建地下室一方麵是為了不讓人發現，另一方麵是為了控製自己。”這裏話從他嘴裏雲輕風淡地飄出來，好像說的是別人的事，過往的那些疼痛全都已經灰飛煙滅。

    “控製自己？”難不成病變的時候他還會像電影裏的狼人一樣失去理性？腦海裏閃過他接住從樓頂掉下來的自己時那張接近扭曲的臉，還有雙像剪刀一樣的銳利的手指頭。

    看著她的神情，知道她猜出來了，漫不經心地道：“跟你想像中的一樣，病變的時候，血液在體內橫衝直撞，這雙眼睛會發出藍色的光芒，身體基能也會發生變化，會導致我控製不住自己，一旦失控，會有什麽後果，我也不管保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