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逃走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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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逃走算了
那小兵的麵部表情還真豐富,此刻就用一種你好好死吧,我看看能不能爭取來幫你收屍的神色,憂慮地瞧著方子期。還帶著點悲壯。
方子期有種一口氣上不了的挫敗感,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幹嘛要麵對這種難堪的局麵?
那小兵顯然是不知道方子期和傅隊長那些不的不說的事情,也許是因為年紀還小,也許還真的是因為實誠。現在看傅沛璟和方子期兩人處於一種僵持的狀態,他還很木訥地沒想到自己該挪一挪窩了。
也怪不得人家,軍人以服從命令為準則,首長不發令,哪能自己轉身就走?如果真那樣的話,簡直是不配在軍隊混啊!直到傅隊長發現自己手下的兵還在,傅隊長不得不自己主動說了句:“你先去吧。”
果然天真就是天真,那小兵還很不忍地看了看方子期,然後用一種你但求多福吧的眼神和方子期道別了。還走得慢吞吞的,就像是還並不是很想離開一般。
瞧著那小兵終於消失在走廊的盡頭現在,就隻剩下了傅隊長和方姑娘兩人了。方子期站在門口,完全是一副嚴防死守的樣子,那帶著種英勇就義的氣質堵門的行為,在傅沛璟看來,還真是小孩子一般的可愛。他背著手等了等,耐心好德很,見方姑娘還是沒有讓開的意思,隻好主動出擊:“怎麽,不請我進去坐坐?”
方子期為難地看看四周,艾瑪,這傅老大,要是天天都這樣來她的宿舍坐坐,那她會不會成為部隊裏第一個紅顏禍水?可是,人家都敢說出口了,她還真有些不敢拒絕,畢竟這是她領導——
雖然現在是休息時間,領導畢竟還是領導啊。
她還在天人交戰,傅沛璟悠悠地問了她一句:“難道說真的要讓我把你抬出去?”
方子期被這話給嚇了一跳,腦海中自動腦補了古代皇上臨幸妃子的時候,那些被卷成了卷筒抬到皇宮裏的女人!她現在可是在新社會,怎麽可能讓人抬著出去呢?如果那樣了,那她真的可以不用在軍營混了!
想到這些很嚴重的後果,方子期刷地站在了一邊,把門妥妥地讓了出來,還做了個請的姿勢,算是主動邀請傅先生進入她的閨房了。
瞧著傅沛璟進了宿舍,方子期又有些糾結,她這是關門呢,還是不關門?為難死人了。
不關門吧,那門大開著,誰過路都會看到她方子期房中有男人,而且還是鼎鼎有名的傅隊長啊!你說關門吧,要是有人看到傅隊長進了她的門的,八成會多想,畢竟現在也算是月黑風高了,這孤男寡女的獨處,怎麽能讓人不想入非非!
方子期還在關門與不關門之間糾結沉淪,人家傅隊長可比她幹脆多了:“關門!”
也算是首長下命令了,方子期自然要執行。既然要關,那就關快點!傅沛璟的指令才出,方子期的門幾乎是同一時間砰地一聲就關上了,那速度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何況她也想通了,不管關不關門,她都是跳到蒸餾水裏也洗不出英名了,那還不如麻利點做決定呢!
關了門後,作為主人,方子期趕緊地多開了一盞燈,這月色朦朧的,燈光再朦朧,那更是容易犯錯誤啊,所以還是自己自覺地先扼殺了這犯錯誤扼殺的根源好了!一時間,她的房間裏燈火通明。
自打今天她被淩晨從床上揪起來,背著背包出去拉練,然後是一係列的訓練,她潛意識裏已經角色歸位,把自己當成了軍隊的一員,自然是要把軍紀擺在第一位,雖然傅沛璟和她的關係是有點特殊,不過不影響她的軍人感覺。
傅沛璟自顧自地進了房間,背光站著,他那高大的身材在這小小的宿舍裏,那感覺就像是把大半屋子的光線給擋了一般,方子期就算是把所有的燈光的打開,似乎都被他給擋住了大半。
她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換了個環境,她是領導,她是他的兵,偏偏隔壁還住著些她的小夥伴,她是相當的自律,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樣才好了,有些束手無策地站在原地,就這麽看著傅沛璟。
傅沛璟似乎無心參觀她的閨房,見她開了燈就遠遠的站著,很是防備的樣子。他也沒別的話,直接就來了一句:“那現在把衣服脫了吧!”
方子期差點被傅沛璟這句話給嚇破膽。這都還才關上門,就叫脫衣服,這是什麽鬼!
她立馬就雙手抱在胸前,完全是一副防禦的姿態。更加警惕地看著傅沛璟。
那模樣把傅沛璟都給逗笑了:“幹什麽?那是防誰呢?”
方子期用眼神表示,防的就是麵前的他,傅沛璟先生。
傅沛璟瞧她那小樣,本來還沒什麽心的,倒是硬被她逗起了些別的心思。這種感覺在此刻還真不合適。
他掩飾地輕咳了一聲:“瞎想些什麽呢,我就是給你塗塗藥!按摩按摩,你今天算是正式恢複訓練,訓練的項目有些多,我這是擔心你吃不消,過來幫你恢複恢複。”
方子期本來是全身緊張的,一聽他這話,算是舒緩了下來:“早說啊,差點嚇死我了!”話說完,人明顯地放鬆了不少,手也放下來了,還開始解衣服扣子了。
傅沛璟也是無奈,這找了個小女朋友,隨時一驚一乍的,他還能怎樣?他就算再獸性大發,在她受到了全方位訓練後,還是高強度訓練的情況下,難道他還要要再來折騰她一番?
他有那麽禽獸?
方子期豪爽地把外衣一脫,本來這放到平日裏,很簡單的一個動作,可現在她做起來,臉上都是齜牙咧嘴的神色,顯然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全身都疼。
傅沛璟很有經驗:“沒事,今天做做冰敷我,過兩天熱敷,慢慢就好了。”
方子期麵露苦色,假如她要是感覺不適的地方都需要冰敷,那她今天恐怕需要泡在冰水裏了。她發出一聲喟歎,她感覺自己全身都沒有一塊好肉了,再這麽下去,什麽時候能恢複真的是個未知數啊!
“先來上點藥吧。”傅沛璟就像是明白她在想什麽,變戲法一般拿出一瓶藥來。泡冰水裏,顯然是不明智的。
艾瑪,一聽他這句話,對方子期來說,那感覺就像是瞌睡遇到了枕頭,危難之中突然伸過來一根救命稻草啊!她要是不抓住,那就有些僑情了。何況,兩人獨處一室已經是沒法逆反的事實,她就算沒做什麽,估計大家都默認已經有什麽了,那還不如索性享受一下好了,對方可是傅沛璟!鼎鼎有名的傅隊長!他的保健按摩恐怕一般人都享受不到的,她為什麽要遮遮掩掩呢?
她一下子又了精神,先擼起袖子,就露出了肩頭。
看得出,那一片包括後背都被撞得隱隱泛青,那還隻是露出來的一部分,那些衣服遮擋下的,恐怕更慘不忍睹,畢竟這倒功,那可不是隨便摔摔的,不練出抗摔性來,恐怕都要忍受這般淤青的疼痛。
傅沛璟瞧著這方姑娘那白皙的長脖子,像天鵝一般,和那些淤血真的很不搭,至少視覺上的對比太強烈。看著真的有些刺眼。
方子期這樣的姑娘,長得這麽賞心悅目,如果生活在溫室下,那應該很合適吧,受到嗬護和精心的養護,那才是最合適她的吧!
比如說他也願意嗬護她,把她養成嬌美的花,寵她愛她,不想讓她受一點委屈
可現在,現在瞧著像是嬌美的花一般的方子期,就這麽摔摔打打的繼續下去,連傅沛璟自己的都有些不忍心,在陽光的暴曬下,她可能很快就變黑,皮膚開始粗糙,有可能骨骼都會發生一些變化,身體線條可能會更壯實,人也會越來越粗糙行事豪放
“子期啊,我和你說,特種兵這個行業,真不適合你。”傅沛璟歎了口氣,邊說邊幫她噴著藥。不止是有撞上,她還有幾個傷口,興許等一會他還需要好好處理一下。
方子期沒有回答,就像是睡死過去了一般。她這麽折騰了一天,恐怕也是累得不行了。
傅沛璟本來就很想說服方子期,讓她乖乖地當她的醫生就好,一家人總得有個人好好呆家裏穩定大後方吧?全都衝到前線去了,那這家還成什麽樣子了?這個觀點本來一直是他的初衷,隻是因為方子期的強烈要求,他還是尊重她的選擇的。所以擱置了這些想法。可現在看到她的這個樣子,他又忍不住想把自己的想法拿出來說一說。
見方子期沒反應,傅沛璟看她背對這自己躺著的姿態,並沒有完全放鬆,不像是睡著的模樣,她興許隻是在逃避,或者是也沒想明白要怎麽應對他的這個提議。傅沛璟接著往下說:“這次吧,參加‘魔鬼周’訓練前,你還是有機會退出的。魔鬼周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那簡直是挑戰人體的極限!女孩子家畢竟身體構造和男生也不同,搞不好還會拉下些慢性病也說不轉。隨說是男女平等沒錯,可隻要孩子還是女的生的一天,那就不可能絕對的平等。方子期,你也是有醫院基礎的人,我說這些,你應該也清楚。我想你就好好當你的醫生,這些保家衛國的事情,我們男人來就好了。”傅沛璟看著她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痕,心裏是又心痛又不忍,忍不住再度勸說方子期。
方子期終於還是沒忍住,裝著睡著了的樣子瞬間就破功。她一扭頭,本來是想反駁傅沛璟的,哪裏知道因為動作太猛了,又是一陣牽扯引發了一陣呻吟,疼啊!哎呀,她真懷疑明天會不會還活著?不過是想扭頭說句話,簡直就像是給自己上了一頓酷刑!
她艱難地忍著疼,扭著脖子看傅沛璟:“你的意思是我不做這個就當醫生?”話裏都是反問的意思,顯然很不滿意傅沛璟剝奪她的愛好。
傅沛璟在她的脖頸上輕輕幫她揉著,順帶慢慢地幫她的腦袋轉回原位。剛才她那一大力的扭,他看著都替她疼,也不知道有沒有又把脖子給牛廚了個好歹,他也隻有順勢而為幫她善後了:“當然,你還可以當我的女人。”
方子期很想再扭頭過去瞪他一眼,還能不能愉快談話了?動不動就讓她做他的女人!真的是再這麽逼她,她要不要采取點措施!
她手腕上還戴著當初去傅沛璟家裏的時候,傅沛璟的奶奶從自己手腕上火速褪下來的那個手鐲。平日裏她也是想辦法弄了個套子似的東西給遮住了,而且軍服的袖子也長,她也會用袖子的優勢,把那鐲子擋住。
本來部隊裏是不能戴首飾的,可她不是倒黴催了死活取不下來嗎?總不能把手給砍了吧?偏偏那手鐲價值實在是太高,她還真下不了這個手,何況這也是傅家的祖傳的東西,她可真沒敢不把這鐲子放在眼裏,真不想讓自己被別人責罵。
所以也就隻能這麽將就著了。此刻因為要讓傅隊長擦藥,她這衣衫半褪,那鐲子明晃晃地就這麽戴在她那白藕一般的手上,綠瑩瑩的,簡直是想忽略都難。傅沛璟剛才見她脫外套的時候,就看到她手上的手鐲了。
傅沛璟知道她此刻心生不滿,輕輕在她的手腕上幫她活動了會,順勢摸了摸那鐲子:“怎麽了?想賴賬?我們傅家的祖傳鐲子都戴著了,隻要你戴著手鐲的一天,就別想!”
方子期被傅沛璟給激得差點跳起來,還是傅先生眼疾手快,把她給按住了。
人是按住了,不過控製不了她的聲音啊,方子期那叫一個氣啊:“是誰!到底是誰!當時說好了幫我的,幫我推辭掉的!哪裏想到那麽小人,頂著幫我的名義,幫奶奶拉著我的手,掙都掙不脫!硬是把手鐲給我套上了的?”說到這些的時候,方子期感覺一陣濃濃的委屈湧上了心頭,那感覺和被別人騙上賊船沒積分差別了,簡直像踢傅沛璟怪產差哦的感覺都來了。
傅沛璟笑:“好吧,是我的錯,我承認我是故意的!要是不給你套上這鐲子,你說你會乖乖地留在我身邊?這象征意義可大了!不過子期,隻能說我們是天作之合,老天爺都要幫我!你看吧,戴上去就讓你拿不下來!”
傅沛璟說得高興,方子期卻想哭,老天爺幹嘛不幫她?隨便套個手鐲就把她的終身大事給套了?而且,還疼!全身都疼!疼得她都想摔鐲子了!
傅隊長雖然活動筋骨是一把好手,可是正因為那樣,更是讓方子期苦不堪言,本來就疼了,他要是力度控製得到位的話,那還是挺舒適的,可想想傅先生這樣的壯士,和男的呆得多,自然是手勁足足的,就算是在她身上削減了不少力度,可也是夠她受的裏。想想四周都是同學的宿舍,隔壁還住著毛春妮。方子期還是收斂了不少。就算疼得不行,也隻有偷偷隻有把腦袋埋在枕頭裏,哼哼唧唧。難忍的時候還得蹬蹬腿表示抗議。
這種時候吧,傅隊長會輕聲安慰她:“好了好了,馬上就好了。
傅沛璟終於把那把小骨頭給捋順了些,感覺她已經恢複了些。瞧著背對著自己還在哼哼的人,他微微笑著,忽然悠悠地來了一句:“也不知道剛才那勤務兵還有沒有等外麵,這軍營的房子,還是太單薄,就是有點不隔音。”
方子期猛地扭過頭了,瞪大了眼睛,這傅沛璟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是什麽意思?
瞧她那驚疑到了不敢相信人生的模樣,傅沛璟笑得尤其開心。他湊近她一些,都快要碰到她的臉了:“既然都被聽去了,那不如——”
方子期啊了一聲,猛地再度撲到了床上。
她真是疼得腦子都秀逗了,居然會發出聲音!對了,剛才那小兵,傅沛璟不是打發走了嗎?不過,老傅這行事方式,隨時扯一嗓子都有可能叫出個人來,那勤務兵怎麽可能走太遠!老大的隨從,一切都要按規矩來,恐怕是不太可能走太遠的!,
方子期回憶了一下自己放鬆狀態下的那些哼哼,還不時的因為疼,還要叫上一聲兩聲的,那狀態
光聽聲音,真不知道要產生多少的浮想聯翩啊!估計聽的人都要耳紅心熱的了。方子期第一次產生了從部隊趕緊逃走的想法。不是她吃不得苦,也不是她不喜歡這裏,而是她覺得自己臉都丟盡了!完全要沒法麵對了!
就比如那剛才的小兵,以後她要用什麽態度來對啊!還能直麵嗎?這是個很大的問題啊!
沒法了,逃走算了!逃走算了!
傅沛璟要被她這鴕鳥一般的姿態給逗得笑得不行,索性幫她把衣服胡亂裹了裹,連人帶衣服地直接從床上一把撈起,抱在自己懷裏,哄了半天。
方子期把腦袋埋在傅先生懷裏,好久都還不能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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