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師看著柴雨晴帶著人出去的背影，都不知道是誰幫誰。

    柴雨晴的表哥要印刷一批春聯和年畫，具體的她也不知道怎麽操作，隻是代他們約了明天在學校門口的茶館談。

    “雨晴，你說我們能行嗎？”這一票幹得有點大，幾個月的利潤都要丟進去，成本上千啊。

    想一想，自己若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人，一年的工資什麽的加起來撐死了不到五百塊。

    而現在，他們要幹的生意是上千的。

    “行，顧海哥，咱們膽子要大一點。”柴雨晴道：“看準了就去幹，猶豫就要錯過好機會。”

    膽子大一點，步子快一點，那就能走在時代的前例。

    “好，我聽你的，大不了就當我今年白幹了。”這一次，兩人沒打算分利潤，用柴雨晴的話說錢財賺錢更好賺，得讓本錢滾動起來，像雪錢一樣越滾越大。

    “咱們一定能成功的，顧海哥，相信我們自己的眼光。”哪有這樣拆台的，還沒有幹就說要失敗。柴雨晴不停的給他壯著膽：“你想啊，我們現在毛線鋪子的生意是不是比上年要好很多了？”

    “是啊，還沒到天氣冷就生意就好了，每天都能幾斤出去，遇上逢場就是十多二十斤。”最多的一天賺了一百零八塊錢，顧海激動得不行：“照這樣下去，我們離萬元戶不遠。”

    “顧海哥，要憑賣毛線成萬元戶比較難。”柴雨晴搖了搖頭：“因為鎮上的人也在學我們了，不信你看，再過一兩個月估計著鎮上就有人賣毛線了。”

    “啊？”跟風這事兒顧海也知道，人就是那麽奇怪，隻要是哪一行賺錢“呼啦”一聲身邊的人全都能改行。

    “不過也不用擔心，別人僅僅是賣毛線而我們是連毛衣也在賣，經過這兩個月毛衣銷量不錯，質量又好，以後別人都會買我們的。”柴雨晴道：“你媽媽也退休了，以後這個毛線鋪子交給她來打理，我們付她工錢，然後，你就去幹這件事。”

    招攬人賣春聯和年畫，幹好了這一筆也能賺不少錢。

    “這個好辦。”顧海道：“曾老師宋師傅和餘師傅都可以賣。”

    “七大姑八大姨也可以，不過一個場鎮最多隻能有我們兩個人，而且價格一定要統一。”柴雨晴最怕的就是內部殺價，那樣就麻煩了。

    “隻不過，你說的那個年畫能不能真的印刷呢？”顧海比較擔心這個問題。

    “看情況吧，反正我們的方案多，一個不行還有第二個第三個呢。”柴雨晴道：“明天我就隻給你介紹認識，餘下的全靠你了。”

    “行，我就按你講的去說。”連印刷些什麽東西，多少件什麽的都例出來了，他其實就是負責接洽一下談一下價格。

    毛師傅看著眼前的小年輕。

    “你是柴雨晴的表哥，你要印刷些什麽”白老師說這個學生很獨特，讓他沒料到的是獨特的學生還能給自己介紹業務。

    “是這樣的，毛師傅，我想印刷一批春聯、門神和年畫。”顧海連忙將自己的要求說了。

    “你這個年畫胖娃娃、財神、壽星倒是沒有半點問題。關鍵是你說要印刷一些偉人的頭像當年畫，這個事有點大，我們印刷廠得上報。”毛師傅想了想問他印刷的數量。

    在毛師傅看來，頂多像學校的試卷一樣印個一兩百份。

    “價格也要看數量，量大從優。”毛師傅盯著小夥子道：“一般來說，一張的成本大約在兩毛錢左右，這就是我們的最優惠的價格了。”

    兩毛錢一張，批發出去八毛，利潤還是可觀。

    顧海迅速的盤算了一下，然後又找毛師傅要優惠價，最後以一張一毛八拿下。

    對聯加年畫總共一萬張。

    算了一下，如果一萬張銷完他和柴雨晴可以各分三千多點，零頭不算也有三千塊，想想都能讓人熱血沸騰。

    印刷廠敲定了，柴雨晴可沒有顧海那麽樂觀，她要的是找人賣。

    七大姑八大姨，但凡不是同一個場鎮的人，顧海都拉著他們賣年畫和對聯。

    聽說誌一幅至少可以賺五毛錢，一天賣個十幅二十幅還是挺可觀，再看著顧海這一年東一下西一下似乎也做出了名堂，立即就答應了。

    在顧海那裏拿貨，可以先按五毛算，然後賣完了再付餘款。

    當然，這一次顧海沒有像柴雨晴那樣篼底。

    饒是如此，一萬張年畫和門神對聯還是很快的給推銷出去了。這新鮮的對聯年畫人們都很喜歡。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不到臘月二十，顧海就找到了柴雨晴：“我們是不是得再加緊印一批？”

    再印？全賣完了嗎？

    “都不多了，他們還在問我要貨。”顧海興奮的說道：“都說特別好賣，特別是年畫，胖娃娃人見人愛，鯉魚也漂亮……”

    她又不需要顧海來推薦。

    “你打算印多少？”柴雨晴覺得再賣年畫有點困難，特別是對聯可不能多印了。

    “一萬，不，兩萬，我想印兩萬張好不好？”顧海幾乎破口而出：“賣完了的話我們幾乎就是萬元戶了。”

    臨過年了，柴雨晴還讓他去市裏的批發市場批發了好些新衣裳來賣，這個月的收入抵他幹三年了，他簡直激動得不得了。

    “可以，兩萬，對聯不能超過兩千，餘下的年畫也要變個風格，以花為主。”怕偉人頭像的事被卡住，他們到底沒敢提出來，這一次，她想試一試。柴雨晴記得上個九十年代買偉人畫像回家張貼的人不少。

    “好，我問問毛師傅。”顧海先是怕柴雨晴不同意，柴雨晴爽快應下後他自己又開始擔心了：“我們能不能賣完？”

    “可以的，春聯少一點，餘下的年畫也不要緊。”柴雨晴道：“開了春一樣可以賣。”這就是為什麽要變風格的原因，花卉風景畫一年四季都可以買可以張貼。”

    “你想得真周到！”顧海不得不佩柴雨晴年紀小卻比自己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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