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開槍，以現在這個車速很有可能出事故，到時候舒俐君和開車的女人很有可能受重傷，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如果不開槍，前麵的路況很複雜，極有可能被舒俐君跑掉。

    張以則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正義的張警官對嫌犯心軟了？你別忘了，我可是會泄漏警方消息的，你要是放了我，你怎麽對得起你肩章上的警銜？你不是最剛正不阿正義凜然了嗎？”

    “俐君，你不用這麽激我，跟我回去接受調查，再這麽追下去太危險，很容易出事的！”張以則還是沒法扣動扳機。

    “跟你回去坐牢比較安全？虛偽。”舒俐君扔出了一個煙霧彈而後關上車窗。

    視線受阻後開車的警察趕緊刹了車，張以則的肋骨重重的的磕在天窗上，撞的生疼。

    等煙霧慢慢散開，舒俐君也不知去向了。

    丁凜看張以則捂著胸口灰頭土臉回來的時候就知道了結果，但現在更要緊的事是盯緊李楚淮那邊，舒俐君知道的事也就這麽點，跑了就跑了。

    “楚淮已經安全到那邊了，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按照原計劃，李楚淮跟那邊的人成功接應以後，張以則和丁凜還有部分專案組的人再從z市出發，與G市的警方匯合。

    張以則看了看時間，也大概差不多了，“現在走吧。”

    早上丁凜過來的時候就是帶著行李和電腦過來的，不過讓張以則驚訝的是丁凜居然帶了個行李箱，要知道丁凜這種人出門，能在目的地買的東西絕對不會帶，他嫌累贅。

    “我說哥，您這是去旅遊的嗎？”

    “我帶了點楚淮喜歡吃的東西，到時候被救出來她一定餓了。”

    “……”

    張以則上一次見人家行李裏麵滿滿當當都是零食的時候，還是念小學春遊的那幾次。

    這一趟航班是沒有WiFi的，這讓丁凜十分不滿，一秒鍾監測不到李楚淮的動向都讓他惶惶不安，“為什麽不訂有WiFi覆蓋的航班？”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又要時間卡得上又要具備WiFi，警察很窮的，我們可沒錢包飛機。”

    “你為什麽不早說？”

    “？？？”

    “我有。”

    按李楚淮的話說，丁凜就是有著資產階級的身家，過著無產階級的生活，丁凜幾乎沒有愛好和生活，也就幾乎不花錢，況且作為tac的大股東，包個飛機也不算什麽大支出。

    而且他記得趙衍是有私人飛機的，借過來用用也不是不行。

    丁凜平時太過低調，以至於張以則都忘了丁凜其實是個富一代，“行了，你把心放肚子裏，這一次是老蕭親自護送小嫂子。”

    “老蕭？他不是沒被選進專案組嗎？”

    “專案組就那麽幾個人，部署完之後沒有合適的人手來護送小嫂子，上麵就選了老蕭，老蕭作為武力輸出還是很可靠的。”

    人員的安排部署這些事情丁凜提不出什麽有建設性的意見，他相信警方，現在他能做的，隻是專心幫張以則找到那些人以及之前幫匯融和張姥姥牽頭的那個中間人。

    他給了張以則一個地址，“這個網吧你去找人查查看，我在匯融那個王總的郵箱裏找到一封郵件，郵件本身沒什麽太大問題，但發件的IP是在這個網吧。”

    “所以？”張以則並不知道網吧發出來的郵件有什麽特殊。

    “之前楚淮接過一起案子，舒俐君是證人，後來舒俐君改了證詞，楚淮的證據也被人黑了，而黑她的IP地址就是在這家網吧，這絕對不是巧合。”

    “下次有這種大發現您能早說嘛？”

    “我也是剛剛才查到的，那時候你去追舒俐君了，網吧的監控也還沒來得及看，而且我以為你至少會找一架有WiFi。”

    丁凜一番話聽在張以則耳朵裏翻譯過來就是：你去抓人了留我一個人勤勤懇懇幹活，但你不光人沒抓到，活也一點沒幹，還拖了我的後腿還找了個沒網的飛機耽誤我幹活的時間和效率。

    “行行行，一下飛機我就通知二隊的隊長去拿人問話。”

    這年頭人民越來越厲害，人民公仆也越來越難做。

    飛機上的兩個多小時讓丁凜覺得無比漫長，一下飛機他就趕緊聯係了李楚淮，得到了回複以後才算放下心。

    而張以則也第一時間通知了z市的警方去查那個網吧，根據郵件的發件時間調取監控。

    到了G市的警局之後，張以則簡單的和這邊的警察交接了工作，G市的警方很重視這次抓捕，專門騰了個會議室作為專案組的辦公地點。

    錢老板那邊也給丁凜發來消息，晚上八點在人民廣場準時交易。

    一切似乎都順利進行著。

    “舒俐君你打算怎麽辦？”

    “已經發通緝令了，道路監控定位係統全城追捕，跑不了。”張以則情緒並不高，完全沒有追捕犯人的氣勢，反而有種無奈感，看得出來，他並不想這麽做。

    這時會議室進來幾個人，“我是這起案件G市警方的負責任，我姓吳。”

    “吳隊是嗎？你好你好，聽王局說起過，我姓張，z市技術科。”

    這種場合丁凜一向不參與，默不作聲的繼續查著那個網吧。

    現在已經七點了，按計劃，李楚淮和錢老板的人應該己經準備出發了，屏幕上的光標也開始移動，丁凜整顆心都懸了起來，一動不動的盯著電腦屏幕，不敢有半點分神。

    他戴上耳機準備聯絡李楚淮做最後的確認，“楚淮，能聽見嗎？”

    “能是能，不過警方這個放在耳朵裏的通訊器舒適度真的有待提高，剛才老蕭跟我調整了好久才找到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李楚淮想讓丁凜放鬆一點，刻意避開很嚴肅的話題。

    “而且你下次可以不可以把耳釘做的好看一點，不然戴著它顯得我品味真的不怎麽樣。”

    “沒有下次了。”這樣的風險，丁凜絕對不會允許李楚淮冒第二次。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被裝進行李箱了。”

    李楚淮接近一米七的個子塞進這個箱子，怎麽縮著都難受，她倒是真的希望有個人能來敲暈她。

    李楚淮切斷通訊之後，整個會議室都寂靜無聲，丁凜把監測畫麵投到大屏幕上，幾乎是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盯著大屏幕。

    來交易的兩個男人接過裝著李楚淮的箱子踹了兩腳，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這麽規矩？”

    “打了藥。”

    “多大量？”

    “至少還能趟個倆小時。”

    “行。”

    當對方成功接手李楚淮的時候，吳隊長打開對講，開始部署，“各部門注意了，行李箱已經交接，隨時匯報情況。”

    對方把裝著李楚淮的箱子放進一輛車的後備箱裏開車離開以後，便衣隨即就跟了上去，“我是02，文匯路段一切正常。”

    “嫌犯往張港路方向開了，03在路口準備接應。”

    “收到。”

    為了不引起懷疑，警方這次采取了分段式的跟蹤方式，到達張港路路口的時候，在文匯路上負責跟蹤的車右拐離開了，“我是03，嫌犯駛入張港路段監測區域，一切正常。”

    “04去五百米後的十字路口待命。”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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