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我看看就知道了。”老久用另一隻手摸向那少年的腰際，然後又向上移了移，而後，他的手猛地一頓，嘴裏咦了一聲，“不對，你是個女的？”

    在楚煦辰的臥室裏穆曉彤除了包紮傷口的綁帶並沒有裹胸，不過她的胸實在太小，之前光線昏暗兩人又一直在追逃與打鬥中，因而老久並沒發現這少年的異樣。不過就算是胸再小，就算是光線再暗，這女人的胸膛在手感上和男人卻總是不一樣的。

    被眼前這個幹瘦得像個僵屍般的男人摸了胸，那少年模樣的女子卻並沒有絲毫羞澀惱怒，她的聲音和之前一樣平靜：“你猜呢？”

    老久認真地看著那“少年”的麵孔，沒有感情的瞳孔中第一次現出正常人一般的神色，一種迷惑的神色：“不能啊，還沒有一個女人能在我手下走這麽多招，還沒有一個女人能這麽能忍，這麽猛這麽狠……”

    趁著他一分心，穆曉彤猛地一抬腳踢向老久的下身，倒不奢望這一腳能真傷到對手，隻求借勢掙開他的手。

    正在思考著自己的問題的老久果然被踢中，趁著他指上的力度微微一鬆，穆曉彤猛地竄起來，向後跑去。

    她的右肩上依舊插著那把匕首，刀刃入肉太深，現在可不是拔出來的時候，那血依舊在流，直染了半邊身子。

    她跑得很急，在傷勢的影響下她張著口大聲地吸著氣，看上去仿佛隨時有倒下的可能，但她依舊跑得很快，大約人在生死危機之際總是能爆發出異於平時的求生本能。

    雖然她跑得很快，雖然在這生死之際她已拚盡了體內最後一絲力氣，甚至比沒受傷時跑得還要快些，但她依舊無法擺脫身後那個如僵屍如鬼魅的人影。

    幹澀的聲音響起：“你既然知道我的目標不是別人，而是你，那麽你就該知道，我的目標，都是逃不掉的。”

    那聲音竟然離得很近，似乎就在自己的身後，就在自己的耳際，穆曉彤甚至能感到那人說話時帶出的絲絲帶著腥熱的口氣。

    她沒有回頭，她更快速地向前奔跑……

    後頸處忽地一緊，穆曉彤整個人被一把大力向後拎了回去，然後跌入一個硬而濕、冷而僵的懷裏。

    一瞬間，一種濕濕膩膩的涼意，順著她的背脊後的整片肌膚，滲進來，一直滲入心裏。

    這個人幾乎是穆曉彤遇到過的最可怕的一個對手，之前在殺手訓練營的那些人隻是一群狼，勢眾但不夠凶猛；而後在ＧＳ麵對的“黑白死神”等著名殺手，隻是一隻隻獅虎，凶，但不夠毒；而這個人，他是一條蛇，一條會用冷而軟的身體把人纏到窒息的蛇，一條吐著紅紅的舌頭流著毒液的，毒蛇。

    一條可怕的，一旦被他盯上被他纏住就無法擺脫的毒蛇。

    穆曉彤的身體變得冰涼，之前體內的力氣仿佛也被瞬間抽空，整個人顫抖著像隻被蟒蛇纏住的小小羔羊。

    老久站在穆曉彤的背後，一隻手繞過她的脖頸，卡在她的咽喉處，另一隻手也伸過來，繞過穆曉彤的身子緩緩撫向她的胸口：“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怎麽能走呢？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還沒有完整地解剖過一個女人而已。上一次剛剛做了一半兒，就被人打斷了，以後我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都說女人比男人忍耐力強，我就是想試試把一個女人完整地剖開，她能忍耐多長時間不死……”

    說話間手指已觸到穆曉彤的雙乳之間，伸出食指在那裏點了點，那木然的聲音中現出幾分陶醉與激動：“就從這裏開始，向下，剖出一條線……你的功夫很好，這麽小的年紀能練成這樣真的是個奇跡，我還很想看看你的內髒和普通人有什麽不同……真好，你一下滿足了我兩個願望……”說到這裏那聲音的主人仿佛更加陶醉也更加激動了，他微微低下頭，將嘴唇湊近身前穆曉彤的耳畔，那姿式好像要親吻這得來不易的獵物，又像是一隻捕獲獵物的猛獸般，忍不住想要先在那細弱的脖頸處咬下一口……

    他看到眼底下那細膩的肌膚上已被帶起層層戰栗；她感到那幹而硬的嘴唇在頸側如砂般的打磨……

    一直等待的機會來了！

    穆曉彤那兩排長而黑的睫毛似振翅的蝴蝶般一抖，那雙似因驚恐而低垂的眼簾猛地睜開，現出灼灼的光彩。原本垂在身側軟綿綿不著力的雙手猛然一抬齊齊抓住肩頭匕首的手柄，輕輕一按。叭地一聲，那匕首前端忽然爆長，穆曉彤再用力狠狠地將那匕首推了進去，尖利的刀鋒瞬間刺穿了她的肩頭，噗地一聲刺入老久因低頭而露出的咽喉。

    穆曉彤雙手連動，匕首在她肩頭的皮肉中轉動，血肉模糊帶著呲呲的聲響，血從背後如泉般噴湧而出。

    老久一雙眼睛如死魚般張大，血從他喉頭不斷噴出。他張了張嘴，卻說不話來，隻發出嗬嗬之聲。

    穆曉彤背對著他，微微側過頭，聲音安靜地開口：“還好我找人打了一把這樣的匕首，還好你和美國那幾個人不是一夥兒的，還好你和我一樣都上了這種匕首的當，還好你竟然在殺人之前有和人聊天這樣奇怪的嗜好……這麽多個還好加在一起，你想不死都難了……”

    說完悶哼一聲，雙手扶住刀柄將那匕首抽出一半。

    身後的老久軟軟地倒了下去，血已染紅了他整個前襟，倒在地上他咳了幾聲麵色痛苦地向穆曉彤嘶聲道：“果然……還是你狠……果然……女人更能忍痛……”

    大股的血液在他咽喉的傷處、在他的口中湧出來，老久一歪頭，終於不動了。

    見他終於死了，穆曉彤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喘了幾口氣半爬半跪在那殺手身邊，伸手在他身上摸了摸，掏出一個手機來，找了最近的一個通話記錄打出一行字跡：“人在莫子山瀑布旁，來收屍。”

    發了短信過去，將手機扔回老久身上，找了那把槍扔入瀑布之中，看著它順著水流消失無蹤。又撕了那殺手背後兩塊還沒被血染紅的黑衣，擦了手上臉上沾著的血跡，身上的就不擦了，擦也擦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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