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我們隊長說了(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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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黑黑笑得純樸老實:“子期,這是隊長吩咐給您買的,我們隊長說了,經常吃,可以補補血。”

    方子期目光掃過小黑黑手上的東西,臉頰緋紅。這個傅沛璟,人不知去向,可還是連她的生活都安排了!而且,她又不是他的誰,這種這種不好啟齒的事情他都管,管得還真真寬。

    “不用了,我不想吃。”方子期直接拒絕掉。

    拿了傅沛璟的東西,那她是不是離傅沛璟又更近了一步?拒絕起他來,該多不方便啊!

    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咩

    “子期姑娘,我們隊長說了,為了您身體著想,最好是食療和藥理調養雙管齊下。而且,我們隊長說了,要是您不接著,就是我辦事不力,要罰我在這裏站軍姿,站到您肯要東西為止!”小黑黑似乎早料到了她會拒絕,語氣鏗鏘地說。說到“隊長說了”這四個字的時候,還啪地一聲立正,滿臉崇拜的,就像隊長這個偶像就站在他對麵似的。

    方子期覺得太陽穴莫名地抽了一下,隱隱作痛起來。艾瑪,這位傅先生,人已經在千裏之外了,可那魔爪還伸得真長啊!不止伸得長,還威脅上她了!

    她看著小黑黑那黑得像包公一般的臉,那臉上此刻帶著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倔勁兒。想象著這家夥在樓下站軍姿的樣子,她感覺自己的良心會疼的。

    她早領見識過這黑小夥對他們老大那死心眼的忠誠,看來,她不接下這東西,估計這事不會完。

    “好吧,那我收下。”方子期無奈歎氣。

    小黑黑一聽,臉上瞬間笑開了花,臉黑襯托得一口白牙尤其顯眼,像會發白光似的。隻見他瞬間就把長手一伸,東西已經遞到方子期麵前了。

    方子期接了過來:“不過,無功不受祿,所以,多少錢,我給你。”

    小黑黑那速度,閃電般倒退一步:“不用不用!我要是敢收您錢,我們隊長不剁了我才怪!”說這話的時候,還伴隨著一副我還要惜命過好日子的表情。

    方子期也不勉強,大不了她直接給他們隊長微信轉賬好了!有的是辦法把錢還給傅沛璟!為難可愛純樸的小黑黑她算什麽好女子!

    “你們隊長去哪裏了,什麽時候回來?”方子期隨口一問。她想著就算是要還錢,那也得找到債主不是?

    小黑黑眼睛一亮:“看吧,子期姑娘,我就知道您會關心我們隊長的!剛才是一直忍著沒問吧?我們隊長說了,他去的地點保密,和外界通訊不方便,要是子期姑娘問起來,就讓子期姑娘不要擔心,他會如約回來的!”

    “哎哎哎,怎麽說話呢,我什麽時候忍著了?還有,你們隊長這麽一個進有謀略,退有計策的人才,能力杠杠的,我一點都不擔心!再說了,我沒約你們隊長!他用不著什麽‘如約’!”方子期一聽,炸了。

    小黑黑撓撓頭皮,不好意思地笑:“對不起啊,子期,我們隊長還說了,女孩子害羞,要是您說‘不’,要我就當‘是’來執行就好。”

    方子期一口老血,差點當場四濺。nnd,這正話反聽,那她可就虧大發了!唉,怕就怕小黑黑這種老實人一本正經說笑話了。

    她扭頭朝宿舍樓走去,這話沒法談了。

    小黑黑渾然不知她的情緒變化,熱情地在她身後叨叨:“子期姑娘,那藥方我拿著了啊,等我把藥抓好,會煎好送來給你的。”

    艾瑪,幫忙抓藥也就罷了,煎好送來這是幾個意思?方子期想了想,轉過身來,回到小黑黑身邊:“拿來。”

    “拿什麽?”小黑黑驚疑。

    “藥方。”方子期覺得自己快要被這麵相看起來挺老實,可實際上和他們隊長一般難以對付的小黑黑給折騰不行了。

    小黑黑又倒退一步,捂住了口袋:“不行!我們隊長說了,您要是拿了藥方,八成不會去抓藥,就算僥幸去抓藥了,也不會煎來喝!所以要我牢牢地掌握著這件事情的進度!”

    尼瑪,這傅沛璟,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嗎?居然把她的每一個打算都知道得那麽精準!的確,她要是拿了藥方,八成是會如他所述一般,那麽幹的!她最討厭喝中藥了!老實說今天的看病,她本來都懶得去!要不是被那田曦之給激著了

    罷罷罷!不提那些,先解決眼前的事情要緊

    “你拿不拿!”方子期朝小黑黑發射眼毒,滿眼的威脅。還騰出一隻手來,伸得長長的,一副不要到東西不罷休的模樣。

    小黑黑緊緊捂住口袋,趕緊又倒退了一步,連連搖頭。

    方子期眼睛提溜一轉,幹笑了兩聲:“我要是你,就把藥方交出來。你想想,我好歹是你嫂子的候選人,要是我不幸中標,那當然是要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是吧?你覺得到時候是你們老大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嘿嘿嘿!”末了,方子期的笑聲意味深長,威脅滿滿。

    小黑黑表情掙紮,似乎在努力考慮方子期的話。

    方子期趁熱打鐵:“你看吧,現在你們隊長山高皇帝遠,鞭長莫及,怎麽知道你做了什麽?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你聽了我的,我保證把藥吃了,這結果不都一樣嗎,豈不是皆大歡喜,對吧?放心,從今以後,姐罩著你,別怕!”

    小黑黑搖頭:“我們隊長說了,你的話不可全信,要用腦子分析,比如說,隊長說你很怕吃藥,會想辦法——”

    摔!好你個傅沛璟,我和你沒完!方子期暗中咬牙。

    麵上卻是笑容燦爛:“怎麽會呢!你們隊長一定是對我有誤會!身體不舒服看醫生,看了醫生就打針吃藥,這個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小孩子都知道!我不會那麽不懂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過,你說,你老是‘我們隊長說了’,我倒是覺得,人家有‘媽寶男’,你難不成是‘隊寶男’?那豈不是比我還不成熟?”方子期說完,狡黠地看著小黑黑的表情。

    好說歹說都不聽,也就隻有用激將法了。

    “我們隊長說了,您都還沒有十八歲,就是個小孩子,我參軍的時候就十八歲了,所以小孩子要聽大人的話!”

    尼瑪,她伶牙俐齒的方子期,算是遇到一個“我們隊長說了”的強勁對手了!這話真的真的談不下去了。

    再摔!沒十八歲是沒選舉權,但是,還沒人權了不成!

    方子期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過去,這小黑黑老是捂著那個口袋,藥方在那裏是明擺著的事情了。

    既然不能文明解決這個問題,那隻有用搶了。

    哪知道,小黑黑看起來老實歸老實,能進特種部隊的,身手肯定很不一般,一個扭身,就躲過了方子期的魔爪,何況,方子期的一隻手還拎著東西,實在是有些不靈活。小黑黑也不戀戰,撒腿就跑,拉開車門,回到駕駛位,立馬鎖門發動汽車,那動作行雲流水,一點都不拖遝,還從車窗裏往外丟下幾句話:“子期,我們嫂子的候選人隻有一個,要是您真和我們隊長成了,那是幸運!”說罷分分鍾就開著車跑了。

    逃命似的。

    方子期看著車屁股揚起的縷縷青煙,想起自己剛才說的“不幸中了標”,無奈之至。

    這小黑黑,還真護主啊!

    再看看手裏的紙盒子放好的草雞蛋和紅糖,更是想捂臉。

    艾瑪,她也就是肚子疼,不是坐月子好不好?!這位傅先生,真的是讓人一言難盡啊!

    還有,這位傅沛璟是怎麽知道她不愛吃藥的!難不成他專門去調查她了?隻是,就算是去調查,恐怕這麽細小的細節查了也未必有答案啊!方子期滿心的疑慮。她邊往樓下的花壇走,邊把和傅沛璟認識後,傅沛璟有可能了解到她生活習性的事情,細細地擼了一遍。

    方子期的記憶力過人,曾經發生的事情,除非她沒關注過,隻要她稍微有留意,幾乎都能想起來。

    方子期想來想去,思緒停留在了她在雪山上遇險的那一幕。

    現在,她就是對當時的境況不太了解了,如果傅沛璟要是當時做了什麽的話,她失去了意識,還是有可能的。但是,究竟發生了什麽,讓傅沛璟絕口不提?

    方子期在樓下的花壇邊,找了個地方坐下,思緒完全飄回了不久以前。

    這事還真不能細想,越想方子期越覺得自己的臉發燒。

    那些模模糊糊的記憶,在張醫生的那句提醒下,現在就如同拎起了主幹,全部都串了起來,而且還完全符合邏輯推理。

    她被傅沛璟救起,第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她是問了傅沛璟,迷迷糊糊中她抱著什麽東西。當時傅沛璟的神情有些奇怪,後來居然拿白白來敷衍她,說她抱著的是白白!

    現在回想起來,她都凍僵了,一個小白兔怎麽可能溫暖到她!隻能說,當時不是她抱著,而是她被抱著!而抱她的人應該就是傅沛璟!

    張醫生說得很清楚了,要靠體溫來溫暖,她醒來的時候什麽都沒穿,要讓兩人體溫達成最好傳導的話,那可以推斷,傅沛璟估計也脫得差不多了!

    想想兩個人曾經用這麽讓人不可描述的方式躺在一個睡袋裏,方子期捂住臉。

    要是按照古代的禮節來說,被男子看到腳都得嫁給那男的,那她和傅沛璟這種情況,怕是要許配上三生三世了!還不夠!

    而且,對了!還有個細節!當時她醒過來,還自作聰明地說是懷中的白白舔了她的嘴,現在看來,純屬子虛烏有!她還以為是白白奪走了她的初吻呢,其實,根本就不是!

    那個人就是傅沛璟!

    尼瑪,真看不出,道貌盎然的傅隊長,居然會趁人之危!方子期咬牙。

    可是仔細一想,不對不對!傅沛璟怎麽看也不像是個缺吻的人。要是換成田曦之,那恐怕還可能,畢竟那家夥隨時一副發情的樣子。可傅沛璟不同啊,她覺得這個男人特別能對自己狠,能對自己狠的人,一般自製力也相當不錯。自製力不錯的人,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嗎?

    那麽,那傅沛璟為什麽要和她做這麽親密的動作呢?

    難道那時候他就喜歡她,所以偷親她了?

    雖然有可能,可是方子期還是覺得不太可信。

    她仔細在腦海中搜索著,還有什麽她已經知道的關於傅沛璟和她之間的一些特殊細節,她沒有和這個事件聯係起來的。

    對了,還有一點,傅沛璟是為什麽那麽篤定,她害怕吃藥的?

    方子期隻覺得腦海中似乎有個什麽東西,快要呼之欲出了,可是她偏偏抓不住,還差些火候

    電話鈴就在這時候響了起來。過於專注的方子期被嚇了一跳,完完全全地被打亂了思緒。

    是安亦心的電話,方子期精神一振,她自從離家以來,母親電話都沒給她打一個,這種反常的行為,讓她一直為母親的安危揪心著。此刻,安亦心終於打來了電話,她趕緊放下其他一切,接了起來。

    “子期啊,你這陣子還好嗎?媽媽現在就在你們學校對麵的咖啡館,你能不能過來一下?”安亦心的聲音如常,甚至還有些沙啞。

    方子期從花壇邊猛地站了起來:“媽,你等著我,我馬上過來!”

    她拎著東西跑了兩步,覺得不方便,索性一溜小跑上了樓。火速擺放好手中的紅糖和雞蛋,一溜煙地就往外跑。

    袁大頭聽到對門的動靜,趕緊出來,就隻看到了她的一個衣角,趕緊叫她:“子期,你去哪兒?”

    “我回來後再和你細講!”方子期的聲音漸漸遠去。

    袁大頭皺了皺眉,自打在圖書館兩人分開後,方子期就神神秘秘的一直找不到。這家夥,難道是有什麽秘密瞞著她?

    想來也不太可能,兩個人知根知底的,方子期瞞誰都不可能瞞她袁大頭,要是方子期想說肯定會講的。袁大頭放寬心,回了宿舍關上了門。

    方子期幾乎是一路小跑,還隔著馬路,就看到學校對麵的“心語”咖啡店那大大的落地窗旁,安亦心那熟悉的身影。安亦心似乎心事重重地在想著什麽。目光雖然看著窗外,不過看神色,顯然沒注意到方子期。

    方子期小心地避讓著車輛,終於過了馬路,快步進了咖啡店。

    咖啡店裏待著兩三對小情侶,正在或膩膩歪歪或輕聲說笑,整個咖啡店氣氛很寧靜。

    方子期走了過去,拉開安亦心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

    安亦心這才驚覺自己對麵坐了人,凝神看著女兒:“你來了。”

    才一陣子沒見,安亦心明顯地清瘦了不少,臉色也不太好,蠟黃蠟黃的,明顯地帶了些病懨懨的氣質。

    “媽,您生病了嗎?哪裏不舒服?”方子期開口就問,安亦心這樣子,她看著真是擔心死了。

    “沒病,你走後,我暈倒了。之後那個人就不準我出門,也不準我打電話,我絕食了一段時間。”安亦心淡淡地說。

    方子期一驚,剛想說點什麽,服務員過來了。她隻好打住快到嘴邊的話,抬頭看那身著咖啡色圍裙的服務生:“一杯拿鐵。”

    服務生點頭退下。

    方子期這才得空仔細看著安亦心,看著母親憔悴的樣子,她的眼睛有些熱:“媽,您這是何苦!您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我走了,他們也不會怎麽樣你,所以我才敢離開的,您絕食做什麽!”

    安亦心笑得淒涼:“媽這也是沒臉,自己的女兒也護不好”說著說著就開始抹淚。

    方子期才來得及遞給媽媽一張紙巾,送咖啡的小哥來了,安亦心點的是一杯黑咖啡。方子期看著,更是心酸。要知道,平日裏母親是最怕苦的了,現在點這個,恐怕是和她的心比較應景吧。

    趁著小哥擺放咖啡。安亦心忽然站了起來,朝咖啡館的一個角落走去。

    方子期驚愕地也跟著起身,安亦心回頭:“你別動,我去去就來!”

    那角落離她們的桌子不遠。方子期清楚地聽到了母親的話:“出去!讓我們母女說說話!不要跟著我了!否則,信不信我報警!?”

    她的聲音不大,不過卻帶著被壓抑了的憤怒。

    傳來椅子移動的聲音。那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什麽都沒說,還真起身走了。

    方子期驚愕地看著平日裏溫溫柔柔的母親,居然有這麽強硬的一麵,一時愣怔,站著就不動了。

    安亦心回來後,看女兒還保持著自己剛才走的時候那個姿勢,歎了口氣,拉著方子期坐下。

    “真是過分,去哪兒都有人跟著!”安亦心咬牙。她環顧四周,感覺不到什麽後,這才拉著方子期的手:“子期,你這次務必要幫媽媽一個忙!”

    方子期也有些迫不及待:“媽,我也有事要告訴您!我上次發現了一件事情,正想告訴您!是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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