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等,那一場驚心動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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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也多少做些樣子吧,再給他個麵子然後再找理由推脫也好,祝老在圈子裏還是比較有聲望的。”櫻花勸道。
“不去,看見他那個兒子就惡心,我討厭那些男人。”
櫻花不再勸她,溫順地低下頭:“那我去想辦法回絕他。”
“好,你去辦吧,能不傷和氣最好……”楚楠的聲音低下來,再次發出沙啞的微吟。
櫻花的手向上移了移,落在那一片薄如蠶翼的疤痕上。她的手更輕了,動作也更加柔和,與其說是在按摩不如說是在撫摸。
悄悄抬頭看了楚楠一眼,見她依舊微閉著眼,呼吸卻似比醒著時粗重了一些。
白嫩的手掌再緩緩向上,滑過大腿、小腹,直至胸膛。她的動作變得更加輕柔,輕得像一隻顫抖著羽毛的小鳥,在那裏停留不去,軟軟暖暖地流連……
床上的女人猛地睜開眼,聲音恢複了粗啞的冷硬:“好了,可以了。你出去吧!”
櫻花收回手,低頭答了聲:“是。”然後躬了躬身,以溫柔的小碎步走出了房間。
楚楠將一件睡衣披在身上,看向房門的目光冷漠暴戾中又帶著種厭惡:“我是不喜歡男人,但同樣也不喜歡女人,我不喜歡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類,自私狡猾冷酷充滿了欲望的……讓人惡心的人類……”
這樣說的時候,楚楠想起一個人,一個她本應該去“喜歡”去“關心”去“愛”的人,可她自己心裏清楚,她也不喜歡他,不愛他,但她卻不得不在意他。隻是在意,隻是因為,她應該去在意而已。
拿起電話楚楠撥通那個熟悉的號碼:“三天後,上午十點,到清月山山頂,有一個種著菊花的院子,叫菊園。”停了一下,楚楠又補充了一句,“那裏比較偏僻,可以帶上保鏢。”
然後也不待那邊回答,便掛斷了電話。
沉思了一會兒,楚楠又撥打了一組號碼:“三天後,幫我安排幾個人,要好手。到清月山山頂菊園,不用行動,隱藏好關注那裏的情況,如果有人受傷也不用插手,但如果那傷害可以至命,出手阻止。”
放下電話楚楠的唇角帶出一絲興趣盎然的笑意。
三天後,難得一見、驚心動魄的一場好戲啊,楚楠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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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的那一天,不隻對楚楠來說是個特殊的日子,對其它人也有一些特別的意義。
清晨,馬軍早早起身,收拾停當,用長長的灰色風衣將腰間的匕首遮擋得嚴嚴實實,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領,馬軍努力挺了挺略顯佝僂的腰身,邁步向門外走去。
走到門前,又用手拍了拍腰間的匕首,像是以前陪同首長外出前會習慣地拍拍腰間的配槍一樣。
隻有隨同老領導出去時馬軍才會這樣精神抖擻,也隻有單獨負責董事長的安保任務時馬軍也才會如此小心謹慎。這抖擻與謹慎讓他感覺自己還不老,甚至還很年輕,還是當年站在蕭滄海身邊的那個小警衛員時的模樣。
爬清月山的時候卻還是覺得自己真的已經老了,以前一口氣爬到山頂臉不紅氣不喘的,現在卻是力不從心,才走到半山腰腿就沉沉的抬不動了。
蕭滄海也好不到哪兒去,半個身子都壓在手上的拐杖上,柱著拐一步步向前移著。也隻有這個時候,馬軍才感覺到老領導手上那根拐棍不隻是個裝飾,而是真的還有些作用。
停住腳步蕭滄海喘了兩口氣:“歇會兒歇會兒,早知道有今天,就不該把家廟建得那麽高。”
這地方還不是當年您自己選的,說這裏清靜,而且差不多是滄海最高的山,還非在建在山頂,說要的就是高高在上俯視眾生……
在一棵樹下找了塊大石頭,馬軍彎下身吹了兩口氣:“董事長,您坐。”
蕭滄海柱著拐走到石頭邊坐下,馬軍在一邊席地而坐,歇著。
“真是老了,以前這山我一天跑過五趟,修家廟的時候,你還往上麵背過石頭。”蕭滄海說。
馬軍當然記得他說的,當時蕭滄海對修建家廟十分上心,經常親自上山來查看工程進度;自己被派過來監工,那小廟、房子包括院落都是自己看著建起來的。
那是二十年前,蕭夫人剛剛過世的時候。修建這座家廟也正是因為蕭夫人信佛,董事長為了紀念她才建了這座廟宇。
說是家廟裏麵並沒有供奉蕭家的列祖列宗,蕭滄海是孤兒,不知家在何處父親是誰,沒有祖先可以供奉。那廟裏除了蕭夫人的靈位,就隻有一座觀音像,就是原來夫人在家一直供奉的那一尊。
馬軍其實一直也不太明白出身軍旅世家、平日裏也是殺戮果斷的蕭夫人為什麽會那麽虔誠地信佛,而且供奉的是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就如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明明夫人在世時和董事長的感情也不見如何好,而在她死後,董事長卻買了這裏的大片土地、大興土木建了院落,安放夫人供奉的神明以及夫人的靈位,還在每年忌日時單獨前來拜祭,連兒子都不許同來,顯得那樣深情。
不過不明白並不影響馬軍對老領導命令的執行,每一年,不必蕭滄海交待,馬軍都會在這一天的清晨做好準備,單獨陪蕭滄海上山。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再度前行。
林漸深、樹漸密、人漸稀,最後幾乎是渺無人跡,更不見樓宇建築。
行近山頂,四周有煙霧升騰彌漫,宛如步入仙境。
樹林後麵,一處占地極大的庭院就有些突兀地撞入了人的眼簾,好似憑空出現一般,更顯得那青磚碧瓦的院牆像是古時某位王族的別苑,那院牆上方的半棟雕梁畫柱的木樓,像極了某位神仙避世修行之所。(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