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往山裏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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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往山裏帶
安亦心禮貌地朝傅沛璟點頭,本來還想說點什麽的,可傅沛璟卻是直接和他們告別,匆匆地就離開了監控室。
想來,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麽。
安亦心本來女兒不見了,就焦心不已了,現在又多了一樁心事,真是愁眉不展,心事重重,再說了,就算是傅沛璟說了這事和子期沒有關係,可是安亦心憑直覺,還是覺得這兩個孩子私奔的可能性不能排除。
方衛國自己煩心事也一大堆,哪裏還顧得上嬌妻的情緒啊,兩個人一時間各懷心事,一時間無話。不過有一點方衛國和安亦心其實都是有相同點的,那就是方衛國也懷疑,這兩個孩子是放了煙霧彈,實則是私奔去哪兒了。
考慮到方曄霖和方子期的狀況不明,這件事情還有蹊蹺,兩人一致決定,暫時不能報警,觀察看看再做決定。
傅沛璟前腳剛離開,田曦之就來了。在醫院停車場堵住了方衛國。
他估計是聽到了消息趕來的,都不是自己開車,而是司機載他來的。車剛停下,都還沒停穩,田曦之就立馬開門下車,那急慌慌的樣子,哪裏還有一點平日裏坦然自如的瀟灑模樣?
方衛國一個頭兩個大,田家也不是他能得罪的主。如今之計,恐怕也是隻能小心應對為妙。於是隻好從車上下來,親切地和田曦之打招呼:“田賢侄。”
田曦之來得是忙忙慌慌的,一貫閑庭信步的他,難得有這種儀態:“方伯伯,我聽說曄霖和子期在醫院失蹤了?”
方衛國沉痛地點頭。還歎了口氣。
田曦之打量著他臉上的神色,也不打算藏著掖著自己此行的目的:“我還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消息,說曄霖和子期私奔了?”
艾瑪,大家七繞八繞,在事情發生後,都想到有這個可能性,卻是不說破的話題,居然被田曦之一語道破了。
方衛國那尷尬難以言說,幸好臉天生黑,否則田曦之都要看破他這老臉都紅了:“哪有的事情!哪有的事情!這些人八卦簡直是唯恐天下不亂,沒點道德底線的!賢侄,來來來,我們有事車上說。這裏說話不方便。”
這停車場耳目眾多,就算方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方衛國還是要注意到顏麵的。而且,如果方曄霖和方子期真遭遇到了綁架,那更是要小心行事了。
田曦之顯然很快意識到了這點:“方伯伯抱歉了,我也是太著急了”
方衛國拉著田曦之的手:“謝謝賢侄對小女和犬子的關心!來,我們上車詳談。”那親密,那慈祥,把一副長輩該有的樣子做得足足的。
田曦之能這麽著急趕來,按照方衛國的理解,估計最大的可能還是這位賢侄對子期有著濃厚的興趣啊!這樣的認識讓方衛國很是欣慰。
而田曦之此行的另外一個考量,肯定也是考慮到了方曄霖和田宓的關係。一下子兩個重量級的人物失蹤了,都是有可能成為田家未來女婿和兒媳婦的人,一個是他堂妹的準妹夫,一個是他心儀的姑娘,無論是田曦之還是田宓,恐怕都是比較緊張的吧?
要是方家能成就和田家的兩樁美事,那簡直是雙保險啊!方衛國要是沒處在方曄霖和子期下落不明的情況下,恐怕是此刻就要笑醒的。
可現在
上車坐定後,方衛國歎了口氣:“賢侄啊,不瞞你說,根據我們了解的情況,現在這倆孩子估計是被綁架了!”
田曦之大驚:“我聽說曄霖身手不錯,特別是子期,都被選到了特種部隊,還受訓了一段時間,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中了招?”
“賢侄,我這倆孩子,的確是你所說的沒錯,可是,在醫院這麽特殊的地方,你說要是誰想做個手腳什麽的,那還真不是拳腳能夠解決的。”方衛國語重心長,想消除田曦之那“私奔”的想法。
田曦之也很配合:“方伯伯說的對,我剛才是著急迷了心竅,都不會認真思考了,是我盲聽了。方伯伯,那報警了嗎?”
艾瑪,這回答,讓方衛國很滿意。
他搖搖頭:“報警就算了,沛璟他說了,他來解決這事。”
田曦之一聽到傅沛璟,就有了種不詳之感:“他不是部隊的嗎?怎麽也管起公安的事情來了?”
方衛國本來看到傅沛璟到醫院來,起初也是抱著和田曦之一般的態度的,其中有一條,他感覺傅沛璟在這事上,表現得是有些太積極了。
他當然不敢把這種疑慮和田曦之說,反而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番:“沛璟也算半個我們方家的人了,曄華和他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和曄霖也是好朋友,再說了,子期受訓,也是他的手下,所以,他出手來管這件事情也是說得過去的。”
田曦之心裏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又不能明說,就隻好打著哈哈:“是,方伯伯說的對,剛才我都沒想到這些。”
艾瑪,這麽謙遜的孩子,就算外頭有些傳言,那也不足為懼,年輕人嘛,愛玩一點又什麽打緊,隻要結婚了顧家,那也是一個好孩子。
方衛國和安亦心看向田曦之的目光,就如同看女婿一般了。
田曦之這種老油條,哪裏看不出兩位長輩目光中的讚賞!於是決定趁熱打鐵:“方伯伯,安伯母,我覺得曄霖和子期妹妹這事吧,雖然有傅沛璟在處理,可是終究我們也不能什麽也不做啊!”
這話深得安亦心的心,她本來就有些不放心傅沛璟,這個小夥子也就是看著屏幕,說出了幾個疑點,然後就肯打包票,說是他來搞定這事。
雖然外頭風傳傅沛璟的能力相當地不錯,可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出了事,安亦心心裏終究是忐忑的,就算是動用一切資源她都覺得在所不辭,可傅沛璟的處理方式,顯然隆重程度沒有安亦心期望的高,而且傅沛璟那十拿九穩的樣子,憑她的人生經驗來講,反而不一定靠得住!
就像當年考試做判斷題,越是絕對的提法,越是錯的,這簡直是一個恒久不變的真理。
現在田曦之這麽一說,算是說到了她的心坎裏了,她連連點頭:“衛國,我覺得曦之說得很有道理,我想我們也應該想想別的法子,也不是不相信小傅,而是覺得多做準備終究也是多一條路,也算是雙保險啊!”
兩個人同時說著幾乎同樣的話,方衛國有些動心了。說實話,這位傅先生,是名聲在外沒錯,可是誰也沒見過他的實力,要拿家裏的兩條人命去驗證這人的能力,如果成了也就罷了,如果不成呢?
方衛國覺得如果真的如此,簡直是毀天滅地一般的後果,那樣的話,他還真的承受不住。他不能冒這個險。
“我明白。”他沉重地點了點頭。
看著安亦心滿是期待的目光,他補充了一句:“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不管是田曦之、方衛國還是安亦心,他們絕對不會想到,此刻的傅沛璟,其實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緊張。
他從醫院監控室出來後,上了車,就開始打電話。
說實話,特種部隊的特權,在某種程度上,是很高的級別的,他要是想知道某些情況,簡直是順手撚來。
小黑黑在駕駛座上,不時地聽到有電話進來找傅沛璟,每次傅老大的話都不多,可是聽他說話的語氣,卻是越來越沉重,就連他這小跟班,都能聽出傅隊說話的情緒,隻能說明,老大此刻是相當的不好了。
我是轉換場景的分割線——
方子期在搖搖晃晃的車上醒了過來。後脖頸還一陣一陣的悶痛。她的意識慢慢地恢複。從剛開始的茫然,到慢慢地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她暈過去之前,也就是到方曄霖的病房旁,試圖係個鞋帶,哪裏想到,還在蹲著沒站起來呢,也就是身後一記手刀就把她弄暈了,她也是大意了,完全沒想到,病房裏還藏了其他的人。
想來在和平年代,而且還不止她一個人在守候方曄霖的情況下,她實在是想不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安全事件。
雖然,對一個可以算是訓練有素的“準特種兵”,犯了這麽低級的錯誤,實在是不應該。
她掙紮著想坐起來,可發現雙手和雙腳都被固定在了一張類似床的東西上。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個應該是醫院裏的手術床。而且,糟糕的是,她的眼睛也被一個黑色眼罩給遮住了,什麽都看不到。
她努力掙紮了一下,完全是徒勞。
“醒了?”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很渾厚還帶著磁性。聽得出對方似乎試圖表現得很老成持重的模樣,可是方子期的直覺告訴她,那聲音,好像很年輕的樣子。
想來,這人已經觀察她很久了。看著她暈過去的樣子?方子期惡寒。
方子期沒辦法看到人,就隻有從聲音上來猜了。
“你是誰?這是要到哪裏去?”眼睛是被蒙上了沒錯,不過,她還是可以說話的。
而且,從感覺上來看,她這是在一輛行駛的車上。所以,估計她就算是扯破喉嚨叫,都沒人聽見。方子期聰明地選擇了保存實力,不直接和對方對抗,至少不讓事情惡化,等待脫身的時機。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不過我們也就是求個財,所以你好好合作的話,會放你回去的。”對方說話還算和顏悅色。一點都沒有傳說中歹徒那窮凶極惡的樣子。
方子期憑借著對方聲音傳來的方向,似乎是在她側麵不遠的地方,而且,她躺在一張床上,能同時滿足這麽些條件的車子,還真不多,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她此刻應該是在一輛救護車上。
“我哥呢,你們把我哥怎麽樣了?”方子期有些著急了。
她是被一記手刀給劈暈的,而在這之前,方曄霖也在病房裏啊!如果這些歹徒要是用什麽重物打了方曄霖的腦袋
方子期簡直是不敢往下想了。隻是那人說話的時候,用了一個“你”,第二人稱單數,方子期於是還抱著一線希望,他們隻抓了她一個人,那樣,方曄霖應該是安全的。
“你哥啊——”那個男人漫不經心地說到。拉長了聲音。
方子期眼睛不能看,可是其她的感覺卻是出其意料地開始敏銳起來,她感覺到這個男人說完這句話後,似乎朝某個方向看了一眼,這才接著往下說:“他腦袋被我們給了一棒,現在還沒醒呢。”
方子期著急起來:“我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麽?如果是想要錢,放心,我們家裏會給的!而且,你們有一個人質就可以了,可不可以把我哥給放了,他腦袋剛受過傷,正在恢複期,再這麽受到重擊,會有生命危險的”
她的聲音哽咽起來。
好容易脫離了危險,又受了這麽一棒,方子期覺得,方曄霖要是不趕緊送醫,恐怕是凶多吉少。
“怕什麽,還喘著氣呢,小姑娘,不用著急。”那個男聲又漫不經心地來了一句。擺明了不在意方子期在說什麽。
“真的,如果你們是求財,我一個人就足夠了,我哥他受了重傷,還在恢複期,經不起這麽折騰,他會死的!”方子期著急得不行,眼淚都掉下來了,隻是眼罩擋住了她,所以表麵看起來沒設呢麽差別,最多就是聲音悶悶的。
“你說怎樣就怎樣,那我們還哪裏來的操縱的感覺,小姑娘,乖乖的,不要鬧騰,說不定我們一高興,還真的把你放了呢。”
“不用放我,把我哥放了就可以。”方子期訴求很單一。
那男人笑了:“你這小姑娘,對你哥還真是好,這是你親哥嗎?”
方子期遲疑了。
“是不是親哥,說!”那人忽然拔高了聲音。
“不是!不是我親哥!他是我繼父的兒子!”方子期一急,倒是什麽都說了。
“這就乖了嘛。”地方好像很滿意。
“繼父的兒子,那就是沒有血緣關係囉!對著男人這麽上心,難不成是你看上他了?”
方子期大囧,還有這樣八卦的綁匪嗎?真的是別樹一格不走尋常道啊!
“快說!是不是看上他了!”那人催促。
“他是我哥!”方子期不鬆口。幸好眼睛被蒙上了,否則她真的有種被人圍觀的尷尬。
“切!”男人很不屑:“我本來還想,你要是肯承認,你喜歡他,那我考慮到你的一片情真意切,還真放了他也說不定。哪裏想到
“你說我承認喜歡,就放了他?”方子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現在方曄霖生死未卜,隻要能換得曄霖自由,她其實什麽事情都願意做。
“現在晚了。”男人非常喜怒無常,反悔了。
方子期不敢再堅持,可是又不知道方曄霖的現狀,心裏是無比地焦慮。
剛才她說方曄霖是她哥哥的時候,聽那男人的語氣,一點都不奇怪,那隻能說明,這人是了解她和方曄霖的情況的。
也對,莫名其妙地把她和方曄霖從醫院裏弄出來,不了解清楚兩人的狀況,就動手,這麽吃飽了撐的事情恐怕不會有人幹,那一定是有目的性的。
方子期推測,這人十之八九很了解她和方曄霖的情況。
“這位大哥,能不能讓幫我鬆鬆綁,我保證不會跑,不拿我的眼罩也可以,我就想摸摸我哥他現在的狀況,他還是個病人,還需要照料。”
方子期試圖求情。
“不都說了嗎,還沒死,你這個小姑娘,這麽囉嗦做什麽。”對方沒給她機會,直接就打斷了她的話。
方子期很懊惱。現在這種情況,還真有些不好處理。狹窄的救護車空間裏,她是沒法動彈,完全不了解車內此刻的現狀,就算是想自救,估計那人也是好好盯著她,她幾乎是完全沒有機會了。
方子期能感覺到,車子從平坦的大道轉到了一個路麵不怎麽樣的小道上,車子不時地劇烈顛簸,剛才和她說話的那人,還在一次顛簸的時候,罵了聲娘。
想來是剛才的顛簸讓他撞到了頭。根據救護車的空間,方子期想這人的個頭肯定不矮,至少應該是180左右的身高。
在這安靜下來的時間裏,方子期把各種可能性都捋了一遍。可是還是毫無頭緒。
她自信沒有得罪過什麽人,所以這種綁架之類的事情,起源不太可能是她。
要不就是方曄霖得罪了什麽人,要不就是方衛國實在是太露富,所以有人想打劫來了。無論是哪一種,方子期都感覺不太妙。
醫院裏小唐肯定會很快發現她和方曄霖出事,想來方家此刻已經接到了她和方曄霖失蹤了的消息了。
按照現在行車路線和顛簸程度來看,這兩個人很有可能是把她和方曄霖往人煙罕至的山上帶。否則不會有那麽的顛簸。反向思考一下,這種帶離,是最強的規避風險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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