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花看著沈剛強，滿臉著急的喊道，“你倒是幫幫忙啊。”

    沈剛強能怎麽辦，這個時候把小寶從沈玉蘭的手中給搶過來嗎？他怎麽能做這樣的事情？

    李秀花也知道衝著沈剛強發火根本就沒有用。

    李秀花隻能溫言細語的勸說沈玉蘭，“別哭了大妞，這都是常事，小孩子本來就不容易活的……”

    誰家都有過嬰兒夭折的事情，還有養到了三四歲死了的事情，攤上這事，誰不難受，誰不痛苦？

    沈玉蘭哭了半個多小時，李秀花終於是從沈玉蘭的懷中將小寶哄著給抱了出來。

    在醫院這樣也不是事，李秀花勸著沈玉蘭說道，“咱先回家啊。”

    李秀花又給沈玉梅說道，“三妞，把這裏的東西收拾一下，咱們回家。”

    沈玉芳拉著陳誌國的手，一鬆開就覺得自己會暈倒。

    小寶很快就葬了，葬禮也很簡單，畢竟是這麽小的孩子，也不適合厚葬。

    沈玉蘭卻好像還沒有回過頭，到現在才發現她有多麽舍不得孩子，恍惚的一直念叨著小寶。

    李秀花倒是沒覺得幾次三番出院，對小寶的傷害有多大，隻是嘴裏一個勁念叨著這個孩子沒福氣。

    沈玉梅和沈勝利將一切的錯都歸咎到了鄭家身上，覺得如果不是鄭家，那小寶一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陳誌國陪在沈玉芳的身邊，讓沈玉芳平靜一些，沈玉芳雖說沒有沈玉蘭那麽的歇斯底裏，但是，沈玉芳心裏的難過絕對不會比沈玉蘭少。

    陳誌國知道，沈玉芳相當喜歡小孩。

    “玉芳，別難過了，”陳誌國給沈玉芳端過來一杯水勸道，“人死不能複生。”

    “我知道，”沈玉芳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隻是覺得自己還是不夠堅定，要是當初強硬的把小寶留在醫院，就不會這樣了。”

    “她那麽小……”沈玉芳說著眼眶就紅了。

    “別哭了，說起責任，你父母和姐姐更有責任，小寶是你姐姐的孩子，生前她不珍惜，如今小寶死了，她做的這些也是徒勞。”陳誌國揉了揉沈玉芳的頭發，“你做的已經很多了。”

    “玉芳，我從來沒見過比你還負責任的妹妹，我看到過你姐姐不想理會孩子的時候，都是你在哄她，”陳誌國捧著沈玉芳的臉，“她肯定很欣慰有你這樣的姑姑，所以不要自責了。”

    陳誌國看了看窗外，該自責的人，若無其事的每天收拾著家裏，裝模作樣的安慰沈玉蘭。

    而沈玉蘭的確自責，但也不知道沈玉蘭每天在哭什麽。

    沈玉梅和沈勝利完全不敢去想自己家人犯的錯誤……至於鄭家的人更不用考慮。

    沈玉芳點了點頭。

    “我要替小寶報仇，我沒辦法去報複我的爸媽和我的姐姐，可是鄭家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沈玉芳咬唇。

    這是她最後能為小寶做的事情。

    一個小小的生命，原本她是有可能活下來的，因為種種錯誤，生命便這樣走到了盡頭。

    “這就對了。”陳誌國鼓勵的看著沈玉芳，“自顧自哀改變不了什麽，振作起來，也能讓小寶開心一些不是嗎？她肯定不希望自己最喜歡的姑姑這麽的難過。”

    “你怎麽能知道她喜歡我啊？”沈玉芳撐著下巴，看著已經被嚴霜覆蓋的院門，心裏還是被一層冷意籠罩。

    每個冬天都冷的讓人感覺好像再也過不去了。

    陳誌國握住沈玉芳的手，“我說了，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姑姑，沒有人會不愛你。”

    “自戀。”沈玉芳拍了一下陳誌國的手。

    “我這怎麽能是自戀，我是戀你啊。”陳誌國伸手點了一下沈玉芳的鼻子。

    “喂！過分！”沈玉芳瞪了眼陳誌國，陳誌國這家夥最近總是想方設法的哄著她開心。

    “等我們有了孩子，我一定保護好她。”陳誌國握著沈玉芳的手，鄭重的承諾道，“我一定不會讓她經曆這樣的痛苦。”

    沈玉芳點了點頭，看著陳誌國，臉上露出了一點欣慰的表情。

    沈玉芳看著窗外的沈玉蘭，又恍惚的想起了自己丟掉當初那個孩子的時候。

    母親總是最難受的那一個。

    ……

    鄭家的人過來了。

    沈玉蘭看到鄭鐵生的時候，就滿臉的憤怒，衝上去對著鄭鐵生便是一頓打。

    沈玉蘭像是想通了什麽，衝著鄭鐵生一通吼，“還我孩子！鄭鐵生，你這個殺千刀的！你殺了我的孩子！”

    “都是你們！把給孩子治病的藥搶走了！你們這群畜生！你們該遭現世報，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沈玉蘭踢打著鄭鐵生。

    鄭母看著沈玉蘭，心裏有些發怵，這個沈玉蘭該不是瘋掉了吧？

    鄭母大概沒有失去過孩子，並不清楚，母為子則強這句話。

    沈剛強和李秀花也不歡迎鄭家的人，李秀花拿著大笤帚站在院子中央，對鄭家的人吼道，“你們又要幹嘛？”

    “你們還敢來我們沈家，看我們不揍死你們！”沈玉梅說著，已經拿著木棍衝了出來。

    沈勝利也緊隨在沈玉梅的身後不甘示弱的向著屋外衝過去。

    鄭母和鄭父被打的哇哇直叫。

    “親家，我們知道錯了啊，我們也是沒想到小寶這身子這麽弱，我們原本想著小孩要賤養的，覺得小寶就是養的太好，才身子這麽弱，不是有句話叫做家養的不如散養的活的久嗎？”

    “你是把小寶一個活生生的人和一隻畜生相提並論嗎？”沈玉芳走到鄭家人的麵前，冷眼瞧著這一家人，“你們又想做什麽？”

    鄭鐵生看著沈玉芳心思異動。

    他去找過沈家了，沈家的人打聽了一下，說是確實有人販子在找漂亮的女人，還要找雛兒。

    這沈玉蘭就不符合條件了。

    但是沈玉芳肯定能賣個很高的價錢。

    不過，沈家的大伯和二伯又說了，沈玉蘭雖說已經不是處了，但是，長的好看，又年輕，還能生，也能賣個不錯的價錢，就看鄭家的人想不想賣了。

    鄭鐵生猶豫的時候，韓珍葉稍微攛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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