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一刻都不想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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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橫豎都需要我們兩兄弟直接來談,你早跟我下來不就結了?”傅沛璟輕描淡寫地說。因為嘴裏含著煙,他說話聲音含糊,那煙頭還一上一下地抖動著,模樣痞得不行。
傅清玄剮了自家哥哥一眼,沒答話,隻是徑直地朝著哥哥走了過去,連個預警都沒有,揚手就朝著傅沛璟的臉上來了一拳。
傅沛璟這種訓練有素的人,怎麽可能讓傅清玄得手!傅清玄隻看到眼前一花,都還沒看清楚自己的哥哥是怎麽出手的,傅沛璟已經單手擒住了他的手腕。
對傅清玄來說,就像是被鐵鉗給鉗住了一般,完全不能動彈,還疼得要命
“你居然還好意思還手!”傅清玄齜牙咧嘴地表示抗議,表情有憤慨也有痛苦,神色看起來有幾分怪異。
傅沛璟倒是笑了:“我為什麽不能還手?”
傅清玄憋了一口氣:“你橫刀奪愛!根本不顧兄弟之情!”這話在他心裏很久了,現在毫不顧忌地說了出來,一吐為快後,他心裏暢快了不少。手上也極力掙紮著,想把被傅沛璟鉗住的手給解救出來。
“你這所謂的‘愛’也是你單方麵的事情吧?子期給你承諾了嗎?要是沒有,就算不上‘奪’!而且,我哪裏不顧兄弟情分了?我這不是早給你時間了嗎?也沒見你搞定啊!哪裏不顧兄弟情分了?”傅沛璟振振有詞。
艾瑪,傅清玄本來覺得,哥哥在方子期這件事情上,對自己的態度或多或少都可能會有些內疚的,哪裏想到,人家理所應當得很,壓根就沒有一點點抱歉的意思!
不止如此,說的話是句句見血,刺得傅清玄難受,他是沒有追到方子期,那怎麽了?方子期沒看上他,他很丟人嗎?
他的火都給逗了出來:“話說得沒錯,可是,凡事不是該講個先來後到的,對吧?”
“我沒記錯的話,你第一次見到方子期的時候,我也在場,那時候,大家都是同時見麵。”傅沛璟指出。
傅清玄瞬間氣結:“你!你!難道說你第一次見到子期,就打上了她的主意?你深藏不露,太陰險了!”
“難道說你第一次見沒動心思?如果沒有,那你就後到了。而且我隱藏了嗎,你有問過我嗎?”傅沛璟一點不客氣。
傅清玄被自家大哥給懟得差點答不上話。半晌才想起回了一句:“你和柳譚哥說過,你不動未成年少女的!方子期還沒有十八歲!”傅清玄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怒懟自己大哥的正當理由了。
看吧,你是說過這樣的話吧!看你怎麽解釋!
傅清玄說出這樣的話,其實還真是不夠了解自己的哥哥,對傅沛璟這種混跡在部隊的人來說,沒點個性和能耐怎麽能混得開!傅沛璟不止自己能力強,還有一點顯著的個性特點,他這個人是能紳士也能流氓的,你要他西裝革履做大boss,他沒問題,你要他走粗狂的痞子路線,那也完全可以的,此刻,傅沛璟痞痞地一笑,把這路線貫徹得很徹底:“你見我動了嗎?”
傅清玄瞬間明白,自己和柳譚都是誤會了傅沛璟的“不動未成年人”這句話,他不是說不動,他是在說,方子期未成年之前,他不動她!
意識到了這點,傅清玄簡直是有種生不如死的灰暗感覺,諸多的不平全部湧上了心頭,他心裏憋屈的事情還不少呢,索性就一次性地說個痛快好了!
“我不管你是不是和我玩文字遊戲!我也不管你演不演戲,你明知我喜歡她,還偏偏讓她來當你的“女朋友”!還把她這樣介紹給家裏人和圈內的人,你這不是完全斷了我和她在一起的路嗎?以後你們要是不能在一起,那我和她好的話,家人認可的可能就近乎為零!哥,我原來一直以為你正直正派,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卑鄙!”
“清玄,好姑娘還多呢。至於方子期,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那麽久也沒見你培養出她對你的好感來,你覺得你們還有可能?”傅沛璟質疑。
“有個成語叫做日久生情!沒有點時間沉澱,哪裏那麽容易有感情!”傅清玄爭辯。
“清玄,事實上,已經沒時間了,你知道嗎,方家的默許配置是打算把方子期嫁給田曦之,田曦之你知道吧,是個什麽人不用我多說!你說你這磨磨唧唧毫無成效的方式,搞不好就是方子期都成了田太太,你還什麽都沒做!”
艾瑪,這話說的,真有些紮心了!傅清玄沉默了。
但是心裏又不甘:“就算如此!你也應該知道,你這種做法,是釜底抽薪!根本就不給我機會!”
傅沛璟笑了,毫無征兆地鬆手,傅清玄正在用了全力打算掙脫,手上鉗製住的力量瞬間消失,不免一個趔趄,幸好晃了晃,最終還是站穩了。
傅沛璟雙手抱在胸前:“你希望我給你什麽機會?”英俊的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像是在笑話傅清玄是個小孩子似的。
方子期被撒了一身的水仙花水,隻好自力更生,跑到了淋浴間洗了個澡,換上了行李箱裏的幹淨衣服。
她在臥室,正在用毛巾擦著頭發,傅沛璟敲門後走了進來。
剛剛沐浴過,她的膚色是白裏透著紅啊,皮膚膚質細膩又通透,那黑得不不像話的短發……
整個人青春逼人。傅沛璟的目光不由得一滯。
兩人看到對方都是一愣。方子期這一愣,有兩個原因,原因之一本來以為傅沛璟會和傅清玄打上一架,雖然她並不想看到這個結果,可方子期心裏還是或多或少都做好了等傅沛璟回來,會看到他剛打過架後模樣狼狽的思想準備。
畢竟,看到剛才這兄弟倆的模樣,不打上一架怕是難以解決問題的。
可現在方子期看到傅沛璟,衣冠整齊得很,發絲紋絲不亂,哪裏有剛打過架的跡象!方子期看他完整無暇的,倒像是下樓去抽了個煙,完全沒有多餘的神色。
難道說是兩人實力懸殊,傅清玄被修理得很慘?還是
“你沒遇到傅清玄?”方子期脫口而出。滿臉的驚詫,這個結果和她預期的有些出入。
可是她看到傅沛璟看向自己的目光,方子期卻立馬自我檢討起來:“抱歉,衣服弄濕了,所以借用了一下浴室。”她趕緊解釋。雖然不是她要主動來的,可是到一個單身男子的家裏來洗澡,這種事情怎麽說也是有點出格,搞不好被說成作風不檢點都可能。雖然說她的情況有些特殊,但是她也不想讓傅沛璟覺得自己是那種隨便的人。
“沒關係,隨意好了,就當像是在自己家一樣。”傅沛璟已經把目光從她的身上轉開。他手上是一溜的紙袋,方子期認出來了,全是他和她去傅家前,帶著她去買的衣服,原來一直擺在他汽車的後座上來著。剛才估計是忙著幫她拖行李箱,才忽略了這些衣服。
“我已經讓清玄回去了。沒事,以後他不會再找你麻煩了。”他淡淡地補充。
方子期點頭。雖然盡量避免,可是現在看來,她和傅沛璟,對傅清玄的傷害恐怕已經造成,能讓傅清玄知難而退這樣的結果,其實也算過得去了。
傅沛璟一刻不閑,拉開衣櫃,把紙袋裏的衣服一一掛在了衣櫃裏。
方子期看著他的動作,說不出的尷尬。首先,他一個大男人,來當著她的麵掛女人的衣服,本來就辣眼睛,何況,這些衣服還是以買給她的名義才出現在這裏,但是,她無功不受祿啊!怎能不尷尬!
艾瑪,難道還真的想讓她住在這裏不成?那麽多的衣服,如果她都要接受,還不如讓她死吧!擒賊先擒王!現在,問題的根源不在衣服了,而是另外有其他!方子期深深地懂得這個道理!
她擼起了袖子。
這個動作有些奇怪和突然,傅沛璟看向她。
隻見她的手腕戴著的,正是傅家奶奶當場擼下來給她的那個玉鐲子,不知道是不是剛洗過澡的緣故,那個鐲子翠綠得像要滴出水來,品相不凡。可方子期戴著鐲子的手腕,卻明顯地有些紅腫。
“肥皂水、洗滌劑什麽的,我都試過了,可還是沒辦法取下來。”方子期哭喪著臉。
剛才她洗澡的時候,是花了好長時間來取下這鐲子的,可都是徒勞無功了!她就想不通了,這到底是個什麽鐲子啊!戴上去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的困難,可要取下來,怎麽會這麽的艱難哪!
傅沛璟微笑:“這玉鐲認主,說明這就該是你的,不用取了。”
方子期大駭:“怎麽可能!我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取下來還給你的!我一會兒就去請玉器店的人幫忙!”
在她的意識裏,如果不把這個標誌著“傅沛璟媳婦”身份的鐲子還給他,她就怎麽說也脫不了和傅沛璟的關係!
這麽一想,方子期下意識地滑動著手腕中的玉鐲,不時用力地做著要脫下的動作。
她這一整天,受到的驚嚇不小,不過最給她負擔的,還是手上的這個鐲子!隻要不脫下一天,估計她的心都難安一天!
“子期,別管這鐲子了,你看,你的手臂和手腕都腫了,這種時候想脫下來,那難度不是一般的大。不如等你手恢複一些,再找個冷天,估計效果會好些。畢竟熱脹冷縮嘛。”傅隊長娓娓道來,說得很是有道理。
方子期看看那鐲子,再看看那手腕和手臂,包括手背,的確都腫起來了不少,因為她太賣力的緣故,甚至還火辣辣地燒得難受,手鐲本來就難脫下,這種時候的確是更難。可是,她實在不想戴著這個玩意兒啊!
她目光糾結地盯著她的手腕,神色惶惑。
傅沛璟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他的指尖微涼,放在方子期那火辣辣的手腕上,那觸感對比明顯。方子期被嚇了一跳。艾瑪,都說男人對女人的親近,一般是從拉手開始,難道傅隊長——
方子期正打算掙脫開,傅沛璟手上略微用了點力,讓她掙脫不開,但又不至於弄痛她。他神色鎮定地指點著:“看,幾個地方已經磨破皮了。我先給你上點藥。”
方子期愣住,頓時就覺得自己剛才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曲解了傅沛璟的好意!她臉上有些燒,溫順地由著傅沛璟找來了藥箱,給她消毒,消毒水擦拭上去的時候,刺痛感更明顯了,的確,她為了脫下這個玉鐲,把手都給傷了,是夠拚的。
“別再折騰了,等手先好了再說。”傅沛璟交代。貼著整整一圈的創可貼,免得被玉鐲磨到。他話說得平靜,心裏卻是有些說不出的滋味,這姑娘是得多不待見這個鐲子啊,居然把自己的手腕都磨破皮也要把鐲子脫下!
方子期感覺到傅沛璟的目光從她的手上挪到了臉上。他臉上的表情,她似乎從來沒見過,似乎在決定著一件很重大的事情,或者是其他,反正傅隊長的思路她是不太可能全catch到的,隻是這次,看到傅沛璟的這種神情,她的心會莫名的抽痛了一下。
方子期也是暗暗驚奇了,她痛什麽?有什麽好痛的?
“子期,我剛才接到了任務。很快就要出發。”傅沛璟就像是在陳述著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事情,語氣非常冷靜。
方子期忽然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了,她覺得,這個其實應該是一種告別前的傷感,特別是對傅沛璟這種特殊身份的人來說,有任務意味著要出生入死,為國家為人民奉獻自己,真真的不是一句空話。
“什麽時候回來?”方子期下意識地問。既然他委托了自己照顧白白。那她知道一下傅隊長的時間表對她來說也是很重要的。
傅沛璟的眼睛一亮,隱隱的笑意。
方子期看到了他的表情,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問話真的有歧義,就像是她和他有什麽特殊關係,而她熱切地希望他早日歸來一般。
雖然她真的發自內心地希望傅沛璟能早日平安歸來,可那不是因為她想他!而是因為,她希望他能回來後接手白白的照顧,那樣,她也就不用天天跑他住的這裏了……
“我…我的意思是說…”方子期結結巴巴地打算扳回一局,解釋一番。
“我知道。歸期不定。也許幾個月,也許半年。”傅沛璟打斷了她的話。目光專注地看著她的臉。
方子期本來也沒多少的膽解釋,因為生怕越描越黑啊!被傅沛璟這一攔截,隻有恨恨地想,這位先生怎麽這麽喜歡打斷別人的話!好多次的誤會她都沒法解釋,就被這位先生這麽輕描淡寫地讓她把話給生吞了!
這一分神,她都沒注意到,自己的手還在傅沛璟的手中。而他看她的眼光也發生了變化。
“子期,你能等的吧?”傅隊長問。
方子期單純地以為,傅隊長是在問她,這麽長的時間照顧白白有沒有問題…
作為特種兵,要為國家流血流汗,她照顧一個白白,算什麽事啊!簡直是她的榮幸啊!何況,白白還是她自己帶來的麻煩,照顧也是理所應當!
方子期點頭如搗蒜:“能!肯定能!”
她要是知道,自己這句話背後代表著什麽,估計她寧願把舌頭咬斷,也不會隨便點頭的!還答應得那麽爽快!
不過這話一出口,方子期感覺到了,傅沛璟抓住她的手上用了些力,用力地握住了她。
方子期這時候已經感覺到事情不對勁了,手上傳來的超乎平常的力道讓她不知道為何,居然忽然間感覺到口幹舌燥起來。
她下意識地想掙脫,可是似乎一切都已經晚了。傅沛璟一把把她擁到了懷裏,健碩的他輕而易舉地抱起她一個轉身,就把她抵在牆上,捧著她的臉,用力地吸吮她的唇。瘋了一般的親她。
方子期的呼吸瞬間就迷亂了,隻覺得全身的關節似乎都失去了作用,連大腦都當掉了,唯一的一個思維就是天哪!我一定是在做夢!這不是真的!
方子期覺得自己好像是掙紮了的,可是,傅沛璟的手和腳像是無處不在的蔓藤,把她纏得死死的,讓她根本動彈不得,隻能被動地迎接著他的親吻。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金剛手下的一個小人兒,根本無力抗衡,唯有被動承受。
他的唇舌毫不客氣地肆掠,頂開她的牙齒,像是狂風暴雨一般在她的口中掠奪,滿是侵略性。她無意識地緊緊攀附著傅沛璟結實的胳膊,才讓自己不滑到地下,她像是離開了水塘的魚,張著嘴徒勞地劇烈喘息。
她聽到了傅沛璟舔舐著她的耳垂,呼吸不穩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可是,子期,我卻一刻都不想等了。”
身上像是觸電了一般的酥麻,小腹裏莫名地升騰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全身的溫度,似乎都拔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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