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受虐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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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這中醫真的是神奇,這張醫生就憑著給她把把脈,就知道她受了寒,還差點丟了命?方子期心裏暗暗稱奇。當然,她心裏還有另外一種更為強烈的好奇,那就是——
“什麽叫做叫做救我的方式比較奇特?”方子期磕磕絆絆地問道。心裏已經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張醫生就是張醫生,回答問題不是緊扣題意,而是完全憑著自己的意的:“剛才我觀察了你的麵色和體態,你痛經這毛病,出娘胎就有些,何況這次受了這麽大的寒涼!吃點藥好好調理調理,是會有很大的改善的。不過要根除——”
她頓了頓,看看方子期的臉色:“估計還是得結婚生孩子以後,就會徹底好了。”
艾瑪,一個個都來和她說,結婚了生孩子這痛經的毛病就好了,這結婚就這麽神奇?還能治病?她要是獨身不結婚一輩子,那是不是就得痛經一輩子了?方子期隻覺得自己無語到不想開口,壓根就不想相信這個茬。
隻是現在,連這麽權威的婦科神醫,都說出了和傅沛璟幾乎一模一樣的話,方子期真懷疑,這兩個人是不是串通好了的?
難不成是傅沛璟想結婚,所以收買了張醫生?
方子期在腦海裏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首先傅隊長要結婚的話,有的是結婚對象,何苦非要找一個痛經痛成她這樣的?何況,退一萬步講,傅隊長真的想騙她結婚,還要說動張醫生這麽難以請得動的大佛,這代價也實在是太大了些,光從邏輯上來分析,傅隊長也幹不出這樣的事情。
張醫生顯然沒方子期想的這麽多。說完了自己的診斷後,看方子期臉上的表情實在是精彩,她作為女人,忍不住提醒她:“你的痛經不止是需要身體調理那麽簡單。我看了你的長相,估計你的痛經有部分原因是因為處女膜孔太小,經血不暢所引起的,調理一下會有改善,考慮到後一條,結婚後應該會好很多”
方子期的臉慢慢紅了,雖然她未經人事,可生理衛生還是學過的,張醫生這麽詳盡的解釋,她要是不明白,那她就有問題了。但是——
“張醫生,怎麽從長相也可以看出這些?”她很不好意思,可是好奇心還是讓她忍不住發問。
張醫生倒是笑了:“其實看麵相是可以大致估量身體某些部位的狀況的。人體就是這麽奇妙,可視和不可視之間,終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中醫的‘望’就有一層這個意思。
老實說,方子期理解的中醫中的“望聞問切”,還真和這個有些出入
想到,傅沛璟也說過,結婚後就會好些
腦補了一下當時他說這話的時候腦海中有可能想的畫麵,方子期有點不想活了。
看她的麵皮越發紅脹,下巴都要杵到胸口裏去了,張醫生暗暗好笑。
她這才慢吞吞地來回答方子期的問題:“剛才你喝茶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你的指甲上有一條深深的橫紋,那應該就是你那次受寒留下來的。我們的身體在遭受到非同一般的病痛的時候,都會留下屬於自己的記號。那條橫紋說明你的身體在那個時間遭受到了很不正常的狀態。”
方子期仔細看著自己的手指,果然,大拇指上一道深深的橫紋,如果按照時間推斷,那位置還真的是她當初遇險的時候長出來的。她暗暗心驚。
張醫生看方子期的神色已經看出她接受了自己的觀點,就接著往下說:“在這種生命攸關的凍傷裏,聽你剛才陳述的場景,應該條件很艱苦,救治的時候時間緊急,估計也采取不了什麽科學手段。
而民間救治的手段也就那麽幾個:其中有兩個就是用熱水升溫或者是火烘烤,不過這些個方法,稍微操作不當會引火燒身,反而會被燙傷或者烤傷,並不是溫和安全的方法。而且我觀察到,你沒有凍傷,也沒有燙傷,所以想到,估計你們傅隊長用的是最為有效的一種救治方式。”
艾瑪,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到準頭上去,方子期凝神聽著,她有種預感,張醫生這麽說一定有她的打算,否則,過去了的事情,她何必這麽大費周章地來向她解釋那麽多呢?
果然,張醫生把搭在她手腕上的手縮回來,看著方子期的眼睛:“你確定你想知道他怎麽救的你嗎?我疑心你知道了有可能會後悔。畢竟有的事情永遠不知道,也許你反而會好過點。”
艾瑪,方子期現在覺得這張醫生真的像是個磨人的妖精。不讓她知道就別說唄,什麽都別說!說到一半,把她的胃口都吊得足足的,然後來征求她的意見,還一副好心好意的樣子,建議她別往下問了!
這不是吊了人的胃口又不給吃的麽,還有點人道不?
就像唐僧似的:“悟空,你要就說啊,不說我怎麽知道你要?baba”
方子期不止是為自己難耐,還默默地為李醫生默哀,有張醫生這麽個老婆,估計天天都被揉圓搓扁,那心是忽而躥到天上,分分鍾又被踩在腳下,不是點受虐體質,估計都要被折騰出心病來!
她還在內心糾結著,張醫生忽然看著她的眼睛:“子期,我那個不成器的侄子,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
本來以為要聽到答案了,哪裏知道忽然一個神轉折,讓方子期都不自覺地抬起了頭:“不好意思,張醫生,您剛才說什麽了?我沒聽清。”
她不是沒聽清,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麽說著說著就扯到田曦之身上去了?
茶壺叮的一聲,水開了,張醫生取了壺衝泡著第二道茶:“我是說,你會不會考慮讓我那個侄子做男朋友?”
在開水衝燙之下,茶香四溢,比第一道茶的香味還要濃。方子期了然,原來剛才不是她聽錯了,是張醫生當說話實在是太神出鬼沒。而且直接得讓人驟不及防!
“我這個侄子吧,雖然說沒個正形,不過為人倒是蠻好,還特會心疼人,看這小子的樣子,以後誰是他老婆,八成會被心疼得寵著的。傅家那個老大吧,瞧他那板著臉的樣子,也不知道會不會疼老婆呀!子期,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我的侄子?”張醫生忽然循循善誘起來。
艾瑪,這話真是聊得讓方子期有種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感覺,剛開始對自己的侄子那麽不待見,說話是夾槍帶棒的,可現在背著那貨,居然話風一轉,開始幫田曦之牽線搭橋起來,實在是太突然了,方子期真想捂臉哭。
張醫生和他的侄子的關係不是不怎麽好嗎?剛才不都一直在揶揄這個侄子嗎?怎麽一下子就幫他說話?這轉折實在是太大!
知道自己的侄子花心不定性,可是還非要塞給她,方子期心裏莫名地不舒服。她謹慎地斟酌著自己言語:“我聽說田先生來到我們這裏,是因為在H市疼女人疼過頭了?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張醫生瞬間黑了臉,那模樣和剛才田曦之黑臉簡直是一模一樣!如果剛才方子期還在內心有點質疑他們的親戚關係的話,現在的子期,真的相信他們是絕對有血緣關係,因為剛才兩人的神色簡直是一模一樣。
不得不讚歎基因的強大。
不過方子期還是很後悔的。不應該這麽和張醫生說話。畢竟別人選擇什麽生活方式,這也是別人的自由,隻要人家不妨礙到社會妨礙到他人,其實任何人都無權幹涉不是?
而她,作為一個局外人,更是無權對別人的自由評頭論足的。
“張醫生,我的意思是”方子期試圖挽救自己剛才的口誤。她無意於揭別人的傷疤,可她偏偏揭了。
“你說的沒錯!跟著田曦之確實是有些虧,這家夥是挺不爭氣的!不過,話說回來,這孩子骨子裏不壞,隻是沒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吧!他以前確實是花天酒慣地了,不過這種人,他要真打算定下心來,那就是好好過日子了,估計麽風都起不了浪了,玩夠了也收心了。而且像這種吃慣見慣的,你覺得以後還有可能出軌嗎?畢竟強化過,那抗誘惑能力肯定是一等一的強!你說對吧?”
張醫生斟上茶,打量著方子期的神色。
這話說得是頭頭是道的,方子期無從辯駁,隻有點了點頭,不過她還想補充上幾點,畢竟這種說法雖有道理,不過也不全麵。比如說她認為,花天酒地其實也會有慣性,並非是誰想控製就控製得住的。又比如說,曾經花天酒地過,並非是將來不花天酒地的充分必要條件。
方子期心一動,正想辯解幾句。嘴才張了張,那張醫生就做了個讓方子期稍安的手勢:“我知道你不讚同,你還很想和我理論。但是,你先聽我說完,再下結論如何?你剛才也說了你和傅沛璟之間也隻是一種互相幫忙的約定,又沒有真的確定男女朋友關係,那我這老家夥給自家家侄子謀福利,那也應該不算是不道德。對吧?”
方子期不由自主地點頭。
張醫生很滿意這位聽眾很上道,總是一點就透。
“傅家老大的確是夠優秀!老實說,我在內心也承認他的確是很優秀。但是正是因為太優秀了,這樣的男人惦記的人太多!何況很明顯,要駕馭這種男人,會很難。如果真和這樣的人在一起,那在以後的生活中極有可能唯他馬首是瞻,失去了自我。子期,你有沒有想過,有這樣的人做男朋友,你會幸福嗎?”
張醫生這番說辭,倒是讓方子期一時有些語塞,覺得真的說得有幾分道理。
隻是她實在對田曦之生不了好感,就算張醫生如何美言,她也不願意在田曦之身上浪費時間。
“我我歲數也不大,暫時不想考慮這些問題。”方子期囁嚅著說。此刻,這個答案最中庸,誰都不得罪。
張醫生長長歎了一口氣:“看來我剛才一番話都是白說了!不過也沒關係!也算知道了你對於他們兩個人的態度!罷了!罷了!你大概是誰也不想得罪,誰也不想跟!”
對,沒錯,她就是這麽打算的!張醫生這回的話終於說到她的心坎裏去了!方子期雖然對張醫生有些抱歉,不過還是趕緊點頭,那腦袋點得搗蒜似的。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妨告訴你,你上次凍傷了,那位傅隊長是怎麽救你的”
方子期對張醫生剛才一大通理論教育,完全不感冒,一聽到終於說到自己感興趣的問題,一下子來了精神。
看她現在那專注的表情,連眼睛似乎都有了更多的神采,和剛才那漫不經心甚至還有些走神的神色,簡直是判若兩人。張醫生暗暗替自己的侄子叫屈。看來,這侄媳婦是留不住了。
“讓凍僵的人快速緩和過來最為直接有效的一種方法,也是民間的土方法,那就是,用人體的體溫。否則其他的方法的話,如果溫度控製不好,那凍傷或者是燙傷都可能,反而會引發更大的傷害。結合你當時的境況來看,沒有先進的救助條件,而你又事出緊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幾乎可以斷定,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傅沛璟一定是用自己的體溫把你暖和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方子期點頭,她還以為當初得救,是傅沛璟把她塞到睡袋裏,然後給她烤了火,再給她吃了有熱量的東西,她自個就緩過來的。哪裏知道背後還有這麽多的道道?
事情到了現在,方子期還是想的太簡單了,以為就算傅沛璟幫她暖和了起來,兩人之間充其量就是傅沛璟,把她抱在懷中
具體傅家大公子是如何幫她暖和過來的具體細節,她還沒受過這方麵的救助培訓,還真想不到。
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沒有領會到自己想表達的精髓!
張醫生似笑非笑的看著方子期:“這種要把凍僵了的人暖和過來,那可不是簡單的抱抱就可以解決的。你們副隊長一定是脫光了,抱著你的吧?其實也就這個方法最快決便利。從這個層麵來講,我覺得你跟他也不錯哦,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嘛,都那樣了,兩人成一對,那也是最好的結果。
方子期再度感覺遭受到了雷劈!當初傅沛璟救她後,她還真沒仔細想他到底是怎麽救的?用的是什麽方式?現在被張醫生點醒,房子七瞬間明白了很多事情。
方子期臉上在不知不覺中早就染上了紅霞,張醫生注意到了,這姑娘連耳朵都紅得要滴血了。
還真是年輕,偏偏四周還圍著一群老狐狸,這花樣少女,最好自己能挺過去囉!別被人吃了都不知道哦!
張醫生暗想。
方子期結束了這次看診,不過她有種錯覺,倒像是沒有看病,像是來看了一位心理醫生,給她做了一些感情方麵的建議
張醫生給方子期開了藥方,到時候拿著藥方自行去抓藥。這次看診就算完整、圓滿地結束了。
當子期走到前院的時候,那位田曦之先生還在逗弄著小黑鳥,小黑鳥估計被喂了不少菜青蟲,保暖思睡覺。任憑田曦之如何做鬼臉,就是再也不說話。把田曦之給氣得不行。
倒是方子期要離開,去逗小黑鳥和它道別,連著說了幾次再見後,小黑鳥終於開口,和她說:“再見,下次再來!”
把方子期逗得瞬間就莞爾。
方子期離開的時候,這次田曦之沒有再跟著方子期了。他隻是跟著小姨和小姨夫,一起把方子期和小黑黑兩人的車送到了大門口,幾人站在門口看著小黑的車消失在路的盡頭。
看到侄子那一下子就變得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做什麽都沒興趣的樣子,張醫生恨鐵不成鋼:“你這臭小子,死了這條心吧,我還是那句話,別再去禍害人家小姑娘了!”張醫生一點麵子都不給侄子留。
“小姨,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剛才我路過書房,都聽到你在替我說話。小姨,我實在是喜歡這姑娘,她還會回來複診,您就幫幫我吧!”田曦之朝張醫生打了個拱,深深地鞠躬。
張醫生臉上的神色莫辨,看不出在打什麽主意。
小黑黑開的車停在了宿舍樓下。
方子期下車,本來打算上前去感謝小黑黑這一天帶她跑的奔波的辛勞的。可哪裏知道,小黑黑早在她之前下車,早打開後備箱,拎出了兩樣東西。
方子期才一看到,就吃驚地捂住了嘴巴。深切地體會到了“想挖個洞鑽進去”是什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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