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你太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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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頭看著方子期,又露出了那種似笑非笑,但就像是掌握了全世界秘密似的模樣,看得方子期心頭直發毛:“袁大頭,不帶這樣的哈,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不要這樣嚇人!”
袁大頭收斂心神:“子期,我是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實情呀!怕告訴了你以後有心理障礙,那可就麻煩了!”
心理障礙?方子期有些默然,她對傅沛璟早就有了心理障礙了!現在再障礙障礙也無所謂了!真是債多不愁,虱多不癢啦!她不在乎了!
“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姐強悍!”方子期用力捆上行李,打了個死結,粗聲粗氣地說到。
“那我就說啦,一切後果自負!”袁大頭在說之前,還不忘確認。
方子期怒目而視。
“好了好了,別生氣,你一上車吧,就像個小貓一般,抱著人家傅隊長,我拉了你好幾次,你都不理我,後來嫌煩了,還踹了我一腳,罵我‘誰啊!礙手礙腳的!’”
艾瑪,她喝了酒有這麽饑渴麽,方子期有些無語。
“然後你就去抱著人家傅隊長的腰,還評價說:‘暖和!’還哼哼,叫春似的!”
方子期想起來,自己在家裏床上是有個天大地大和真人一般大的絨毛玩具,想來在昨晚那昏頭昏腦的時候,把傅隊長當成絨毛玩具抱著了。她在自己床上睡,是喜歡哼哼啊,但那絕對不是叫春!
雖然這行為有些奔放,不過還算有跡可循,尚可接受。這還夠不上輕薄吧
袁大頭見她不吭聲,也沒反駁,就接著往下說:“你抱就抱吧,拉也拉不開就算了,你還解人家傅隊長衣服扣子做什麽?”
方子期猛地抬頭:“我解扣子了?”
袁大頭肯定地點頭:“解了!邊解還邊嚷嚷什麽‘熱’!你熱你解你的扣子啊,卻解人家傅隊長的幹什麽?哦,不對!那種情況下你的扣子也不應該解!”
方子期呆呆的,不過還不忘自我辯解:“我可能是喝醉了,都分不清這是誰的扣子了,還以為是我自己的吧!?”
“錯!”袁大頭給了她當頭一棒。
“你分得清得很!人家傅隊長按著你的手讓你別亂動,你才不管呢,扭了扭去不說,還到處摸摸索索,還誇人家:“帥哥!身材好的嘛,滿身的肌肉啊”
方子期捂臉,這個確實是沒法開脫了,是有點初級調戲的意思了。
袁大頭看著她,表情複雜,你知道嗎,幫傅隊長開車的那位黑黑的勤務兵,想來也也是聽到你的話了,那車子開得像是坐轎子似的,一路都是其他車的喇叭聲不斷,嚇死人了!
艾瑪,她不止是在傅沛璟麵前丟盡了大家閨秀的臉,還有個旁觀司機估看情況是小黑黑
小黑黑估計能安全把車開到已經是謝天謝地了,畢竟那麽大的刺激,那得要多好的心理素質啊
現在,那麽多知情人,要用金錢收買估計她得破產,要殺人滅口又沒有那個法律環境,除非她不想活了。再說了,她不是善良心慈嗎,怎麽可能滅口,對吧?
她這是無計可施了。
無法磨滅的黑點和汙點!估計得伴隨她終身了!
“你還以為就這些啊?”袁大頭斜睨著她。
“啊,還有其他的?”方子期大驚,這些做派已經夠驚世駭俗了!難道她還幹出了當場推倒傅隊長要行不可描述的事情?
擦!看來以後打死也不能喝酒了,不止是臉,連人品都丟光了!
“我難道我就在車上,把傅隊長怎麽了?”方子期戰戰兢兢地問。
“嗤!”袁大頭被她逗笑了:“子期,你說傅隊長可能讓你得逞嗎?人家那麽壯!
“沒,還沒上升到刑事犯罪那個高度。傅隊長肯定是很有原則的,就算你想,估計也沒能力強他。他不過就是讓你摸了摸臉,你說人家嘴巴長得好看,死活要親,傅隊長沒拗過你,讓你親了一下而已!你覺得還不夠?”袁大頭搖頭看方子期,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模樣。
方子期的眼睛瞪得銅鈴一般大:“他一個大男人,都不知道反抗的嗎?還有你,就不知道一拳把我打暈嗎?”
袁大頭攤攤手:“你看我是像那下得去狠手的人嗎?何況,你和傅隊長那樣子,就像是小情侶打情罵俏似的,我怎麽好意思去拆散!”
方子期一下子就沒話了。她昨晚和傅沛璟像小情侶一樣?艾瑪,估計是傅沛璟一直容忍著她胡鬧,沒怎麽管才這樣
她覺得,她可以和這位傅隊長絕交了,再不絕交這接下來的路都要沒法走了!
袁大頭想起來了,當時方子期的手到處亂摸,傅沛璟就捏住了她的雙手,不讓她亂動。後來她就抱著傅隊睡著了,而傅隊長卻不動手色地握著她的兩隻手,把手踹到了衣兜裏——
艾瑪,當時袁大頭被驚得心頭一跳,像是看到了什麽大秘密似的。後來都隻敢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不敢轉頭看身旁的兩人。
現在,她在躊躇著,要不要告訴方子期她看到這一幕。
想了想還是覺得,暫時先別說,看看後續再談。畢竟大家都是喝了酒的,神思放鬆做出些稍微不可理解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難說人家傅隊長隻是覺得方子期的手冷,想幫她暖一暖呢?
又或者怕放開她的手又怕她亂搗蛋,所以索性收兜裏了?
可不論哪種解釋,都是掩飾不了的曖昧信息啊,袁大頭真有些進退兩難,別扭死了。
唉,總之現在說什麽都為時過早,靜觀其變吧。
方子期不知道背後還有這麽些事情,焦點還停留在她在傅沛璟麵前丟盡了臉這個點上,滿臉頹喪,麵色灰敗:“袁大頭啊,我和你講,以前我還可以和傅隊長正常相處,可經過了這些事情啊,我覺得,我真要離這個人遠些,我恐怕是把我這一生的醜,都在他麵前出盡了!”
袁大頭這次敏感得很:“一生的醜?除了昨晚,你還在他麵前出過哪些醜?”
方子期驚訝地看著袁大頭,什麽時候大頭這麽事無巨細一針見血了?剛才她隻是說漏了嘴,她就一下子就逮到了要害。
兩人目光相對,一個審視,一個滿是疑問。
集合號就在這個時候吹了起來。還好方子期也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兩人趕緊下樓。
畢竟已經軍訓完畢,這次給同學們的集合時間充裕得很,方子期和袁大頭擺放好了行李,問了司機發現還有十分鍾的時間才發車。方子期腦海中忽然閃現了一個身影,就對袁大頭說:“大頭!你等我會,我去取點東西!”
她一路小跑跑到廚房後院。正好撞到了經過的小司馬。
看她跑得急,小司馬有些吃驚:“方子期,你們不是要走了嗎,你有什麽東西忘了?”
“白白!”方子期說了兩個字,彎腰手撐在腿上,想把氣喘勻點。
小司馬好感動:“子期你好客氣!臨走還要來和我們告別!”
方子期愕然。又不好讓小司馬掃興,訕笑著:“是的是的,謝謝這陣子的照顧,真是給您添麻煩了。”
說罷深深的鞠躬。
小司馬笑:“不客氣不客氣,我們分內的事情了,以後好好學習,學成之後也算是我們軍營裏出去的人,給我們爭光!”
方子期一一應下了。隻是眼睛一直往院子的角落裏掃。
小司馬覺得不對勁:“怎麽,還有事?”
“我我”方子期有些口吃。
想了想時間也不多,索性就直來直往了:“小司馬教官,我想看看那隻兔子!”
小司馬吃驚:“你說的是白白吧?它腿傷好了些後,早就被傅隊長帶走了,說放在我們這裏總被我們廚房惦記,不安全唉,怎麽就跑了?”
方子期再度跑回了大巴旁邊,可大巴車旁的那輛車和站在車旁的那個人,卻是讓她一愣。全身的血液像是被燒起來了,又很快被冷卻,冷熱交替,相當不舒服。
方曄霖來了。
幾輛大巴車都坐滿了人,正在等待著出發,大家都百無聊賴著呢,目光不自覺地就落到了車窗外的那兩個人身上。那些眼神——方子期覺得就像是在灼燒著她,她又處於了把私事都盛放給大家觀賞了的境地。她默默歎氣。
“子期,我來接你的。”方曄霖一貫說話很簡潔。
“不用了吧,大巴車很方便的,我回學校回學校還有事情。”方子期拒絕。看到方曄霖,她家都有些不想回了。
“你的行李我都叫你同學拿下來了,已經放我車上了。”
方子期往大巴車上看,袁大頭貼在玻璃上,齜牙咧嘴地在給她打暗號。
她看懂了。是方曄霖上車找到袁大頭,直接帶走了她的行李。袁大頭也無能為力。
這是她親哥,她親口在同學麵前承認的。難不成在這個時候,她還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表現出她和她的親哥哥關係不是那麽融洽嗎?
她知道袁大頭和她並不順路,而坐大巴車大頭還可以直接回家,也就沒說什麽,隻是衝著趴在車窗前的袁大頭揮了揮手,就溫順地上了方曄霖的車。隻不過她坐到了後座。
“坐前麵來。”方曄霖看出了她的抗拒。
拉開車門,下車,重新坐到副駕駛的位置。方子期都一言不發。
這些都是些小事,她實在懶得為這些小事再和方曄霖起什麽爭執,隨著他吧。
她倒是很想知道,一貫紀律嚴明的方曄霖,居然肯把車直接開到軍營裏來接她,到底是什麽路數?
說好的低調呢?
方曄霖沉默地看她。難得地解釋了一句:“我有話要和你說,你坐前麵比較方便。”
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他每次見到了她,都是一副想要好好教育教育她的大哥,居然肯為自己的打算來向她解釋?
方子期真有些不習慣。
不過難說他每次都要事無巨細地管她,自己也終於悟了,覺得過分了吧。管他的呢,whocare!方子期默默地想。
方曄霖見她還是不說話,也不生氣,發動汽車,旁若無人地把車從一排排的大巴車旁開過。被一整車人一整車的人注目的方子期,簡直是覺得如坐針氈,恨不得能蒙麵。她實在不喜歡出這樣的風頭。
大家都在坐公車離開,而她的哥哥,這麽囂張地用軍車來帶走她,她真不喜歡。
“還在生我的氣?”方曄霖方向盤一轉,拐出了軍營的大門口。門口兩位衛兵齊齊給他敬禮,姿態標準挺拔。
方曄霖頷首示意。一切做得一氣嗬成,自然得就像是他的日常工作。
生氣?指的是哪次?好像每次見麵,他都讓她感覺很梗阻。
方子期還是沉默。
那就是在生氣了,方曄霖確定。
“你知道,恐高這種事情,你越怕越恐,有時候以毒攻毒難說就一次克服了,這不是很好嗎?”這話說得是和顏悅色,連平常看她的時候,臉上帶著的那種似有似無的嫌棄表情,都沒看出一絲分毫。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沉默了太久才開口,方子期的嗓音有些沙啞。她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和方曄霖有什麽爭論。
方子期看向右側的車窗,避免和他有眼神的接觸。
方曄霖一時間無話了,沉默著,嘴唇抿得緊緊的。看不出有什麽表情。車子在一個紅燈口停了下來。他轉臉看著她:“子期,你上次的話,我考慮了一下。”
“什麽話?”方子期扭頭看他。她是對方曄霖說了不少話,可每次他都是要不是反對,要不就是訓斥她,她覺得她的話到了他的耳中,恐怕都是無足輕重的,他這麽提出來,還真搞不清楚到底說的是什麽。
她這陣子軍訓體力消耗過大,然後還大病了一場,人顯得又黑又瘦,隻有大大的眼睛還是那麽靈動,那種感覺就像是全身的水分都到了眼睛裏去了似的,看起來分外地水潤。
方曄霖看著她,有瞬間像是沒了呼吸。他趕緊轉頭看著前路等那綠燈亮:“就是說讓我和田宓分手的事。”
方子期覺得自己是不是摔倒雪洞的時候砸到腦袋了,她怎麽不記得她讓方曄霖和田宓分手過?
“我沒有。”她一口否決。
方曄霖臉上的怒氣像是雪崩一般,席卷了整張臉。不過他顯然是做好了心理建設,很快就穩住了情緒,把話述說完整:“你說我和田宓分手,你就離傅家兄弟遠些。”
哦,原來是這件事情,如果光把前半截說出來,她還真沒有,不過加上了後半截,那她還真說過。方子期想起來了。
“那又如何?”她淡然得很。
以前看到了自己,眼睛都會發亮,五官立馬變得如此鮮活,似乎全身都在叫囂著她很高興很開心的方子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冷漠的?
方曄霖碰了不軟不硬的釘子。差點就當場發火。
可是想起自己的來意,他再度耐著性子:“我和田宓分手了。”
這不是什麽新聞,方子期早就從袁大頭那裏聽到過了。
“我知道。”方子期還是淡淡的。
方曄霖把腹中的那股邪火強壓了下去:“你既然知道,那我履行了我的承諾,你也遵守你的約定吧。”
方子期驚異地轉頭看著方曄霖。他當初不是不同意嗎?
“我們達成約定了嗎?”她終於不是那麽冷漠,脫口而出。
汽車在一陣激烈的急刹車聲後,停在了路邊。
一旁的車被這樣彪悍的司機給嚇到了,經過的時候本來想罵上幾句的,可發現是張軍車,隻好生生地把快到嘴邊的國罵給憋了回去。
方曄霖扭頭看著方子期,臉上的神色已經有快要發火的預兆:“你這是想不認賬了是嗎?”
方子期理所當然的點頭:“是啊,我當時說的時候,你可沒有表示讚成,我也沒說我的提議長期有效啊?什麽叫我不認賬?”
方曄霖氣極,偏偏找不出應對方子期的話,隻是連連點頭:“好!方子期你很好!”
很無辜,方子期是有過這個提議沒錯,可是方曄霖當時不是滿臉嫌棄嗎,方子期自然以為他是不讚同的,早就把這提議當做了是自己頭腦發熱的奇思怪想了。可是這分鍾方曄霖突然把這提議給落實了,總要讓她消化一下轉換一番的嘛,她又不是一個開關,他想開就開,他想關就關!要讓一個人類這麽變來變去地來適應他的變化,是不是太苛求了些?
“沒關係,反正你和田宓要和好也容易,她不是成天往你家裏跑的嘛。”方子期補了一刀。
方曄霖徹底怒了:“你這是看上了傅家的誰?弟弟還是哥哥?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想把我趕緊給推出去?”
艾瑪,這是哪兒跟哪兒啊,方子期無語。
而方曄霖直接行動了,說話間下車打開車門,直接把方子期拉下車:“方子期,你太髒了!下去,別汙了我的車!”
車子絕塵而去。留下方子期一人在原地跺腳,錢包手機全部在車上。她什麽都沒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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