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有其他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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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有其他男人
也就是因為這樣,此刻在樓梯間裏說話的人,顯然是不知道還有她方子期這麽一個人的存在。所以才會這麽無所顧忌地在交談。
想到這裏,方子期正打算搞出點動靜警醒一下對方,免得別人在不知覺的情況下,說了些旁人本不該聽到的話。聽到別人的隱私,就算是被動聽到的,她都覺得越界了,很不安。
她正打算輕咳一聲提醒對方呢,忽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那聲音有些熟悉。這念頭一起,她忍不住取消了提醒別人的想法。
畢竟還隔了幾層樓,樓道的回聲幹擾著她的聽力,雖然聽不真切對方具體說了什麽,可是那說話的方式、音調、和音色什麽的,她越聽卻是越覺得熟悉。
方子期終於明白說話的那位女的是誰了,顯然正是她的親媽安亦心啊!
她心裏大喜,正想快走幾步上樓和母親打招呼。才走了幾步,忽然覺得事情很不對勁。
弟弟生了病,母親不多派幾個人守著,反而把保姆和司機全部打發走了,自己一個人陪著在醫院?當然,母親陪生病的孩子,這事本來無可厚非,可是在經常去私立醫院看病的曄傑身上來看,那這件事情還真有些蹊蹺。私立醫院都還嫌棄私密性不強的,現在跑來公立醫院,還打發走旁人?
這事細思極恐啊,特別是方子期發現,現在醫院裏除了母親外,居然還有一個她不熟悉的男人在的時候,就更覺得情況不妙了。
方子期本來不是聽牆角那種人,這種聽牆角的事情,對她來說,就是很宵小很不齒的行為。可是現在,她居然鬼使神差地放輕了些腳步,人繼續往上走著,耳朵卻是豎起來了,仔細聽著這接下來的動靜。
也許是越來越近,方子期聽到的聲音雖然還是不連貫,可是已經斷斷續續地能夠聽到一些對話了。
雖然聽得不精準,可方子期還是大概聽到,母親似乎有些激動,讓對方趕緊走,可是那男人明顯地不想,方子期甚至能感覺到這人戀戀不舍的情緒。
方子期隻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就算還不完全了解情況,她已經感覺這件事情肯定不簡單!
她加快了往樓上奔走的步伐。也許是太性急了,她手上的手機撞到了鐵質的扶手欄杆,在回聲很嚴重的樓梯間裏,發出了一聲很大的聲響。
方子期暗暗叫苦,真是關心則亂啊!她這麽一個訓練有素的準特種戰士,居然會犯了這麽低級的錯誤!在這麽大的聲音之下,人不被嚇跑了才怪!
果然,頭頂上的對話聲很快就沒了,方子期聽到了開門聲,也許是因為匆忙,連帶著有東西撞在門上的砰的一聲巨響。
方子期明白事情敗露,不過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好了!她三腳並作兩步跑到了二十二樓,猛地拉開了自動關門的防火門。
過道裏已經空無一人了,要不是她剛才聽到了有人說話,也聽到了門的聲響,方子期都要懷疑自己是產生了幻覺了。
她重重地歎了口氣,四處張望過後,朝一個方向追了過去。
她所不知道的是,等她跑過去後,安亦心悄悄地從一旁一間病房裏跑了出來,也趕緊地回曄傑的房間去了。
從安亦心剛出來的那間病房門的玻璃看進去,房間裏的燈是黑的,可是窗簾打開著,窗外的夜景還是給了病房一些燦爛的光,一位男人坐在輪椅上背對著門,正看著麵前玻璃外的夜景。一動不動。夜色勾勒出了他的剪影,就像是一尊雕塑一般。
方子期一番折騰後,沒有追到人不說,連曄傑的病房號也是轉了好幾圈才看真切。方子期把這一切都歸結為是自己剛才爬樓爬得有點缺氧,然後又迅速奔跑,而且又是在半夜這個時分,人的精神最為不振作的時候,所以才會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
這幢住院樓很大,樓層占地麵積不小,曄傑的病房離方子期剛才爬樓上來的樓梯很遠,她七拐八彎才找到。
病房裏還有燈。方子期也不敢貿然進去,怕把母親和曄傑給吵醒,可是又忍不住想了解下情況,還才在門口探頭探腦呢,安亦心在病房裏覺得不對勁,開了門出來查看。
一見是方子期,那叫一個驚喜。畢竟母女倆也有些時日沒有見了。特別是方子期在塞根村,信號也不好,和外界幾乎是失去了聯係的狀態。幸好安亦心對自己的這個女兒也了解,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所以還算想得開。否則,這麽下落不明的,急都要急出毛病來。
看到安亦心衣著整齊,而且還沒睡,方子期心裏已經有十分的把握,剛才樓梯口說話的人就是安亦心。隻是,那個男人是誰?
安亦心把女兒讓進了房間。方子期注意到,這是一間帶著套間的病房,外麵是會客廳,裏麵才是曄傑睡的地方,房間裏就曄傑和安亦心兩人,並沒有其他人。而且安亦心也鎖了病房,所以晚上相對來說到是安全的。
興許是剛吃過藥了,曄傑睡得很熟,胖胖的小臉因為發燒的緣故,紅通通的,看起來更是可愛。一旁的加濕器噴出的水霧,更是把他的小臉襯在雲裏霧裏一般,看起來真像是個小天使。
方子期擔心自己從外麵剛進病房,帶來寒氣,也不敢碰小曄傑,隻有看了看他,親了親他的額頭。都還沒呆多久呢,安亦心直接就把她帶到了前方的會客廳。又能不打擾到曄傑,也能好好說話。
安亦心比方子期還急切:“子期,說說看,這陣子你和曄霖兩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怎麽跑到塞根村去了?
方子期還正在尋思著剛才和安亦心說話的人是誰,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問一問,倒是被安亦心的問話給驚得差點咬到了舌頭。
方子期暗暗慚愧,她是不是太忽略母親的感受了,做什麽決定幾乎都不會想到自己母親的想法,雖然這次去塞根村並非她是主謀,可是到了塞根村,她居然完全沒想到要給母親報備一下,的確是她的疏忽。
“媽,不就是那樣唄,曄霖受傷了,想去鄉下養養,我也就去照顧他。”方子期故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輕描淡寫地說。
畢竟是親媽,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麽人物哪裏有不知道的道理!安亦心看著方子期的眼睛,那模樣就像是要直接看到她的眼底去:“子期,你和媽媽說實話,你和曄霖是不是在一起了?”
方子期被自己母親的話給嚇了一跳:“媽,您這是聽誰造的謠?我們是兄妹,怎麽可能會在一起!”
安亦心沒理會方子期的辯解:“你們之間的事情,媽媽都看在眼裏,你喜歡他,我一直知道。以前我什麽都不說,那是因為我知道曄霖這孩子的脾氣,向來是有自己的一套規矩,是絕對不會把事情做得超出他的這套規矩去的。所以,我並不擔心你們之間有什麽。可是這次,我聽說了,曄霖受傷後,那是性情大變,完全就不肯放開你,所以,你們一起消失的這段時間,媽媽真是嚇都被你嚇死了,你不會真的和曄霖在一起的吧,你不會這麽來嚇媽媽的吧?”
安亦心果然是被嚇到了,連接自顧自地說了很久,就算是有問題都等不到方子期回答,就繼續往下說,的確,看她此刻的表現,肯定是擔心這件事情有很長的時間了。所以才會這麽失態。
方子期心裏難過,本來說起來,也可以算是她和母親相依為命,她沒能幫到媽媽一點點,反而是給母親增添了不少煩心事。
她拉過母親的手,合在自己的手掌心裏:“媽,您別急,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和曄霖哥之間,過去沒有,以後也不可能出現您所想的情況,所以,您放心吧!”
方子期簡短的一句話,成功地讓安亦心住了嘴。她看向自己的女兒,就看到方子期眼睛裏的堅定,還有那不疑有他的神情。
安亦心還是不敢相信:“可是,可是曄霖他都直接拒絕了和田宓的婚事,而且,你們還一起消失了呀!”
“媽,曄霖哥拒絕田宓的婚事,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那事真和我沒關係。至於我們一起消失,那真的不是我們想的,我也就是想著回老家看看,說白了曄霖也就是陪我去,順帶養養身體,我們之間真的是清白的。至於去了塞根村,不是不和家裏聯係,隻是那裏的信號太差,我們也做過努力,都爬到半山爬在樹上,那樣都還搜索不到信號!媽,您說我該怎麽辦才好?”
安亦心腦海裏出現了方子期拿著手機爬到山上的樹上的樣子,光想想都滑稽,忍不住笑了。
方子期看到母親有些鬆動,於是起身站在母親身後,摟著她的脖子:“媽,您這下可以放心了吧!”
安亦心搖頭歎氣:“隻要一天沒看到你結婚生子,媽怎麽會放心得下呦!”
可憐天下父母心!方子期雖然歲數不大,可她畢竟經曆過了不少悲歡離合的事情,自然比一般的同齡人要早熟。
“媽,一家有女百家求,您女兒有的是人瞧得上,您就不用擔心了!”方子期用開玩笑來化解安亦心的不安。
安亦心拍拍方子期的手背:“子期,媽知道你優秀,可是,有的事,媽也身不由己,所以,你也別怪媽媽。”
方子期並不是太懂安亦心這話的意思。不過按照她的理解,安亦心可能想說明一下讓她和田曦之接近的事情,並非出於她的本意。
方子期也不敢把自己和傅沛璟的事情和安亦心說。也隻好含含糊糊地把這些一筆帶過了。
轉移話題方子期還是很擅長的,她趕緊問了問曄傑的病情。
因為發現治療的及時,小曄傑倒是沒有太大的危險,關鍵是後遺症,有不少男孩子就因為腮腺炎治療不及時或者是處理不當,到了成年的時候才發現失去生育能力的。安亦心知道其中的厲害,自然嚴陣以待。
母女倆又說了些別的事。方子期發現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以和母親好好說說在塞根村遇到的事情。
媽,我在塞根村遇到了一個人”
才開了個頭,安亦心倒是起身:“我給你倒杯水吧,才剛到家你就過來,肚子餓不餓?這裏有泡麵的。”
方子期瞧母親麵露疲憊,趕緊跳起來:“媽,我來吧,我喝水就好!”
安亦心擺擺手,不容分說地走到水機前給方子期倒水,嘴裏還問她:“剛才你說你回塞根村,遇到了誰?”
“媽,花子毅您還記得嗎?他們叫他花子,也有另外一個名字叫陳二狗子,您還想得起他嗎?”
安亦心一愣:“那不是以前經常”說話間快速地看了方子期一眼,顯然是在觀察她的反應。
都到了這種時候,母親還在瞞著自己,方子期心裏很不是滋味:“媽,您不用打住話頭不說,我知道,花子毅以前是我爸的手下,還是貼身的那種。”
見女兒都了解了,安亦心也不辯解,她把手上的水杯遞給方子期:“是跟著你爸沒錯,後來不都是樹倒彌孫散了麽,聽說他也回家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方子期看著母親完全是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心裏隱隱有些失望:“沒,沒發生什麽,隻是村裏人說他精神有點不正常。”
“什麽?你說花子精神不正常?”安亦心奇怪地問道,臉上完全是不敢置信的樣子。
瞧著母親此刻的反應,方子期對母親的懷疑消散了許多。如果這件事情母親有份參與,那怎麽說她也會略微知情的,而不是做出這麽逼真的反應。
方子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尋找答案的過程中,走了彎路了?
不過,她還是不死心:“媽,有件事情我和您講,您可千萬被被嚇到。”
安亦心口角五官微微一挑:“你媽我經過的事情和世麵還真不少了,說實話,現在我自認還真沒有什麽能嚇倒的了。”
方子期想起母親所經曆過的那些事,心裏心酸。不過還是耐心地給她說:“媽,我這次回去,也不知道是誰,偷偷給我塞了張紙條——”
她觀察著安亦心的反應。
安亦心眉頭微擰:“紙條?有什麽話不能麵對麵的說,非要用紙條!難道說紙條上寫的東西見不得人?紙條上寫了些什麽?”
方子期瞧著安亦心的神色實在是沒有什麽破綻,完全就是一副聽故事的樣子。她隻有在心裏歎氣,暗想很有可能沒辦法從安亦心這裏獲得什麽線索了。
不過,她還是決定試一試:“那張紙條上寫著‘注意身邊的人’,媽,您說,村裏會是什麽樣的人,會給我這樣的警告呢?而且,我需要注意什麽人呢?”方子期是一大堆的問題。
安亦心麵色凝重,把水杯往方子期的麵前送了送:“我還真有些記不清楚了,看這樣子,村裏還真的有人在關注著方家,等曄傑的身體恢複了些,我想辦法去查查。”
方子期知道母親在方家,受了不少的苦楚和委屈,現在弟弟又在生病,她怎麽可能還要母親插手這件事?
她當即就表示,讓母親不要操心,一切都由她來調查就好。
安亦心難得地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又把水杯朝方子期的麵前推了推。
方子期順手拿起水杯,就喝了一口。
母女倆又說了一會兒話,方子期最後一絲的意識是安亦心似乎在和她說著什麽,可是她隻看到母親的嘴巴一開一合,卻什麽都聽不到了。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腦袋裏似乎都裝滿了漿糊。
方子期在和自己瞌睡蟲做努力的抗爭,她印象中這一路從塞根村回來,她可是一路地睡著回來的,怎麽還是這麽困啊!難道說是天氣變化她變得嗜睡了嗎?方子期的思緒已經完全不能得出結論得到答案了,她睡著了。
安亦心把她放平在沙發上,給她的身上蓋上了一條毯子。她輕輕地摸了摸女兒的臉,歎了一口氣:“子期,不是媽媽狠心,是這個世道實在是凶險啊,你別怪媽媽。”
她坐著沉思了片刻,終於還是打開了包。她的包裏,一模一樣的有兩個完全一樣的手機,安亦心看似像是隨意一般,拿了其中的一部手機。撥通了一個爛熟於胸的電話號碼。
方子期在睡夢中也很不安穩,總覺得有很多的人圍著她,可是她卻是完全醒不過來,她拚命地不停地給自己暗示,可是一切都還是像沉浸在夢境中,完全就不能清醒過來。
方子期所不知道的是,安亦心取出手機後幾秒,有個男人滑動著輪椅進了這間病房。
病房的門卡塔一聲落下了鎖。把門裏門外隔絕得非常地徹底。安亦心甚至還嫻熟地用了兩張紙,把病房大門上的玻璃給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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