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輕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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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無論白貓黑貓,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無論是什麽方法,隻要不犯法,能達到效果就好。”傅沛璟沉聲說道,

    方子期奇怪地看看傅沛璟,見他臉色如常,並沒有什麽異色,就點了點頭:“我記下了。”心裏卻有些嘀咕。

    傅沛璟不說她不知道,這一說倒是讓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平日裏行事的確挺漢子的,女孩子的嬌柔和依賴落在她身上,好像都沒有。比如說,上次在軍校門口,被那群痞子調戲,她也沒想著放聲叫救命,而是盤算著要怎麽揍那些人呢!後來還是傅沛璟和方曄霖發現不對勁,主動來救她的。現在想來,傅沛璟早就看清楚了一切,來提醒她不用那麽辛苦,什麽都不用非要往自己身上扛。

    而且他這句話似乎還有言外之意,似乎她的事情,他都知道,是讓她不要逞強嗎?做個小女孩就好?是不是她想太多了?

    不過,心裏莫名地覺得有些暖。她的親媽似乎都還沒有關心她到這種細微的地步

    想通了這一點,她看向傅沛璟的眼光就有些怪異了,她怎麽有種這位傅隊長,非常了解她的事情的感覺?難道說作為特種兵他已經能透視了?

    方子期平日就算再計謀多多,可這時候也是想不通,透視那種東西畢竟隻是上寫的,不管傅沛璟有多厲害,他也是一凡夫俗子,怎麽可能有那種技能呢?

    實在要說的話,隻能說他看問題已經透徹到了令人心驚的地步。方子期默默地想。

    傅沛璟把煙掐滅在一旁的煙灰缸裏:“走吧,有不少同學都在找你。”

    “找我?有什麽事嗎?”方子期失笑。大家現在湊在一起,也就是圖個高興,她也就一普通學生,犯得著找她嗎?

    “你去了就知道了。”傅沛璟看她一眼,很紳士地示意,讓她先走。

    方子期隻有點頭先行一步,心裏不由地在腹否,她方子期又不是什麽重要人物,同學怎麽可能會記掛著她?何況就算真有人找,犯得著動用傅沛璟這麽一尊大佛出動嗎?

    總之,身後跟著著大boss,壓力頓生啊,大boss不都走前麵,小嘍囉不都跟後麵嗎?怎麽全反過來了?這樣子,讓人走路都不自然了!方子期別別扭扭地走著,又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身後這個男人,那可是曾經幫她穿過衣服的人,現在,他走在她身後,會不會也會像她一樣不自覺地會想到那些“曾經”,把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身材上去?會不會內心在估量?在嫌棄?

    艾瑪,簡直是心亂如麻,不自在到了極點。何況現在包房裏又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真有種內憂外患的感覺。方子期恨不得能腳下生風,趕緊脫離開現在的煎熬。

    才到門口,就看到包房外站了不少人。

    方子期心裏咯噔一下:“難道真是出了什麽事?”可看大家的表情都是歡樂和興奮的,又不像出事的樣子。

    她還在暗暗嘀咕著呢,站在門外過道的那些人,倒是歡呼起來:“來了來了,終於來了!大家準備好!”

    現在不止是一連一排的人了,連其他連隊的人也來了不少,袁大頭和六連的不少女生都在其中,胡春妮也在,見到方子期,一起上來,把她擁進了包房,傅沛璟作為大boss也一起被推了進去。

    兩個人被一大堆人簇擁進了包房,尼瑪,方子期瞬間有了兩人要被鬧洞房的錯覺。艾瑪,真的是令人大驚失色啊。這麽個場景,讓方子期簡直想立馬就逃走,感覺就像要立刻被算計似的!讓人一看那架勢就想奪門而逃,可惜是人太多了,那麽多同學怎麽可能容忍得了她!等了她半天她還跑了!一見這態勢七手八腳地有人把方子期給拉了回來,讓她站在傅沛璟身邊。

    方子期深知,現在這種狀況,就算是她再有拳腳功夫,也難以突圍了。

    艾瑪,人又擠,又緊挨著大boss站著,不自覺地又想歪了方子期覺得,自己簡直是度日如年。

    方子期瞅了個機會,給袁大頭咬耳朵。可是,哪裏知道,這袁大頭也是滿臉神秘,就是不告訴她是什麽緣由。

    方子期同學真想仰天長歎,天哪,這簡直是眾叛親離要被賣了的節奏啊!

    包房裏現在人聲鼎沸,擠得簡直是快要轉不開身來了,包房外還有不少的人在看熱鬧,包房的門大開,其他房間的人都串聯過來了。

    方子期還在忐忑不安的時候,房間裏的燈忽然滅了,有人從包房的內間裏推著蛋糕車走了出來。蛋糕塔上的燭光閃爍,像劃破了剛才忽然黑暗的星星。讓人不止眼前一亮,連心裏都一暖。

    可方子期被這驚嚇之下,思緒還是沒回轉過來,忐忑的心更甚了,這是要整哪樣,怎麽這架勢?瞧那蛋糕塔,那不就是訂婚蛋糕嗎?這光景就像是她和傅沛璟要訂婚似的?她被嚇得不輕。

    直到大家還把其他幾位同學也一起推到蛋糕麵前,一起唱起了生日快樂的歌,方子期那出竅的靈魂才總算歸位了。

    原來是要給大家過集體生日啊,嚇得她差點要落荒而逃了!

    這驚喜真的成驚嚇了!何況,她的生日並不是今天啊,還有一個多月好伐!難怪她剛才會想歪了!

    方子期有些想哭。

    顧勵爬到桌子上站定,大聲嚷著,讓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今天!近期過生日的同學都來一起!過個生日,也算是為我們順利通過軍訓一起慶祝了!這叫雙喜臨門!”

    掌聲和笑聲,還有祝賀生日快樂的聲音。這些年輕的孩子瘋起來可不得了,平日裏就算沒名目都要找樂子的,何況有這麽大的名目!

    於是大家都很嗨,還有人絡繹不絕的上來給過生日的同學敬酒。

    畢竟過生日的人少啊,也就五個,被這麽多人圍攻,實在是勢單力薄。

    方子期剛開始還強做鎮定,但是那麽多人來敬酒,她到到了後來已經有點扛不住了,隻好趕緊主動交代,像個祥林嫂似的:“同學們啊,今天真不是我生日啊,我生日還在一個多月以後呢!我也就湊個數罷了!”

    可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她說什麽都沒用,誰都覺得是她的托詞,說了這些話後,反而有更多的人上來敬酒,把她灌得夠嗆。方子期是欲哭無淚,簡直是感覺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早知道是這種境況,就不和傅沛璟一起回來了!或者剛進來的時候就說清楚她的生日還遠著呢!她在各種懊悔之中,慢慢地就對後來發生的事沒有了印象。感覺最後一絲意識是,身邊這個帥哥看她這麽為難,怎麽也不幫她一下?比如幫她喝喝酒啊,不喝也行,擋一擋也可以啊,好歹也叫了他一聲哥的嘛

    “子期,快醒醒!我們要離開軍營了,大巴車都等在樓下了!”方子期被一陣猛搖,終於肯睜開眼睛。

    袁大頭長呼了一口氣:“好了,你終於醒了!再不醒我都要往你頭上潑冷水了!”

    “你趕快收拾一下,早點我已經幫你帶來了。”袁大頭火急火燎地說,在方子期的床頭櫃放下了一個饅頭和一盒豆漿。邊說邊手腳麻利地幫方子期收拾著那些零碎東西。她的行李已經打包好放在一旁。

    方子期手腳很麻利,平日裏都是幫袁大頭的了,今天算是反過來了,袁大頭來幫方子期了。

    方子期睜開眼睛時,還有些眼花,定了定神才看清嚴大頭的臉。她坐起身來,打了個哈欠,隻覺得頭痛,喉嚨裏也泛著苦,完全就是宿醉醒來的各種後遺症。她揉著太陽穴,滿眼迷茫:“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袁大頭正在忙活著的動作停了停:“先起來再說,我們要走了!”

    還真有事發生?方子期瞬間清醒了大半。難道昨晚她喝醉了幹了些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艾瑪,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喝醉,她也的確沒把握她醉後會變成什麽樣子。

    不過不是有好閨蜜在嗎,總不能對她坐視不管吧?

    “你昨晚沒醉吧?”方子期賊兮兮地抓住了袁大頭的衣袖。

    袁大頭苦著臉看她:“沒醉,你都醉成那樣了,你覺得我還敢醉?”

    艾瑪,到底是醉成哪樣了?把袁大頭這孩子給嚇得!方子期的好奇心立馬上來了。

    可袁大頭沒理她,還態度不善:“快點哈,一會車走了難不成我們還要叫家裏來接?”

    袁大頭平日裏看方子期,崇拜的眼神居多,今天居然給她眼色看——

    想來她昨晚真的不像話。

    方子期也不多說,麻溜地換衣服洗漱。抓過饅頭就吃。一隻手也沒閑著,不時地往行李包裏塞東西。

    袁大頭在剛才去吃早點前死活叫不醒方子期,也是知道她動作快,所以就由著她睡著了。

    “袁大頭,有話就說,別用那期期艾艾的眼神看我!”方子期說了。

    “我隻是再猶豫,是說還是不說,不說吧,你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也挺好的,可要是說了吧,你知道了真相會不會難過也說不準,所以我很為難。”

    “為難個p,趕緊說。”方子期火大,說話間猛咬了口饅頭,又喝了口豆漿,豪放得不行。

    “那我說了?你可要有抵禦各種可能的心理準備哈。”袁大頭再打預防針。

    方子期的好奇心被袁大頭給撩撥得一刻都不能等:“說!”

    袁大頭憂心忡忡:“子期啊,我知道你這是第一次喝醉,所以一直在你身邊。我覺得,以後你還是不要喝酒了,你喝了酒啊,就會去輕薄別人!”

    兩人曾經約定,要在十八歲後,或者哪時候找個時間,徹底把自己喝醉,然後記住自己的酒量和發酒瘋時候的樣子,這也算是成人禮的第一步。免得自己以後有需要喝酒也每個數。

    聽說喝醉了發酒瘋的各種行徑,有罵人的有安靜睡覺的,還有會掏出錢包就地發錢的,或者在群裏發紅包的,可是,她方子期選哪種不好?居然獨辟蹊徑,去輕薄人家!

    一聽袁大頭的話,方子期直接被剛才那一大口饅頭給噎住了,直翻白眼,幸好是學醫的,袁大頭立馬采用了海姆立克Heimlich手法,站在方子期背後,用兩手臂環繞她的腰部,一手握拳,將拳頭的拇指一側放在她胸廓上和臍上的腹部。另一手抓住拳頭、快速向上重擊方子期的腹部,姿勢非常專業。

    方子期把饅頭吐了出來。算是順過氣來了,好一頓折騰。

    可好奇心還是未減:“我輕薄誰了?”

    “傅隊長。”

    方子期手上的半截饅頭吧嗒掉到了地上。剛才吐出的饅頭似乎還卡在喉嚨似的,喘不過氣來。

    她定了定神,趕緊把饅頭撿了回來,把沾灰了的地方揪掉:“哎呀,不能浪費,以後下地獄會做餓死鬼的!”

    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這回輪到袁大頭翻白眼:“別故作鎮定了,真看不出你還蠻有當采花大盜的潛質。”

    艾瑪,平日裏一貫溫和的袁大頭,居然毒舌起來,看來她昨晚真的非常非常不像話。

    輕薄?這次的範圍可就廣了,當然,這不是重點,問題還是在於輕薄的程度

    不過有一點方子期可以肯定,她在傅沛璟麵前算是丟盡了臉了,以後最好是能絕交,不是他不好,而是她實在是沒臉見這個人了。

    她的難堪,袁大頭理解一點,可在雪山上的事情,方子期沒和袁大頭說過,所以袁大頭能理解的肯定不是全部。

    此刻她見方子期顧左右而言他,一副逃避的樣子,就有些恨鐵不成鋼,咬著牙:“子期,你想不想知道你怎麽輕薄人家傅隊長的?”

    “不想!”方子期一口拒絕。

    有的事情,發生就發生了,再次回顧就是二次傷害哦,不對,是二次難堪

    咦?這倒是奇怪了!凡事終究要弄個究竟的方子期,竟然對這麽大的一件事沒有任何好奇心?這個就有些過了,連袁大頭都不信了。

    “不想知道就不知道,反正以後別人都門兒清,就你蒙在鼓裏!”袁大頭激她

    艾瑪,那種眾人皆醒我獨醉的狀態,也是夠難看的好吧?

    平日裏方子期絕不會上袁大頭這個當的,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興許是宿醉之後有些腦力不足,又或者是被她居然主動輕薄大boss給震驚得亂了手腳,方子期上當了:“說吧,到底怎麽輕薄的?”

    袁大頭早就等著她這句話了,畢竟有時候保守秘密不說,還真是一件讓人痛苦的事情,否則,怎麽會有一吐為快這個成語!

    “昨天吧,大巴車來接大夥兒,你知道嗎。你死活不願去坐。就扒拉在車門口,像個要被扔進澡盆裏洗澡的小貓,四腳四手地扒拉在那裏,誰去勸你都不上車。那手指連扒都扒不開”

    方子期點頭,這個很有可能,畢竟是喝多了嘛,行為標新立異一點很正常啊,難道這也算輕薄?好吧,那她承認她輕薄了那輛大巴車。

    “那輛大巴車怎麽都沒法走,後來吧,傅隊長來了,直接把你扛肩頭,讓車先走了。”

    “啊?”方子期錯愕,這麽說昨天是傅沛璟送她回來的?難道說她又扒拉著傅沛璟的車子,輕薄人家的車子了?這個怎麽約等於也約等於不到輕薄傅沛璟吧?

    袁大頭滿臉神往:“艾瑪,和你說吧,傅隊長把你扛上肩頭的動作啊,老帥了!就像西部牛仔搶新娘似的!”

    艾瑪,這就叫她輕薄人家了?

    “那這也是他輕薄我好不好!”方子期不幹了,這袁大頭是不是也喝多了,居然這麽本末倒置!

    “我還沒說完!”袁大頭不滿了,“那哪裏叫輕薄,那叫英雄救美好麽!你知不知道,傅隊長把你扛走的時候,那車上叫一個掌聲雷動,就像是土匪搶親成功了似的!大家可激動了!”

    袁大頭說說又覺得有些不妥:“不對,不對!不是土匪搶親,是新郎搶親!感覺很快就要入洞房那種!”

    方子期不滿了:“袁大頭,你是不是昨晚也喝多了,說半天我也沒覺得我去輕薄誰啊!倒是覺得我被輕薄得都要入洞房了!”

    袁大頭這才察覺自己走題了:“不不不,小姑娘,別急嘛,這不是還沒說到你出手的那段嘛,前麵都是鋪墊鋪墊,可以忽略不計!”

    擦,都把她扛在肩頭給人要入洞房的錯覺了,還可以忽略不計?方子期挑了挑眉毛。

    袁大頭領悟了她的意思:“當然,有我在,是不會讓你的清白受損的,我趕緊也跟著傅隊長走了,沒坐大巴車。他的手下開車,怕你鬧騰,搞出事情來,我們就坐在後座,一左一右地堵在你兩邊,你坐在中間,方子期,你猜,後來發生了什麽?”

    “發生了什麽?”方子期下意識地問道。隻覺得自己的眼皮跳啊跳,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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