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第三百六十八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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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光軍淺抿了口茶,問:“有什麽事?”

    張安然伏案,反問:“我的房子怎麽回事?”

    張光軍沉吟片刻,刻薄道:“我又不是你的秘書,你怎麽問我來了?”

    張安然咬牙,拍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他的秘書,一定是你做的劊子手!”

    張光軍挑眉,麵色平靜,攤手:“那地方本來就是咱們沈總的,給你玩玩罷了,你意思意思得了,我還很忙,你趕緊走人啊。”

    “你說什麽!”

    “如果葉小姐沒什麽重要的事,我就不奉陪了。”張光軍暗下雙眸,語畢,她俯首專注地批改文件,有送客之勢。

    張安然氣不打一處來,但熟知他的秉性,明白現在多作糾纏無意義,隻磨牙道:“好!你好得很!”後風風火火地走了。

    剛出大廈,張安然一肚子的牢騷就被風給吹散了,她本還想去家宅找她二叔,但細一想,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她的出現刺激了葉萬鈞,他又跑了,那謝雅言那邊她還真不知道怎麽交代。

    於是她撥了葉青的電話,確認葉萬鈞還在葉宅裏,才放下心來。

    掛了電話,她又立馬收到不少短信,是昨天一同去大都會的十個人,他們紛紛發來短信報平安。

    張安然不禁感激沈爵的無私幫助。

    不過沒一會兒,她又跌入了房子被賣的穀底,她摸出電話,上下翻查,愣是沒找到個能一起喝酒的朋友,又其實,根本沒朋友。

    恰巧這時有輛出租車來,她跳上車,開始漫無目的的旅行。

    “沈總,先前你的電話怎麽一直打不通。”張光軍躲在花壇後監視張安然,終於打通了沈爵的電話。

    沈爵在那頭沉默,張光軍眼見張安然打車,又向他匯報:“她剛才去了龍華山莊,之後立馬就上來找我麻煩,我一路打你電話求救,就是打不通,現在她……”

    “別管她了。”

    “可是不對,她自己開了車來了,還打車——”

    “別管她了。”雖然通話的兩人各在一方,但張光軍還是隱隱感到沈爵話語中微涼的氣息,靜默片刻,他稍作答應,沈爵早已收了線。

    張光軍看著電話發呆,又不禁想,一定是誰惹了沈爵,否則他怎麽一會一個樣。

    張安然不知不覺來到藍調酒吧,不湊巧,今天正是情人節,素有愛情溫室的‘藍調’酒吧,場麵異常火爆,‘牛郎’不少,織女紛紛慕名而來。

    很湊巧,張安然剛想進門就遇見了魏生民,他一身西裝革履,見到了張安然,他忙朝她招手。

    她掩著臉準備逃,剛轉身就撞到了李立軒,她深深埋首,尷尬至極,哪知李立軒大方道:“進去坐坐,今天我請客。”

    張安然定睛一看,除了李立軒還有李立然,李潔,看來是個家庭聚會。

    她剛想拒絕,卻被簇擁著進了藍調VIP包房。

    但張安然很快就適應了,卻是一個人縮在一角獨自喝酒,隻有李立然不時地來騷擾她,所幸的是他們不會跟她提起沈爵,她至少可以在這裏得到片刻的安寧。

    酒過三巡,李潔要李立然和她唱《珊瑚海》。

    李立然打趣:“情歌應該和自己的情人唱啊。”

    這時,李潔忽然看向張安然,房內突然靜了下來,是無盡的尷尬。

    倒是魏生民,他做起了和事佬:“李小姐唱得一定很好聽,大家鼓掌啊。”

    聽罷,張安然軟軟倒回沙發上,握著酒杯淺嚐,等眾人又回到狀態,她才愣愣地盯著巨大的投影幕布,漸漸陷入回憶……

    高中那會兒她是周傑倫的粉,他的歌她幾乎都會唱,但唯獨這個情侶對唱她搞不定,就硬要沈爵學會和她對唱,他先死活都不肯唱,為此兩人還冷戰過,她還嘲笑他肯定是唱得難聽,後來不知道誰說他是嫌這歌不吉利,她忍俊不禁,也就不再逼迫。

    她轉為和別人對唱,後來他過二十歲生日,帶著醉意終於和她合唱,那時她才知道,他的聲音那麽好聽,猶如冬日暖陽,差點融化了她的心。

    然而,明明是那麽哀傷的歌,他們卻旁若無人地黏在了一塊,親吻、廝磨。

    這是不好的回憶。

    張安然猛灌下一杯伏特加,從喉管到胃部,由冰涼轉火熱,好不痛快。

    眼前越來越模糊,但心底確是一片清明,隻要這歌聲還在縈繞,那年所有的記憶就像是海嘯,擋也擋不住。

    那年,他們是快樂的。

    宿醉,張安然頭痛欲裂,她揉了揉太陽穴摸爬起來,才發覺她又回到了沈宅,而關於回來的記憶,沒有一點半星。

    拍亮台燈,張安然察覺到身旁有人,著實嚇了一跳,後撫了撫胸口,湊近一看是沈爵,更加心驚。

    他什麽時候回來的,不是去了瑞士麽。

    還有,她喝醉沒出糗吧……

    一大堆疑問纏繞著張安然,她扶額痛苦呻yin,再一斜眼看他,正撞上沈爵深邃的眸。

    “不舒服?”他緩緩撐起身來,柔聲問。

    “呃。”張安然受寵若驚,一時間不知該怎麽回答,又想起白天她剛才罵過他,頭埋得更低了,不是羞愧,是懼怕。

    “不能喝還喝這麽多。”沈爵的語氣中稍有嫌棄,卻側身摸下了床,他步履輕盈,出了門。張安然目送他出去,隨即重新躺下,望天自我安慰,她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的。

    但,老天很快打消了她這個虛弱的念頭,沈爵再次推門而入,他手裏多了壺熱水,倒了杯給張安然,一邊又說:“太晚了,我不知道蜂蜜放在那兒,先喝點熱水,早點睡吧。”

    “你不是去瑞士了嗎?”張安然匆匆咽下一口水,忍不住問,這一問便嗆到自己,猛烈地咳了起來。

    見狀,沈爵不禁蹙眉,又幫她拍背順氣,解釋:“到香港又轉了回來。”

    張安然好不容易緩了下來,倒在床頭休息,眼周滿是淚花,她抬手抹去,細喘著也不忘問房子的事。沈爵聽罷重重放下杯子,背對著她倒下,有些幸災樂禍的語氣:“你還有心情關心這個,不如早點睡,養足精神明天招待好你嬸嬸。”(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