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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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7比賽

    方子期柳眉挑起:“到底說不說?不說我還不聽了!”說罷就甩手想走。

    “說說說!當然說了!”傅沛璟手快,一把拉住她。艾瑪,連搶頂在腦門估計都不眨眼的傅隊長,被這小丫頭片子這一威脅啊,那叫做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也不知道戰爭年代美人計對傅隊長有沒有用,不過想來這問題還是值得探討的,畢竟傅隊長也是一個很有原則的軍人。

    方子期本來也就裝個樣子,聽他一說,打住了腳步。偏偏還擺出一副你愛說趕緊說,不愛說我趕緊走的樣子。

    那一張小臉裏,居然容留下了這麽多的心思,真是可愛極了,讓傅沛璟看得滿臉都忍不住的笑意。

    “幹嘛那麽急嘛,我這不都還沒說完嘛。你要知道也可以啊,不過要是這麽輕易說出口,那還真體現不出我傅家魚餌的重要性。畢竟,我還指著這個給傳給兒子,讓他發揚光大,做成家族產業呢!你說這麽重要的東西,要了解當然是需要門檻的,是吧?”

    方子期又氣又好笑:“你指著這魚餌給你兒子讓他代代相傳?這不是開玩笑嗎?你要老這麽說,那你老傅家的其他產業都要擬人化了來鄙視你。”

    傅沛璟明白她想說什麽:“傅家是有產業沒錯,可那是前輩們血汗的結晶,我要真想發揚,那也是出於家族責任和榮譽。

    可我和你說的傅氏魚餌,那可是我一手發明,一手在維護的,這個才是真正屬於我的財富,別的那些吧都是責任問題,和這魚餌自然不是同日而語的,隻有魚餌才是屬於我的。”傅隊長那莊重的樣子,還真的挺隆重的。讓方子期覺得,傅隊長的第二職業完全不用局限於釣魚,其實還可以考慮一下傳銷騙人什麽的嘛,一說話,一定會讓人真信了。

    艾瑪,這理歪得方子期聽著都覺得瞬間就要垮塌一般的感覺,可為什麽隱隱地覺得還有幾分道理呢?難道說傅隊長還具備在不知不覺給人洗腦的能力?

    “那你到底想怎樣?”這話就像是未經大腦一般,她脫口而出。

    說出這話那事情就有了轉圜的餘地了。

    傅沛璟真有幾分竊笑的意思:“為了表示尊重,我建議我們來組織一場比賽,贏者有權來決定怎麽處理這事。如何?”

    方子期嘴張了張,一時居然無言以對,她這是耳朵出毛病了嗎?傅沛璟的意思是,要尊重那個他獨創出來的魚餌?所以為了得到這魚餌的秘方,她還得在比賽上勝過他?

    但凡是和體力競技有關的項目,方子期想都不用想,在傅沛璟的對立麵,怎麽可能有勝算的可能!直接就pass掉不要接受挑戰好了,可是有些特殊領域的,方子期倒是願意一試,她還就不信了,不是都說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嗎?她就不相信,傅沛璟能什麽都行,就沒有一個弱點?

    “那你先說說看,你想比賽什麽?”方子期摩拳擦掌地問道。既然給了機會,她沒必要往外推。

    上次她靠無賴是贏過傅隊長沒錯,不過那也是在傅沛璟有意讓她的情況下。方子期雖然贏了,可心裏終究還是留有遺憾,感覺這種被別人“讓”出來的勝利,那也能算勝利麽?

    所以,她內心裏總有小火苗在燒啊燒,想好好地贏過傅隊長一回。現在,機會來了。

    傅沛璟的嘴角微挑,就像是看出了方子期的打算:“放心,再怎麽說我也是很有紳士風度的人,我絕對不會用我的長項來和你比。要不就這樣吧,子期,你可以自己選擇一個項目。”他流露出了一種你隨意我配合的表情。

    “我來選擇?”方子期有些不相信,這傅隊長是打算拱手把勝利果實送給她是吧?鬼主意什麽的,她最擅長了,他就不擔心她給他挖坑?

    唉,既然是這樣,直接送不就好了,還這麽費力巴拉地來比賽!方子期在內心攤手。

    “當然由你選擇,女士優先啊。”傅沛璟很有紳士風度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這比賽項目有什麽要求?比如說你希望在哪些範圍內?有沒有什麽限製?還有有什麽特殊要求嗎?”方子期一口氣就提了好多問題。畢竟這種競賽,範圍太廣、沒有範圍,或者是範圍太窄都讓人很難決策的嘛。

    傅沛璟還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隨你。”

    這意思就是沒範圍沒限製,任由她發揮?

    方子期挑了挑眉毛,艾瑪,傅隊長,您是不是太自信了?給了您生路您都不趕緊逃生,還非要讓她下狠手是吧?

    她上下打量著傅沛璟,頎長的身材,還真是看著穿衣顯瘦,脫衣顯肉的身段。而且,因為堅持長期的訓練,就算肉眼看不出,方子期也無比清楚,這家夥就是滿身的肌肉疙瘩!

    掩藏得很好罷了!

    顯然力量型的比賽,那是不行了,她要是選了那個,就是雞蛋碰石頭!完全是做了送到傅沛璟口中的肥肉嘛!技巧型的嘛,傅沛璟作為特種兵,在訓練上見得多了,估計她也占不到什麽便宜。

    方子期上下打量著傅沛璟那經常接受陽光洗禮的膚色,還有那緊致的肌膚,嘴角挑了起來。

    就算是成天野外生存訓練又如何?那都是些套路!她就不相信了,在傅家大院裏長大的傅沛璟,是典型的城裏人,身邊的環境就在那擺著,難道他還會跨越出自己生存的範圍,跨界成能人了不成?要知道,鄉下的生活經驗可不是靠智商比拚就能搞定的,那是需要摸爬滾打的經驗的!

    “你確定不反悔?”方子期還想要最後的確認。

    傅沛璟毫不猶豫地點頭。她就看不出他一言九鼎嗎?大事都不會臨陣變卦,何況是這麽一件小事!

    “那好吧。”她話說得勉為其難,不過傅沛璟還是成功地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狡黠的神色。這小東西是打算打個什麽主意來著?

    瞧她這神情,一定是在打著讓他難看的鬼主意吧?

    傅沛璟挑了挑眉毛,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做了個請隨意的動作。

    方子期一看,好啊,她這麽善良,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人家放水,可人家根本就不怕,非要涉水而上呢,她要是不折騰折騰傅隊長的話,的確有點對不起他了。

    “好吧,那我們來捉鱔魚比賽吧。”方子期純真地看著傅沛璟。心裏暗爽啊,她雖然掛著城裏人的頭銜,可童年是鄉下過的呀,那些鄉下的生活經驗,老傅同誌恐怕是怎麽都比不過的!方子期似乎已經看到了傅隊長狼狽地在泥水裏摸爬滾打的樣子了。

    小黑黑雖然回避不參與兩個人的談話,不過畢竟是在一個院子裏,這麽狹窄的空間,老大和大嫂的動向,他還是或多或少地想了解一些的,好吧,可以說他一直在不遠的地方豎著耳朵聽兩人說話。

    他也不敢離太遠啊,畢竟,萬一老大忽然喊他幹啥,他要是跑遠了,那也說不過去啊是吧,那可是有失職的嫌疑了。想到這,小黑黑把戴著偷聽這事想得坦然多了。

    就在這背景下,方子期說出要和傅沛璟舉行捉鱔魚的比賽,小黑黑這種經過多年的訓練,已經寵辱不驚的人,終於還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完完全全地破功了。

    那不遠處在說著話的兩人,被小黑黑的笑聲給驚擾了,都齊刷刷地朝小黑黑看了過來。傅沛璟瞪著他,而方子期卻是滿眼睛都是問號。

    小黑黑那叫一個不好意思啊,他真的沒有打擾兩人的意思啊,隻是情難自控,情難自控啊!

    他訕訕地把手舉到眉頭,做了個很抱歉的手勢,轉身就想溜之大吉。

    傅沛璟倒是一副不想追究的表情,可方子期好像不是這麽想的唉,她盯著小黑黑:“小黑,你給我站住!你笑什麽?”

    她尋思著小黑黑笑隻有兩個可能,要不就是也和她一樣想到了傅沛璟狼狽的模樣。要不,就是傅沛璟太厲害了,小黑黑這是在笑她太歲頭上動土?

    怎麽想也隻會有這兩個可能。

    小黑黑那叫一個被嚇得,他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方子期的底線,一笑也就罷了,還兩笑都出來了,他真是膽肥了想效仿秋香打算三笑麽?瞧著方子期此刻的臉色,小黑黑覺得,自己要畫虎不成反類犬了。搞不好要成“三哭”了。

    他慢慢地把已經背過去的身子轉向方子期,有些忐忑,故作嚴肅臉,可笑容都快要溢出來了:“我隻是單純想笑。”

    艾瑪,這答題答得,擺明了不認真啊!又不是瞎了愚了鈍了,誰會不知道他這笑是有針對性的?

    方子期沉下了臉。

    艾瑪,看著子期同學變臉,傅老大嚴厲地瞪了小黑黑一眼。果然是護犢子,愛屋及烏。

    小黑黑在心裏哀嚎,艾瑪,真是老大大了不中留啊,這擺明了要和方姑娘站成統一戰線來對付自己來著了!小黑黑是無比地後悔,如果給他一次機會,他!絕!不!再!笑!

    而且,如果這次僥幸過關的話,他一定想辦法,在這一個月內都不笑了!以報答老天爺的厚愛啊!

    “我真的是想笑啊,生活美好,風景漂亮,空氣清新,為幸福感而笑啊!”小黑黑委屈地說。

    小黑黑內心戲還很多的,可在場的兩人聽到了他的答案,卻都笑了起來,傅沛璟笑得讓小黑黑後背,發涼,暗想就算再好的老大,在自己媳婦被人笑的關口,也是會變惡人的!老大的笑,完全是要動手的笑啊!而方子期笑,那顯然是笑他則這回答太小白。

    小黑黑自知自己是劫數難逃了,索性壯了膽:“再說了,遇到了好笑的事情,我為什麽不能笑?”

    艾瑪,這問題問得,方子期和傅沛璟對看了一眼。還真不好繼續了。

    不過傅老大顯然比方子期的麵皮厚,幹脆拿出老大的架勢:“你這小子,越來越沒自控力了!去,罰你去問問村長村裏困難戶的情況!在這杵著幹什麽?”

    小黑黑如蒙大赦,心裏知道傅沛璟那是以貶代褒幫自己脫身來著呢。反應過來,答應得那叫一個爽利:“是!”話音剛落,人早跑出去院子外去了。

    傅沛璟打發走了那礙手礙腳的人,轉向方子期繼續往下說:“可以啊,抓黃鱔是吧,我接受這個挑戰。”

    方子期心裏一喜,似乎已經看到了最後自己大獲全勝的場麵,畢竟那可是她的長項啊!她也是在鄉下生活過那麽多年的人,在鄉下最有趣的遊戲,也就是下田摸蝦,入河摸魚了。

    而她的長項,在塞根村裏都排的上號的事情,那就是捉鱔魚了。

    她還就不信了,城裏長大的傅沛璟,捉鱔魚會追得上她?畢竟,城裏沒有那個訓練條件嘛。而且,她在特種部隊裏也呆了些時日了,經曆過的項目裏,絕對沒有抓鱔魚這一項,想來,這並不是特種兵的培訓項目。

    現在,也就怕傅沛璟不接受挑戰了。否則,對她來說,這就是坐收獎杯的事情了,畢竟,她是塞根村的鱔魚大王啊!

    想是這麽想的,隻是,現在傅沛璟答應得實在是太幹脆了,幹脆得讓方子期都有些心虛。心虛過後又有良心發現,她想了想,還是比較厚道的,湊近傅沛璟一些:“要不要我教你一些技巧?”

    她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喜歡到處教人做事的,特別是她的這種抓鱔魚的愛好,那完全不亞於傅沛璟口中的魚餌啊,那也是她的獨家秘方好嗎!

    此刻,方子期偏著腦袋看著傅沛璟,臉上的調皮神色尤其明顯。

    傅沛璟還是很虛心的模樣,果然是乖乖點頭:“好啊,有人教當然好了。”

    方子期見他上當,立馬就來了一句:“可是我這抓鱔魚也是自創的門派,一般人我都不傳的,那要腫麽辦呢?是不是也要組織一場比賽,從輸贏來決定要不要繼續呢?”

    艾瑪,則小東西,還真是的,他也就攔截過她一次,她就抓著這事,開始來收拾他了!傅沛璟失笑。

    “好啊!”他完全順著她的話頭說。

    “好是好,隻是,要是這麽循環下去,我們永遠都比賽不出來一個結果了,方子期非常無奈地說到。

    傅沛璟笑得爽朗:“沒事,就這麽比賽下去,也有很多樂趣的,要不我們就這麽比賽一輩子了?”

    方子期完全沒想到,傅沛璟本來是調情的一句話,居然一語成讖,在後來的時光裏,簡直像是揮之不去的陰影,一直伴隨著她。

    當然,這是後話了,暫時按住不表了。

    小黑黑去找村長了,方子期和傅沛璟兩人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找了些工具,就直接向水田裏出發了。

    這個季節的水田,水稻早就收割了,暫時還沒種上別的植物。那田間都是空蕩蕩的,

    方子期看著那一片一片的尚未播種的稻田,就像是一個已經巡視到了自己國土的國王,真心感覺心曠神怡,非常地舒心。

    這些空置的稻田,在塞根村裏的規矩就是,這時候的稻田,誰都可以進去抓東西,誰抓到就歸誰。所以倒也不用擔心歸屬權問題。

    傅沛璟也算還有些準備,從車上找了套便服穿上,那一切就妥當了。也不像穿軍裝的時候,那可是什麽都不能掉必須繃著的!

    畢竟這是要下田的活兒。搞不好就是一身的泥,傅老大訓練的時候泥裏來泥裏去的也經曆過,雖然不在話下,不過做好防備終究是沒錯的。

    照傅沛璟的理解,方子期平日裏都是閑著的人,這些事情和她,也是沾不上邊的。他倒是很想看看,這小東西能玩出什麽花兒來。

    兩人找了工具,還找到了兩隻木桶,直接就奔著那閑置的田間而來。

    稻子剛割下,田裏的水都還沒開始排幹,可是空蕩蕩的田間,已經被路人掃蕩多回了。畢竟,抓鱔魚這事,在這一季節是再合適不過了。

    為了給傅先生做示範,方子期挽起袖子卷起褲腿,脫下了鞋子,義無反顧地下田了。

    她的視力真的是太犀利了,連傅沛璟都佩服,他還才在田邊站著的功夫,幾乎都還沒看到詳細的過程,人家小方早涉水到了水田的某處,這小方眼神好還不是真的好,那手快才是真的好啊,隻見方姑奶奶用說時遲那時快,掩耳不及盜鈴之勢,把手迅速往田裏一伸,一條肥肥的鱔魚立馬被她掐住了七寸似的,被她拖了出來,高高地舉在空中,像一條黃色的蛇一般,扭來扭去在做著掙紮。

    方子期得意地看了傅沛璟一眼,那眼神完全是秒殺的眼神,想來,就算是厲害的傅隊長,恐怕也沒機會經曆這樣的事情吧?

    瞧著在傅沛璟的麵前露了一手,方子期有些得意,眼神裏已經流露出了“小樣兒,知道本姑娘的厲害了吧?”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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