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心中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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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兄妹”在原地等候了許久。
牧歌在這過程中非常聰明的悄悄挪動著自己的步子,目的地是譚奶奶的身後,他倒是無賴,直接往那兒一鋪,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譚奶奶挺拔而又玲瓏的背脊,但卻一聲不吭,不過也正因為這樣,他並沒有被譚奶奶發現。
“兩位!兩位!”老楊頭急匆匆的聲音從遠處的居民區傳來。
“回來了嗎?”譚奶奶說,“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挺成功的。”
她雙手支地,一個很不淑女的騰躍,這個動作是她以前在家裏的那台黑白電視機上看到的,那些她叫不出名字的女俠們做起這個動作是那麽英姿颯爽,可下盤並不算太穩的譚奶奶卻並不能達到那種奇效,還是保持著蹲馬步的姿勢兩三秒鍾後才算牢牢的站穩,她揉了揉自己費力吃撐的腰,開始尋找她的蠢詩人。
“唔。”牧歌收起自己不停傻笑的樣子,匆匆忙忙的瞪大了眼睛,先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再一手撐地,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爬了起來。
“做什麽呢,趴在地上。”譚奶奶說,“裝草坪嗎?”
“嘿嘿。”牧歌腦袋旁滴落一滴冷汗,“是啊,我模仿的像不像?春天嘛,草長高了。”
“現在是冬天。”譚奶奶說。
“是這樣嗎?哈哈……”
“你是不是剛剛又在我背後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譚奶奶一語道破天機。
“你怎麽能這麽想我?”牧歌說,“再說我什麽時候幹過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你猥褻我內褲的時候不算嗎?”譚奶奶說。
“我什麽時候!”牧歌剛想發作,可老楊頭已經到了跟前,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抱著這個念頭,牧歌隻得暗暗地接下這個鍋。
“小後生,怎麽了?”老楊頭看了一眼牧歌,“是和你妹妹吵架了?”
“沒有沒有。”牧歌使勁的晃著腦袋,“我們剛剛在討論曾老先生的病情呢。”
他說完,得意的笑著望向了譚奶奶,臉上那副耀武揚威的樣子像是在說著,“我這次抓住重點了吧!”
“你們兩兄妹倒是對這老鬼頭上心。”老楊頭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心善。”
“老伯,我們隻是盡自己的綿薄之力而已。”譚奶奶插話道,“隻是這病,您能解釋清楚嗎?這其中的問題挺複雜的,我怕您沒能說的清楚,到時舊病複發,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啊。”
“嗯。”老楊頭沉思了好久,“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惜緣那閨女的電話我已經打過了,她可是專門研究這些的,應該……”
“沒有應該!”譚奶奶斬釘截鐵的打斷,“目前這個病誰來都沒有用,因為它結合了生物學和傳染學的未知領域的病毒,如今的一眾專家都解釋不了它。”
譚奶奶說到這兒,故意停頓了一下,因為下頭的話可不是一個聰明人該說的,有些話總得有點遮掩,不能像油畫那般寫實,要像水墨畫一樣朦朧,給老楊頭想象的空間。
果不其然,這老家夥極易動搖的內心成功的被譚奶奶鬆動出了一些砂石。
“兩位……”老楊頭的聲音放低,“請跟我來吧。”
他把手放在老曾頭的口袋裏頭摸索著,一串銅黃色的鑰匙被他提了出來,上頭還帶著可愛的小貓掛件,這東西出現在大街上的時尚女郎身上到時完全不顯得違和,反而會為她們增添一份恰到好處的俏皮,可是掛在這種年齡都可以抵上三四個時尚女郎的老頭子身上就顯得有種東施效顰的詭異感。
“來了來了。”譚奶奶一把拉上牧歌,如今她做出這個動作倒是沒有什麽扭捏了,而是平靜自然。
牧歌很享受這種感覺,是自己被認可了一些嗎?看樣子是的,隻要學的聰明一點就可以了,他努力提醒自己,要改掉一些笨笨的習慣,這個要靠自己的慢慢積累。
“怎麽現在那麽安分了?”譚奶奶說,“不是平時很喜歡在我耳朵旁叨叨叨的嗎?”
“我怕你不高興。”牧歌說,可他還沒有等譚奶奶說下一句話就搶先接口,“看樣子你沒有不高興,那我就沒什麽顧慮了。”
“你現在和我說話都開始在這兒拐彎抹角了嗎?”譚奶奶說,“又想來一下子了是嗎?”
“別別別!”牧歌連忙投降般的舉起了一隻手,“我就是想要問你,你是怎麽知道這麽多的?什麽生物學呀傳染學的呀,你不會真的是做這個的吧?”
“你豬頭啊,我胡扯的。”譚奶奶實在忍不住了又是一個腦劈,“這你也相信?還傳染學生物學的記得那麽牢,我說不定到時候他再問我我自己都會說錯。”
“那你這樣騙他到時候怎麽收場呀?”牧歌說,“聽那個老楊頭說,昏倒的那位女兒是研究這些東西的,你到時候怎麽編的過人家專業的啊!”
“你豬頭啊,她能治的好嗎?如果她能治好,那這病也不會上新聞了,那麽她既然治不好,就不會選擇挑戰我們這些可以醫好這種病的人,而是會乖乖的交出我們辛苦至今所應得的勞務費。”譚奶奶說,“當然她也有可能會死乞白賴的抓著你髒兮兮的褲腳跪求著醫治這種病的方法,順便非常沒有尊嚴的許諾你許多條件,其中可能包括什麽以身相許之類的老套環節。”
“不會的吧,我倒是覺得這個女孩一定是個潔身自好的好女孩。”牧歌說,“這名字就讓人討厭不起來呢!”
“你倒是幫人家撇的挺幹淨的。”譚奶奶說,“那你聽到我的名字的時候和看見我真實樣子的時候難道不覺得自己當時的判斷有誤嗎?”
“沒有。”牧歌沒有猶豫,“你在我的心中從未偏離過,一直是清澈的,和波光粼粼的湖泊一樣,隻是你總愛攪和,讓我難以看見你真正映照在湖麵上的秀麗萬物。”
牧歌說的挺小聲,可字字清晰,眼神也是用心,真誠的像是久單未婚的老男人遇見真愛時果斷的單膝下跪。
譚奶奶的眼皮子頻率紊亂的眨了眨,隨後在心中啐了一口,提醒自己不能信了這個滿口漂亮話的蠢詩人的邪。
“他隻是我的工具而已,隻是我的工具。”譚奶奶心想。(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